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了片刻,驚恐的盯著他,他才收起了笑容,似察覺到自己的失言,臉露悔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果真如十三所猜,太可恨了,趁他不防備,對著他的腿猛踢了一腳,他憤怒地瞪了我一眼,低頭去揉,我往門口一溜,轉身快速的跑下了樓,不由得低罵了一聲,去你媽的,讓你記二輩子。
站在門口大聲地叫喚小李子,急速地跳上馬車,朝十三府而去。真是恨得咬牙切齒,為了權勢使詭計也就罷了,還硬把我拖進去。在他眼裡,我就好比一件東西,奪到手才解恨。思慮了一下,還是不要直接告訴十三與老四的好,免得掀起大波,但是十三府的這個小人一定要把他扭出來,不能讓這顆定時炸彈留在十三府。
下車後直奔十三的書房,老四也在,見我急匆匆地闖了進來,兩人都驚問道:「怎的了?」
想著老四嫉惡如仇,還是個急性子,又怕他氣得不行,說話結巴了起來:「我……我,沒事,你們先聊吧!」
也不管十三與四阿哥的表情,轉身往門外退,聽得四阿哥大聲道:「回來,你的臉上可不是這樣寫的,快說,是什麼事?」
十三快步走到我的面前,擔憂地詢問道:「有什麼難事不能說的?想急死我與四哥不成?」
我只好回轉身,嘟嘴氣憤地道:「這府裡有害人之馬,十三爺的腿就是有人使壞才這麼嚴重的。」
十三與四阿哥先是一驚,四阿哥馬上一臉怒色,十三氣極敗壞的怒罵道:「王八蛋,在爺的府裡玩陰手段,爺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四阿哥詢問道:「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十三拖著還未全愈的腿,朝四阿哥道:「四哥,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我也早有懷疑,你想太醫是不敢做手腳的,那麼只有府裡的人了。」
中秋節十三硬撐著走了長路,關節處又紅腫起來,我上前扶了一把道:「我無意中聽人說的,可惜沒看清人面。」
往日裡平靜的十三府,還是掀起了洶湧地波濤,空氣也凝固了幾分,看著四阿哥與十三的黑臉,也足以讓人聞風喪膽。十三噌地站了起來,往外衝,我忙拉住他道:「十三爺,這會兒知道是誰了?不如把可疑的幾個人監視起來,再假裝病又復發了,看誰的形跡可疑,讓他自投羅網。」
四阿哥朝我點了點頭,十三傳來了小順子,找了幾個可靠的,把拿藥的、煎藥的、端要的幾個都監控了起來。我連著幾天跑十三府,好似十三真的病重。過了三天小順子傳話來說,拿藥的家僕被人在街上一劍封喉了,嚇得我把手中的茶杯摔了個粉碎,定是九阿哥派人滅口了。整個人不停地顫抖,整張臉沒了血色,十三拉我在他邊上坐好,輕推我道:「怎的了,嚇成這樣,不就死個奴才嗎?」
我急抓住他的手道:「爺,芬兒與園兒都嫁人了,我也沒找其他人,你給我派幾個高手,他會來殺我的,不行,我要出城躲躲去,我還不想死。」
我亂了方寸,都不知自己講些什麼了,十三搖晃著我的肩,擔憂地答道:「誰要殺你?你快說啊!」
想著被人亂箭穿心,亦或者一劍刺來,拉著十三哽咽道:「是九爺,他自已說露了嘴,我怕你與四爺氣極壞了大事,才沒說出口,他一定會把我也滅口的。」從前是孤零零一人,如今有家有孩子,我實在放不下。
十三拳頭握得咯咯響,臉已烏雲密佈,額頭緊皺,像一個川字。看著他的憤慨,我反而又鎮定了許多,過了片刻勸道:「不如十三爺跟我一起出城,就山莊去避避吧,好在咱們沒有大張旗鼓的查,說不定他還以為我瞞了此事,放我一馬。二來山莊有溫泉,對爺的腿有好處。三來您是性情中人,嫉惡如仇,皇上冷著你說不定也是為了你好,不如遠離事非,到外面收收性子,回頭也好助四爺一臂之力,爺看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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