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印氣旋一閃,一隻手掌緩斬下。
魔皇側身舉臂一格,整個人微微一晃,雙膝沉入土中。口中輕哼,另一拳向後揮回,重轟身後之人。白影一閃,有隻手指早已經點在魔皇的額頭之上,護體氣勁凝成的黯魔之盔粉碎洞穿。魔皇旋身,雙手化作巨斧狂斬,向白影胸膛連斬。
於魔皇的胸腹之間,早有一隻腿重重踏上。
白影與魔皇的身軀各讓對方的氣勁震飛三尺,待白影緩緩降下,正是邪王石之軒。
一看邪王出現,陰後的神色一變,但是徐子陵卻指了指魔皇,示意先聯手對抗魔皇,然後再算舊帳。陰後眼嚇寒光一閃,微微哼了一下,但再沒有看向邪王。
「邪王。」魔皇一哼道:「竟然連你也來了。」
「不得不說,你實在有夠愚蠢。」邪王淡淡然道:「連小孩子的策略也看不穿,看來也是時候退位讓賢了。」
「可笑。」魔皇哈哈大笑,道:「即使你們再多的人,又豈能殺死我魔皇?別說只有你們六個,就是大雷神再來,也休想取我性命。縱然實力不及,難道我要走,誰能攔得了我?」
「不必跟他廢話了。」徐子陵氣息漸弱,又微微咳嗽,道:「我們必須在半個時辰之內幹掉他,我先前的估計有些不足,長生力場不了一個時辰。如果大家都適應了長生力場的反應,那麼現在可以動手了。先從夫人開始吧!」
徐子陵身後,東溟夫人飄掠出來,第一個向魔皇攻擊。
「拳槍。」魔皇巨臂轟出,將自己的氣息凝化一支金色氣槍,由拳頭帶動,槍尖直向東溟夫人飛刺去。
東溟夫人背後忽然多了一翼,如同她的六條天魔絲帶,槍先纏上金色的真氣之槍,讓東溟夫人玄妙無比地順著魔皇的真氣之槍滑去。魔皇另一拳槍轟至。東溟夫人背後去閃現徐子陵。他於東溟夫人之頂,雙手高舉結印,最後魔皇驚覺的近乎天道之境的徐子陵再現。
魔皇忽然發覺對方像山一般壓住自己,於一剎那,他忽然不能動了。
徐子陵沒能攻擊,可是他用了某種秘法,將魔皇整個人鎮住,像山一般的威壓著他。令人整個在清醒的情況下失去自己的控制。
時間極短,只有一剎那。
於這一剎那,魔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東溟夫人地一隻透明的玉手印在在自己的心坎之上。將他一身的黯金之甲都統統震散。沒有碎裂,可是這些黯金之甲都讓東溟夫人的玄妙之法震散了,讓魔皇第一次看到天魔大法第十八層天魔無相的威力。
逍遙玉如意在震散掀起的黯金之甲下切入,切入魔皇的左肋。
尤楚紅地碧玉杖,與陰後的天魔印,一前一後,雙雙轟在魔皇的前後心之上,把勁力相會在魔皇的心臟處相互震憾。邪王天天空中倒飛而下,五隻手指發寶蓮般綻放,最後化作拈花一指。輕點在魔皇的額頭。這一回沒有黯金之盔的防禦,魔皇的身體第一次,起了一個不同膚色紅印,於眉心稍上的額頭。
於一剎那之後,魔皇重新恢復控制。
他覺得徐子陵威壓的氣息極速消逝。他凝在半空的姿勢和氣息。又再次像以前沒有凝滯之前好壞般繼續前進。他又能再次向前揮拳,轟擊面前的東溟夫人了。
但是魔皇沒有攻擊,他怒嘯一聲,雙足震地,整個人沖天而起。
現在對手有一種會讓他動作麻痺的古怪功夫。再加上有邪王陰後還有五個高手,那麼就算是他魔皇。也必須暫避其威。最讓魔皇覺得不安的是,之前他沒有聽進心裡地話。那一個讓人不可能置信的大話,一個說可以讓他留在這個小丘一個時辰的謊言。
他必須先試試,如果能夠自由離開,那麼他可能繼續玩下去,玩貓戲弄耗子的遊戲。
如果真的那麼詭異,不能自由離開,那麼他必須盡快殺了那個古怪地徐子陵。邪王陰後等人加起來地實力太危險了。
他一飛沖天。
毫無阻礙,地面上的徐子陵和邪王他們甚至沒有阻撓他,讓他自由飛射。
十數丈的高空一躍而致,魔皇沒有發現任何的詭異,他還在飛躍之中。這個長生力場似乎沒有能阻止他的離開。魔皇剛剛想回身折返,給地面上的徐子陵一個轟擊,誰不料卻讓突然的詭異現像驚得心中一涼。
他非常自然地順著長生力場地邊緣,以向上的衝力,在側面的虛空中滑行。
明明是向上的衝力,但是最後變成滑行,甚至下降,可是魔皇自己本身卻沒有異樣的感覺,眼睛卻能看見自己越來越接近小丘的邊上,長生力場與地面接觸的邊緣。
當魔皇雙腳著地,地面忽然爆裂,讓他強大的衝力震得四分五裂。
裂痕四處溫延,如蛛網般。
但是魔皇卻發現自己的真氣,順著長生力場的邊緣,一路逆上十數丈的高空,發出啪啪的震爆聲,可是竟然不會顫抖離自己腳邊一步開外的小草,彷彿長生力場的外面,完全是另一個世界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魔皇怒吼,問。
「首先本公子要恭喜你,恭喜你獲得了和氏壁的能量。」徐子陵微微一笑,銀色的眼眸極是怪異,沒有閃著任何的光芒,甚至看不見瞳人,但是卻讓魔皇有一種讓他看到心裡去的感覺。徐子陵笑道:「你現在使用的這些能量,就是自和氏壁裡得到的奇異能量。正因為這樣,所以讓你如此神奇,任意凝聚別人的模樣,任意凝聚金甲,讓你的防禦大升,不怕任何的攻擊。」
「但是。」徐子陵淡淡一笑,道:「你使用的這種能量。是你強行奪取的,不是你自己練出來地,使用它們必須得到別人的同意。」
「笑話,和氏壁是一塊石頭,難道還要它同意不成?」魔皇冷笑道。
「不錯。」徐子陵點點頭,道:「在我的長生力場裡,只要是擁有這咱能量的人,都必須得到同意。否則不能離開。現在我的能力能不強,只能把你留在這裡,如果等我的能力強大了,我甚至完全剝離你身上的能量。甚至爆碎你的身體,可惜現在只能把你留在這裡。」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我奪取了和氏壁的地能量,要受你的控制?」魔皇越想越覺得荒謬,冷笑道。
「我是和氏壁的主人。」徐子陵淡淡地道:「現在它屬於我,所以我可以讓它把你留住,甚至,可以使用你剛才發出的力量。」
徐子陵舉起手,在他地手上,魔皇散發在空中的金色能量,飛速地凝聚。然後凝變成一隻小小護臂。
輕撫一下,護臂再變成兩朵金色的蓮花,綻開,然後一下子飛散變成兩隻比翼鳥。比翼雙飛……徐子陵對金色能量的輕易控制。讓魔皇大感驚疑,這些能量他們兩兄弟費盡心機奪得,然後再花百多年的時間來控制,才能像今天這般控制自如。
可是這個徐子陵卻隨手而化,甚至還能玩出各式各樣不同的東西。甚至有靈性的活物一般,這怎麼可能?
「和氏壁只是一塊石頭。它根本不屬於誰!」魔皇大吼道:「你手上的只是幻像。」
「如果讓我過幾年再遇到你。」徐子陵淡淡地道:「我會讓你像狗一般跪在我的面前,任我支配指揮,可惜我現在的功力太弱了,所以才只能用這一種能力。在我地長生力場裡,是我的意志空間,你休想離,也休想使用這種能量來傷害我。」
「哼,空口大話。」魔皇大笑如雷,凝聚起一個金色如太陽般的巨球,整個人飛身而起,向徐子陵的頭頂砸下來。
那股金色的能量超強,連沒有臨頂,氣息強大得連徐子陵身邊地陰後和尤楚紅,也壓得雙足破地。
邪王石之軒輕哼一聲,不死印真氣一閃,小不死印輕閃,將金色光球散射來地一道銳芒反彈回去。
徐子陵與東溟夫人,卻似乎沒有太大的感覺似的。徐子陵舉出手,單掌托向那個貯藏著巨大能量的金色光球,輕易就把那個金色的光球變成一隻渾身有熊熊怪火地獨腿奇鳥,它展翅向徐子陵的懷中撲下,剎那沒入徐子陵地身後,再又由他的背後穿出來。
徐子陵安然無恙,可是那個獨腿奇鳥卻變成了一個古怪的野獸,似猿似人,手持一支金色之杵,向魔皇怒目咆哮。它躍飛半空,一杵有如雷霆萬鈞向魔皇砸下。
魔皇伸手一格,竟然極大的爆炸,轟然巨響。魔皇整個人震得倒射長生力場之頂,餘勢不盡,最後滑向地面,把地面也砸出一個巨洞。於魔皇飛摔的半空,邪王閃電般飛躍而至,又在他的額頭點了一指。待邪王飄飄而下,魔皇怒射而出,翻飛一個巨大的空旋,落在徐子陵的面門,居高臨下的迫視著他。
「這不要能。」額上洞穿,血痕汩汩流下,微不定期狼狽的魔皇怒吼道。
「這是事實。」徐子陵提醒他道:「田忌賽馬,我們一早的目標就是你,否則我根本上就不會眼你廢話半天來佈置長生力場。你們兄弟很聰明,可是別人也不是傻子,不要以為我們邊田忌賽馬這種計策也不會用。」
「我已經完全適應這個的古怪氣場。」邪王忽然插口進來,淡淡地道:「現在是時候送這個愚蠢的傢伙歸西了。」
在兩里之外,大雷神與另一個魔皇正在對攻。
大雷神與身披黯金之甲的魔皇近身而戰,兩人拳拳到肉,幾乎沒有格擋。儘管魔皇身上擁有防禦超強的黯金之甲,但是對於大雷神而言,卻沒有任何的畏懼,拳拳相拼。
閃動著紫色雷勁的拳頭,無論轟在魔皇身估的任何地方,也會讓魔皇的身體發出一陣輕顫。
相同,魔皇金色的拳槍和腿斧,也讓大雷神的護體破碎撕裂,不進可見大雷神的身體肌膚撕裂,鮮血拋灑,但剎那又讓護體氣勁癒合,恢復如初。
兩大強者的相拼,讓整個戰場都變成一片廢墟,巨木不時讓兩人的撞擊折斷,轟然而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