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第一批三十萬狼騎,又派出二十萬援軍。
西突厥的金帳汗宮前,還在集結士兵,所有超過十歲低下六十歲的男子,都調集上馬,整備待發。一部分身體強壯的婦人,也紛紛武裝起來,分發馬匹,弓矢匕首,由大汗親衛們統御率領,準備南下劫掠華夏。秋天將去,嚴冬來臨之前,西突厥大會在這個時段南下劫掠。
但這一次與以前不同,這次劫掠的對象是華夏。
若不傾盡整個大草原的力量,若非屠盡華夏男子,休想在他們的手中奪得一粒糧食。
親衛們不斷喊話鼓舞,說明華夏人的富足,又言及中原等城的空虛無守,只要衝破邊關鎮守,那麼整個中原,就可以讓狼族們為所欲為,金銀財寶,美人綢緞,任意奪取,聽得本來對華夏有恐懼和仇視之心的狼族們氣血翻騰,恨不能馬上揮馬南下,斬盡華夏男兒,掠盡華夏婦人……
波斯和大食諸國派來使者,表示在精神上西突厥向華夏宣戰。
雲帥和有東方戰神之稱的李靖,卻在此沉默,估計是坐等西突厥和華夏的勝負誰定。西突厥眾位汗王冷笑,但倒不計較,此時正是重奪東突厥大草原和華夏中原寶地的大好良機,波斯諸國和大食是脊背之國,自然不能輕易得罪光了。
是夜,金帳汗宮外篝火堆堆。人人在出發之前縱情歡樂,男女喘息打滾,大碗馬奶酒潑飲。
汗王貴族老爺們更是在自己的帳內大開那無遮攔大會。集聚百女與手下眾將同樂,酒肉享用之餘。縱情淫樂。平民也有怨聲連天者,年幼的兒子被征上戰場不說,自己地妻子女兒也讓老爺們搶去姦淫,僅剩老邁一群坐在火堆前相對枯飲,自然極度不忿。
不時。有責打喝罵聲響起。
有發脾氣打人的貴族老爺們鞭打奴隸,有人偷逃被追,有女人不堪姦淫號哭,有飲酒過度爭吵拔刀相向。
一陣更大的吵鬧於幾個帳中響起,一些金袍地近衛武士衝出,見人就殺,見帳就燒,而更多的士兵將他們團團包圍,點起照映夜空地火把,相互拚殺。叛亂潮了起了不少奴隸和平民的呼應。但更多人是鎮壓者,士兵們大多赤身裸體自帳中衝出,手持彎刀。砍殺叛逆,又搶混亂逃跑的婦人歸帳,重新淫樂。
有火光十數團於帳篷燃起來,今晚的叛亂。要比平日更大,更凶。
金帳汗宮裡的汗王貴族卻在土城地城頭看熱鬧,為防這種叛亂,他們早學會了漢人的築城,雖然草原上少石,又少懂得築城之人,但用土木建起簡陋土城還是輕而易舉。外圍的土城防火,內圍的木城住人,於內架設巨大的行帳,眾汗王貴族們高枕無憂。
看著外面一片混亂,人聲鼎沸,他們樂得哈哈大笑。
星星之火,如草間流螢,不足為懼。他們也趁機削除一些異己的勢力,若僅是叛亂之人,還無此響動。
忽然,一種古怪的哨子尖銳的鳴叫響起來。
這種聲音,在此之前,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曾聽近,僅有少數的斥候,在暗中支援鐵勒之時,曾聽過這種響起即要拿地哨子尖嘯。這,是華夏軍的集結哨。
哨聲於黑暗中遠遠傳出,箭矢般劃空夜空,任何吵嚷殺戮的聲音也遮掩不了。
接著蹄聲響起來,極近無比,仿如就在耳邊炸響。所有人都震驚了,竟然有敵人迫近到如此之近,斥候還茫然不察……不待呆若木雞地人們醒轉,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殺神般的騎兵奔襲而來。他們之中有血衣似火,有全身披甲,有手持巨型斬馬,有擎弓彎圓如滿月,還有一種身著融夜黑衣手持幽暗之刃魔氣森森的惡魔,隨風而來,殺人如麻。
短矛於夜空中投出,雨點般穿刺,不論人馬,一併洞穿,深釘入地。
火矢劃空,如流隕群落。
身披籐甲和手持鋼斧的蠻人轟然現身,收割著狼族地性命。於他們的身邊,還有一種手持連駕排陣而射的駕手,交替前進,發矢如雨,無人可阻。有輕騎疾電般衝來,未及,撒出古怪魚網,又擲出霹靂彈,將一群群密集抵禦的狼族炸飛;分散之眾,則在重鎧奔騎之下碾為肉沁……
金帳汗宮外面的多是普通士兵及民眾,戰力低下,不但不及之前三十萬狼騎,也不及二十萬援軍。
人數雖多,但聲勢被奪,士氣減滅,人人不是號啕奔走,就是聚眾而戰。
一騎,於黑暗中閃閃發光,渾如神明降世。
他手持巨大斬馬刀,揮斬之間,任意一道刀芒也能連斬十數頑抗之兵,裂地而割,帳倒馬碎。他的身後有數騎,同是金鎧閃閃的殺神,刀劍斬擊之間,血花如瀑,人頭拋飛。
「華夏聖王徐子陵在此,統葉護出來回話。」徐子陵騎著未名,躍上土城之頂,昂聲大喝,聲如霹靂,震得天地同應。城上凶悍狼族武士,吶喊著衝上來想撲殺。一個白骨森森血水翻滾的血地獄由跋鋒寒刀劍之下炸出,印於土城之上,半壁土壁震裂如酥,無數狼族武士繃毋於牆頭摔下。
「再來!」跋鋒寒金光暴起,一式七十二候霸刀出世,連同土城之門,半壁牆頭,盡化殘石泥灰。
「華夏聖王,汗王於月前已經讓奸人和呼布倫王子所害,現在金帳汗宮那人,只是冒名奸賊!」勃兒斤和赫哲兩人忽然於城外金袍近衛之中衝出,大聲吶喊道。
「統葉護已死!統葉護已死!」華夏精銳一聽,早已會意。齊聲吶喊,狼族不知情者,個個驚心動魄。
「敵人卑鄙暗襲行宮。全族誓死殺敵!」一把威嚴的聲音由城中轟然響起,接著身披金袍的統葉護躍空而來。威武大喝道:「勃兒斤和赫哲一眾勾結華夏狂徒,不可聽信。我們有十萬狼眾雄兵,華夏數千輕騎遠途奔龍船而來,早就疲於奔命,孩兒們。殺一華夏士兵,賞百金,封百夫長!殺一華夏將,賞千金,封千夫長!」
「不知殺死我這個華夏聖王,又是什麼賞賜呢?」徐子陵大笑,道:「拓跋珪,你以為換一個烏龜殼我就干你不死嗎?華夏地鐵血男兒,殺一狼族,老子賞他一枚銅錢。殺一汗王,老子賞他十枚銅錢,如果誰想要發財的。都給我狠狠地殺!」
「殺光,搶光,燒光!」周老歎又宣揚起他最喜歡的『三光政策』了。
「殺光……」
「殺……」
華夏精銳在無數高手地率領之下,如飢腸轆轆的猛虎。嗜血如狂。
敵人雖有十萬眾,但在數萬精銳地狂暴圍殺之下,馬上潰不成軍。酒醉縱淫的狼族,不少人還赤身裸體,揮刀對敵,發現華夏軍士兵籐甲重鎧刀槍不入,若是無甲怪人,更是恐怖,就連百夫長甚至千夫長,也不足敵人一招之敵。
有萬夫人率人意圖衝擊,每一人稍稍出眾,即有十數高手飛撲趕去斬殺,稍遲者更將怨氣發洩在眾兵之上。
天刀宋缺、大雷神、尤楚紅、奕劍大師傅采林四大高手,飄然飛進統葉護金帳汗宮搜索拓跋燾。
他們出手皆雷霆萬鈞,無人可阻。
現在化身統葉護的拓跋珪,是華夏新一代年輕宗師的高手,有跋鋒寒、陰顯鶴、伏騫王子、邢漠
飛、侯希白和宋師道,至於徐子陵,他沒有去看拓跋珪,只是喝令華夏精銳將整個金帳汗宮圍住。薛萬徹率暴雷重騎橫衝直撞,秦叔寶、程咬金和單雄信三傑也不甘示弱,來去如風。
柳宗道和駱方的血河衛,宣永和麻常地復仇騎,李秀寧的娘子軍,商秀珣的飛馬精銳,小公主的美人魚戰隊,沈落雁的疾風輕騎,無一不是索命之魔,殺戮之神。
至於虛行之率領的黯魔、力士、執法三部和善母莎芳、歐陽希夷和旦梅統御的鋤奸戰隊三部,已經在西突厥內應統葉護的金袍近衛首領赫哲和勃兒斤的帶領下,攻入土城,正在大量地屠殺著城內的汗王貴族以及他們地親兵親族。
內部的木城大門打開,內應與守城狼族武士混戰起來,血河衛和復仇騎一衝而入。
天空,飛翼隊和魔鷹不知何時悄然飄降,奪取城頭。
「徐小子,我們來晚了,拓跋燾跑了。」大雷神巡了一圈回來,搖搖頭,表示找不到元兇首惡。徐子陵一看拓跋珪會挺身而來,都有點猜疑拓跋燾不在,聽了也不太意外。
「請您帶領大家尾隨突厥援軍,與北軍前後夾擊。」徐子陵向天刀宋缺施禮,自己準備溜人。
「不在此間,必在李唐王宮。去吧!」天刀宋缺看也不看拓跋珪,也不再看城下大戰,與傅采林、尤楚紅三人帶著小公主的美人魚戰隊、商秀珣飛馬精銳、沈落雁地疾風輕騎、李秀寧的娘子軍等先行追擊西突厥援軍而去,再不停留。
「殺!」女子戰隊們一走,剩下的黯魔等部更是瘋狂,人人變身為魔,肆意屠戮。
「狂人,顯鶴,你們要不要隨我去玩玩?」徐子陵收起未名,準備乘坐琴心的戰神之鷹南下,又問跋鋒寒和陰顯鶴要不要隨他去大鬧李唐王宮。
「算了,拓跋燾雖牛,但只有一人,我還是留在塞北屠殺五十萬西突厥士兵更好。」跋鋒寒酷酷輕哼。
「子陵一切小心些!」陰顯鶴則是微微一笑,道。
「拓跋燾翻不了天地!這回看他哪裡跑!」徐子陵練成了帝御世訣,信心激增,與眾人道別,駕乘琴心的戰神之鷹,與她一起極速消失在夜空之中。
「道武帝,束手就擒吧!否則顏面難存!」大雷神表態了。
「哈哈,英雄當以死戰為榮,想拿下我以命突厥全軍,那是休想。」拓跋珪冷哼,他的身後還集有近千忠心耿耿的狼族武士,人人仇目噴火,恨不得吞噬華夏眾人之血肉。
「給臉不要!」跋鋒寒傲笑道:「幾百歲還天真不是?你想投降,我還不接受呢!兄弟們,誰搶到是誰的本事,上了!」
「殺!」不等跋鋒寒說完,邢漠飛已經第一個殺上,宋師道、陰顯鶴、伏騫王子等人也同時殺到。
刀劍之氣沖宵,直吞鬥牛。
月黑,風高,殺人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