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忙把木桶抬了進來,我從箱裡找好衣服,見他還立在那裡看著我,把他往外推道:「你怎還站在這裡,快出去。」
他一步三回頭,好像我又要離開他似的,邊走邊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唯你這丫頭最難養,我回了。」
他一走,我就立馬脫衣,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怕眼睛紅腫,也不敢睡,用熱毛巾敷,想著反正今兒哭得又不是我一個,就是腫了也無妨。點燈時分,小順子叫我去用餐。我來到內廳,大家都已入坐,十三朝我道:「我十三府的大恩人,請上座。」
我忙搖頭尷尬地道:「十三爺,你別開玩笑了,我也不客氣,今兒就坐福晉邊上好了。」
十三也沒勉強,大家都樂呵呵地歡慶重逢。我也被敬了幾杯,臉也漲得通紅,十三時不時給我挾菜,弄得我渾身不自在。最後十三幾分醉態,大家都各自散了。我也順著道往回趕,畫兒被派到別的院,一個人還真有點不便。走了幾步,一陣噁心,忙蹲在地上吐了起來,一摸袖子才發現手帕不知何時掉了,想著可能忘廳裡了,就往回走。
走至內廳門口,突聽兆佳氏地聲音:「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知道你心裡裝得是誰,我再也不吃醋了,我願意做她的替身。」
接著是十三的歎息聲:「錯就錯在你我的出身,原就不該指望有真情,卻偏過於執著,是我對不起你們。」
聽到兆佳氏的哽咽聲,我驚地躡手躡腳地退了出來。心被糾著的難受,回到院裡,對著月亮大喊道:「月老,你老眼暈花了嗎?還是擅離職守了?你到底想怎樣?」
喊出聲後心裡是輕鬆了許多,一想,這樣的社會,月老也難安排啊,一個男人圍著一圈的女人,把紅繩繫在誰身上也不是。不過也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見面少了,或許慢慢地就放開了。
早餐後,就讓小李子把我送到了清雅居。走進清雅居,所有的人眼裡都有一絲驚喜,原些接觸多的,關切詢問為何大半年都不來了。我笑著推說了下,向子俊的房裡走去,推開虛掩的門,輕聲道:「老闆,你們招人嗎?」
子俊手裡不停的撥動算盤,低頭回道:「不招!」說完他似反應過來,猛一抬頭,驚喚道:「容月。」
我停在門口抿嘴笑看著他,他立即起身向我走來,久別重逢的欣喜之情瀰漫在四周,充滿了整個房間。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好像我被人拐賣,逃回來似的。
「子俊哥,你們都好嗎?」話一問出口,眼眶也微紅了,子俊關切的問道:「死丫頭,做事都不為自己想想,十三爺還好嗎?」
我邊坐邊答道:「十三爺挺好的,我想正式搬出十三府了,我那院建得如何了?」
子俊微笑道:「都依你的要求,已差不多了,年前就去找你驗收,才得知你陪十三爺去了。今兒見了你,這心才放回原處。」
我忙起身,恭敬地行了個禮,子俊忙上來阻止道:「這是做什麼?」我鼻子一酸,抿抿嘴道:「有幸認識你們,是上天給我的福份,容月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你們的恩情。」
子俊舒眉,憐惜地盯著我道:「傻丫頭,認識你才是我們的福份。走吧,帶你看看新家去。」那院是我一年多前,讓子俊幫著買了塊空地,按我的要求新建的。馬車停在了門口,兩扇木門在高高的封火牆的應襯下,顯得其其普通,也無任何裝點,冷不防別人還以為,這是官府的庫房,或許還有人以為新建的牢房呢?宅子的外表是根據徽派建築而建的,想著以後單居在此,為安全起見,還是簡單點好。
進了門首先是門廳,一邊是轎房,一邊是門衛房,接著是一個庭院,庭院的中間挖了一條一米寬的小溪,用一座小木橋連接,兩岸放置了一些天然石塊,從山莊溪水裡原樣搬來的,如今已養上小魚。種植了迎春、玉蘭、海棠等花卉,經過一春也初露風姿。院中不用青磚,而沿著花木砌了一條曲折的鵝卵石小徑。
我滿意地點頭,笑著與子俊來到了正廳,房子像韓式建築,整個房似建在坑上,這樣冬暖夏涼,總以為房裡用碳火,弄不好一氧化碳中毒。正中是會客廳,右邊是書房,左邊是餐廳,餐廳有一邊門連接靠牆而建的廚房,除了餐廳,基本全是清式擺設,只講究舒適,不追求名貴,所以花的錢也不多。過了正廳是天井,後面就是住房,用牆隔斷,正中是一個小門,一來起到防火做用,二來讓後面的住房區形成單獨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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