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去看看都準備妥當了嗎?」畫兒應聲高興地跑了出去,我又在銅鏡前轉了個圈,如今也二十六歲了,體態均稱,但容貌卻未曾變過,也許是跟自己的性格有關,不願多想煩心事,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自然心未老人未衰,三百年後污染嚴重的情況下,三十多歲的女人還保養得如小女孩,如今我就更有這個條件了。
「小姐,都裝備好了,都在門口等著呢?」畫兒笑著跑進門,穿過內院,潔白的玉蘭花瓣順著風緩緩地飄落了下來,順勢轉了個圈,用兩手指夾了片,聞了聞向外院走去。除了趙力管門,其餘的都立在門口,我笑著嚷道:「向山莊進軍。」
大家都哈哈笑著上了車,大概是沒見過這樣大呼小叫的主人吧。馬車與青石板碰撞發出了有節湊的響聲,我用手指敲著車壁,望著過路的行人,心神氣爽。
「小姐,停停……」傳來了趙力的呼喊聲,護衛就把車停了下來。我與畫兒面面相覷,不解地下了車。趙力躍下馬,施禮道:「小姐,總算追上你們了,公公傳皇上的旨意,讓你速去見駕?」
聽到這話,像是當頭潑了盆涼水,興致全無。不快的問道:「說了是何事嗎?」趙力搖搖頭,芬兒她們比我還沮喪,耷拉著腦袋。
皇上傳話,就是攤床上了也得去,只好讓馬車轉道。坐上馬車後,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皇上找我何事,歎了口氣,學老四的坐派閉目養神,水來土淹,兵來將擋,不想勞那神思。下了車,快速向乾清宮走去,幸虧這幾年這身體好像跟上自己的節湊了,走路也有力多了。
李德全在門口候著,見我走來就進去通報了一聲。跨門坎之前快速瞄了一眼裡邊,只見康熙坐在正中的黃椅上,兩邊立著許多穿深藍朝服的人,都帶著帽子,一下也沒看清,只是右邊幾個人顯得格格不入,原來是蒙古人。我也不知何事招見,低頭跪請道:「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康熙笑道:「起吧,容月啊,今兒幾個蒙古來的貴賓,指明找你啊!」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只聽得有人道:「聖明的皇上,就是這位小姐,小臣聽過這位小姐的曲,竟有幾份我蒙古的曲風。小臣想娶這位小姐為妻,請皇上賜婚。」
聞言驚慌地抬起頭,笑容僵在臉上。那人卻是一臉懇求的神色,不由得厭惡地看了他一眼。那人身材魁梧,體格健壯,似曾相識,又一下想不起來。他笑著抬了抬眉,我思索著別開了臉。
一個影子閃過眼前,原來就是那個攔過我路的蒙古人。康熙久久未發話,覺得都快心驚暈眩了。下意識的側頭,原來邊上就是四阿哥,他也一臉憤慨,卻無視我的求救目光,那一刻心臟的血液停止流動,失望到了極點。也不管合不合禮數,跪道:「皇上,您恩准奴婢嫁娶自願,奴婢不願嫁他為妻。」
那人蹲在我面前道:「小姐,我策零敦多布仰慕您多年了,好不容易打聽到,為何不能嫁給我?」
我低頭閉眼抿唇,全當沒聽見,真想把他一陣暴打。「容月你回答他,若是你有理由,朕也好為你做主。」康熙的話聽來親切,對我卻似手雷撲面而來。若是瞎編既沒有說服力,又有欺君之罪。於是狠狠心道:「回皇上的話,奴婢已經嫁人了,自然一女不能伺二夫。」
話一出口,結果如何,我也管不了,女人在這年代只是附屬品而已,哪有自己可握的權力。
「據小臣所知,她獨自居在京城東北面的安定門一帶。」那可惡的爛抹布,不得目的不擺休,據然還對我的情況一清二楚,顯然早就做了調查,真是可惡至極。
康熙嚴厲的聲音傳來:「容月你不說出個丁卯來,朕也無理拒絕。」我閉上眼,心裡發誓如果數到十,四阿哥還不肯說句話,那我不如跟著那塊爛布,遠離京城這塊是非之地。
「皇阿瑪,容月是我的人。」十三挺身而出,跪在我旁邊,拉起了我的手,並說道:「請皇阿瑪成全。」
我側頭淚眼朦朧的望向了他,抿著嘴唇低頭任由淚暢流而下。老四口口聲聲說讓我進府,在有可能危及自身利益的時候,他卻退縮了。
「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朕不想看到你們。」
康熙淡淡地話裡,明顯的聽出了憤怒。做為父親,一個當皇帝的父親,卻不知兒子的事,在大臣面前自然有失顏面。十三與我磕頭後,退了出來。沒想到自己這麼沒用,眼前一暈整個人攤軟了下去。十三輕喚道:「容月,容月,你醒醒。」
我無力地睜開眼道:「我沒事,只是頃刻間覺得有點頭暈,你扶我到前邊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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