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道帶著秦叔寶、單雄信、柳宗道、駱方、程咬金、邴元真、跋野剛等眾將大步而入,他一身儒袍漢服,飄逸出塵,既有一種文雅的儒風,又有軍旅帶來的男子陽剛。神情雖然平淡,但不怒而威,龍行虎步,有如世間王侯;目有神光,氣息隱隱,直如神明降世。
宋亮與宋權兩大族中元老背負著雙手隨後而行,他們現在對宋師道這一個未來的族長非常的滿意。
經過遠征之後的宋師道,已經隱隱有向天刀宋缺邁步的威儀了,再不得當年那個白臉書生。宋家一族的未來,必然能在宋師道手中更進一步,更能發揚光大。他們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追隨著這一個少家主,聽從他的指令,就像他們聽從天刀之命一般。
天刀之子,宋氏師道。
此時的宋師道,已經完全無損天刀的威名,名叫天刀之子,已經不再是一種誇耀,而一種尊敬。
學者阿奈斯哈斯克墨德作為宋師道的書記官和臨時翻譯官,跟在宋師道的後面,他的手上,總是少不了筆和記錄本。金髮的小姑娘阿柔娜蕾婭帕拉絲也出奇地跟了進來,她帶點害羞地跟在宋師道的身後,總是偷偷地看金色的長睫下看著他,當然,不為人知地。
埃及的年輕女王本來帶一點怒氣,也帶一點捉弄,她在宮門進來的通道佈置了衛兵。
衛兵個個都劍拔駑張,面帶威容,想借此來增添己方氣勢。
可是一看宋師道淡然而進,連眼睛也看得發直了。她還沒有看過像這樣俊朗這樣獨特的男子,同樣是黑髮黑眸。但是在他的身上,卻如晚星般的明亮。那種上位者地氣質,直有如神明般英武,讓人禁不住想向他靠近。親近……
若然說這一個男子是神明降世。那麼年輕女王絕對不會反對。
就算他說自己是復活的圖坦卡蒙。那麼她也覺得很合理。因為只才傳說中的美男子圖坦卡蒙,才長有如此俊美的容顏。年輕女王覺得自己簡直就說不出話來,心中激動得砰然跳動,有什麼堵在胸內,令她地呼吸急促,什麼也說不上來,直知道目光直直地看著他。
「伊塞西爾女王,昔日阿蒙神廟地女祭司。很高興看見你。」宋師道先等學者阿奈斯哈斯克墨德用埃及語說一遍,再用同樣地語言複述一次。雖然學習一段時間的埃及語,可是還不能自然對話,只能複述和聽懂相對簡單的句子。
「你,你就是圖坦卡蒙……」年輕女王發覺自己的嘴巴似乎有點笨拙,在他的面前說話有些不對勁,讓她自己大為著急和害羞。
「我不是,圖坦卡蒙是更勝於我的王者。他的名字在我們的語言中是『子陵』,意思如果分拆起來,那麼可以解釋成『墓地裡地男子』或者『王者墓地裡的復活之子』。」宋師道先是說,然後再由學者阿奈斯哈斯克墨德將它翻譯成埃及語。
「怎麼可能?世間怎麼可能還有比你還更優勝的男子?」年輕女王一聽,衝口而出道。
「我只是他手下的一位將軍,一個遠地而來的統帥。」宋師道微微一笑。道:「你看見的,所有的男子除了學者先生。都是他手下的將軍,每一個都是。」
「你們為了什麼而來?王位?還是黃金?」一個大祭司帶點質疑地問道:「你們有什麼可以用作證明嗎?」
「當然有。」宋師道哈哈大笑,道:「但證明之前,我想說明我們地來意。我們無意埃及的王權,也不稀罕你們的黃金,我們只是為了恢復十八王朝的榮光而來。我們無意追究當年的殺害圖坦卡蒙的兇手,因為他們早就受到神地詛咒,此番前來,全為了底比斯昔日的繁盛而來。」
「我該如何稱呼你?我想知道,你會給我們帶來什麼?」年輕女王急急自王座下來,赤足來到宋師道地面前,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問道。
「你可以稱呼我師道淡淡一笑,道:「我們可以把波斯的侵略者統統驅逐出埃及,假如他們膽敢有一絲的遲豫,那麼我就將他們埋葬在神明看護的土地之下,讓他們明白什麼是大神的威嚴,還有,王者復活的『死亡之子』他的憤怒。」
「可是,波斯非常的強知……」另一名持著蛇杖的大祭司還沒有說完,忽然聽到一陣踏步的聲音。
十數個血紅衣服的武士,手持著劍刃,列隊而進。
他們的膘悍與凶根1就連宮中的守衛也襟若寒蟬o
兩名頭領,一人手持著一顆人頭,來到宋師道的身邊,向他呈獻上那兩顆血淋淋的人頭。年輕的女王馬上辯認出,這是兩名波斯駐守將軍的人頭。強大的他們,竟然讓人割下了腦袋,當他們再一次進入這個王宮之時,不再是來爬上那個宮女的床鋪,而是以血淋淋的人頭之狀。
「伊塞西爾女王,還有兩位大祭司,如果你們懷疑我們的實力。」宋師道隨意一指宮外,道:「可以出外面看看,那裡應該還有幾百顆同樣的腦袋。波斯人再強大,也不會在我們的眼裡,就算他們的大流士一世復活到這個世間,也不會我們的對手。」
「宋,我想和你談談……」年輕女王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開口道:「在給你們洗塵接風準備歡迎晚宴之前,我,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不行。」金髮小姑娘阿柔娜蕾婭帕拉絲馬上一口拒絕,隨後又帶點辯解地道:「他還不熟悉埃及語,所以無法和你溝通,我來給你們做翻譯,那就沒有問題!我精通古埃及語和現在的埃及語。甚至還會少人通曉的科普特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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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還有綿綿雨絲,兩千餘的華夏軍留在營地裡,每日打鼓鬧騰,吸引敵人的注意。表示存在。
因為正在實施『引蛇出洞』計劃。所以徐子陵必須冒險地把兩千人留在這個龍泉城下來詐攻。讓拜紫亭與頡利起疑。陰顯鶴、跋鋒寒、突利他們幾個,因為扮成地『捨獸四兄弟』,自然得在身邊伴著他。讓跋鋒寒和突利氣惱的是,根本就沒有人叫他們『刀鋒』或者『威利』,個個都知道黃飛虎和黃飛狼。
主要是徐子陵這個『黃飛鴻』太出名了,而且陰顯鶴這個黃飛鶴也不差。
在他們兩個的影響之下,禽獸四兄弟的名號大大揚起。
天空中有地飛鴻,飛鶴。大地上有飛虎,飛狼,黃家四子算是一戰成名了。不但華夏軍、大夏軍和黑狼軍,而且就連龍泉的士兵也深知四兄弟之名。當然,聞名地不但黃家的禽獸四兄弟,還有大小淫蟲周老歎和周老方,魔門三聖使,鬼哭神嚎曹應龍。還有酒王歐陽希夷這些,都是陣前殺人如魔的死神。
至於戰陣衝鋒的將軍,則有鋒將白文原和別勒古納台、不古納台等人,也在這一場大戰中聲名在外。
黃家禽獸兄弟,只不過是陣中殺人王,相比起揮軍三度攻到城下的劉黑闥。還有十次絕地大反擊的老帥裴仁基,才是這一仗的主宰。拜紫亭生平第一次感謝這場連綿不斷的大雨。如果不是這場大雨使華夏軍地連駑威力大減,相信龍泉早就讓華夏軍聯軍合力攻下。
對於華夏軍的撤離,邦紫亭簡直鬆了一口大氣。
雖然表面上平靜,但是龍泉早已經達到了極限。
各族各部的矛盾一天比一天尖銳,不滿一天天的積壓,不要說別人,就是他自己,也深覺鬱悶。萬幸華夏軍生怕頡利的金狼軍乘雨偷襲,決定撤軍。老帥裴仁基寫了一封信,派人射到城裡,傳給拜紫亭,表示只要他不出城追擊,每天派人與留守的華夏軍吶喊應付一下戰事,迷惑頡利的探子,那麼華夏軍在回師之後,三年之內,不再來攻龍泉。
雖然三年的保證不算什麼,可是拜紫亭知道華夏軍是決心要走了,否則也不會作什麼保證。
對於追擊,拜紫亭連做夢也沒有想過,就算自己真地打贏了華夏軍,那麼也會在頡利這個等著撿便宜的漁翁手下敗亡,龍泉不保。但是,雖然拜紫亭答應了老帥裴仁基的條件,不過,卻妨礙他秘密地把華夏軍撤軍的消息告訴頡利的探子。
反正這樣做,對龍泉百利而無一害。
徐子陵帶著兩千多華夏軍的精銳,除了埋葬屍體,還有定時打鼓和吶喊衝鋒之外,別地時間一般都在睡大覺。經過一大通的戰事,正好讓士兵們放鬆放鬆,反正疑心病很重地拜紫亭絕對不敢來攻。特別在華夏軍的水軍還沒有遠離的情況下,一旦龍泉傾兵而出,可能一不小心就會龍泉不保。
這是拜紫亭最擔心的,也是覺得最具陰謀的,陸軍退水軍進,有點華夏軍一向的作風,那就是玩陰謀。
再則,龍泉士兵疲憊不堪,一旦停下戰事,那麼個個再也不願再戰,根本就很難驅動士兵再上陣殺敵。
「看來,好日子快到頭了……」徐子陵看著天,帶點喃喃地道。
「誰的好日子?」陰顯鶴來自身後,微笑道:「你說的是拜紫亭的,還是頡利的?」
「如果打敗了他們,那麼我們的對手就不多了。」徐子陵呵呵笑道:「人說高手寂寞,恨無對手。我雖然沒有這種感覺,可是在這個時候,也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如果在幾年後,十年後的這一天,那個時候我再看著天,會感歎些什麼呢?」
「到時自然就會知。」跋鋒寒酷酷地哼道:「何必自尋煩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