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李世民高坐於首,作下天策府眾將士俱在。李世民舉杯,與眾同飲,一連三次。
「主公,聞洛陽徐公子於下月初九辰時祭天稱王,不知…………」杜如晦放下酒杯,出席進言道。房玄齡也出席,躬身拱手道:「兩王相爭如虎,主公雖然繼承帝位於前,但上不尊小,帝不禮王,臣於晦皆覺不可遣金使前賀。數日後,待其風氣漸過,到是可以驅使東行。」
「乾脆就不派人去了。」尉遲進德哼說:「他膽大包天,不但煽動太子李建成謀反劫宮,還在太原救下齊王李元吉,文城鹽澤也相繼攻下,還談什麼借地藏兵,職位滅胡,簡直狗屁。」
「不可。」杜如晦趕緊搖頭道:「事無證據,尉遲將軍莫言,否則將引起兩軍之亂。」
「難道他救走齊王李元吉也是假的嗎?」尉遲敬德苦心佈置,卻讓徐子陵大軍殺出,硬吞了著一打口怨氣,至今仍覺難嚥。
「徐公子為太上佳婿,大唐駙馬,太上皇肯定會遣使前往,到時主公冷淡,只會惹來非議。」房玄齡拱手道;「主公如今收取天下民心,當善孝仁義並行,於徐公子爭取民心,金使賀儀小事,不可小事化大。尉遲將軍莫急,邦交禮儀不弱於兵役,還是玄齡於如晦等文官謹慎處事為好。」
「東突厥已滅,僅剩殘部寥若晨星,不成氣候。草原各族對華夏軍畏如虎。鐵勒時健挨不多久,也會讓華夏軍大破。」李世民淡淡一笑,道「華夏軍連戰之下,本來已經重創虛弱,但任強稱浴血奮戰。這說明了什麼呢。子陵他重民於心高於一切。只有連番的勝利,最無敵的戰績,才能建起最驕傲最牢靠的明心。」
「他們一旦為我們玄虎責所挫,多次連勝和無敵深化自然不攻自破。」尉遲敬德哼道。
「宋將軍和達志如何看?對戰華夏軍如何。」李世民沒有問尉遲敬德,而是問宋金剛和可達志,道「以你們二人之力,可敵華夏軍何人?」
「宋某能以華夏軍厥突相較量,稍勝楊公卿和張鎮周,弱於裴人基,劉黑閥,徐世績。」宋金剛他比的是帥將,頓一頓,又道:「羅士信,史萬寶,劉得威三傑,可敵華夏四虎裴行儼,白文原,麻常,宣永,大將軍王元廊,泰永通,馮立本,李君羨,梁實,宇文寶諸將可比華夏軍諸侯。龐王公子,長孫無忌公子,杜先生和房先生可比華夏三大軍師沈落雁,虛行之以及琴心。玄甲虎賁大勝華夏軍,李唐水軍卻遠遜玉華夏水軍。」
「徐公子身邊高手如雲,達志可戰跋鋒寒或陰顯鶴,稍勝龍捲風突利,但不及陰後,大雷神等前輩。」可達志點點頭,到;「戰場談兵論將,陰後或者別的前輩高手,應不會沙場拚殺。志達淺見以為,李唐於現今華夏對戰。那麼持四六之數,李唐稍勝一線。」
「聽起來還真是棋逢敵手。哈哈,可是,你們卻有話不全。」李世民微笑道:「宋將軍你隱去敬德幾人不說,但是還隱去華夏軍大批更具實力的對手,比如江淮軍大總管杜伏威,比如宋家的二號人物地劍宋智及三號人物銀龍拐宋魯,還有河北竇建德,燕北高開道,初降地梁王蕭銳楚,楚王林士宏,長白義王之首王薄,四閥之一的宇文闊。數不勝數!」
「我們也有巴蜀,獨尊堡謝暉父子,槍王范卓和猴王奉振。巴蜀富士天下,財力軍力足可抵竇建德綽綽有餘!燕王高北道無忠,肖銳,林士宏,無信,王薄無雄,宇文家無根,存在只為禍患,不足為懼。」羅士信如此一說,讓李世民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換置外人或許禍患,但是徐公子看輕不得!」龐玉輕輕提醒到:「巴蜀榮商卻戰,新軍初成,水軍更是遠非華夏軍之敵。」
「龐玉說的好。至於志達,華夏軍前輩高手何止陰後和大雷神!」李世民哈哈大笑,道:「天刀宋缺,奕劍大師傅采林及善母莎芬,東溟夫人,尤楚紅,宇文傷。任意一人,無不是超級高手。再下,則無可計數,單是子陵眾位妻妾,就足以抵半個江湖武人。」
「達志失言,主公莫怪。」可達志抱拳致禮道:「江湖不上朝堂,若只是論李唐雄兵,當不弱於華夏。」
「玄甲虎賁十萬,不計李唐其他兵種,玄甲虎賁及比華夏全軍有多,似乎勝算很大。」長孫無忌微微咳嗽道:「但無忌認為,若戰,當看金狼軍與華夏軍之戰。」
「什麼?長孫公子竟然言我李唐敗北?」李德微與史萬寶變色道。
「二十萬金狼軍,十數萬狼族各部,數萬契丹驍勇,數萬室韋夷壯,三萬粟末軍士,再計各小部落和各族散兵游勇,合計五十萬。」長孫無忌細細數起來,聽得眾人有點冒汗,他緩緩的說:「一戰之前,人人以為徐公子必敗無疑,??(有2個字看不清楚)曾與諸公千百次想起回生之法,皆失敗不得。一戰之後,五十萬外族煙消雲散,如昨日雲煙,但是華夏軍,尚有萬餘之師凱旋。」
「如果一戰之前,那勝負難言,但這已經是一戰之後,華夏軍已經重創難愈!」羅士信任然堅持,儘管他額冒冷汗,道:「現在洛陽之內,勞師遠征,三千兵不足。如果我們玄甲虎賁出動,長驅直入,簡直有如進無人之境。」
「羅將軍。在重創難愈之際,華夏軍尤敢遠征八萬鐵勒軍的時健!」長孫無忌臉色潮紅,大聲咳嗽道:「咳咳,當日李靖軍以必勝之兵追擊華夏出塞之軍,結果李唐年輕上佳之帥才一去不復。難道仍不驚醒?李密天下聞名。謹慎如鹿,謀事如潮,兩萬重甲步兵,及五千蒲山公營僅次於玄甲虎賁,但是一戰即灰飛煙滅。難道諸將軍仍不驚醒?」
「……」眾人聽得一時寂靜無聲,回想李密與頡利,都在必勝之下,一敗塗地,而且一敗永不翻身。俱覺後心冒汗。
「華夏諸將,僅有四虎,昔日可有?」長孫無忌少有激動的時候,但是現在異常激動,大聲道:「昔日大將秦叔寶何在?程咬金於單雄信等瓦崗寨眾將何在?昔日消滅李密地各部各將,除卻宣永麻常兩個小將,近日華夏軍聞名之人。儘是新人,以前飛馬牧場柳宗道,駱方等起家成業之將今日身在何方?李靖將軍何故急追出塞?斷與此時有關!」
「……」眾人一聽,再想華夏軍的確差乎兵力越來越少,表面是連年征戰,大戰消耗又或者是精兵簡政。
但更有一種可能,徐子陵他在不斷的士兵送走。
只是大家想不到這位徐公子到底把士兵送道哪裡去了,藏兵在何方,又有何用?
「徐公子起家除卻無敵天下的東溟水軍。還有一支秘密部隊。」長孫無忌大聲咳嗽,最後嘴角滲出一絲鮮血。面色潮紅如暈,李世民示意他平心安氣,但是他卻搖搖頭,道:「此事我只跟主公提起,就連龐玉也毫不知情,為何不說?只是怕他憂心忡忡,難解心結。非是無忌危言聳聽,若論及數量,自然是玄甲虎賁,但若較殺戮及戰力,時間難有戰勇能及這只秘密部隊。」
「虎賁精銳鐵血騎衛,萬里挑一之眾,勝及先鋒大將,難道也有所不及?」尉遲進德寒著臉,問道。
「不及。」長孫無忌毫不客氣地哼道:「以十當一,同歸於盡之局,以十當二,則死無全屍!」
「絕無可能!」羅士信於尉遲進德,可達志等武人個個大為驚駭,他們知道玄甲虎賁精銳的厲害,以一人之力挑戰十人,也非常艱難才能獲勝,想不到兩個士兵,就敢說殺得十個死無全屍。
「為了探得這只部隊,無忌費盡心血。」長孫無忌又連連咳嗽不斷,道:「咳咳…咳…咳咳,情報暗探死去兩百多人,最後僅僅得到兩個字,黯魔。十次誘敵,死傷千人,終於誘出三人,以百倍兵力圍之,無忌親率百名玄甲虎賁接應圍殺,三人啥九十五人,重傷一人,輕傷六人,在重創將失擒之時天魔解體及用霹靂彈與圍殺玄甲虎賁共暴,咳…十八人……咳咳,我百倍兵力與人命,僅得手中三枚鐵牌,僅得此「黯魔」兩字!」
「這怎麼可能?」尉遲進德與可達志倒吸了一口冷氣,羅士信等人也覺得背心發涼。
「三人生前可有言語?」宋金剛虎立而問道。
「身死魂守。咳,哇……」長孫無忌咳出一口鮮血,濺在案桌之上,艷紅如花。
「眾人皆起立,看著長孫無忌,不是因為他的吐血,而是因為他的話。
「咳咳。」長孫無忌臉色蒼白如紙,雙目卻變的赤紅,胸膛起伏道:他們是絕對的死士,任何部隊為讓他們的目標,都難得一死。我帶三百人由洛陽郊外趕往長安,但是最後一名士兵,死在泰王府對面街的轉彎處,馬上就看見泰王府了,他都無法逃脫,他讓追來的黯魔割喉殺掉。全軍上下,僅我一人逃回,但是我傷十九處,如果不是眾虎賁拚命保護,又有主公真氣救命,恐怕也早就步入黃泉之中了。」
「我怎麼不知道?無忌,你怎麼一個人行動?同時情報之長,這……置龐玉於何地?」龐玉一把打開長孫無忌地胸衣,上面蒼白無血的傷口,纍纍,禁不住淚水滾滾而下,壓抑不住。
「僅僅是三十五或者三十六人追來,我全軍覆沒,若路途遙遠,則主帥也將失擒。」長孫無忌神色回復平時的淡漠,道:「諸位將軍,三十五人中。無一人是華夏之將,無一人於世間聞名。敢言任何一位將軍,包括尉遲將軍和可達志將軍,遇上五十人以上,則無可倖免。如此恐怖刺客,如此恐怖黯魔,在凱旋之日,人數將近千。之前在營救齊王之丘,也有數百出現。眾將,萬勿在輕言華夏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