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之後是歌舞,再就是李淵的享受時間,李唐百官與眾位使節相互吹捧李淵的偉大,吹得他整個人飄飄欲飛,差點連他自己也認不得自己了。
不過他似乎挺喜歡這一套,遺憾的是華夏軍的徐子陵沒有參與進來,否則會更加高興。
接著又有人御前比武,不過卻沒有人冒頭再來挑戰華夏軍。
宇文閥的一個年輕高手與大夏軍的凌敬大戰一場,最後讓薛萬徹在最後拼盡的關頭,出手阻住。如果不是這個武功超強的高手力抗兩人,相信一死一傷血濺殿堂的可能非常大。李淵一看自己的武將出彩,更加十分得意,各賞美酒一杯,又做了一會兒和事佬。
宴會快結束時,徐子陵在三天後回請大家赴宴,還說有特殊的歌舞和球類表演。
華夏軍的超豪華歌舞隊和馬球隊眾所皆知,就算對徐子陵沒有好感,但相信沒有誰會對華夏軍幾百個美女產生什麼惡感。
金鼓金鐘敲起,一場宴會總算圓滿結束,當然,主人免不了又說些退場話,讓大家感覺得有些多餘。
午夜,東來客棧。
李淵在韋公公的陪同之下,由秘道出來,再換過儒袍,前來會見岳山。
岳山還是那個冷酷的樣子,不過背上的木刀卻不見了。而且似乎受傷不輕的樣子,讓李淵頗是驚奇……當然不知道誰與岳山相拼弄得這一身傷勢,但俱絕非一般人,李淵覺得不是邪王就是陰後,否則以岳山練成了換日大法的實力,一般人不會是他的對手。
「岳大哥受傷了?」李淵裝著關切地問。
「邪王傷得更重。」岳山大笑,聲音中微帶沙啞,似有內傷未癒。他的一說讓李淵先是一驚。然後又是一喜,驚的是岳山竟然有了與邪王相拼的實力,喜歡是他與邪王兩敗俱傷,對他李唐更加利,岳山哼道:「當日邪王想在大雷神群毆魔皇時偷襲,誰不想讓我跟在後頭,兩相夾擊,他若不是逃得快,非死在我的換日大法之下不可。」
「恭喜岳大哥,重挫邪王。」李淵喜極而拱手道賀道。
「可惜沒有能殺掉他!」徐子陵心中差點沒有笑疼肚皮。可是他這個岳山還得裝下去,微帶遺憾地道:「如果不是魔皇太強大,讓他有保留之心,那麼不死也會身殘。」
「邪王逃去無蹤,可是魔皇遠較他可怕,若是日後捲土重來,恐怕……」李淵一看邪王受傷,馬上把話題轉向魔皇,希望能夠獲得更多的好消息。若不是此刻正身在宮外,恐怕他非放聲大笑不可,岳山他的消息來得及時。剛剛還有些擔心邪王會在這一段時間做些小動作。誰不知他讓岳山狙擊了。
「魔皇已經死了,你擔心什麼?」徐子陵這個岳山冷哼道。
「什麼?」李淵叫起來,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讓大雷神和徐子陵他們用人海戰術堆死了,你不知道嗎?」徐子陵奇怪地反問。
「這怎麼可能?」李淵簡直不敢相信,當他看見後山的臉上似乎不像在騙他,心中那個激動得快暈了過去,自己剛剛讓魔皇控制,誰不知一轉眼,大雷神就和徐子陵把魔皇給拚死掉了。
「大雷神,陰後。還有東溟夫人,華夏軍,陰癸派數十個高手一起出手,又用車輪戰,最後硬生生地耗死了魔皇。最後那一個巨大的爆炸,不知炸死了多少高手。一地的血肉。」徐子陵這個假岳山哼道:「若不是徐子陵走得快,他非讓魔皇的天魔爆體炸成粉齏不可。」
「難怪大雷神也重創暈迷。」李淵的心跳二百,簡直覺得黑夜發亮,就像白天一般放晴,差點沒有放聲哼出歌來。
「華夏軍看來沒剩下多少人了,你的李唐在這一次中,可以說大獲全勝。」徐子陵哼道。
「可惜小神醫在突厥人的陰謀下歸天了……」李淵忽然帶點黯然地道:「還有小刀的愛妃,因為驚嚇過度變成整天癡癡呆呆。雖然能夠一次解決突厥人在長安多年的勢力,可是也付出不少代價,幾個得力的高手也讓華夏軍殺掉了,神仙眷侶褚明和妖矛顏平照,這些都是……」
「那神仙眷侶是蒼龍朱雀殺的,那兵器倒是華夏軍得了。」徐子陵傲然道:「華夏軍的高手死絕幾人,不足為懼!小刀你好好做你的皇帝吧,這是岳霸刀最後一次見你了!」
「岳大哥,你……」李淵還想再壓搾一下岳山的剩餘勞動力,一聽岳山準備走,連忙準備動之於情。
「雖然殺不得邪王,可是重創他之後,我的信心又回來了。」徐子陵點點頭,道:「我的換日大法與霸刀越來越合二為一,待我再潛修一段,養好傷勢,到時不是天刀死,就是我霸刀亡。世間,只會有一個天下第一刀客!」
「那麼小刀就祝岳大哥早日擊敗天刀,奪得天下第一刀的稱號。」李淵一看岳山去意已決,連忙說些好話。畢竟無論岳山此去挑戰,是勝是敗,都會對宋缺造成打擊,一旦宋缺受創,那麼相信華夏軍也會因此失色不少。
「男兒何須多言,作什麼兒女之態。」徐子陵一看李淵都要準備流點眼淚來送行,簡直都要受不了,於是馬上喝止道:「一別之後,再見無期,男兒當世,唯有快意。」
一道刀芒沖天而起,岳山整個人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李淵看著岳山的離去,忽然真的自心中湧現了一點惜別之意,喃喃自語幾句,又緩緩地搖搖頭。
韋公公提著小燈籠走近看,也不安慰,只是引著李淵默默地往回走。
「一個人是不是做了皇帝之後,就會變得孤單起來?」李淵忽然輕聲地道,可是又不等韋公公回答。就自己歎息一聲,飛身而起,向皇宮的方向飛掠而去。
華夏軍使節團的外驛館,廳裡燈火通明,大廳正在排舞,偏廳正在打得熱鬧。
跋鋒寒與陰顯鶴又在叮叮噹噹地打得火星直飛,兩個人閃電般在廳裡輪轉,不時各出奇步妙招,向對方攻擊。又以險招反擊,打得奇疾如電,一下子百招已過,轉得看的人也眼花繚亂。歐陽希夷背牆而坐,面放紅光,他的身邊不遠,放著幾個空空的酒罈子,顯然以經過一場豪飲。
幾大凶人正在打著『麻骨』和『盾牌』,正玩在興頭上,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場中的比試。
小廳裡,魏征與那個李福成兩個在討論什麼。地面上,堆著李唐皇帝送來的無數禮物,禮物中自然是應有盡有,不過卻統統都是奢侈品,美酒,或者書畫之類,沒有任何的寶刀寶劍之類的兵器,雖然李淵不想讓華夏軍使用自己的寶刀寶劍來砍自己嫩皮白肉。
徐子陵於小樓中穿窗而入,發現眾女睡的睡,玩的玩,忙的忙。沒有人有功夫理他。
沈落雁和商秀珣還有小公主在研究什麼,非常的神秘,徐子陵剛想走過去,誰不想三女拒絕他的鬼鬼祟祟地接近,禁令他離三人一丈開外。
小鶴兒和紀倩年紀小,渴睡,早等不及回去睡覺了。
傅氏姐妹在練功。打擾不得。
馥大姐,小絹姑娘,如茵她們幾個女子正在玩牌,正玩得興致勃勃的,誰也沒有功夫理會這一個悠閒得沒人陪說話的傢伙,徐子陵忽然發現,自己身邊有一大幫女子,卻沒有人可以陪自己一下,帶點失望,準備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間,與赤足精靈兩個人二人世界。
剛剛躡手躡腳走出外面廂房,卻發現尚秀芳的房間還亮著燈。
徐子陵大喜,一個飛身,再像蝙蝠一般倒掛在房頂上,正準備來一個偷香窺玉,誰不想剛好有人開門出來,嚇了徐子陵一大跳,差一點沒有在上面掉下來。出來的人是師妃喧,她先是微微一怔,然後帶點奇怪地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散步。」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我剛剛路過。」
「徐公子就是徐公子,散步都特別過人。」師妃喧一聽,雖然強忍笑意,可是玉唇上仍然禁不住流露出一絲笑意,顯得更是天顏絕世,驚如天人。師妃喧看了徐子陵一眼,忽然道:「徐公子如此特別的散步方式,妃喧想尚大家一定不知道,不如妃喧回去告訴她。」
「讓她知道本公子的形象就毀了,這種偷香窺玉的事能讓她知道嗎?」徐子陵惱怒地道:「不准說!」
「明白了。」師妃喧點點頭,極力忍住笑意道:「妃喧一定不說,保證不告訴尚大家徐公子準備對她進行偷香窺玉的非禮之舉。」
「等等,雖然你是仙子,可是你不能冤枉人!」徐子陵警告道。
「妃喧冤枉徐公子了嗎?」師妃喧奇問道。
「本公子偷香窺玉只是一個構想,還沒有成為事實。」徐子陵哼哼道:「如果等成了事實,那才是偷香窺玉,可是現在還沒有開始,這只是散步而已!所以,請不要隨意打壓本公子高大又光輝的形象!」
「那麼徐公子你是決定繼續散步,還是回去安睡?」師妃喧忽然又問道。
「剛才吃得有些飽,睡不著,想散散飯氣!」徐子陵一本正經地答道:「飯後散步很有益身心,師仙子不如一起?」
「謝謝徐公子,妃喧今天吃得不是很飽,就不陪徐公子偷香窺玉,啊,就不陪徐公子散步了。」師妃喧笑道。
「可惜!」徐子陵歎息道:「那麼下次吧,一定有機會的!」
「門外吃得很飽要散步的徐公子,可不可以散進來?秀芳有些事正想跟徐公子說,如果徐子陵公子肯抽出一點寶貴的散步時間就好了。」門後面忽然傳出了尚秀芳的悅耳聲音,道。
她一出口,徐子陵就嚇得在半空中跌了下來。
師妃喧大樂,她還沒有看過徐子陵這個狼狽樣子。在她的面前,徐子陵都是極其牛氣絲毫不讓的,誰不想反倒在尚秀芳的面前,卻如此注意形象。
「都是你,那麼大聲。」徐子陵爬起來,衝著師妃喧道:「下次去偷香窺玉,啊不,下次去散步再也不帶你去了!」師妃喧一聽他如此說,更是覺得奇趣無比,不由衝著皺了一下小鼻子,做了個極動人的鬼臉,再帶點羞意,飄飄而去。
「徐公子的魂現在可以回來了嗎?」尚秀芳一看徐子陵還看著師妃喧的背影,忍不住伸出玉手在他的眼睛揮舞一下,微嗔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