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讓人驚訝,你竟然還會用教唆這一個詞。」徐子陵一聽笑了,道:「可是查傑將軍這樣做不是教唆!」
「那是什麼?」英氣的女武士奇問道。
「那是進言。」徐子陵大笑道:「如果查傑上尉的參謀海月泊勸他把你扒光衣服吊在桅桿上曬人干,那才是教唆,明白嗎?不過看你的樣子傻乎乎的,跟你說話多半都是浪費口水。」
「我一點兒也不傻!我非常的聰明!」英氣的女武士帶點怒氣地分辯,眾女一聽,個個捂嘴輕笑。
「她會說話嗎?」徐子陵彎下腰,看了看靜靜不言的小女皇,帶點奇怪地隨口問道。
「她不會說話,好像是啞巴。」黯魔隊員路小丁答道:「但是會唱歌!」
「暈了,我只在古龍大師一本叫做《鐵血大旗》的書中看過一個會唱歌的啞巴,不,結巴。」徐子陵差點沒有摔倒,失笑道:「這個世間還真有不會說話但會唱歌的啞巴嗎?怪事!她會唱什麼歌?」
「歌詞在這裡。」查傑連忙掏出他抄錄的那張紙,皺巴巴的紙上面寫滿了東倒西歪的字。
徐子陵看了半天,才發現查傑已經有後世小學一年級差等生的水平,如果這些字要有一個母親的話,相信也不會認識它的兒子。他也第一次發現原來字還是可以這樣寫的,詞可以這樣拼的,不由幾乎笑得倒地。他拍拍查傑地肩膀表示讚許。但臉上又忍不住笑容,道:「有進步,我很肯定,你寫的是字,可是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真正的歌詞,是這我聽到她唱歌時記下來的近音字。」查傑帶點尷尬地道。
徐子陵一聽。點點頭,開始輕讀起來:
買啦。買肺屍。買妹剩排桑,
毛樓交攀,起滿。
買內兒,懦類兒,哭老開死刻。古乃索高,啊不騷。
「這些都是什麼啊?」鄭淑明一聽,笑得幾乎倒地,小公主與沈落雁一看徐子陵沒有生氣,沒有發飆砍人,相視一眼,小公主道:「我們走了,你慢慢唱這鬼哭一般的歌。」
她們知道。如果不讓徐子陵大罵她們一頓發洩下心中的憤怒,肯定是不行地。
可是如果大家都在,徐子陵又不好意思當著大家的面大罵她們。所以她們一看徐子陵沒有砍人地意思就放心了,小公主與沈落雁、商秀珣等人轉身而出,把這件事完全交給徐子陵去處理。
鄭淑明與雲玉真對視一眼。本來也想離開,誰不知小公主卻暗暗向她們倆擺擺手。如果大家也不在,只怕有什麼事讓他發起怒來,沒有勸告也不行。小公主又用雙手合攏,可愛地做了枕頭睡覺地姿勢,鄭淑明與雲玉真一看,玉臉頓時飛紅起來。
她們與徐子陵的關係,並沒有挑明,世人並不知曉,但是此時讓小公主這一暗示,兩人不由大羞。
小公主的意思相信代表了眾女的意思,就是讓她們一個晚上,讓她們倆今天晚上陪徐子陵的意思。
鄭淑明微微點頭,心中更是感激。
她早聽說這個小公主是徐子陵最寵愛地寶貝,有她發話,相信會好得多。雲玉真負責情報方面,與小公主更加熟悉些,一看小公主向自己揮手告別,又快跑上去跟她耳語兩句。小公主點點頭,小手拉著沈落雁和商秀珣與眾女一起出去了。
徐子陵帶點糊塗,跟查傑道:「看不明白,你唱兩句聽聽……如果沒用就算了,不必太注意這些東西。」
查傑極力模唱了兩句,徐子陵還是搖頭,正準備揭過這件事不管,那個一直靜靜不語的小女皇忽然開口唱了起來,用童稚柔嫩的聲音,卻有一種特殊的悠揚,還有與她年紀不相稱的傷情,以奇妙的腔調唱道:
買啦,買肺屍,買妹刻排桑,
毛樓交攀,起滿。
買內兒,懦類兒,哭老開死刻,古乃索高,啊不騷。
妹該外一路,怒溝呀,
交賣一類啊哈嫩夠泥,
可想要嗎地嗎樓大個嗎巴裡,三藍怒哈里家拿。
卡西,買該路途拉哇哈就,
懦滿撒藍汗蘇為都湖,
積工比帶樓那來把呀冬帶名,
滿表耐幾多莫拉……
買哈,買進,滿包騷嗎路,
一索進怒哈撲,啊進,那怒,買雷該排桑,
哭乃騷葛啊撲傻……
徐子陵一聽,面色大變,手指微顫,眼晴冷冷地盯著小女皇。鄭淑明與雲玉真暗暗叫苦,顯然徐子陵已經動氣了,不知道出了什麼樣的錯,但肯定是這歌不對,勾起徐子陵的憤怒。剛才還好好地,小公主她們也放心地走了,誰不知偏偏就在此時有這樣的事。
一看徐子陵這樣態度,黯魔小隊連匕首也拿出來了,冒出了森森殺氣。
那個英氣女武士和她們那邊的眾女大驚失色,誰也不想上女皇唱一首這麼好聽歌會讓這個據說非常憐香惜玉的徐公子如此的面色大變。那個小女皇卻旁若無人地唱著,就連查傑也為她捏一把汗。徐子陵很少會在表面生氣,如果他發怒,證明事情已經惡劣到很難回轉地程度了。
「是誰教你的?這是《海豚灣戀人》的《想愛》。是誰教你唱的?」徐子陵冷冷地問道。
「尊敬的華夏軍之主,徐公子,女皇她不會說話。不能回答您的問題。」那個渾身披甲的將軍輕輕抱起那個小女皇,緩緩地道:「如果你准許,請讓我來回答您地問題。從來沒有人教她,她是自己天生就會的。她自幼失去父母,讓叔父囚禁在一個密室,除了宮女送給她食物和基本照顧之外。沒有任何人跟她說話。」
「an…ning…ha…xie…yo……」徐子陵忽然帶點拗口地說了一種古怪的語言,與高句麗和新羅百濟語有些相似。但是又不一樣。他看著那個小女皇。又重複了一遍。
那個小女皇一聽,空洞的眼晴忽然帶點神色,似乎看了徐子陵一眼,但還是不言不語。
「ai…gi…」徐子陵想了半天,又指了指小女皇。道。
「oppa……」這一回,那個小女皇忽然眼晴明亮起來,小唇微微動了動,好久,忽然說出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話,但是徐子陵卻聽懂了,他神色沉凝無比,讓眾女害怕之極。徐子陵又想了想。指著渾身披甲的女將軍道:「o…ni……」
「o…ni……yi…pu…da……oppa……na…ai…gi……」小女皇忽然微微點頭,道。
「她竟然會說話?」查傑驚呆了,不但他,就連所有人都驚呆了。
誰也聽不懂徐子陵與她說了些什麼,就連渾身披甲的女將軍。還和那個英氣的女武士,誰也不知道這個小女皇是會說話地。更不知道她竟然會跟徐子陵說話。
「ma…ji…da……」徐子陵彎下來腰,久久地看著,忽然變出一串冰糖葫蘆,嚇了眾女一大跳,然後在大家的奇怪的眼光之中遞給那個小女皇,一邊道。
「gu…mone…yo……」小女皇帶點怯生生地接過,讓渾身披甲的女將軍也奇怪了,她一般只吃自己遞過去的東西,可是現在卻敢要徐子陵手中的東西。小女皇輕咬吃了一口,忽然眼晴彎起了起來,忽然吃吃吃地輕笑起來,似乎很開心。
一隻小手遞了出來,遞向徐子陵,上面是一個古怪的東西。
一個很小的方塊,還有細長的殘,連結在一起。
「MP3?這是怎麼一回事?」徐子陵之前看了一本拼音彩繪版中國小學生科普讀物,現在又看見後世的物品,不由更是大驚道:「這種東西是怎麼得來的?」他再試著聽一下,發現這個小東西竟然還能發出聲音,更是驚訝萬分。
徐子陵升起長生力場,淡淡七彩升起,一波波於徐子陵的手掌之中散開,在紫色光波閃現之後,眾人驚現有一種極小的絲狀東西與那個小女皇的身體連結在一起,無形,但是卻與那個MP3相連。徐子陵探手在小女皇的頭頂,輕撫一下,過了好一會兒,忽然道:「原來這就是精神念力,竟然是用這種東西來維繫的……」
「這個東西一直在女皇她的身上,我們也不知道是如何得來的。」渾身披甲的女將軍緩緩地道:「也許是神明地恩賜,正因為是這樣,她才在陰謀篡位的叔父處保得性命。」
「現在差不多弄明白了。」徐子陵把那個小東西掛回小女皇的小脖子,淡淡地道:「過去的東西我不再追究了,但是你們在一段時間內,只能呆在這裡,也許是一兩年,也許更長時間。直到我完全對你們放下心,才能放你們自由生活。」
「我想還有話想跟你說。」渾身披甲的女將軍一看徐子陵似乎要離開的樣子,稍帶點快速地道:「我們還有很多女子,希望尊敬的華夏軍之主能夠俘虜她們,隨你們處置,但是無論如何,請留下她們一條性命。」
「查傑。」徐子陵淡淡地吩咐道:「讓大家將年幼和姿色上乘的女子抓為俘虜,秘密運回,抗拒者與男子統統不要,從此日本改名女人國,歸屬華夏軍之下。在我離開之前,本公子還想問清楚一些,你們祖先,原來的姓氏是什麼?」
「我們也有姓氏,與祖先相同,但是只有我們一族才有。」渾身披甲的女將軍緩緩地道:「我們跟尊貴的華夏軍之主,跟徐公子您一樣,姓徐。先祖是秦時東出尋求仙藥的徐福,這些徐公子自應知道。」
「你們是徐福的後人?」徐子陵一聽,微微沉吟一下,問道:「你們有什麼證據?」
「我們有證據……」渾身披甲的女將軍點點頭,道:「但是只能給尊敬的華夏軍之主,給徐公子你一個人看。」
「如果是身體有什麼胎記之類的身體特徵的話,就不必看了。」徐子陵輕哼道:「我只相信別的東西。」
「看清楚好些!」鄭淑明忽然點頭道:「如果能夠有共同的標記,那麼就能判別她們都是同一族的人,祖先是誰,姓什麼,這些再慢慢追查不遲。上彬將軍,你抱著小女皇留在這裡,有什麼證據的給他看看,我們先出去,安排一下她們的住所,這裡不是你們的住所,跟我們來吧!」
「不如我也留下……」那個英氣的女武士還沒有說完,徐子陵就揮手道:「查傑,把她拉下去,由你親自來檢查她的身體證據,記下來。用作對照!」
傑一聽,大聲應答。
英氣女武士滿臉飛紅,似乎想說什麼,可是到最後也沒有反對。
她帶點羞澀地邁著小步,與平時完全相反,可是讓查傑一鞭子纏在她的手臂之上,立時拖得快步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