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與凌方兩人再度向梁山泊的方向掠去,就在還未離開思秋林路上時,只見凌方停下在傾倒的車中,拾起幾筒裝滿箭枝的箭筒,掛在腰間與背上。
奧丁見狀不禁打趣問道:「凌少,你的冰點不是無箭自發嗎?你還撿箭枝做什麼?」
凌方掛好箭筒,看了一下奧丁後解釋說道:「冰點雖屬上古神兵,其神力威能仍有一定的限度,虛耗過度便得再耗時補充天地之能,所以等冰點內神力一盡,到時即使是神兵也跟廢鐵沒兩樣。」
奧丁聽著凌方解釋,心中一邊想道,當日在夢裡西瓦不是說過上古神兵在製作時,諸神都在彼此所屬神兵中附加百分之一的神力,還說神兵須和上古魔道配合,如果讓凌方修習上古魔道冰系咒術與西瓦訂契,到時再配合冰點不知威力又會提升多少?
然而這念頭隨即又給奧丁自己推翻掉,他想到上古魔道裡的諸神每個都怪裡怪氣的,萬一到時西瓦見凌方不爽,訂契約時就取走他的生命,那不是得不償失,而且上古魔道是否是每個人都能修習,魔道與神兵又是該如何配合,奧丁自己是完全不知,「還是等梁山泊一事處理完,再找個地方把上古魔道研究徹底。」
凌方與奧丁不停的奔馳在小徑之中,凌方見奧丁一路不語,還道他是對剛剛自己說的話而對自己的能力有所質疑,便道:「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梁山泊雖有眾多狂人,但經思秋林一役他們也是損傷慘重元氣大傷!」
凌方頓一下又繼續說道:「而且再說這些人中,也並非個個都如傳聞般所說厲害,據我所瞭解,這些狂人中,也只有六個人是比較棘手,宋江與公孫勝這兩人,前者專修水系魔法,後者則憑借道器七星,據聞他是張角的徒弟,再來林沖手上紅槍在梁山泊中武冠群倫,再說浪子燕青身法武功怪絕,還有我們那天所交手的瘋和尚魯智深,最後便是九龍史進。」
奧丁聽凌方說完,不禁笑道:「原來也只有六個比較麻煩,我還以為他們個個都跟魯智深一樣難纏。」
而聽到凌方提及張角之名,奧丁又笑:「那老妖怪的徒弟,我就不信會有多厲害,什麼道器七星,看我夢牙怎麼斷他,再說以我的身法配合你的神兵,說不定我衝進去再救走詩音,他們也還毫不知情!」
凌方在聽完奧丁的話,乍然停止奔馳,奧丁一時不察衝了過頭,見凌方止步不前,停步轉頭訝然問道:「凌少你又怎麼啦?」
凌方雙眼緊盯著奧丁一會後沉聲問道:「你對我們這次上梁山泊,你所抱的心態是什麼?」
奧丁沒想到凌方會突然這麼一問,想了一下隨口便道:「當然是救出詩音。」
凌方點頭續問:「那對阻擾我們的人,你又作何處置?」
「當然是應付一下,便衝進去救人。」奧丁雖奇怪凌方為何會突然問這奇怪的問題,但還是很認真的回答。
凌方聽完奧丁的話,臉色一沉便說道:「既是如此,那本少還是回百龍門整頓兵力準備應付九樓聯盟吧!」
聽完凌方這突然的話語,奧丁訝然問道:「這是為什麼?」心中疑問凌方怎麼好端端的又不上梁山泊了,「我說錯什麼嗎?」奧丁心中想道。
「哼,你以為梁山泊真是那麼好闖嗎?就連昔日亞瑟王數次派遣黑夜之鷹征討,都落得鎩羽而歸,今日就單憑你我兩人,你真以為救人有這麼簡單嗎?」凌方冷哼道。
見奧丁不語,凌方繼續再道:「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看你現在這種心態,不用等上梁山泊,本少已經可以預期最後的結果,便是我們敗亡。」
「這怎會,以我們之能,難道連救個人也救不出來嗎?」奧丁不解凌方為何會說這話,連忙問道。
凌方不客氣的繼續說道:「在戰場上為求生存,所仗除了武藝,還要一顆冷靜冷酷的心,若照你剛剛的話,不正說明了你對我們此行是抱著能不殺人就不殺人的想法,我有說錯嗎?」
奧丁細想凌方所說的話,對這次救人,自己心中的確抱持最好能在兵不血刃下救出詩音的想法,難道這樣想不對嗎?難道一定要殺人嗎?
見奧丁不回答,凌方再說:「本少肯定你的能力,然而在戰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如果你參不破這道理,那此行不去也罷,你自己想想當日你跟丁克那一戰吧!」
隨著凌方斥責,奧丁回想昔日對丁克那一戰,當日要不是自己多做保留也不會逼的自己劍斷身入險境,最後還甚至差點斷了性命。還有自己在梁山泊與魯智深一戰,如果自己當時全力施為,也能早知思秋林變數,說不定還來得及救得了詩音…
奧丁輕歎一聲抬頭對凌方說:「我知道了,我不會再保留了。」
凌方看著奧丁說道:「如果這是你的真心話,那我們就走吧,本少要讓梁山泊的人知道算計百龍門會有怎樣的下場!」
隨著奧丁與凌方一走進梁山泊方圓五里密林時,天空瞬時烏雲密佈,斗大的雨滴狂落在密林之內,從四周濃厚的特殊氣息,奧丁與凌方均知這場突然的雨並不單純。
凌方冷冷道:「看來我們是給發現了,看這場大雨,這正是宋江慣用的技倆,我們兩人要小心埋伏!」
凌方話語還未完,只見四周林內人影竄動翻動,奧丁與凌方四目交會示意後,只見凌方舉弓抽箭,連珠羽箭不斷向四周疾射,只見箭沒之處均傳來一聲聲的哀嚎。
而奧丁在凌方示意下,身形隨之一動,幻化白色光影直往上方躍起,奧丁居空舉起夢牙疾催火元素往前劈去,隨著夢牙劈落,一道火弧頓時劃破雨幕直劈前方參天古樹而去,只見古樹在火弧未至之前,竟突然分成五道身影,直落在奧丁與凌方之前。
「哈哈哈,公孫先生果然算無遺策,果然有不知死活的小子要來梁山泊救人!」一名身穿綠服手持長刀的少年笑道。
「關勝別太輕視對方,能識破統領為我們加持的幻術,這兩人也不簡單。」其中一名一身輕甲綠發,雙手負背,臉上表情看似詭譎的漢子說道。
「呵,沒想到凌小弟也在,早知該叫史統領自己來的。」奧丁看著這名說話者,除了跟人一樣站立外,看其狼頭還有四肢利爪,沒想到這梁山泊狂人內竟然也有獸人族的獸人在內!
其餘兩人沒說話,但看其一模一樣的長相,就連手上的兵器都是三叉戟,「想必這兩人該是兄弟。」奧丁心想。
凌方冷冷盯著前方五人,臉色不變靜靜跟奧丁說道:
「這五人中間那位雙手負背的就是燕青,那個獸人族叫青面獸,那兩名長相一樣的是阮氏兄弟,本來該有三名,但其中一名我已經在思秋林發現他的屍體,另外手持長刀的叫關勝。」
奧丁聽完凌方所說,不禁專注的盯著雙手負背的燕青,這能讓一向自負的凌方感到棘手的人,究竟會有多強?
凌方再對奧丁說道:「記得我跟你說的話,也記住你所對我說的話,再保留下去除了你我均會命喪於此,什麼詩音也別想救了!」凌方刻意跟奧丁提起詩音,是因為他看得出奧丁對詩音似乎有某種特別的關係,希望藉此激起奧丁求勝殺敵的決心。
一想到詩音,奧丁一甩夢牙劍上的雨滴,體內靈氣催動火元素,頓時只見夢牙劍身開始轉紅,上空狂洩雨滴未近奧丁,便給奧丁身上散出火勁蒸散出白煙,奧丁臉上一寒對著前方五人冷冷說道:「別浪費時間,你們一次全上來吧!」
阮氏兄弟聞言不禁大笑,同聲同語說道:「哈……這白髮小子,以為識破我們幻術,就可以這麼猖狂?!」
關勝也一揮手上長刀,隨著長刀一揮,刀氣爆射向身旁大樹,只見這身旁兩人合抱粗的大樹竟給這凌厲刀氣一刀而斷,關勝一臉嘲弄說道:「別以為有著一頭白頭髮,就是白髮魔劍士,就算真的白髮魔劍士來,我的長刀也要他身首分離。」
燕青臉上表情陰沉不語,對剛剛眼前這白髮少年這一手劍劃火弧的劍技,心中猜想說不定這少年真的是白髮魔劍士,如果真是,那傳說中的上古魔道萬萬不能輕視。
凌方不理會的冷哼道:「說這麼多做什麼,手下見真章吧!」
只見燕青舉手一揮,身旁四人阮氏兄弟和青面獸與關勝,立即直撲同時殺向奧丁與凌方這方…
在南都北郊十里處倚山而立的梁山泊,上空方圓五里凝聚厚厚的黑雲,斗大的雨滴狂洩在這方圓五里之內,幾隊賊兵伏於寨旁暗處,肅殺與緊張氣息充斥其中,大廳內幾名大漢或坐或立,有的身上明顯幾處傷痕,有的則是身上捆著厚厚的繃帶還滲著未乾的血跡,正如凌方所言,思秋林一役梁山泊的確傷亡慘重。
坐在大廳王座上一名長相斯文眉宇間卻散髮絲絲魔氣的中年男子,只看漂浮在其胸前的翡翠晶球不時冒出點點黑芒,而這名中年男子雙眼闔閉,雙手結印,嘴裡還不斷催動咒語,再看其不斷冒出的冷汗,也知他正在催動強大的咒文,而此人正是梁山泊寨主及時雨宋江,此時寨外暴雨亦正是他的傑作。
宋江身旁靜靜佇立一名身穿道服背負鐵灰長劍,一頭灰髮盤成道髻,嘴邊留著兩撇八字鬍的老者,看似仙風道骨的模樣卻在眉宇間也跟宋江一般散髮絲絲的魔氣,而他正是公孫勝,也是梁山泊的首席軍師。
而在座下首位有著國字臉,眉宇間透露一股正氣,身穿鐵鎧的中年壯漢睜著一雙鷹目正看著大廳此景。
中年壯漢想到自己寨裡弟兄在今早傷的傷死的死,心中一氣再忍不住喝道:「公孫先生!林某真想不透大哥為何會接受亞瑟王的招撫,更想不透我們梁山泊為何要偽裝百龍門去襲擊水雨樓車隊?」
公孫勝瞥了一眼林沖,再看了一下廳裡眾人,撫弄嘴邊八字須緩緩說道:「二當家,你又不知若以眾人實力均是各國爭相邀請的對象,只因我們當初犯了罪狀或是遭人陷害才不得已入山當賊,如今亞瑟王肯不計前嫌招撫我們入主凱特雅帝國,就算當是在為進入凱特雅帝國前替自己爭點功績,二當家此刻又何必有如此大的反應?」
林沖一聽拍桌憤起再喝道:「為了個人日後的官途,就可以犧牲自己的弟兄嗎?還被當作棋子般任人擺佈,看今日思秋林一役,我們總共損失多少弟兄?!」
公孫勝環顧一下廳裡私語不斷的眾人,冷冷笑道:
「你當老夫跟大當家願意如此嗎?俗話說一將功成萬骨枯,眾人平日便都是在刀口下掙一口飯吃,死對大家不過是早晚的事,昔日我們在面對凱特雅帝國騎兵隊的征伐,死傷弟兄又何計其數,但也不見二當家你有如此大反應,該不是因為這次死傷均是親你的抗撫派所以才……嘿嘿…」
林沖聽著公孫勝的言語,心頭之火頓冒三丈,此刻雖有滿腔怨言,只是林沖本不善言詞,而在此役傷亡的確幾乎是反對招撫的弟兄,雖明知這都是大哥與公孫勝設下的計中計,讓他與傷亡弟兄擋住水雨樓傭兵死前的強力反撲,然而自己卻又找不到一絲的漏洞可為眾人討回公道。
看著大哥與公孫勝,甚至其他弟兄不知為何的改變,暴增的能力,完全異常的個性改變,林沖也心知梁山泊裡的眾人已經不再是昔日同生共死的好弟兄,要不是顧及昔日的情分,以林沖個性早就遠走梁山泊而去。
想到這,林沖再看了眾人一眼發出一聲冷哼,再也不說任何話語,氣沖沖頭也不回的離開大廳,眾人見林沖欲走也不敢說話,紛紛讓路退去。
林沖離去後,大廳上闔目的宋江停止唸咒緩緩說道:
「公孫勝,暴雨術在慾望之珠的增幅下已經擴充到梁山泊方圓五里的範圍,侵入者如你所言真只有凌方與那名早上侵寨救人的白髮少年,你所派出的人能應付的了他們嗎?」
公孫勝右手捻了捻鬍鬚笑道:「在暴雨術的結界內,白髮小子的速度將頓失六分,再面對阮氏兄弟不受結界影響的合擊下只有死路一條,而凌方在關勝與青面獸的夾擊下更無法發揮百步穿楊的箭術,如果真有萬一,還有浪子燕青在後掠陣,所以大當家大可放心。」
宋江聽完公孫勝話語後嘴角揚起一絲邪惡笑意沉聲道:「那林沖氣沖沖走了,你說他會不會破壞我們的計劃?」
公孫勝收起笑臉冷冷道:「那林沖重情重義,為了寨裡兄弟說什麼都不會壞了弟兄們的好事,只是魔惑之術竟然沒辦法在他身上起效用,這點我們倒不可不防。」
宋江聽到臉上魔氣頓時冒升,冷冷說道:「如今寨裡弟兄幾乎皆為我們所控,如果林沖這廝真不能為我們所用,就該趁早除去,免得日後壞事!」
公孫勝應道:「大當家這老夫已經有私下安排,等凌方與白髮小子一除,就輪到林沖了,只是林沖背後那人極為恐怖,我們還得小心為上。」
大廳裡陰險的計謀悄悄進行,而此時林沖卻還不知情的關在房裡喝著悶酒逕自發怒。
在梁山泊週遭下著大雨的密林內,一場如公孫勝預期的大戰正在一處空地上演,凌方與奧丁面對梁山泊所派出的伏兵,公孫勝卻也只算對了一半。
奧丁面對阮氏兄弟左右合擊,在暴雨術的結界內風的氣流不再隨心掌控,而反看阮氏兄弟一左一右三叉戟和著雨滴不住狂刺,奧丁在身形受阻加上視線不佳之下,頓時給攻的左竭右挫,不得已之下,奧丁再催火元素讓週身一尺暴雨不住蒸發,手上夢牙配以笑天無淚劍招分身攻擊,雖如此卻也只能跟阮氏兄弟打個平手。
再看凌方處境更慘,眼前青面獸身形移動敏捷,不論自己如何拉開距離,總在一瞬間又給逼近,加上還有關勝森寒刀氣不斷劃破雨幕而來,逼的自己除了閃躲還是閃躲,更別說是舉弓射箭。然而更讓凌方分神在意的,是從兩方交鋒至今一直低首負手的浪子燕青,光看暴雨給燕青身上氣勁隔離五尺之距,就知此人功力在五人中居冠,如果他再加入戰局或施以暗手,那自己跟奧丁當真只有被屠殺的份。
凌方一個分神,背上又給青面獸利爪劃上,頓時鮮血噴飛,此時此刻凌方一身爪痕刀傷滿身鮮血,昔日十龍南都風采今昔何在?
面對奧丁分身劍招,阮氏兄弟天衣無縫的合擊戰術頓遭瓦解,幸好奧丁身形受暴雨所限加上阮氏兄弟早時便在水中捕魚維生,如何順水如何控流,均有一番獨特的功夫,也因此面對奧丁御風身形,自己在雨中身形也能與之打個平手。
奧丁瞥見凌方狼狽模樣心中雖急,雖欲對阮氏兄弟立下殺手,卻也無計可施,好幾次自己正要聚起石化咒術,卻在暴雨侵襲下土元素尚未聚集,完全便給雨水沖散,奧丁心裡是暗暗叫苦,不禁心中大歎,如果自己能像西門無恨一般能以雪梅劍氣劃出寒冰劍陣凍結對方,自己也早一劍了結這難纏的兩人!
想到凍結,奧丁似乎想起什麼,連忙一個虛刺身形頓退,阮氏兄弟見奧丁突然後退,心防有詐一時間也不敢逼近,阮氏兄弟同時停步四目相對,兩人暗暗定下下一次的攻擊時機。
想起昔日自己曾說過石化跟凍結是一樣的,自己現今雖沒有劍氣可以使出雪梅劍招達到化氣成冰的境界,然而自己卻有上古魔道可以化氣為石,如果把土元素加附在夢牙之上也許可以發揮出一樣的效果,劍叟曾說過劍意隨心,納天地之氣為己所用,輔魔道之能悟其所意,萬式萬招皆是一劍,既然如此那就試著把它拼湊看看。
奧丁想著想著腦中催念石化咒術,只見白髮乍現,黃光再慢慢消失,手上夢牙隨著白髮上黃芒消散,劍身上原本橙色光芒漸漸轉成黃色,阮氏兄弟見狀,知道奧丁正在聚氣,四目一對心念一通,連忙分上下兩路急攻而至。
奧丁回憶當日蘭妮雅所傳送的劍招劍訣隨口輕吟:
「飛雪雕梅天無淚」,隨著口中輕吟,奧丁身形再動,阮氏兄弟只見奧丁再度一分為二,手上夢牙泛著詭異黃芒不斷朝自己刺來,雖是一樣的劍卻跟剛才有著絕然不同的感覺,黃劍揮動間雖與方才揮出一樣的劍風,此時卻散發著更濃厚的殺意。
只見劍芒所到之處雨滴盡化成灰白色的石粒,而劍勢捲動石粒不斷更襲向自己而來,阮氏兄弟一時間給劍勢飛石給攻個措手不及,而更讓阮氏兄弟心驚的是身上數處給劍芒所傷處,不見鮮紅鮮血流出,只感受到不斷侵身的麻痺感,阮氏兄弟心中不禁大駭,兩人這時只想趕緊退離眼前劍勢範圍,只是如今腳卻不像自己似的不聽使喚。
就當阮氏兄弟發覺自己已經完全停了下來,卻見黃色劍芒在額頭前兩吋也停了下來,不再刺進,然後白髮少年身形合而為一垂劍傲立,而阮氏兄弟兩人的目光思緒也只到此便給黑暗所取代…
奧丁垂劍看著眼前已經化成石像、單手舉戟作勢欲退表情駭然的阮氏兄弟,用石化取代劍氣施展飛雪雕梅劍招,所消耗的靈力比想像中來的少,如果現在劍叟在此看見自己施展西門無恨的劍招大概會拿著劍砍死自己,而蘭妮雅若此刻在此,也許蘭妮雅不會再向昔日一般笑自己是劍術白癡,如果西門無恨在此呢?對自己亂改他的劍術不知又會有何反應?
燕青看著奧丁剛剛身形頓退突然停止進攻,然後劍泛黃芒,隨後在幾招內便了結阮氏兄弟,戰局的瞬間逆轉,燕青心中自忖如果他自己肯出予援手,要在奧丁劍下救出阮氏兄弟並不是不可能,只是身為強者的自豪卻不允許自己這麼做,要他與他人聯手這是萬萬不可能,哪怕是自己兄弟。
燕青再看著阮氏兄弟給石化,心中只想著血債血還,對於燕青身為強者自負的想法,這是公孫勝算錯的一步,也因為算錯這一步,原本必勝的戰局也隨之改寫。
給傷的滿身鮮血的凌方,在瞥見奧丁在轉瞬間石化阮氏兄弟二人,心道有奧丁幫自己看著燕青,自己也總算能全神的應戰,只聽凌方發出一聲大喝,一腳藉著青面獸的爪勁,直躍天際,身形上衝之勢一竭再順著落下的雨勢掠下,只見凌方落下間以著眨眼般的速度,對著下方也跟著直躍而上的青面獸連射出八擊玄冰。
凌方先前被兩人合攻,吃虧在雨勢衝擊下箭勢被阻,加上身上箭枝又非自己特製的銀箭,無法承受冰點威能,因而箭技隨之大打折扣,而關勝刀氣雖強但身形速度均遠遜於自己,只有青面獸敏捷的身形會造成自己的威脅,所以凌方當下決定先除掉青面獸。
順著雨勢而下的箭勢比起早前增強許多,再來凌方所射出的八箭,只見箭箭頭尾相連,在力道傳遞下,首箭的威力以倍數不斷增強,而青面獸以為上空來箭是之前那軟弱的箭枝,想也不想舉爪便要格去,只是它沒想到首箭在後箭的推動下,箭勢早已成倍數增強,只見青面獸爪勁未到,首箭已經破胸而入,隨著最後發出的慘叫,青面獸重墜於地,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說明它對自己已死的事實還不肯接受!
當關勝趕至,發現青面獸破胸墜地身亡,戰況突然的逆轉,關勝發出一聲大喊,手上長刀連續對上空落下的凌方直劈出數道刀氣,身處上空的凌方無處借力,只得不斷激射箭枝稍阻刀氣,饒是如此身上仍多了數道新的刀痕,凌方足一沾地便連忙躍退十尺,左手舉起冰點鎖住關勝。
一身血衣狼狽的凌方冷冷說道:「本少今天受夠了,關勝拿著你的刀下地獄去吧!」
關勝見凌方在自己前方十尺處,雖舉起藍弓卻未架箭,不禁大笑道:「哈,你這小子是給老子砍笨了嗎?看老子怎麼把你大卸八塊!」關勝話一說完舉起手上長刀,對著凌方揮出破空刀氣後,再提刀衝向凌方而來。
「哼,箭消冰封碎紅塵。」凌方對著迎面而來的破空刀氣對關勝冷哼一聲後,手上神兵冰點藍芒疾走,隨著凌方拉弦之手一鬆,藍芒隨即消逝無蹤。
關勝才正心想這凌方在故弄玄虛,卻驚見前方從凌方佇立處空氣不斷凝冰往自己方向前來,更有幾道來勢極快的藍芒直接穿越雨幕飛射而來,藍芒寒氣只一瞬間便冰封自己先前揮出的刀氣,關勝臉色一變轉而回刀欲守,只是眼前藍芒突然憑空消失,然後隨著身上傳來幾陣刺痛,還來不及發出慘叫,關勝全身已經遭冰封然後再碎裂爆散。
燕青看己方四人雙雙敗亡,臉色微變之際詭異神情更叫人心驚,燕青一頭綠發更在氣勁催動下不住揚起,一雙眼睛也隱隱露出殺氣,削薄的嘴唇輕輕顫動,燕青用其低沉的聲音說道:「你們兩人,我燕青今日要你們血債血還!」
燕青話一說完,身上氣勁再暴增,上頭不斷落下的傾天雨勢更給氣勁隔離至燕青十尺之外。
奧丁與凌方並肩而立,面對這梁山泊六大強者之一,兩人均知這燕青實力絕對在剛剛四人聯手之上,只見凌方手上冰點在舉,奧丁夢牙也橫劍於胸,兩人眼中毫無懼意緊盯著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