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對我的做法不以為然,江子俊被我弄得一愣一愣的,瞧他那斯文樣,一時定是想不通,一個姑娘家會主動拉男人的手。談完了正事,又去看了隔壁的小芳兒。小芳兒見到我,高興的又喊又跳,沈老伯則一口一個小姐的叫著,把我當成主人。
十三不耐煩地拉起我,向四阿哥府上而去。坐在馬車上,我越想越覺之好笑,十三看著我傻笑,再也忍不住了,問道:「笑什麼?爺看你若出了宮,就像花兒受了雨露,魚兒放回池裡了。」
「呵呵,知我者十三爺也。我想出了一個對付皇親國戚的好點子,所以覺之好笑。」
「又是什麼鬼主意?」十三急問道。
「爺以後就知道了。」十三見我不說,本想上來撓癢癢,後又打住。定是想起男女有別的規矩,封建社會的破規矩,也不是百無一用的。被暖風一吹,頓生倦意,於是兩人都閉目養神。
迷迷糊糊中被人輕推了一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才發現不知何時斜靠在十三身上。急忙復原位,尷尬地理了理衣服。十三輕笑了聲,跳下車伸出手來扶我,我遲疑了一下,十三戲謔道:「別迷糊了,快下來吧!」
我吐了吐舌頭,踩著凳子道:「我自已能下來,阿哥扶一宮女算怎麼回事,別人會說閒話的!」
十三任隨由著我收回了手,但還不忘戲我一回,笑道:「花姑娘何時變得如此明理了。」
「十三爺,別叫我花姑娘,聽著彆扭。」聽到「花姑娘」三個字,就不由得讓人想起日本鬼子,還有那句經典台詞:「花姑娘的由希由希!」
十三當然不知我的真實想法,笑著點了點頭。門口的守衛一看是十三,忙跪地請安。雖然沒游過雍和宮,但每次車子經過二環路時,北京的導遊都會介紹這個景點。雍和宮是四阿哥登基後才定的名,如今還叫貝勒府。所以此時既無黃色的琉璃瓦,也沒有供奉的大佛,因為現代的雍和宮大部分建築,是乾隆皇帝改建的。
我磨磨趁趁地跟在十三後面,東瞄瞄右望望,漸漸與十三拉開距離。府裡到處掛著紅綢,下人來來往往的搬東西,一派喜慶的場面。想著真夠闊氣的,不過娶個小老婆,還這麼窮講究。十三看出我的興致,也放慢了腳步。跟著轉了幾個彎,我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忙緊跟著十三,免得跟丟了出一大笑話。
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到了一個小院。院中種著銀杏、海棠與白玉蘭,低層種著各種花卉,滿院芬芳,花影扶疏。正對面是三開間的書房,繁體字一下沒看清,就進了門。原來是書房,四阿哥正立在桌前潑墨揮毫。見我們走近,抬頭淡淡一望。我忙請安道:「奴婢給四爺請安,四爺吉祥!」
他淡淡地道:「起吧,十三弟坐,我立馬就好。」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我只會指著書法,背背導遊詞,常覺得漂亮的字,結果卻是極普通的手筆。據說四阿哥的字,也是眾多皇子中出色的其中之一,所以也跟在十三後面湊上去一瞧。見幾張紙上都寫著「戒急用忍」四個大字,蒼遒有勁。康熙曾批評過他喜怒不定,遇事急躁,讓他戒急用忍,他果真與這四字較上勁了,這四阿哥還真夠逗的。
倒著看字真是彆扭,伸長脖子側頭望去,十三把我往前一拉道:「別成鵝脖子了,四哥面前何時變得如此拘謹了?」
四阿哥停筆抬頭,詢問道:「看出什麼來?」
我假裝不好意思的搖搖頭道:「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
話剛說完,又被十三這個臭小子敲了頭,看著我皺眉微怒的表情,還哈哈大笑。四阿哥也輕笑了一聲道:「還說的理直氣壯,丟不丟人。」
被他們這麼一笑,又激起了我腦中的不服氣細胞。哼了一聲道:「四爺別把容月瞧偏了,我剛才只是不想說而已,誰說我不懂來著。四爺寫得是楷書,楷書總體分為兩大類,一是魏楷,一是唐楷。楷書始於漢末,成長於魏晉南北朝,成熟於唐。魏國的鍾繇是楷書的創始人,歐陽詢、顏真卿、柳公權、蘇東坡、黃庭堅都是楷書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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