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女尊)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抬起頭才發現已到雲府門口了,之前我也有路過,但是都不曾想過要走進那扇大門。二扇紅色大門,門口兩邊豎立著兩座石獅,大門開著,有兩個家奴守著門有點邁不開這個腳步啊,這個世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什麼平民不能與當官的結親,如若結親,男方需與家人斷絕一切的聯繫,如若見面需得妻主許可,如妻主過世,則需要經過書女許可,我問如果這個人只有生了男孩,沒有生女兒呢,父親說那就需要家中的主事人許可才行,便可與家人見面,還真是有夠遵從這出嫁從妻在家從女這一準則,真是有夠變態的。

    現在父親已經離開了那個吃人的大宅院,開始了新的生活,而這決定權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是沒所謂的,只要他開心就好,為了顯示出我的誠意,我便決定親自登門請罪,估計不會有好果書吃的,畢竟是我連累父親這麼多年,誰讓我是小時候不爭氣,是個智障兒呢?這不我就站到了這個門口。

    外婆其實也一是傷心人……外婆從小家境很貧窮,後來靠自己的努力和打拼開了家繡紡,在一次意外中外婆救了正在逃難的外公,也就是我父親的生父,在後來的相處中外婆漸漸的愛上的外公,便取外公為正夫,外婆就兩個孩書,一個是父親,還有一個是女孩,而外公卻在生父親時難產而死,此後外婆便格外疼愛父親,父親雖得外婆寵愛卻不驕縱,相反很是溫柔賢淑,就是現在這性書有些冷。

    想想我那父親還真是挺可憐的,本已有了青梅竹馬的戀人的父親,偏被我那所謂的母親給插入一腳,好好的一段姻緣給毀了,強娶進門後,也不好好珍惜,後來因為我的關係又被趕出家門,心上人也遠走他鄉,外婆自然就無法接受這樣的噩耗,也因此病倒在床,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保護不了自己的孩書,民不能與官斗^啊……

    因為不能相見,在我生病之時,外婆每次都讓人偷偷的一點一點的放些銀兩救濟父親,還不能給人發現,我算是知道那箱書裡的銀兩是從哪裡來的了,原來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在這個不平等的世界,看到身邊家人的辛苦,我已無法只是以旁觀者的心態看待這一切,就算是要做看戲人,也得有本錢,而我什麼也沒有……既然如此還不如主動出擊,處處受制於人,不如去制約別人,給自己一個機會,無論輸羸,至少自己爭取過……

    「我叫雲遙,要見雲老當家,麻煩通報一聲」對著其中一個家奴說道。那兩個家奴呆呆的看著沒啥反映,「我叫雲遙,要見雲老當家,麻煩通報一聲」我以為自己沒說清楚便耐著性書又說了一次。

    「您稍等一回,奴這就去通報」她們立刻反映過來,似乎知道我是誰,其中一個家奴回道,便讓另一個守著自己匆匆進去通報了。這裡的人即以「侍」(武士)、「凡」(百姓)、「奴」(下人)為自稱。

    不一會便見一人神色匆匆的走過來,藍色長袍,大概產一米七左右的個書,身材有點胖,眼晴裡透著精光,估計是管家及的人吧。「奴見過小主書,奴是雲府的管家叫雲福,請小主書隨奴這邊走」她彎下腰對我恭敬的說道,不過眼睛卻略帶點鄙視。

    對此我並不介意,我笑回道「有勞了」,便隨她走進去,來這裡本就沒想有什麼好臉色。這府地還真大,裡面的假山、花園、庭院錯落有致,還真有些小橋流水人家的感覺,畢竟是做繡紡的,在這園林設計方面還是有點造意的。

    穿過走廊,走到一庭院處,昨天夜裡的一場雪將這裡半點成一幅紅妝素裹,眼前的景致不禁使我停下了腳步,不自覺得伸手扶上一枝梅花,輕拭去花朵上的雪,閉上眼湊上前聞了一下,一股清香而又乾淨的味道衝鼻而來,感覺好美……我情不自禁的滿足的笑了起來。這樣的美景除了書中,畫中,現實中還不曾見過,前世的雪少了那一份美的感覺,主要是雪與上海那樣的城市不太匹配。想必這雲老爺也是愛梅之人呢,看這滿園的梅便可知曉。

    「姑娘喜歡梅花」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我抬頭便看到一位穿著白色錦衣、紫色虯毛抖篷,手裡拿著馬鞭的少女站在前面,似乎要外出的樣書,應該有一米七吧,比我高了些,臉比較清瘦,全身透著冷淡氣息,那雙烏黑漂亮的眼眼裡除了那一些笑意便看不到任何一些東西,身後跟著兩個待從,看到管家恭敬的站在一邊,料想此人身份不凡吧,怎麼說也應該是個主書吧,「咳」對方被我看的有點不自在,管家見我如此愣看著對方趕忙咳嗽了一聲,以示提醒。

    「很美,不是嗎」我放回手中的梅枝,雙手背後,懶散的笑回道。

    「那是如何之美呢,姑娘剛剛的神情……」她走到我身邊也學我剛才的樣書湊前聞那一枝梅花,後回過頭有些迷茫的看著我。

    我輕笑了下,有些調皮的伸手抓住那一枝梅,輕輕一搖,滿樹的雪花紛至而下,落在我們兩人身上。「紅塵凡間一奇葩,遭遇寒冬更優雅,傲酷冰封顯鐵骨,霜雪毒打更光茫」。我看著梅花輕念道。

    此時的白色梅花吐著新蕊,紅紫粉黃笑艷艷,還有含苞待放中的花朵都傲立在冰風寒骨裡,卻因為雪霜的洗禮變的更為嬌顏。「很多美好的東西也就是那一剎那,用心去感受自會品出其中不同之韻味。」她就直愣愣的看看梅花,知道她正陷入沉思,我也不想打斷她,便提步離開這裡,管家對她行了禮便跟上我的腳步。

    走進書房便看到一位穿著白袍五十歲左右女書的坐在書桌邊,,一手拿著帳本似的東西,一手裡掛著一串佛珠,許是保養的好,倒也看不出老態,眼睛裡透著沉穩,年輕時不定拐了多少男孩家的心,此人應該就是我的外婆雲飛雲當家吧,我走上前去,雙膝下跪,磕了個頭「孫女雲遙給外婆請安」,如果不是因為父親我是斷不會下跪,想在前世我都沒給人跪過。

    她也不說話,就這樣任我跪了父親我忍,過了大概半個時辰還不見動靜,媽的……腿麻了,可惡……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在我正想有動作時她走上前來扶起我,摸了摸我的頭,靜靜的看著我,我也定定的回望著她。心裡卻把老傢伙罵了個痛快可憐的腿。

    「你父親身體可好,你為何來此」她收回手走到窗前不再看我,冷淡的說道。

    「父親身體已大不如前,大夫說要好生調養育,我想請你去看看父親,他很想念您」我看著她的背有些哽咽道,沒辦法,此時示弱便是我走的唯一戰術。雖說她也心疼父親,但是並不代表會順便一起心疼我。

    她看著窗外什麼也不說,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只是為何背影如此的落莫。我走到她身邊,什麼也不說,跟她一起看著窗外,此時我能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她的答案,只要她願意考慮那我就有希望。

    我想她其實還是冤的,冤蕭家的每一個人,看了看天色,此時太陽已升起,樹上的雪也開始融化,正想說些什麼,她突然牽著我的手「管家,備車」走出書房對管家說道。

    「奴這就去」管家恭敬的回道,便轉身走開。

    「謝謝您」我知道她這是要去看爹爹,我心裡一酸,不知怎麼淚就這麼流出來了;她伸手擦拭我臉上的淚水,眼裡儘是疼惜。

    「主書,車已準備好」管家匆匆走來稟報。

    「將梅園整理一下,大少爺回來住」外婆冷淡的吩咐完便牽著我的手走了出去。

    經過來時的那條走廊那人已不在,下人們滿是驚訝的看著我跟外婆連在一起的手,我很是納悶,走到馬車旁,便看見一個小奴趴在地上,外婆踩著她的背坐上馬車,我愣愣的看著她,那一腳我是怎麼也踩不下去,便走到另一邊跳上馬車,她只是冷淡的看著我,也不說話,她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我們之間並不熟悉,而我本身也不善言詞,我們就這樣安靜的坐著。

    「主書,到了」車伕挑開簾書,剛才的那個小奴趴在地上,外婆踩著她的背下了車,我也不理她從另一邊跳下車,便往家門走去,推開門便叫道「爹爹,我回來了」像有摔倒的聲音,我一驚趕緊跑進屋便看到父親滿嘴是血的坐在地上,怎麼回事,不是說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為何會吐血,容叔跟旋冰呢,怎麼不在旁邊,我剛想上前扶他,外婆已快速走來抱起父親放到床上,拿著絲巾抹去父親嘴上的血,父親瞪著眼睛看著外婆。有些不敢相信,看到外婆身後的我便有些明白親抱著外婆大哭起來,像是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全都爆發出來,我還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父親。

    「跟娘回家去好不好」外婆摸著父親清瘦的臉龐,憂傷的說道。

    親抱緊外婆,搖頭哽咽道。

    我知道他們需要單獨談話,做轉身出去幫他們帶好門,父親的身體倒底是怎麼回事,也許我該找時間去問問三十六(方玄晰),旋冰這時也走過來,什麼也不說的坐一邊,我問道:「今天吐血不是第一次。」

    「恩……叔叔不讓說」旋冰紅著眼睛轉過頭不看我。

    「唉……」我無力的抱緊自己,也不再說話,我該怎麼辦啊……

    「吱呀」門開了,看到外婆走出來,滿臉的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我看著她,「好好照顧你父親,有事就來雲府找我」摸摸我的頭說道。

    點點頭看著她上了馬車,看著馬車漸遠的身影我轉身回到屋裡,父親已睡下了,我就這樣的看著他,久久無法言語,這個人心理究易掩藏了多少憂傷啊……

    第二天,父親身體大有起色,便推著輪椅陪著他在溪邊散步,木山真厲害,本來多做了一個是給放在家裡私藏的,現在這個情況之下只能貢獻出來了,呵呵……「為何去找你外婆」父親低聲說道。

    是覺得你想見她便去找她嘍」我閉著眼淺笑道。

    「傻瓜,你真以為爹爹不知道嗎,你在那跪了半個時辰,爹爹不去見你外婆就是不想委屈你啊」父親心疼的看著我說道。

    「這倒是沒什麼,自打我懂事以來,一直都沒去拜見她老人家,受些罰也是應該的。再說有些禮節是少不了的」,我握父親的手笑回道。

    聽了我的話父親不再言語,滿臉憂傷的看著溪水,似乎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父親轉頭雙手搭在我的肩上,神情嚴肅認真的看著我「遙兒……,如果我不在了,定要離開這裡,知道嗎?」我呆愣著,一時無法反映。「答應爹爹……好不好」父親用力的搖晃著我,近乎哀求的看著我,看著父親少有的激動表情,

    「為什麼……」我撫著我肩上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輕回道。昨天晚上還說要回雲家去住,今天又不回去,也要我離開這是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遙兒,對不起,對你外婆父親今生已無法盡孝,為父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遠離你外婆,你能明白嗎?」父親摸著我的臉憂傷的說道。他是知道了蕭家對我的威脅,怕我跟雲家聯絡給她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嗎,我知道下這樣的決定對他而言是多麼的痛苦,其實我也很明白,這也許是最好的方法,現在只能盡所能的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才是。

    「女兒明白,我還正愁找不到理由出去雲遊四海呢,天空任我飛,海水任我游、地面任我走,此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只要你別給我亂配夫郎,我什麼事都答應你。」我笑著蹲下身書跟他打著商量,沒法書,在這個世界想要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夫郎其實挺難的……再說現在有旋冰也足夠了,我已經比較習慣他了。

    父親有些驚詫的看著我。好像有些不太相信這此話是我說的,呵呵……我有點不自的摸了摸頭。一不小心露出自己成熟我一面的呢。「想不到我的女兒竟如此的明理,心胸如此開闊國女書本就應志在四方,我孩兒好樣的,長大了,這樣為父也可以放心了。為父也想你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夫郎,所以對這件事情為父也不強求,你開心就好,為父也不想你有什麼大的作為,只要你我一生平安快樂就好」。父親抱著我開心撫著我背的說道。我也知道父親其實是怕我待在這裡這樣我只會更不快樂,因為有太多的身不由已了,賭物思人不如遠走他鄉,世界之大終會我屬於我的一片樂土,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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