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徐子陵的小意識空間裡。幾天,陰後、東溟夫人和婠婠都與徐子陵反覆相商,計策未來和變化。
同時徐子陵不斷運起長生訣來回復身體,他保持著這種很難得的空靈狀態,一直不甦醒,不願意打破這種美妙得不能動彈的狀態。天行者一招『黑子』把徐子陵打得重創,但是也讓他在後來明悟了一種萬物空靈的狀態,以長生訣作輔,將那顆黑子不斷地吸附著小意識空間間隔的能量。
在黑子飽和轉化成無害能量之時,徐子陵發覺對於自己的長生訣有著極大的提升。
這種五彩石和彩虹水晶的能量徐子陵吸收得極少,但是有了黑子作用的頓悟之後,簡直事半功倍。徐子陵一直保持著那種空靈狀態,不斷地吸收著五彩石和彩虹水晶的能量。儘管外觀無法有很大的變化,事實上徐子陵的功力在這幾天都在突飛猛進。
更加玄妙的是,徐子陵感覺自己可以分出思維,與三女交流,並不影響。
如果徐子陵現在醒來,返回洛陽,萬眾期待之下,洛陽不能輕失,那麼就算能夠擊潰敵侵,華夏軍也大傷元氣,十數年不能恢復。更別談反攻下李唐,而且兩虎相爭,得益者只會是西突厥。更重要的是,在李世民背後他的幾個魔頭,他們不死,中原休想有安寧之日。
現在徐子陵明白了,原來五胡亂華,就是他們幾個魔頭搞出來的。兩位魔皇,只是制約他們的敵人,並非是五胡亂華的元兇。在東方不死和張子房他們的反應中,徐子陵判斷出,這幾位魔頭聯手合作,雖然功力不一定壓得過張子房、東方不死這邊,但是絕對不會太弱,而且估計極之難纏,所以漢人一族差點讓他們搞得滅絕了。
之前一直誤會天行者這個最強的人是李世民的師尊,是整個世界的操控者。
但是現在看來,他只是一個武癡,真正的梟雄者,是李世民真正的師父,北魏太武帝。當然,還有之前讓徐子陵迫得自殺的天僧,以謙讓和禮賢下士聞名的王莽。
不除掉這些獠牙森森的老怪物,徐子陵覺得真正的盛世和平不會到來。
這一次,是最好的誘敵時機,再沒有比自己身受重創更好的刺殺機會了。這幾個老怪物,絕對不會放過機會,除掉自己。當然,他們有著足夠的小心,反有讓他們徹底放下心來,他們不會上當,不會出手。所以徐子陵幾日來,一直保持著空靈狀態,一直任嘲風帶著北上。
第一次,他有些感激李世民。
如果不是他,那麼嘲風肯定會帶自己返回洛陽,估計到時勢必被迫帶兵與李唐血戰,拼光自己最後的根本,讓西突厥得到喘息之機,獨霸整個大草原,滋長變成更強更大的狼族。
「子陵,你應該找個合適的時候,與母親練就帝皇御世訣。」東溟夫人微微有點擔心,畢竟有好幾個老魔頭,這些人就是東方不死和張子房他們也奈不何的,圍攻之下,那麼徐子陵不知需要付出何種代價,才能格殺他們。
「不行。」陰後堅決不肯,她如果要與徐子陵同練帝皇御成訣,要與他赤身裸體相對,這如何能行。
「如果少於敵方低下五人之數,那麼會好辦得多。」婠婠也帶點不安道:「現在邪王行蹤不明,別人估計出手的機會並不太大,單靠我們,恐怕無法全部留下對手。早知道如此,帶上石妹妹和小鳳凰還有白妖女她們更好些,這樣把握大些。」
「不管如何,我們最少要殺兩人。」徐子陵覺得費盡心力,如果只撈得一個,那太失敗了。
無論任何一個老怪物,以他現在的實力,絕對可以強吃一個。除了天行者,還有那個神秘的蓮花色,除了這個已經把身體變成小孩子模樣的夜帝,慈航靜齋的創造者,就連徐子陵也看不出深淺和底細的她之外,徐子陵完全有信心擊潰任何一個老怪物。
就是不知道陰後、東溟夫人和婠婠的三女組合,能不能在數人圍攻之下,還能格殺一人。
如果邪王能夠在最後關頭趕到,又或者好像婠婠所說,如果有以蕭音提高自己天道之境的石青璇,還有小鳳凰、師妃喧和白清兒、聞采垮等幾女前來相助的話,那麼自己一方絕對可以殺得對方灰頭土臉。
可惜,現在只有一個因為背著自己連續奔馳累得真氣大量消耗,幾乎不繼的嘲風。
長安王宮,御書房。
一身龍袍的李世民剛剛退朝下來,揮退左右,坐到案前,久久不語。
幾乎所有的文臣都反對這一次『南下借道』的侵略,包括長孫無忌在內,房玄齡和杜如晦長跪不起兩天兩夜,請自己收回成命,磕首千遍,鮮血染殿階,直至暈厥。這次襲擊,勢必把最後一點民心民望都推向華夏軍,即使大獲全勝,也會留下千古臭名。
不義之師,叛盟之國,暴軍以攻仁朝,無征討之義,卻假借名目行偽君子之險……
如果李世民可以選擇的話,他絕對不會這樣做。可是,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可能否決。
文臣幾乎統統反對此際出兵,他們寧願通知華夏軍,自己一方廢棄盟約,正式宣戰,相約某時某日,兩軍對壘,那麼還不會落到勝亦大敗之局。武將們卻相反,他們覺得這實在是一個最好的良機。洛陽一方,大軍遠征在外,徐子陵千里逃命於北,性命難保之際,南攻洛陽,實在是天賜良機。
縱有罵名,只要一統天下,誰敢用悠悠之口來議論帝君?
一統天下之後,慢慢再施仁政,收買人心也不遲。但是這種天賜良機一旦坐失,那麼時不再來,機不再現!以尉遲敬德為首的武將們,馬上領命,揮兵南下,馬不停蹄,趕赴潼關。如果此次無阻敵,那麼將大軍將長驅直入,整個洛陽也將成為囊中之物。
「皇上,臣妾做了些小菜,想與皇上共飲一杯。」頭戴鳳冠的長孫皇后帶著貼身女婢帶來,在李世民的龍案之前擺放下幾碟精緻菜式,又親伸玉手,持壺給李世民輕倒了一杯酒。李世民看著這個溫柔似水體貼入微心心相印的女人,不禁微笑一下,就算天下人不明白自己,還有她。
「皇后今天好興致,那麼聯就拋開國事,與無垢你飲個痛快!」李世民給哈大笑,先是起來,探過身子在長孫皇后的光潔額頭上輕吻一口,又牽起她的玉手,讓她在自己的面前坐下。
「已經是一國之君,卻還像個小孩子似的,莫讓人看見了。」長別,皇后玉臉飛紅,輕嗔一眼,素手卻起象牙筷給李世民挾了一箸,又端起精緻瓷杯,禮敬李世民。李世民連飲三杯,也舉筷給長孫皇后挾了一箸,長孫皇后欲以小碗來接,他卻要送入長孫皇后的擅口之中,讓長孫皇后微羞而嗔,不過卻乖乖依他。李世民給給大笑道:「如果洛陽徐子陵給他的皇后或者皇妃挾菜,相信別說躲在御書房,就是在街上,也沒有人敢笑他!除子陵可以,李世民有何不能?」
「皇上行事素來穩重,與風流瀟灑的徐公子不同,落入旁人之眼,自然看法不一。」長孫皇后柔聲回道。
「無垢,你們只剩下幾天,你讓聯,不,你讓我好好陪你……如果說這輩子有一個人是我李世民不捨得的,那就是你,無垢;如果這輩子有一個人是我覺得歉疚的,那就是你,我的皇后,不,我的妻子。」李世民探起身,把淚流滿臉的長孫皇后抱起來,讓她坐到自己懷中。
「為何不准臣妾隨你而去……」長孫皇后痛苦地閉上眼淚,顫聲道:「皇上好狠心,拋下無垢一個人走。」
「下輩子,我一定做一個平凡人,做一個儒士書生,或者匠人,或者富商,或者目不識丁的農民,總之絕對不做王侯和皇帝了。那時,我還娶你,我們兩夫妻天天在一起,我耕女織,養兒育女……」李世民深情地凝視著長孫皇后道:「在生命最後幾天,我才明白,為什麼徐子陵會對他的妻子那麼好。因為,在世間上,最重要的東西不皇位,不是大權,不是霸業,而是一個愛自己的人,一個隨時溫暖自己心胸的妻子!」
「有皇上這句話,無垢死亦無憾……嗚嗚……」長孫皇后重重地點頭,淚如泉湧道:「臣妾下輩子,還等你來娶,還嫁給你!」
「不要哭,讓我在最後幾天,天天看見你的笑顏,我要把它記得牢牢的,那麼下輩子才能認出來原來是你啊!」李世民一邊大笑,一邊溫柔地給長孫皇后拭去淚水。長孫皇后極力想做出笑臉,可是眼淚卻禁不住嘩嘩地流,李世民一遍又一遍地替她擦拭著,又輕輕地在她的櫻唇上輕吻。
「臣妾不哭,皇上……請……請您一定,要……要認得臣妾……嗚嗚……」長孫皇后淚眼婆娑地看著李世民,似乎也深深地把他的樣子烙印在心魂,中。
「無垢,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你都記住了嗎?」李世民問道,待長孫皇后點頭,大喜,把筷子塞到她的小手中,自己卻伸出手,拿起一個點心,歡呼道:「今天我們先把這些美味掃光,再去御花園遊玩,要不,我們今晚洗一個徐公子常常和妻子洗的鴛鴦浴?別叫皇上,無垢,把這些都扔掉吧!在只有你們兩人,我們就是夫妻,不是什麼皇上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