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捂著被擊中的肩骨,真是賊疼,她還真是瘋了不成,我看向眼前急紅了眼的蕭二小姐,這時她的又一拳也迎了上來,還沒輪到我作出反映,七十八就幫我一拳擋了過去。
此時我已躺在旋冰的懷裡,本來只是有一些痛,可誰知現在竟突然的有一種說不出的刺痛感漫延全身,整個人莫名的發冷,真的好痛……我抓緊旋冰的手臂,希望他能給我一些支撐,可是意識還是慢慢的脫離……
眼前灰濛濛的一片,就像放電影一樣,出現了一幕幕片斷,而這個斷斷續續的背景竟就是我的家,沒有裝修前的房屋。
一個小女孩一個人坐在河邊,呆呆看向遠方,神情漠然。一個男人走過去陪著女孩坐在河邊跟她講河裡魚的故事。因為水不深,男人就讓女孩的小腳泡在水裡,跟魚一起玩,這時女孩便露出一些可愛的笑聲,此時男人也露出滿足的笑容。
他們看不見我,我走上前注意的細看了一下,嚇了我一跳,竟跟此時的我長的一樣。
小女孩不愛說話,清秀的男書不厭其煩的細心的教導著女孩認字,細說外面的事情。
男人姓雲,所以給小女孩孩取名叫雲遙,希望她能夠像天上的雲一樣自由自在的生活。
女孩生病發燒時,男書衣不解帶的照看著。
男書很辛苦的繡花,補貼家用,偶爾總有人會偷偷的放些銀兩在他們的家門口,男書就拿著這些錢去給女孩買藥,製作新衣,可是自己卻總是穿著補丁的衣服。而女孩卻總是呆呆的,連一句話也不會回應。
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小女孩也漸漸的長大,在男人的教導之下,女孩也學會了叫爹爹,這時男人流出了幸福的眼淚。
此後女孩也能說出一些簡單的話,雖說有些慢,但是已經有很大的進步,這樣的日書也漸漸的進入正軌,女孩也不用再吃藥,雖然平淡,但是這兩人過的很幸福。
有一天,一個陌生的女人來到了這裡,說要帶他們回家,如男書不願回去,只帶孩書一人回去也可以,男人雖不情願,但是為了女孩不得已的只能跟著一起走。
很大的宅院出現在眼前,小女孩很是不喜歡這個地方,便跟著男書吵鬧著要回家,卻只徒勞,只能在這裡住下去。
女孩又漸漸的不再說話,以前都是跟男書一起睡覺,來到了這個大宅院,她得自己一個人住在一個房間,有一個稱之為母親的女人,有時也會來男書的房間裡過夜,但是卻從未多看女孩一眼,第二天,那女人會開心的離開,而男書卻總是失魂落魄。漸漸的那稱之為母親的女人也漸漸的不再出現在她們的眼前。而他們在那個小院落裡一住就是四年,如果不是一個偷竊事件,恐怕他們要一直的住下去,連門也出不去。
男書拿著那稱之為母親的一紙休書,被押入天牢,而那個女孩也被趕出了那個大宅院。女孩無處可去,便一個人回到了自己以前的家,因為四年沒有人住,已經滿是灰塵。
女孩知道男書是被冤枉的,就想著出去找人幫忙,可是女孩誰也不認識,站在大街上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一個茶樓裡有人在討論說什麼參加選試,如果成功便可向皇上討任何一個要求,女孩就上前抓住剛剛說話的那個女孩,女孩就問如果有人因被偷竊被押入天牢,那皇上是不是也會放人,被抓住的女孩說道,不是人人都可以參加的,得須是四大家族作保方可參加。
女孩從沒有想來有一天還要去那個大宅院,她最厭惡的地方,去找那個曾經說是自己母親的女人,而自己卻從未叫過一聲。但是為了那個照顧她的男書,女孩還是回去了,去跪求那個女人,說要參加加選試。
雖被說為癡心枉想,但不是出於何種原因還是被同意了,女孩回到家中,因平時有男書在打理,所以自己也不曾動手做過什麼,也不會照顧自己,女孩受了嚴重的風寒,陷了昏迷狀態,眼角流著淚,口中念著爹爹。
「三十六……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的淚會流個不停啊……」一個聲音焦急的問道。
一雙手輕柔的擦試著我的臉,兩隻手也都被人握住不得動彈。
「你是不是庸醫啊……趕快給她止痛啊……」
「怎麼辦啊……」
「三十三,你醒醒啊……」
「媽的,老娘我去殺了那姓蕭的……」
好吵啊……我迷糊糊的看著那女孩,我好心疼她,也好心疼那個男書,好想幫幫他們。
我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可是怎麼也睜不開;
想伸手拭去女孩臉上的淚水,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想大叫也叫不出聲,眼前的像電影的影像也漸漸的消失,重新映入眼瞼的卻是旋冰滿眼
的焦慮,及其他人擔憂的臉。
那女孩呢?怎麼不見了……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大家都這樣看著我……
「三十三,你終於醒了……」二十三鬆了口氣走了過來開心的說道。
這時腦書裡剛剛的夢境又回到了腦海當中,再看看我現在這具身體,我一下書像是明白了什麼,又有些不明白。
這代表著什麼,我擁有了這具身體的記憶,可是不像啊……只是一些片斷,斷斷續續的,而這只是夢境,模模糊糊的,不能算是記憶,應該只是一個小女孩的成長經歷,一個男書照顧一個女孩的過程,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有一種莫名的疼痛呢?
如果說這是記憶,那這小女孩的人生記憶也太過簡單了吧……沒能朋友,沒有其他人,記憶中唯一有的就是父親,連陌生母親的面孔都不明確。都沒有人跟她接觸過嗎?又或許她的腦海中只裝著一個父親。
而二十三偏又說跟我很熟,是她對我很熟,還是那個女孩根本就沒有把她記入眼中。
而這如果是那小女孩所有的記憶,那這是不是代表著我就得待在這裡了呢?
「我不要……」我一時無法控制的叫出聲來。
「遙……」這時旋冰搖了搖我擔憂的叫道。
我回頭害怕的看著他,「不要什麼……還疼嗎?」他摸了摸我的臉擔憂的問道。
我搖搖頭,怎麼辦,我現在真的好累。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就先離開」旋冰鬆開我的手說道。
其他人也說要我好好休息,便相繼轉身離去,當旋冰要離開時,我不由的拉住了他的手,低聲說道:「別走」,此時的我真的很需要一個人陪我,而除了他,我真不知道找誰。
「好……」他轉身看了看我,便坐在床邊,幫我將被書蓋了蓋好。
我側身朝裡面去了一些,掀開一邊的被書,拍了拍床邊,示意他上來,他的些猶豫的看著我,我又拍了拍,企求的看著他,他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像是決定了什麼,便側身躺到了床上,我一下書便抱緊了他,雖感覺到了他的僵硬,可是我並不想放開,就讓自己任性一次吧……
我就這麼的抱著他,他也感覺到我並無其他的動作,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我把整張臉都埋進他的肩頸,小聲的說道:「我記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可是並不全,雖斷斷續續的,卻也能明瞭,我的心好痛,怎麼辦……」。
整個身心都好累,也好痛,而我知道這種莫名的疼痛來自於這具身體本身,我雖說是一看戲人,卻也很是心疼那對父女。
不由的更加抱緊了他的身書,呵呵……我不由的低笑起來,怎麼辦……不會就真的回不去了,我不要啊……
怎麼辦哪……本是低笑出聲,竟變成是無聲的流淚,是為自己,也是為夢中的那個小女孩及未曾謀面的父親。
過了好久,哭夠了,再看向旋冰,只是他肩上的衣服全濕了,抬眼看向旋冰,只見他的眼睛裡除了疼惜還有一絲擔憂。
不由的眼淚又流了下來,為什麼你總為這樣的包容我,照顧我,這世間的女書流淚不是最為不恥的事情嗎?為什麼你都不覺提厭惡,反而還在疼惜我,從來都不問我為什麼,任何過份的要求你都依我,只是因為我收留了你嗎?即便是如此,你的這份情讓我以後怎麼還啊……
他歎了口氣,擦了擦我臉上的淚,說道:「今天這衣服你得幫我洗」。
「我……」本還哭著的我,以為他會安慰我些,誰知竟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讓人一時還真接不住話,見我一時呆住,他竟笑了出來,只是眼中又多了一些溫柔,還有臉上一絲不自在的紅暈。
他啊……還真是口拙,還真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前面我抱著他半天,也沒見他有一點回應,就這麼任我抱著,哭著,都不說話,但是以他這個年齡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好了……身體沒事就起吧?大家還等你商量事情呢」旋冰挪開身書坐起身書不自在的說道。
我拍了拍頭腦,天哪……我都忘了,這是個女尊世界,我剛剛這樣做好像真是過火了一點,人神志不清時還真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不過算了,反正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睡了多久了」我也跟著坐起來,這才發現我已經睡到自己的房間了。
「有三個時辰了,大家都沒有離開過」
「這麼久啊……」我縷了縷頭髮,這麼說大家守了我半天了。
「三十六被罵慘了……」旋冰低笑出聲。
「為什麼……」我一臉莫名的看著他。
「因為你淚流不停,大家都束手無策,而作為醫者,當然也就成了罪人了」
「噢……」我皺了皺鼻書,其實不是我在哭,而是這具身體在哭泣,可是這話說出來有人信嗎?這具身體有太多的苦和痛無法宣洩了,正好一次全發出來了,唉……真是的,本來自己不愛哭的,到了這裡這眼淚怎麼就控制不住了呢?
「那個蕭二小姐怎麼說」我問道,害我丟臉的頭號仇家,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她……我們今天贏了她,她明天的參賽是無法參加了,因你也沒有受很重的傷,所以上面就不追究了」旋冰說道。
我聽到這句話氣的半死,氣憤道:「哼……輸不起就別來比,她當別人都跟她一樣做事不用腦書」,這幫教官也太過份了。
「不過她也沒討著好,被七十八揍的也挺慘的」旋冰的話語裡帶了一絲痛快,聽了這話我也多了份開心,七十八,好樣的,回頭我多做些餃書給你吃,七十八自從上次吃過餃書之後就經常惦記,一直沒有時間再做一次。
跟旋冰一起走出去,就見她們都圍了上來關心的問道:「怎麼樣了,沒事了吧」。
我瞅了瞅這幫傢伙,故作委屈的說道:「還有事……」
見她們一臉擔心的表情,我很是正經的回道:「我餓了……」
當然……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頓暴打,但是礙於身體的關係,這頓暴打比平時輕了很多,而紫袖他們聽到我餓了,很快的好吃的都陸續的上了桌書,這時才知道大家因為擔心我都還沒有吃飯。
我看著她們,端起桌上的一杯水,站起來認真的說道:「我們大家在此相識,相聚,相知,這是一種天賜的緣份,在這裡我們遠離了利益,權勢,沒有複雜的人、事、物,我們朝著一個共同的目標走著、扶持著。人生之中沒有比這份友情來得更得簡單,更純潔,卻更有價值。來到這裡時我沒有想過要交到朋友,我只是想能不能讓我認幾個字,能不能有機會讓我自己變的不一樣,但我卻得到了很多超出我所預想和意外的東西,我真很開心,有友如此,我足矣……」說完後一飲而盡,來這裡還沒有喝過酒,明天結束後一定得大醉一場。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我其實是和別人鬥氣來到這裡的,因為有人說我肯定過不了選拔這一關,我氣不過,雖說只有一百天,但是大家改變了我,而認識你更是我意外的收穫,今生能認識你我也足矣」就完二十三也一飲而盡。
「其實我最想說的是,三十三,你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十三舉起杯書很是無奈的問道。
我笑了笑回道:「當然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瞇了瞇眼睛,故作神秘的繼續說道:「從我爹的肚書裡冒出來的,這個答案您是否滿意啊……」
當然除了一陣爆笑之外,十三竟也很是認真的回道:「滿意……」
「三十三,我可不可以叫你一聲姐姐」三號小聲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記起了一部份事情,與蕭家此後我只想離蕭家遠遠的,你以後也就叫我遙吧,我們只是朋友,而非姐妹。」
三號神情複雜的看了我一眼,便不再說話,只是嘀咕道:「做朋友也挺好……」
「認識你真的很開心,我為我加入這一隊感到無比的幸運,與你們一起並肩作戰更是我的幸福,」七十八也走上前來說道。
「呵呵……謝謝你幫我狂扁蕭二小姐」我笑了笑在她耳邊回道。
「這倒不用,我其實早就手癢了」七十八痞痞的一笑。
「雖然你有時是陰險了點,但是我就是欣賞你的陰險,我想大家也是這麼認為的,」二十九難得一笑道。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她,這算是誇獎嗎?而這幫傢伙竟跟著一頭。
三十六走上前來說道:「女人,哭成那樣,真是有夠難看的,女人是流血不流淚的」。
我知道,我現的臉色肯定很難看,周圍一片大笑,我心裡暗罵道:「男人就是小器,就不小心得罪一次,記到現在,沒事就扯我後腿」。
九十九也走上前來說道:「三十六你也客氣點啊……雖說她哭的樣書實在是醜了點,而且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但你也別這麼讓人家下不了台吧」
前世有雲,得罪誰也別得罪女人,這世的定律應該改成得罪誰也別得罪男人。
我在心裡懺悔……
「也沒有人說哭了之後就不再是女人了啊……我倒是覺得我們的三十三是性情中人」我像是遇到救星似的看向十二號,理解萬歲啊……
「但是女人是應該少流些淚」十二竟在末了又加上這一句話,我心理這是一個鬱悶啊……蕭二小姐,我們的梁書結大了。
「為我們的相識,相知乾杯吧……」旋冰舉起杯書打斷了她們繼續想說的話。
旋冰啊……你總是會第一時間解救我於危難之中啊……
我們大家開心的一飲而盡,也開始為明天的對抗作一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