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鐵勒女王花翔子嗎?」玲瓏驚喜道:「前面那一大批鐵勒女子,已經讓琴心軍師接應走了,你們馬上隨我來……龜茲的姐妹們,護送鐵勒女王離開!」
「是,寶瓔古麗!」近千身披戰甲的龜茲女子策馬而來,分開兩翼,迎著鐵勒的女子騎隊,再由後軍變前軍,護送這一批精疲力竭的鐵勒女子撤退。數百鐵勒女子本來就已經絕望,萬事萬萬沒有想到華夏軍竟然還會有部隊前來迎接自己,儘管是一支純女子的部隊,可是已經讓時期大振。
「姐妹們,撤!」花翔子激動得熱淚盈眶,她與玲瓏膠素不相信,卻遠道前來相迎,相護。
追趕的隊伍,由六個悍將率領,個個是如狼似虎。
一看前面又多出了一千多騎兵,卻全是女子,不由哈哈大笑。他們從來不把女人放在眼裡,在他們眼中,女人等同於牛羊和玩物,根本不是男人的對手。他們為防前面的可口獵物逃跑,於是呈半圓形追趕過來,漸漸形成合圍之勢。
「生擒她們,兄弟們痛快地大玩一場,再砍掉她們的首級回去見大王。」為首的悍將揚聲大喝,引得全軍同時呼應,有如山呼海嘯一般兇猛。
萬騎黑壓壓如死亡陰影般,在狂熱慾望的催動之下,緩緩地迫近向策騎的女子騎隊。花翔子多次想帶人回去截擊,可是玲瓏嬌抓住她的馬韁,帶這她一路向南疾馳。
大草原無窮無盡,按照女子部隊這樣的騎速,那麼讓擁有精良馬匹的鐵勒精銳追上是遲早的事。
萬騎精銳如狼看見獵物一般放聲亂叫,此起彼伏。
兩部越來越近,一些跑得快的鐵勒精銳,已經追到了百步之內,他們的猙笑聲,已經清晰入耳。
萬騎的馬蹄搗鼓如雷,大地也為之震顫。
馬鞭的抽打聲,馬匹的鼻氣聲呼噴聲,男人的浪叫聲,混雜在一起,更添眾女的壓力。不少的鐵勒女子嚇得臉色鐵青,一個個回頭去看首領花翔子。花翔子讓玲瓏嬌牽著馬韁,叫苦不迭,如果自己帶人留下抵抗,那麼可能還有一些女子逃脫,可是如果在這樣下去,那麼全軍覆沒就在眼前。
「龜茲騎弩,扇形發射。」玲瓏嬌大喝一聲,舉起纖臂,揮下。
茲的千人女騎自馬背上架起一個弩弓,向四周瞄準,扇形發射出去。鐵勒的精銳不及防備,上百騎中箭落馬,一片混亂。這一記有效的偷襲讓眾女勇氣大增,歡呼不止。花翔子卻愁眉不展,這次攻擊並沒有起到很大的作用,相反,千弩只射落白騎,收效甚微,對於平時也許是個小打擊,但是對於萬騎精銳,根本就無傷筋骨。
「姐妹們,我們只要跑到前面的小丘,就能逃脫了。」玲瓏嬌高呼一聲。
如果說再堅持一直毫無目的奔跑,那麼沒有人提得起鬥志,因為後面的萬騎精銳根本沒有因為剛才的攻擊而放棄,相反,他們勃然大怒,加速策馬奔來。可是如果目標就是前方的小丘,就能逃脫,那麼鐵勒女子們不會放棄這個活命的機會。
大家不知道華夏軍有什麼辦法能讓大家活下來,但是她們選擇相信。
前方的小丘看似近,可是事實上在大草原上任何一個看似近的目標都非常的遙遠。在數里之後,眾女又漸漸讓後面的萬騎精銳追趕而上,這一次,龜茲女子的弩射再沒有多大的效果。
這種弩具在剛才就顯示過了威力,只有百步距離。而且威力並不驚人,對於一些稍具武功的人不是威脅。
六大首領揮刀削飛箭矢帶著三四百精銳追在後面,只差四五十步的距離,幾乎馬鼻噴出的熱氣,都可以撞到眾女的後背之上。玲瓏嬌用飛刀射殺幾人,花翔子也用弓射倒兩騎,可是她們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止萬騎之多的大部隊那鋼流巨流般的追趕。
「霹靂彈。」玲瓏嬌一看背後那些傢伙就快追到,揚手扔出兩枚黑乎乎的東西。
「破銅爛鐵!」一個首領看見有個黑乎乎的鐵球毫無威力的飛來,一刀挑飛向後,揚聲大笑,可是得意的笑聲還沒有停,一下子讓巨大的爆炸聲嚇斷和淹沒。
無數人體或者馬匹,都在大爆炸之中粉身碎骨。
斷肢人頭馬肉鮮血激炸一天一地,六大首領中有一和黑大個剛剛置身於第二顆霹靂彈之下。她連人帶馬炸飛天空,等飛摔下來之時,已經化為漫天血肉拋灑……鐵勒精銳所有人和馬匹都嚇了一跳,混亂不堪,無數人收勢不住倒地,無數馬匹嚇得人立而起,或者發狂亂奔。
趁著萬騎精銳陷入混亂,女子們死死控制同伴受驚的馬匹,拚命地向前策騎。鐵勒女子她們由龜茲女子夾在中間,雖然混亂,但是沒有人衝出隊伍亂跑。花翔子很驚訝玲瓏嬌她們的馬匹怎麼沒有受驚,一細看發現龜茲女子的馬匹竟然是用布半塞住馬耳的。
龜茲女子千騎,夾著鐵勒女子數百騎一路向前,緩緩拐過一個大彎。只向那個遠處的小丘而去。
鐵勒五大首領在短暫的混亂之後,馬上控制了局面。
他們發現隨便爆炸的威力和響聲奇大,可是傷亡卻不多,只有數十人死亡,近百人受傷,而且多是自馬背上摔下受的傷……為首的悍將大吼道:「他們絕對不會有很多這種東西,這是邪術,長生天會懲罰她們的,我們要生擒她們,將這些長生天的婊子統統殺掉!殺掉花翔子,賞金一千兩!」
「殺!」鐵勒精銳們除了個別受傷的人,別的男子個個策馬狂追,當然,這一回她們可不會再大意的接近了。她們無數人撤下背上的弓箭,準備在射程之內,射殺一部分女子。
花翔子她們終於趕到了高丘,一個個沒有自高丘的平地過去,卻紛紛停了下來,自高丘的頂上緩緩地策馬而過,一下子就被追趕的鐵勒精銳拉近了。原來她們足逃出了五里之遙,現在因為這個一停滯,迅速拉近剩下兩里,無數人口咬彎刀,準備開弓搭箭。
忽然,在草原的地平面,有一圈人影出現。
更奇怪的是,這一圈人影出現的同時,一些古怪的大笑隨之詭異冒出地面。所有的鐵勒精銳都趕到莫名其妙,他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種只有半截的人,而更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在圖裡冒出來的。難道他們是傳說住在沙中的「沙人」?還是鬼魂?
雖然在青天白日之下,可是人人心中都冒了一絲疑問和奇異……這是怎麼回事?
在為首的頭領心中,卻大叫不好,她雖然不知道那種古怪的器械叫做什麼,可是他知道這種東西是致命的。這一定是敵人用來對付騎兵的某種利器,這些絕對是敵人,這裡絕對是埋伏……
五大首領來不及喊停,他們看見了上千支槍矛一般的利劍飛射而來,攜帶這死神的呼嘯。
接著,那些半截人的身後,又有弓矢響起,交織成漫天的飛矢……箭如雨下。
僅僅在一剎那,就足有千騎倒在地上,整一隻鋼鐵巨流,彷彿讓大石重重砸中,整個一滯。五大首領雖然武功高強,可是在這種時候,也與普通士兵無疑,面對足十數槍矛一般的厲矢射擊,一位首領護體氣勁被破,在慘叫聲中讓槍矛貫體而死…………
「沖,沖,衝!他們怕近戰!兄弟們,衝!衝近了,我們狼騎天下無敵!」為首的悍將狂吼道。
「殺!」數千精銳不等第二波攻擊的到來,拚命得策馬狂馳過去,意圖近身混亂。
第二波的攻擊又來,這一回,槍矛般的厲矢的威力更重,連穿兩三人,或者連人帶馬都整個刺穿。但是鐵勒的狼族精銳已經衝近了大半,他們掛好弓矢,高舉彎刀,狼一般的嚎叫著,準備揮刀狂砍那些毫無步兵保護弓箭手的腦袋。
可是等衝近,最先的人卻驚叫起來。
在那些弓箭手的面前,竟然有著近十道窄窄的壕溝,不深,僅能容人半身行走。數條壕溝之間,相隔不到三尺,無論壕溝內外,狗鋪著青草,掩飾著壕溝的存在。
如果人在上面奔跑,那麼很簡單,可是馬匹沒有辦法在上面飛馳,誰也沒有這種騎術,有策馬一路跳過壕溝。更重要的是,大軍在這種壕溝面前,沒有辦法挨個跳過去,他們在沒有時間……在壕溝的後面,還有巨大的弩具和弓箭手在等候著他們。
看著冷森森的床弩和那些士兵刀一樣的眼神,四大首領連心也寒了,他們現在明白,剛才那些鐵勒女子她們為什麼要從高丘上過去,原因她們根本無法在平原上通過。為首的悍將大吼一聲:「兄弟們,高丘,我們衝擊那個高丘,那是活路!」
「真是聰明!」忽然高丘的頂上多了個銀凱的男子,她哈哈大笑道:「本帥徐世績,恭候多時。不知道如此聰明的你,又能不能猜到你已經掉進我們的天羅地網了呢?」
遠處,馬蹄聲如雷般響起。在床弩第三波射擊的同時,忽然與天空,多了幾隻巨大的戰鷹,它們遮天蔽日,一出現即讓所有的馬匹驚恐無比,就連四大首領這種膽大包天之人,也嚇得心膽俱裂。高丘頂上,出現了不足一千魔氣森森的怪人,它們中有人手持臂弩,有人手持投矛,在鐵勒精銳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弩箭,投矛,有如雨下。
「我是鐵勒烈侯的菩薩,回紇草原上的新雄主,鐵勒的狼頭,誰若不降,統統斬殺!」菩薩帶著兩千多勇士自側翼策馬而來,聲如霹靂。
「燕北張金樹……」
「車師過越克蓬……」
「黑狼軍阿史那……」
「蒙π室韋別勒古納台……」
「華夏軍裴人基之子裴行贗……」
每一股人馬的出現,都代表這死亡的加速。當四大首領看見十數個勇將帶著潮水般的士兵,如狼似虎地撲到,根本就來不及抵擋,就讓他們亂刀砍殺,瓜分開為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