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完全清醒了過來,我擦了擦眼淚,皺著眉頭回答道:「疼死我了。」
床尾傳來耳熟地戲謔聲:「這會兒才知道叫救命,真服了你,真的不怕死?」
心想又是哪個站著說話不嫌腰疼的傢伙,慍怒地答道:「誰說的?螻蟻尚且偷生,我也是人,好死不如爛活。只是……只是當時氣蒙了,想必是天在亡我,就豁出去了唄!」
「看來你是真的活過來了。」我也無心搭理,側頭對十三阿哥感激道:「謝謝十三爺救了容月,不然容月肯定有去無回了。」
十三一臉的傷感,也許此刻他不僅是我還有自己。我與他竟同是天涯淪落人,看著他臉中流露的哀愁,一陣揪心地難過。忙扯出一個笑容,寬慰道:「十三爺,別難過了,我不是沒死成嗎?我也許是屬貓的,你看我都死兩回了。以後是得改改,我再也不會做縮頭縮尾的井底之蛙了,我要好好的活著。」
十三鄭重地點點頭,又好奇地詢問道:「你真是化兒嗎?我的朋友嗎?」
「只要十三爺不嫌棄奴婢,我們當然是朋友,不信我們現在就補個手序」
「什麼是手序?」他追問道。
「就是這樣了。」我拉過他的一隻手,用小拇指勾著他的小拇指,說道:「這是拉鉤,一百年不許懶。」再用大拇指按向他的大拇指道:「按手印做記號!」接著兩手相向劃了一下道:「再抄一份,留個底。」最後與他一拍掌說道:「成交!」
十三這才眉頭舒展,笑意連連地道:「你這是哪學來的這一套?」
我帶著硬繃繃的笑容道:「以後告訴你,爺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只是朋友,以後救人跑快點行不行?讓我少打幾板,痛死我了。」
房裡傳來幾聲輕笑,十三阿哥也噗哧笑出了聲,隨後回了回頭道:「是四哥和八哥救的你。」
「還想有以後?你是從哪裡蹦出來的?」剛才的聲音又從床尾傳來。
聽著就可氣,撅著嘴道:「我是孫悟空的姐姐嗎?當然是父母生的。」
屋裡的人哄堂大笑,只見十三立了起來,轉身說道:「多謝四哥,八哥救了容月!」
「自家兄弟何來謝字。」一個溫和的滋性的聲音傳來,如沐春風,感覺就像中央台那個我特喜歡的主持人,因為他也愛上了那個節目《考古中國》。
心想不會是古代版的他吧?我用力地扭身轉頭,才發現床尾,真的立著兩個風度翩翩的少年。一個是老四,正嘴角上翹,探究地盯著我。另一位斯文儒雅,帶著迷死人的笑容,大概就是八阿哥了。
身體一扭扯動了傷口,我忙回過頭,不好意思地道:「奴婢在此謝過四爺八爺的救命之恩,恕奴婢不能給兩位爺請安了!」
「容月姑娘不用掛在心上,好身養著吧。」八阿哥接著道:「既然這樣,四哥、十三弟我就先走一步了。」
「一起走吧!」四阿哥隨聲道。心想這兩個人一冷一熱,為皇位爭的你死我活的人,竟然今兒為我連手,我可真是榮幸至極啊!
「今兒謝兩位哥哥了,我送送兩位哥哥!」三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無力的貼在枕上。
小萍拉起我的手,兩行清淚掛在臉上,眼瞼紅腫,哽咽道:「容月,真好多了嗎?嚇死我了,真怕就見不著你了。」
我無力地安慰道:「萍姐姐,真的好多了,不要為我擔心了,只是有點痛!」
「怎能不痛,都打了十幾板子了呢?太醫說幸好沒傷著骨頭,養半個月就無大礙了!」
天啊半個月,企不是要了我另一條命,又側頭道:「四爺,八爺怎麼知道的?」
「你剛被拉走,十三爺就回來了。我把你的話跟她一說,他就瘋了似地衝出去了。在園中正好碰到四阿哥和八阿哥,爺就求他們一起去救得你。你不知道十三爺見到你被打暈在凳上,就撲上去把兩個公公都踢翻了,淚流滿面的,還要和九爺十爺拚命。除了娘娘去時,從沒見十三爺這麼傷心。幸好四爺和八爺攔著,當時我看九爺和十爺也被十三爺的舉動嚇愣在那兒了。後來是四爺抱著你回來的,八爺傳來了太醫!」
這人就是如此,善的怕惡的,惡的怕不要命的。十三果然不同他人,這大清朝的阿哥也非全是九阿哥之流,興許這宮裡還是有真情的。
傷心的場面被掀開,淚水傾洩而下,我抱著枕痛哭起來。片刻,輕拭淚痕,想起小萍也有傷在身,於是問道:「萍姐姐,你有傷到沒有?」
「我沒事,擦點藥就好了,還要多謝你救了我呢!」
「萍姐姐那兒的話,我們都不要傷心了,免得又惹爺想起傷心事。」
「好!」小萍端了藥給我喝,我捏了捏鼻子,一口氣喝下噁心的藥,就臥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在床上趴了四五天,在小萍的細心照料下,傷口已結了痂。年輕真是革命的本錢,加上太醫院的藥,沒想到恢復得這麼快。只是每天這樣躺著太無趣了些。幸虧十三一回來就奔我這裡,小李子小順子也時不時的給我講點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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