儘管劍叟敗亡早在亞瑟意料之中,然而西門無恨那匪夷所思的一劍,卻讓亞瑟心中大驚,單憑劍意可以施展出魔法的威力,前所未見,讓亞瑟再度驚訝西門無恨的強。
「真是好一招悲雪泣梅,能同時發出時流凍結、瞬移以及媚惑的效果,能創出這等劍招,也不虧是你們人族第一人。」尖銳的聲音從亞瑟身旁無人之地傳來。
恍若早知道身旁有人的存在,亞瑟看也不看隨即說道:「既然知道了西門無恨的強,此時你們魔族也該出手了吧!」
「這當然,就看看我如何敗你們人族第一人吧!」當尖銳的聲音再度傳出,一道冷風隨即從亞瑟身旁吹過往西門無恨而去。
西門無恨眼中竄出一絲怒火隨即喝道:「畏畏縮縮只會放冷箭的魔族給老夫現身。」左手古劍隨之往前一挑,古劍銀鋒一閃藍光,瞬間眼前冷風隨之停息,而原本空無一人的空間此時竟然鑽出一道矮小人影。
只見這不到一公尺高全身披著破布的小矮人,大頭之上有著一雙如火般的鮮紅蛇眼、狼般的耳朵,破布之下更隱約露出一身青綠色的肌膚,這小矮人由方才鑽出一處伸手一拉,一把與矮小身體極不搭的十尺厚背巨劍就這麼給拖出來。
西門無恨看著眼前小矮人緩緩拖著巨劍,此時臉上竟然忍不住露出笑意,這並不是恥笑小矮人使用與身體極不符合的巨劍當武器,而是因為他終於想通為何劍叟會敗的緣故。
五大名劍之中,論劍招精奧,首推傲紅池那一手充滿殺戾氣息的血劍劍招;論修為經驗,龍騎士特亞修的萬年修煉自然無人能與之論戰;而劍氣之威,就屬手持卡因雷斯的盧那貝克;而自己在劍中稱霸則是憑借心中的那顆創劍之心。
反看劍叟,不論是劍招、修為甚至劍氣還是劍心,在五劍之中甚至比起有些劍士都還略遜一籌,而能排入五大名劍之一,則是在於劍叟遇強則強的無懼戰意;比起自己自認最可敬的兩大對手盧那貝克與怒無極,劍叟更是自己最不想面對的對手。如今看著能敗劍叟的魔族劍客竟然是如此矮小的人,一瞬之間隱約可以想到劍叟當日那提不起戰意的窘境。
看著西門無恨突然一笑,這小矮人一雙蛇眼猶如冒出火舌的憤怒叫道:「你笑啥!你們人族過招都習慣笑上一笑嗎?哼,等會你就會跟死在那邊的弱者一樣笑不出來。」
西門無恨笑意隨之一斂,盯著小矮人方才鑽出的地方平靜說道:「還有一個也一起出來吧!你們對劍叟的那一套並不適用在老夫身上。」
「笑話,就讓你體驗我魔族的強。」尖吼一聲,原本看似沉重的巨劍竟然就給小矮人一手舉起,橫掃西門無恨而去。
劍掃來劍風率先刮起一波雪浪淹來,西門無恨輕叫一聲,叫聲之中充滿著不以為然的意味,反手揮出恨之劍芒,蔚藍的劍芒劃出一道藍弧就把眼前雪浪破去,更把巨劍連同小矮人震開。
「魔族不外如是,來吧!三劍之內老夫要你連同那準備發動魔法的夥伴一同飲恨。」三劍的宣言是對自己能力的信心,也是侮辱眼前這只會說大話卻沒相當能力的魔族。
「阿搭!」小矮人怒喝再揮巨劍劈來,只是兇猛霸道的巨劍,卻在西門無恨隨手一架,看似脆弱的古劍,竟然硬生生把巨劍劈落之勢全然擋下。
就在這時小矮人快速抽退,四周轉眼化作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西門無恨心知自己已經陷入另一名魔族的結界之中。對西門無恨而言,魔族雖是很陌生的種族,不論是武學甚至魔法,除了從古書上的記載外可說是從未體驗過,然而就算如此,西門無恨卻也仍毫不客氣的說出三劍宣言,儘管身陷不知名的結界之中,如今再度持劍的西門無恨就絕對沒有敗的理由。
儘管自恃自己的能力卻也絕不輕敵,畢竟劍叟就是敗在這兩魔之下,因此西門無恨把意識往外延伸捕捉小矮人的氣息,暗把劍氣如蛛網一般藏於腳下之地,只要敵人一動,西門無恨就要讓他飲恨。
突然腦中的警覺不斷響起,赫然發現有無數的生命氣息正往自己接近,但可笑的是自己所布下的劍氣並未就此發動,這時西門無恨猶豫了,意識的搜捕本該與劍氣同步,然而當意識與劍氣出現兩種不同結果,對西門無恨而言,儼然就是在自己與劍中的抉擇,「該相信自己的感覺,還是信任劍氣的防禦?」猶豫之間,很快的自己所感覺到的無數生命氣息,已經散發著濃烈殺意來到面前。
突然強烈的死亡威脅湧上心頭,而這種感覺,正是當日龐貝帝城時對上克雷姆才有的感覺,想到克雷姆,腦中就不禁浮現昔日那慘重的挫敗,這時西門無恨再忍不住手上半截古劍往上一舉,隨著恨半截劍鋒上射出一道藍色劍光,腳下之地,以西門無恨為中心不斷往外擴散射出一道道的藍色劍氣,充斥整個黑色空間,一直讓西門無恨感受到的死亡威脅竟赫然消失。
「幻境!依古書上的記載,魔族擅長利用精神系魔法影響敵人的五感,更先由敵人的心理下手,方才一劍是我太衝動。」發現被戲弄,西門無恨隨即想起古書上對魔族的記載。
「哈,在我黑鏡之界中,你這自大的人族老頭下場將永遠成為我的玩偶。」不同於小矮人尖銳的聲音,聽來讓人心寒的沙啞叫聲傳出。
只是這時西門無恨卻毫無所覺般,只是淡淡說道:
「珍惜現在的時光吧!你們的生命只能走到老夫的下一劍。」
「哈,等你破了黑鏡之界再說吧!德沙猶多我們上!」聲音一停,原本黑暗的空間轉眼化作一片火海,只是處於烈火之中的西門無恨卻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只是微微抬頭往上望去,烈火之上赫然浮現自己今生永遠也忘不掉的對手——克雷姆。
曾讓自己徹底挫敗的天才魔導士,更是身負上古魔道擁有諸神肢體的超級強者,儘管明知眼前的克雷姆,是結界針對自己的恐懼心理所創出,然而西門無恨仍是身體不住的顫抖,這並非是害怕,而是期待即將而來的下一戰,也只有擊敗心魔,自己才能進入另一新的境界。
「雪送梅香!」西門無恨率先出劍,揮舞著受傷的右指引氣射往克雷姆,原本早被炸傷的傷口噴濺出赤紅鮮血,化作劍鋒就快速射往漂浮在上頭的克雷姆而去。
「上古魔道,暴怒之雷、死亡之籐。」無視西門無恨射來劍氣,克雷姆只是右手一舉,天空一道紫電打在克雷姆的右手之上,瞬間聚成一顆電球,克雷姆把電球往下扔去,在即將與劍氣衝擊之際,竟率先止住落勢,暴射出一道又一道的電流,密佈整個天空。
魔道再現,暴雷密佈,就在西門無恨要發出劍氣之際,突然身旁猛烈燃燒的烈火,竟然鑽出一條條暗綠色猶如青蟒的食人籐。
「雪梅三十六劍十二連環。」指引血劍再揮,隨著嘴裡一聲暴喝,頓時西門無恨恍若分身一般,十二道身影互相重迭各舞出雪梅劍招,連環十二劍一出,象徵著當日未捨情入劍的爭勝氣焰,劍劍快絕不留退路,式式之中連環相扣不給對手有還手餘力,頓時四周猛烈的火海在藍色的劍波蕩出之下瞬間凍結,食人籐當場凍碎。
在上空的克雷姆見上古魔道給破,臉上不禁一變就要再發動上古魔道,只是在這時原本在下方的西門無恨赫然出現在眼前,不斷出血的右指輕輕觸著臉色大變的克雷姆,「既然是幻境就沒有什麼不可能之事,給老夫破。」
話語一落,指上劍氣隨即而發,在如此近的距離,就算是真正的克雷姆也未必接得下,更何況這克雷姆只是個幻象。瞬間克雷姆猶如玻璃一般在空中碎散,四周火海的景象更隨之一消。
場景再度回到雪梅之原上,西門無恨還是處於原來的地方,從四周絲毫未變的白色世界中,方纔的一切就猶如夢境一般。
這時一身是傷的小矮人拖著巨劍走向西門無恨,忍不住嘲諷叫道:「嘿嘿,三劍過去,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只是小矮人話才出口,忽然身旁一聲慘嚎隨之傳出,只見空無一人的雪地之上,突然噴濺出腥臭的黑色液體,一道與小矮人長得一模一樣的身影隨之倒下。
「可惡,接劍。」看著同族慘死,小矮人手舉巨劍雙足一拔就要劈向西門無恨,只是當西門無恨毫不理會的繼續走向亞瑟,這時小矮人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停在前方。
看著西門無恨一步步的接近,亞瑟再舉手勢,瞬間號角一響、軍旗揮動,後方近萬清一色黑色鎧甲的鐵騎兵,開始迅速上前停在亞瑟身後一尺之處。
西門無恨走到離亞瑟十尺的距離,看著亞瑟身後聲勢浩大軍容嚴整的鐵騎之後,淡然說道:「劍叟、魔族之後,再來是你賴以逐鹿雲夢的凱特雅鐵騎嗎?」
面對西門無恨竟毫不把自己大軍放在眼抵,亞瑟狂笑一聲稱讚道:「哈!不愧是西門無恨,沒想到六韜精心為你佈置的戲碼,竟然讓你受到微不足道的小傷;只是縱使你實力再強,在我凱特雅鐵騎之前,你又能擋下多少劍。」
亞瑟的話語並非隨地放矢,如果近萬鐵騎同時攻來,西門無恨自認也無生還的機會,只是饒是如此,西門無恨仍是平淡的回道:「你何不試試呢?能寫下不敗神話的霸王,應該對戰場上的絲毫變化自有一套方法吧!」
不知是西門無恨的態度過於平靜,還是西門無恨的話中有話,亞瑟昂首環掃著西門無恨身後的平靜雪原與那寧靜的萬梅山莊,儘管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但太過的平靜卻明顯透露隱而未發的危機。
只聽西門無恨繼續說道:「發現到了嗎?想藉由蘭妮雅的死讓老夫怒、卡魯斯帝國的覆滅讓老夫愁,最後則是殺掉劍叟的無奈,在心理的連續打擊下,最後再利用魔族的魅惑魔法來控制老夫,怎麼?老夫有說錯嗎?」
聽到西門無恨一語道破六韜精心策畫的計策,亞瑟壓下心中的驚訝,一臉饒有趣意的反問道:「哈,難道你真如外界所說真的沒有感情嗎?」
「若老夫沒有感情,就不會暗中護送蘭妮雅到摩勒斯,也不會當卡魯斯帝國滅亡之前,暗自要卡雅菲爾設法讓穋傑爾假道尼森堡,至於殺掉劍叟的無奈,如今老夫再持恨,你說,老夫是沒感情的人嗎?」一字一字的說出,西門無恨的表情依舊淡然,恍若這所有的一切早在意料之中。
「那怎麼……」
「亞瑟,如果在之前或許這計謀真能讓老夫步入劍叟的後塵,然而比起權謀智計,老夫卻有兩個生平最不屑為之的朋友不在六韜之下,說來也許你不相信,除了劍叟之外,其實蘭妮雅的死、卡魯斯的滅亡、甚至你今日的來到,早在他們兩人的估算之中。」繼續解答亞瑟心中的疑惑,當西門無恨說到那兩個自己最不屑的朋友,平淡的臉上也忍不住微微一笑。一個是神秘莫測凡事都講求利益絕不吃虧的預言家;另一個是智冠群倫喜歡借刀殺人的不世劍士。
「那你怎麼……」亞瑟再次的詢問,自然是因為既然明知事情會如此演變,那西門無恨怎麼不提先預防。
亞瑟的問題讓西門無恨只覺好笑,「何必阻止,老夫再強也只是一個人,世事演變自有一定的循環,當年魔族入侵老夫置之事外,今日老夫還是一樣想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西門無恨的作風一向低調,會說出如此置身其外的答案也早在亞瑟意料之中,冷哼一聲隨即說道:「哼,既然如此,那想必你那兩名智比六韜的朋友也該告訴你本王為何而來吧。」
「你知道暗系神兵冥帝之杖在萬梅山莊,若在以前,也許老夫會無條件雙手奉上,然而錯就錯在你不該殺老夫愛徒,視老夫之話為兒戲。」
「既然如此,那本王只好以武力強奪。」亞瑟臉上霸意一顯,一邊喝出一邊就要下令身後騎兵推進。
「如果霸王只想殺老夫,那就儘管而來,但若目的只是冥帝之杖,老夫可以明白跟你說,它已經不再屬於萬梅山莊之物。」西門無恨一邊平淡說著一邊輕舉恨直指亞瑟。
西門無恨的話,讓亞瑟只覺好笑,只見亞瑟緩緩抽出腰上魔劍喝道:「笑話,冥帝之杖明明就在你山莊之前空間裂縫之中,何來不屬於萬梅山莊之物。」
西門無恨盯著亞瑟手上魔劍好一會,手上之劍輕輕一放說道:「看來你還是沒聽懂老夫之話,冥帝之杖既已送人,就算仍在山莊當然也不再是屬於山莊之物。」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亞瑟一楞:「喔,是哪個不怕死的,敢跟本王搶冥帝之杖?」
「死這字,從來只有本堡主跟別人說,今日沒想到有人要置本堡主於死地,倒是新鮮的很。」隨著亞瑟的話剛停,充滿挑釁意味的聲音由山莊傳出,只見開啟的山莊大門,一道鮮紅的傲世身影緩緩走出,讓人感到窒熱的濃厚殺意散出,遠在百呎之外的眾人竟然清楚聞到讓人忍不住作惡的血腥味,就連座下黑馬也受驚騷動起來。
這人有著一頭鮮紅的長髮、一雙充滿暴戾的血紅細眼,隨著披身的紅色披風一揚,身上赫然也穿著如血般艷紅的紅色長衫。身後走出的則是身穿鮮紅鎧甲,倒斜朱槍的林沖。
「血劍——傲紅池!」看著這人模樣,亞瑟想也不想恨恨的一字一字咬出。
在夜狼帝國北方國境之邊,連綿不絕的山巒猶如天險一般,隔離著夜狼帝國以北的未知之地,而這山巒地脈終年流貫地焰,也因此另有火焰山之名,火焰山除了是雲夢當今第一鑄匠卡不拉得隱居之處外,在火焰山的北方之界,一座環繞的熔岩之河的高聳城堡更為人所知,只因這名為血炎之堡的堡主正是當今五大名劍之——以殘殺聞名的血劍傲紅池。
自百年劍決劍斷之後,只聽說傲紅池入修道院去求劍再也毫無音信,如今出現萬梅山莊,這據說實力不下西門無恨的強者,讓亞瑟心中竟也感到慌張。
努力維持臉上的冷靜,亞瑟穩著座下黑色駿馬繼續說道:「血炎之堡傲堡主之名舉世皆知,只是據本王所知,血堡主該是用劍之人,怎麼今日對冥帝之杖也產生興趣,難道血堡主是想憑借冥帝之杖的力量嗎?」
「哈,想你凱特雅鐵騎縱橫雲夢寫下不敗神話,如今也為取冥帝之杖大費周章,如此冥帝之杖的力量可見一斑;只是本堡主要冥帝之杖倒也不是想借用它的力量。據聞冥帝之杖擁有來去異界的威能,本堡主突生異想想前去一遊就這麼簡單。」傲紅池一邊說著,在林沖跟隨之下緩緩的走到西門無恨身邊,鮮紅雙眼更嘲弄的看向亞瑟。
「喔,看來今日不用武力是不行了,也好,當明天的太陽升起,當今五大名劍將只剩其二。」
「哈!哈——」只是亞瑟充滿死亡威脅的言語卻惹得傲紅池對天狂笑,揚蕩在雪梅之原上,竟然激起一波又一波的雪浪。
傲紅池的狂,讓亞瑟氣勢不禁一滯連忙怒喝喊道:
「有何好笑,難道你們兩人可以擋下我凱特雅鐵騎嗎?」
隨著笑聲一停,傲紅池一眼不屑的橫掃亞瑟身後的鐵騎,「我傲紅池好歹也是一堡之主,想殺本堡主,那就先看看我血炎之軍,如何終止你凱特雅帝國鐵騎的不敗神話!」
血炎之軍顧名思義乃是血炎之堡的軍隊,一直以來血炎之堡從未正式參與雲夢帝國之爭,所以戰力也都不為人所知,今日傲紅池言語之間無視於凱特雅鐵騎之威,儼然口中所說之血炎之軍足以輕鬆滅掉凱特雅的近萬鐵騎。
「喔,既有血炎之軍,本王倒想一會,何不叫來讓本王見識見識。」傲紅池的出現意味著血炎之堡可能將參與未來的帝國爭霸,如今既知雲夢大陸之中有這支隱藏勢力的存在,未免日後局勢有所變化,亞瑟當即決定在雪梅之原上就憑借手上軍力,徹底拔除這隱藏勢力。
只聽傲紅池狂笑一聲後,隨著披風一揚就喝道:
「哈,林衝你還等什麼?」
「是,堡主。」林沖得令之後,隨即對空發出一聲尖嘯,只聽嘯聲直衝雲霄,不到一會一隻巨鷹隨即破雲而出,在林沖頭上上空不停盤旋。
等候良久之後原以為會有什麼軍隊,然而當過了一陣子後仍只有天上那只巨鷹盤旋,亞瑟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哼,你的血炎之軍就只有這隻畜生嗎?」
「哈,你何不回頭看向你後面呢?亞瑟。」
聽到傲紅池得意的示意,亞瑟隨即回頭一看,只見在自己大軍之後的天空如今正有一片紅雲飄了過來,等紅雲再近點,此時亞瑟清楚看到所謂的紅雲,竟然是無數穿著鮮紅皮甲、乘著一塊三角大紅布的士兵正往這接近中,看著這些血炎之軍直逼而來,亞瑟連忙對著身後將領下令喊道:「命令魔導士小隊準備發動魔導兵器火炎炮。」
瞬間戰鼓急催,隨著騎兵對快速往兩旁移動,只見近百名穿著黑色輕袍的魔導士,兩人一組守在一根傾斜的鮮紅鐵管之旁,而這正是凱特雅帝國的魔導兵器火炎炮。
看著凱特雅陣營推出火炎炮對準上空,傲紅池冷笑一聲隨即說道:「亞瑟,在打之前,本堡主還是勸你考慮清楚,只要你一炮打下,我血炎之軍將同樣以魔導兵器回應。」
「哈,怎麼血堡主看到我國的魔導兵器,心懼了嗎?」
「怕,呵,我血炎之軍從來只有好戰之士絕無怕死之徒,只是本堡主想提醒你,我的血炎之軍可都是修道士,如果你認為你的魔導兵器傷的了他們,那就儘管轟吧!」
亞瑟心中猛然一震,以傲紅池素行斷無胡言可能,看著上空為數近千的紅衣部隊快速接近,亞瑟心中想道:
「要是這些真如傲紅池所言是修道士,那麼魔導兵器所能造成的殺傷力就有待商榷。」赫然醒覺自己已經失去先機,從傲紅池,到紅衣部隊的出現,再看著西門無恨一臉好整以暇的表情,亞瑟心中突然有種失敗的感覺,而這失敗的感覺,則是來自西門無恨口中那兩名早已洞察這一連串動作的智者。
知道大勢已去,亞瑟看往西門無恨就問道:「西門無恨,本王清楚你這一連串的行動都是經由他人安排,以你的身份難道就這麼甘心受人擺佈嗎?」
「他們雖然是老夫最不屑之人,但也是老夫信得過的好友,反而霸王乃是堂堂凱特雅帝國之王,你又怎麼甘願受他族擺佈指使。」
「那麼安排這一切的人是誰?」沒有回答西門無恨的問題,亞瑟如今只想知道讓自己首次嘗到挫敗滋味的可恨對手是誰。
「霸王,他們的身份你日後便會知道,不過他們要老夫轉告你一句話。」
「什麼話?」
「乖乖回家吃屎!」
亞瑟的表情瞬間轉為鐵青,而傲紅池則是忍不住對天狂笑,誰也沒想到堂堂西門無恨會說出如此侮辱人的粗俗言語,而且還是用著平靜的口吻說出。
瑟臉色一黯終於說出自己最不願說出的字,這是無奈之下所做的決定,也是身後另一名隱身的魔族智者給自己的建議。
看著亞瑟縱馬穿過分成兩旁的凱特雅騎兵之後,隨著凱特雅鐵騎整齊的離開,雪梅之原恢復早前的平靜,只見傲紅池囑意要林沖命血炎之軍離開,便走到劍叟的屍體之前。
「你的最後一戰真是讓本堡主看得心血沸騰啊,也只有這樣實力的你才有資格排入五大名劍之末。」聲音依舊是那麼的狂傲,然而話語之中卻也明白表示心中對劍叟的肯定。
西門無恨同樣來到劍叟跟前,隨著袖子一撫把覆在劍叟身上的白雪拍去,「既然如此,你方才為何不出現阻止呢?」
傲紅池披風一揚,隨即一陣勁風把四周積雪吹開,「哈,如果阻止,那又怎麼看的到你真正的實力以及你手上的劍。」
看著西門無恨毫不理會自己背起劍叟就往山莊走去,傲紅池盯著西門無恨背影說道:「更何況,我傲紅池從來只有做殺人的事,救人的事我可做不來。」
「然而,你方纔的確為老夫解圍。」
「解圍,你確定嗎?我只想與其看你死在鐵騎之下,還不如讓你在我的劍下飲恨來的快意。」
「取走冥帝之杖,然後走吧!傲紅池。」
「走!哈,西門無恨你也太不瞭解我了,血劍一出不飲血勢不回鞘,今日我來到萬梅山莊,你的劍讓我技癢啊!」
平淡的對話,卻充滿著叫戰的意味,西門無恨停了下腳步又繼續走去,絲毫不理會,而傲紅池也沒因此而有所發怒,緩緩說道:「冥界之杖可以來去異界,甚至就連死亡之界也不例外,而光系神兵聖耀之杖則擁有轉化靈魂重拾肉體之能,轉而言之兩者合而為一,可以讓死者復活;想讓蘭妮雅或是劍叟復活嗎?只要你接的下我三劍,冥界之杖就是你的。」
傲紅池的話語再度讓西門無恨停步,緩緩傳出:「三天之後,老夫會在萬梅山莊恭候大駕。」話說完後,隨著西門無恨走入萬梅山莊之內,山莊大門隨即緩緩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