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運勁狂抽,想將佇立如松的徐子陵帶起半空。
徐子陵的雙手在緩緩地旋動,極緩,幾乎不可察覺,但蒼龍與朱雀兩人卻緩緩離體,最後讓那他的旋臂帶離身體,送出半空。於半空之中,蒼龍與朱雀齊射,氣息爆發如虹。青龍狂噬之餘,又有朱雀燙天之火,剎那震退韋公公褚明花英三位高手。
「真是想不到。」蒼龍搖頭歎息道:「竟然兩人合力,還拿不了你,甚至,你還有抗禦的力量。」
「若論防禦,這個小丈夫比起我們都要好很多。真是奇怪,他年紀輕輕,十幾二十年,是怎麼練就這一身防禦功夫的呢?」朱雀也大為不解,嬌笑不止地問。
「今天到此為止好了。」蒼龍搖頭,道:「下次我們四人齊出,或許可能抓走這個小傢伙,現在太勉強了。」
「等人家的!」朱雀長裙一甩,火焰沖天而起,然後再化一道火虹,與另一道青虹高高探向遙遠城頭,再遠遠地消逝於眾人之前。
「現在大家總該明白真正魔將軍的實力了吧?」韋公公微微咳嗽,道:「雖然他們是最強的兩位,可是能輕易在我們眾多高手的圍攻下安然離去,這一份功力與輕功就足夠令人歎服。他們與之前的影魔將是完全不同的,他們不但具有超絕高手的實力,而且不死。那個蒼龍現在拼了一身傷,他可以換過另一個身體,再通過幾天的適應,重新又能回復原來的實力。可以說,他們根本就打不死。」
「如果不是要隱藏實力。」褚明哼道:「我們兩夫妻可以將那個蒼龍殺得重傷,如果有薛將軍馮將軍的拚命,再有獨孤閥主的神劍,那麼殺死蒼龍的可能性就很大。韋公公太小心了。」
「他們之中最強者,不是那個蒼龍。」徐子陵在馮立本的身上抽回手,忽然插口道:「是那個朱雀。」
「怎麼可能?」褚明哼道:「那個蒼龍可以獨力抗禦我們夫妻,韋公公,還能攻擊薛將軍馮將軍,甚至最後還能與獨孤閥主相拼,他又是四象之首的蒼龍。怎麼可能不是最強?你不要以為自己可以抵禦朱雀就真地很了不起,少在自己的臉上貼金!」
「莫為言盡於斯。」徐子陵點點頭,拱手告別。
獨孤峰眼光一閃,與韋公公微微點頭,飄然而去。地面上的可達志一直冷眼旁觀。他看著徐子陵,眼中也有光芒在閃爍。薛萬徹與馮立本則向徐子陵拱手作禮,特別是剛剛讓徐子陵以真氣療傷幾近復原的馮立本最是恭敬。
「若是李神通王爺,李南天侯爺他們也一併出手,相信能夠大挫敵手。」那個花英也哼道:「四大魔將軍除了輕功卓越,別的並非太驚人。下次明哥換上「玄天神盾」,與我的『九天神劍』劍盾合一,必能克住那個蒼龍,韋公公請放心。」
「可惜顏歷死了。否則有他在遠方牽制,或許有點作用。」韋公公微微咳嗽,道。
「死了正好,引出他老子妖矛顏平照。褚明瀟灑一笑,帶點冷漠地道:「小輩卻逞能,還好生無禮。不懂尊卑,死了也不奇怪。」
「那個朱雀速度太快。」薛萬徹哼道:「不過那不是主要的原因。」
「難道薛將軍還要責怪我們夫妻袖手旁觀不成?」褚明聽出語外之意,哼道:「我們不是出手了嗎?他本事不濟,與我們何關?」
「強敵臨城,風而欲來,大家理應齊心協力,為皇上分憂。」韋公公微微咳嗽兩句,然後飄飄而去。
各人也輕哼,電射而去。各奔西東。
幾個軍士強忍噁心,卻收搶顏歷地屍體。無數干遠處暗窺的探子,剎那於四處隱去。這邊的常何,拉著淚流滿面的沙芷菁。她無論如何也不肯回去,儘管在遠處。但是也要親眼目睹才放心。當看見徐子陵一路穩穩當當地走回來,又趕緊接干眼淚,於人前流淚,可不是她沙家五小姐的作風。
「回去。」徐子陵淡淡道。
「你是不是受傷了?」沙芷菁一聽,帶點著急地問。
「休息一下就會恢復。」徐子陵忽然變得很疲倦,比之前救治一天地病人還要疲倦十倍,儘管走得很是穩當,可是卻變得很慢,彷彿每走一步,都很費氣力似的。
「我累了,你來扶著我好嗎?」沙芷菁的樣子簡直能打死一隻老虎,可是她卻這樣說,而且一個箭步衝上去,扶住徐子陵的手臂。常何一見,馬上作個手勢,命令御林軍士兵趕緊散開,讓沙芷菁扶著徐子陵靜靜地回去。
一滴滴鮮血滴灑在徐子陵的身後,然後化作火焰,久久燃燒,再消失。
過後,青石地板上,也燒得焦黑,斑痕一路。
遠處巷角,轉出剛才一直冷眼旁觀的可達志,看了看地上的斑痕,目中閃過刀芒,再微哼一聲後,隱去。
塞外,茫茫雪原,一望無際。
風雪呼嘯,一股股換帶著雪粉的旋風,在地面上暴虐捲來,又狠狠地抽打在這一支竟敢強行阻住它們去路的前進隊伍上。
頂著狂暴地北風,頂著漫天雪粉,西歐的遠征軍在艱難地前進。雖然現在已經是初春,但是在塞外,此時仍然風雪不止,猶如寒冬,地上根本找不到除卻白色之外的任何東西。白茫茫的一片,無邊無際,難一的異同,就是在這片茫萍雪原上走動的隊伍。
幾乎所有地人都下馬步行,走在前面的是華夏軍。
他們還能勉強保持比較整齊的隊位,一直頂著大風雪前進,不時,有人吹動哨子,表示自己的隊伍正在前進,同時提醒後軍,有積雪很深的現凹凹之類。華夏軍中段走吐谷渾的戰士。與全身包裹得粽子一般地華夏軍不同的是,他們竟然有些人還穿著相對單薄的皮衣,顯出驕人地體魄,彷彿絲毫也不在乎狂風雪似的。
一些貴族王族,也還高高地坐在馬上,由手下親兵拉扯著前進。
秦叔寶與伏騫王子、邢漠飛幾人一起行走。
「不能休息。」秦叔寶搖頭道:「如果吐谷渾的戰士需要休息,那麼王子別怪我們先行一步。出發之前公子就說過。這些風雪相比起西伯利亞的暴風雪,就像兒戲一樣。如果這樣一點風雪都受不了,相信前面地路就不用走了。」
「想休息的不是我們都,是哈克大公和普多魯他們幾部。」伏騫王子惱怒地道:「如不是父親非常讓他們一同跟來,那麼我們豈會如此......真是丟盡我們吐谷渾漢子地臉!」
「秦將軍。無論如何,我們部三千人,會一定可以跟隨華夏軍腳步的。」邢漠飛背著兩把陌刀,點頭道。
「老實說,在我們的後面,應該還有一支追兵。」秦叔寶忽然看了一眼邢漠飛,又對伏騫王子道:「兩位理應知道,公子曾交待,到了塞外。就可以跟兩位提起。」
「什麼追兵?是李唐地?還是東突厥?」邢漠飛奇問。
「是李世民的玄甲虎貴。」秦叔寶道:「之前我們派出斥候,就故意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這一次再如此大軍出動,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看見我們如此詭異的舉動,他們不可能會不追趕。」
「你們華夏軍想誘殺他們嗎?」伏騫王子一聽,帶點明悟地問。
「我們準備拖斃他們。讓他們死在西征的路上。」秦叔寶冷然道:「我們不與他們交戰,一路帶著他們前行,直到西怕利亞,然後讓他們盡然埋葬在茫茫雪原的暴風雪之上。他們輕騎追來,必須不可能帶有足夠的糧食衣物,也不知道如何回去,必須在追趕的一路之內,完全死絕。」
「他們會派很多人追趕嗎?」邢漠飛疑問,道:「萬一只是些斥候......」
「不知道具體數目。但是沒有一兩千人,他們是不可能敢在突厥勢力內縱橫馳騁的。」秦叔寶哼道:「平時如果要殺這一兩千玄甲虎貴,最少也要花上數千甚至近萬人地兵力,但是現在把他們拖殺在路上。讓大風雪收拾,豈不得來全不費功夫?」
「徐公子這種想法。真是讓人驚歎!」邢漠飛大讚道:「是不是因為這樣,我們的大軍才不能休息,要一路急趕,以免讓他們追上?」
「不是這樣。」秦叔寶搖頭,道:「我們越急越快,他們派出斥候搜索的機會越少而人馬也越疲勞,這樣一來,他們就不知道如何找到回去的路了。一開始也許還可以,但是到了西怕利亞,他們根本就不知地方,必死無疑。」
「此計甚好,但是落後的士兵,怎麼辦?」伏騫王,眼中精光一閃,問。
「柳將軍會勸他們前進,如果他們要作逃兵,在沒有進入西伯利亞之前,那只有一個後果。」秦叔寶看了遠處那些高頭大馬上坐看,讓人拉著馬前進的大公一眼,道:「王子嚴厲點,士兵不經磨練,怎麼成器?」
「會有機會地。」伏騫王子哼一聲,道:「而且會很快。」
華夏軍身後八百里,尉遲敬德帶兵在高昌與李靖休整的軍隊會合。
看著風雪暴虐,尉遲敬德搖了搖頭。
「我去追。」李靖決斷地道:「你們疲軍而來,必然行軍困難」你們留下來。如果一個月之後,我們還沒有回來,那麼相信就是與敵俱亡了。」
「你們的人數太少了。」尉遲敬德點頭,但又搖搖頭,道:「不如等大風雪停下,我們一起去追。」
「如果大風雪停下,我們的斥候不可能再找到蹤跡。」李靖目中刀芒一閃,搖頭道:「他們不可能有很多人,因為他們需要運送很多的糧草和衣物這些,所以頂多只有千人左右。另外那支援軍,想必也是同樣,依李靖估計,他們必不足三千人,我有兩千虎賁,足夠應敵。」「他們冒著大風雪,到底要去哪裡?」尉遲敬德此今越來越是不解,哼道。
「必定是非常重要之事,否則不可能傾盡全軍之力,冒著覆滅之危,遠征塞外大漠。」李靖目芒一閃,重重地點頭道:「這件事,必然比楊公寶庫更加重要。李靖在這幾天思前想後,他們絕對不可能是為楊公寶庫。甚至為了引起我們注意,他們華夏軍使節團在進入長安時,大張旗鼓,分明就是想轉移我們的視線。」
「天下間還有什麼比楊公寶庫更加重要?」尉遲敬德疑問。
「這件事,必定要弄清楚。」李靖哼道:「這可能是徐子陵日後對付秦王的一個關鍵。」
長安,沙家。
徐子陵把忽然變得很懂事變了個人似的沙芷菁打發走,又打發走李淵的使節,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待黑夜降臨,再緩緩起來調息。
「那四個魔將軍是不是很厲害啊?」」婠婠在長生力場中輕游,忽然游回來,半擁著徐子陵地後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