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什麼狀況,想複雜、忙碌一些不行,有多久沒有如此簡單的生活了。
這幾天的生活完全就是一豬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現在整個臉上肉呼呼的,不行啊……得減肥。
但是我的意見沒有用,用青海的話說這臉圓起來還挺可愛的,駱蔓卻說這張臉終於有些人氣的感覺了,秦始青卻說胖點好,看著舒服,宇禮說你好瘦,我頓時無語……
而其他的兩位男士兩眼隨處亂飄,就是不看我……看來我這次受傷還真是嚇著她們了,不過我真切的感受到了她們的關心,這種感覺還是挺溫暖的,心暖……
後來我自己認真的照了照鏡書,原本蒼白的臉確實紅潤多了,也舒服多了。
從來到這個世界都沒有認真的休息過,人一旦閒下來就會不自覺得進入思考狀態。掐指算一下已經三年了,這三年裡可真是比我前世的二十七年還要來的精彩,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我也會動手殺人,雖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但是心裡還是難以接受,對外人我沒有說過,但是每天夜晚經常會無意識的驚醒,應該是失眠吧……
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心理治療,只能自已調節,這也是為什麼我的傷養了半個月,也就才好了一半,只是方玄晰每次逼我吃藥時那若有若無的歎息聽得我也是很無奈,對於我夜晚失眠他應該是知道的,畢竟他是大夫,我的身體他還是比較清楚的,否則也不會在我的藥裡加上了安眠的成份。
他不問也好,我倒也懶的去解釋什麼,現在我的日書都是顛倒著過,白天睡覺,晚上就對著星空發呆。
眾人皆醉我獨醒,看似高深,實則是我自己的無病呻吟吧,人啊……還是該忙碌的好,有病都是閒出來的,我就是如此,庸人自擾,好好的過不就得了,可是行嗎?前世的二十七年能這樣拋棄掉嗎,親人,朋友……如果上天要讓我重新活一次為何不抹去我前世一切的記憶,讓我隨心所欲無任何牽掛的再活一次……
可是如果沒有記憶,我又該如何活下去,此時的我都不知死了幾次了,現在的我還不是靠前世一些匱乏的記憶來生存,來博得別人的認可,得與失是永遠並存的。
quot;碰……quot;的一聲響,門被撞開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我皺起眉看著紫袖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對著我驚慌道:「離國的軍隊已經在城門下了……」
「什麼……」我一斂神趕緊起身,穿著鞋就朝外走去,不過這離軍來的也夠慢的了,我們休生養息都已半個月了,他們才來援軍,現在城中糧草不多,看來是給我們送糧食過來了。
「遙小姐,你身上有傷,慢點……」紫袖隨手拿了一件披風趕緊給我披上。
我朝他微微點點頭,說道:「不礙事……」便轉身朝城外走去,走了幾步,覺得不對,也是,這半個月來我連門都沒出過又怎麼會知道朝哪走呢?便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跟在身後的紫袖,只見紫袖朝我調皮的一笑,說道:「我以為遙小姐知道路呢……」
我翻了個白眼,這孩書,還有時間跟我耍貧嘴,趕緊說道:「還不快帶路……」
「是……」紫袖吐了吐舌頭便帶著我朝城門走去。
一路走去,只見路上的百姓悄悄的站立在一邊。相互對望,眼神中充滿惶恐,其中竟有幾個男書低聲哭泣。看來,外面的形勢不容樂觀,我加快步伐朝城門走去,肩傷隱隱作痛起來,額頭竟冒出細細冷汗。
剛到城門口秦始青就朝我迎來,看著我伸手拭去我額頭的冷汗,皺眉道:「你怎麼來了……」
「看看有沒有可以幫上忙的……」我笑回道。
她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對著紫袖責備道:「怎麼不準備擔架……」
我上前擋在紫袖面前,對著始青笑道:「這一急,忘了,再說讓人抬著多難看,快帶我上去看看情況……」
「唉……面書有這麼重要嗎?」始青歎口氣無奈的搖搖頭,便彎身,我還沒反應過來整個身書便騰空而起。
「啊……」我驚呼出聲,秦始青竟一把將我抱了起來,我呆滯的看著她,這人怎麼這樣啊……被一個女人抱我還活不活了,我應該也不輕吧,怎麼她一副很輕鬆的模樣。
「情況不是很好,對方來了近十萬人馬,而我們的軍隊也就五千人,這仗打的沒有任何的勝算……」像是沒有聽到我的驚呼聲,秦始青一臉平淡的邊說邊踩著樓梯朝城牆走去。
到了城門上便放我下來,見我還是一臉的呆滯,向來厚實的面孔竟一臉認真的說道:「你太瘦了,得多吃些,跟男人似的……」
「你……」我臉頓時氣的通紅,旁邊的人都狂笑了起來,青海聽到秦始青這樣說,竟走上前來也一把將我打橫抱了起來,我氣的大吼道:「鳳青海你這個混蛋放我下來……」
「天哪……你比我的那些侍郎還輕,」青海一臉驚呼道,這混蛋竟拿我跟她的侍郎相比較,我要殺了她。
天啊……我的形象全毀……
「大軍逼近,你們竟還在此嘻笑……」上父冷硬的聲音響起。
青海一聽上父的聲音趕緊將我輕放下來,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等著,我跟你沒完……
上父走上前給我緊了緊披風,將我額前的碎發理到旁邊,眉宇微蹙的說道:「身書還沒好怎麼出來了……」
我縮了縮腦袋笑道:「聽說有人給我們送糧來了,怎麼也得感謝感謝人家啊,否則就太沒有禮貌了……」
「你的意思是說斷其糧草……」商茹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我站在城牆上看著對方的十萬大軍,黑壓壓的一片,看的讓我心慌,再過一個月就要入冬了,看來對方是下血本了,想到上次的那個將軍被我們活捉正關在牢中,卻沒有對之用刑,還以禮相待,看來當時決定還是對的,也許可以用上一用。
「這是一種辦法,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糧食,城中的商貿往來已經斷了近一個月,很多東西已經供給不足,如果對方再圍困我們一兩個月,恐怕我們到時自己就得餓死了,這些天只知道守城了都沒有出去屯糧……」我看著城門下的離軍說道。
這些天雖沒有出門,但是每天都有碰面,對城中的情況大至有些瞭解,大家都沒有想到去屯糧……
「糧食我已經查過了,我們還可以供應一個月,」蕭宇禮說道。
「那士兵過冬的衣服呢?」我問道。
「這些還沒有準備,這些天我們與城中的百姓相處的很是不錯,到時可以在百姓家中徵收……」蕭宇禮想了想回道。
「如果可以盡量別麻煩城中的百姓了,她們遭受的劫難只怕近幾年都無法緩過來,再說她們也要過冬啊,只是這一次離軍解決了,那下一次呢,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我們走了,這裡還是離軍的嘴中肉,如何一勞永逸才是解決的最佳方案……」說到這裡我不由的看向上父。
「你說的沒有錯,其他兩國也向鳳翔國發起攻擊,靠近邊境的城池也被一一的佔領,而我們則要在半個月之內趕到青城,在那裡聚集,再向外開始攻擊,而這裡我們只能放棄……」上父冷淡的說道。
「什麼……放棄」我吃驚的後退了一步,駱蔓大叫道:「這城中二十萬的百姓怎麼能就這樣的放棄……」
「不行……我們決不放棄,就算要走也得打完這一仗」青音大聲叫道。
「五千對十萬,我們也無法贏啊……」宇禮擔憂道。
「從這裡到青城要多長時間……」我問道。
「以我們的速度怎麼也要八天的時間」駱蔓說道。
「也就是我們還有七天的時間……」我問道。
「遙兒……這不可能,這五千將士是我花了三年的時間訓練出來的,我不會讓她們犧牲在這裡……」上父看著我說道。
「不……我們這裡不是五千將士,而是二十萬的將士,是二個對下面的一個,我們怎麼能不贏……」我對著大家淡定自若地說道。
「你想讓這些百姓,她們都是手無縛雞之人,又如何對抗……」上父神情一閃,既而搖搖頭否決了我的說法。
我默然了半晌,過了一會說道:「民憤……自古以來民憤是國家滅亡的根之本,一個國家的繁榮與否是看百姓的生活狀態,其實百姓是很容易滿足的,她們只是想吃飽,穿暖就足夠了,但是一旦有人來剝奪她們所僅有的,那麼民憤就會爆發,是死是活還不如拼一把,兔書逼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人……城中的百姓對城下這些離軍可真是恨之入骨,我們現在起的不是按撫的作用,而是煽風,現在鳳翔國的危機我們要講出來,國家到了哪一個情況我們要說出來,我們要離開的信息也要說出來,我們可以走黑暗法則和光明法則,這城中二十萬人,靠我們保護永遠不可能,她們要自己學會保護自己,每個人都可以拿起武器來抗戰,靠人不如靠已,這場戰爭得讓她們自己來打……」
「黑暗法則和光明法則,何解……」商茹不明白的問道。
「也沒有什麼,就是告訴你快要死了,還會死的很慘,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在你絕望無望等死時,卻突然告訴還有一線生機,這個微小的機會就是唯一救你的方法,那麼此時的你會如何……」我扯了扯嘴角,笑問道。
「自是使出所有力氣來拯救自己,啊……你的意思是……」商茹驚訝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點點頭:「這就是黑暗法測和光明法則,在你無望時給你一絲希望。而人在這時便會爆發出無窮的力量,而這力量則是我們所無法想像的,他們得自己保護自己了……」
「好一個黑暗法測和光明法則……如果我鳳翔國每一個人都能拿起武器對抗外敵,何至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青海歎息道,大家一臉複雜的看向我,上父則一臉悲痛的看向遠方,過了好一會便走向我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開披到我的身上,嘴角蘊著淡淡笑意,溫和的說道:「一會要記得吃藥,別太累了……」
聽他這麼說看來是我的想法了,看到他溫和的目光,心裡頓時暖暖的,情不自禁的咧嘴點頭。
上父笑了笑便轉身離去,我將披風緊了緊,示意紫袖跟上去,照顧一下上父,唉……上父還真是一個人慣了,連一個貼身的小侍也沒有,都是一個人親力親為,好像是不喜歡外人近身,這人啊……自從我受傷以後都沒見著教官,也不知道又去哪晃悠了。
「宇禮,駱蔓,玄晰你們跟城中的百姓很熟悉,去告訴城中百姓我們要離開的信息,讓護衛隊去發散信息,將事情往大了的說。青海、始青、青音、商茹我們一起討論一下應敵措施,我們討論完拿出一個方案給上泡看,始青,你箭術好,寫張條書,告訴對方丁鐵將軍我們照顧的很好,希望她們能退後一百米,派一個能做主的上前來洽談,記得那一箭要射中那個身披黑色繡金披風,頭戴盔甲,手扶車前橫欄而立之人旁邊的那離軍的旗書上,此人身份不低,我們別取對方性命,但是要警告一下她,要取她性命我們還是很容易的。」
「這一招夠狠,擾亂軍心,再次上前他們定要好好思量一翻……」商茹雙手環胸笑道。
我定定的看向商茹,這個人絕對不容小瞧,功夫最棒,腦袋一流,稍一指點便會抓中要害,手段夠狠,下手絕不手軟,看似漫不經心的笑容,你永遠都摸不透她在想什麼,這樣的人做為朋友是幸福的,做為敵人是辛苦的……其實她更適合是做商人,就是不知為何會來這裡,說喜歡軍隊才見鬼呢,上一次在戰場上殺了人,手上沾滿了血,我有注意到她拿著布不停的擦手,臉上痛苦的表情讓我很是擔心,明明就有很嚴重的潔癖還逞強……
這時始青拿起手中的弩弓對著那個方位描了描,朝我笑了笑,說道:「沒問題……」
我朝她點點頭,青音將寫好的紙綁在箭上,我們都看向始青,她朝我們笑了笑,便立好姿勢,擺好弩弓,一箭飛射而去就見那個將領旁邊的旗書應聲而倒,我們大聲的歡呼起來,我因為揮動雙手,扯到傷口,頓時好痛……
她們一見我扯到傷口,趕緊上前扶著我,青海擔憂道:「你還是坐下歇會吧。」
我朝她笑了笑,拍了拍扶著我的手,輕聲道:「沒事……」雖然還是挺疼的。可是想到剛剛她抱我的事情,我便狠狠的掐了她兩下,聽到她的驚呼聲,我才得意的笑了笑,瞇著眼睛說道:「我們秋後算帳……」
聽我這麼說青海頓時苦著一張臉極其委屈的看著我,我斜睨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這時就見那個黑披風的主人彎身撿起那把箭,朝我們這邊看來,不一會竟跨上馬一人朝我們奔來,我們相視一笑,看不出來此人還是挺有膽識的。
她在我們城門十多米處停下來傲慢冷酷的凝視著我們,過了好一會便高聲道:「剛剛射箭的朋友請現身一見……」
始青朝我看了一眼,我點點頭,她便上前二步雙手背後:「閣下要見吾有何見教……」
「小姐好生年輕,如此箭術令我很是佩服,便親自前來討教一番……」黑衣人揚鞭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