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暴汗。
因為打得興起,忘記這一個帶大家進來楊公寶庫的華夏軍之主了。
沒想到,他會這個關節眼現身,而且,他會偏幫弱勢到幾乎無法翻身的李元吉,甚至,他似乎想保住李元吉的性命,而不是等李元吉死了之後,再發難偷襲李建成。
一看這個銀色魔面怪人的出現,就連本以為得手的李連成,也不禁心頭一跳。
可達志此時放過了李南天,第一時間趕回李建成的身邊護衛左古,那個手持巨斧的薛萬徹,也同樣急速趕回,衛護在李建成的身後。剛才幸好沒有出手偷襲,否則李建成也不會安然無恙,以這個銀色魔面怪人的功力和奇襲之技,相信較起影子刺客楊虛彥,也只有過之而毫不遜己。
「大家好。」戴著銀色猙獰魔面的徐子陵輕輕除下面具,一臉微笑地向大家招呼,似乎在逛街時看見了好久不見的好友般親切。
「這位黑布蒙面的帥哥,想必就是太子殿下吧?聞名已久,今天能在此地看到太子殿下,本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咦?這位拿了我家割麥子的鐮刀來這裡不知做什麼的,不是東突撅的趙大國師嗎?怎麼弄得那麼神秘啊?難道近來潮流興角色扮演?」徐子陵一口道出了手持大鐮刀的怪人身份,讓眾人心頭嚇得一跳。
難怪他的武功如此厲害,原來是魔門第三高手,魔帥趙德言。
「三弟,怎麼你在這裡?」李建成忽然開口,充滿了驚訝,又充滿了悲傷,七情上面,真摯無比地關切問道:「怎麼回事?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有大哥在此。你不用擔心。這位是趙國師嗎?你偷襲本太子的三弟齊王,使他重傷將死,雖然你是來使,本太子也容你不得!」
「太子殿下衛護兄弟之情本公子非常理解。」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只是有點好奇,剛才本公子好像看見這位影子刺客與趙國師一起合擊齊王殿下,難道他不是太子的人嗎?」
「影子刺客如何會是本太子的手下,他不是三弟的手下嗎?」李建成解下蒙面黑布,出奇地反問道:「三弟,你要注意些,這些亡命刺客一般都不怎麼可靠!你看,他馬上就反叛了是不是?再說,父皇也不喜歡刺殺之道。你怎麼不聽?」
李元吉氣得幾乎吐血,不過他深深吸氣,強行壓下胸中的恕氣,只冷哼了一下。
他扶著遍體鮮血掙扎過來的李南天,怒氣幾欲包袱,不過讓李南天死死地拉住。
「那麼剛才這兩個叫什麼梅洵梅天的,不是太子你的人嗎?」徐子陵又奇問道:「剛才趙國師才說,梅洵把妹妹嫁給太子殿下為妃了是不是?」
「梅洵他們自然是本太子的人。」李建成大笑道:「本太子怕三弟四處闖禍,讓人暗算。於是就派他們兩個貼身保護他,他們何曾向三弟動過手?他們不是一直衛護他嗎?我這個作大哥的,如何會害自己地三弟!徐公子如果迷了道路。隨本太子去見父皇,也是一樣的。」
「好是好,但要搞清楚一點小問題。」徐子陵眉頭一皺,又問道:「這位使刀很厲害的兄台,似乎是太子殿下的得力手下。可是又似乎是外族之人。他剛才殺的是趙國師的黑衣死士,攻的卻是齊王身邊的李南天,這中間似乎有些糊徐,太子又怎麼說?」
「這是一場誤會!」李建成無比肯定地道:「在黑暗中。達志分不清敵我,所以才會誤攻李族叔。本太子在此。向李族叔致歉!」
李建成看來極是誠懇地給李南天拱手道歉,把李元吉氣得差點沒有咬碎牙根,不過李南天這個血淋淋的當事人倒淡淡地回敬一禮,口中極是冷淡地說了句:「不敢,是誤會沒錯。」
「明白了。」徐子陵轉頭向手持大鐮刀戴著詭異面具地趙德言大笑道:「趙大國師,本公子不曾來過長安會迷路倒說得過去,你怎麼來到這裡的?更重要的是,你身為東突原的來使,怎麼攻擊起齊王殿下來了?你該當何罪?」
「本國師有夢遊之症,做夢之時,全然不知所作所為。」趙德言嘿嘿嘿地陰笑,狡猾地道:「剛才本大國師曾攻擊齊王殿下一事,純屬誤會,與太子殿下那個誤會一樣。」
「既然趙國師是夢遊,全然不知夢時所為,想必不能入罪。」李建成忽然變得很大度,非常公正地道。
「這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傢伙,總不會是做夢了吧?」徐子陵指著狼眼人問。
「他是個瘋子。」趙德言陰笑一聲,道:「瘋子做什麼都不奇怪,因為他是瘋子。徐公子,如果不是你迷路,跑到這躍馬橋下面來了,大家也不會踉著來,你為什麼不問問自己,為什麼會迷路迷到這裡來了呢?」
「是啊,徐公子為何會到此地?」李建成帶一點好奇地問道:「本太子也才點好奇,不過如果徐公子如果不方便說,那就算了。」
「本公子嗎?因為方向感不太好,所以到了長安,逛了兩天,也找不到去見唐皇的地方。」徐子陵煞有介事地道:「最後想戰個人問問路不過誰不知問中的那個傢伙是邪王石之軒,於是嚇得躲到這裡來了。對了,趙大國師,邪王因為者見你的出現太激動,腳踩崩了出口,你說現在怎麼辦?」
「邪王?」眾人一聽,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有一個邪王石之軒在上面不知什麼地方等著,的確不是一件好玩的事。難怪這個華夏軍之主也一直躲在暗處悄無聲息,原來他是怕邪王也進來了。
雖然現在邪王沒下來,只是弄塌了井口,不過,也讓大家的心中頗是不妥。
邪王石之軒,代表的意思,不是一般地難纏。而是死亡。
就連魔帥趙德言,也微微有些頭疼起來。
「太子殿下,邪王出現,速速衛護齊王和邀請徐公子前去求見皇上為好。」可達志輕朗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磁性。極具陽光之氣地道:「趙國師,之前的誤會既清,也請一道去見我皇吧!」
「徐子陵,邪帝舍利交出來。」那個狼眼人忽然哼了一聲,帶著突厥人口音地漢語哼道:「你入庫來的目標,難道不是那個邪帝含利嗎?你根本就不缺黃金和兵器,你要地只是魔門的重寶,邪帝舍利,你剛才是不是趁著大識戰之時。把它盜走?」
「想不到。」徐子陵先是握頭,又拍手讚許道:「想不到一個瘋子,思維竟然如此有條理。」
「少廢活,你東扯西扯,無非就是想轉移我們地注意。」狼眼人完全不受激,冷哼道:「你本來可以悄悄溜走,可是卻多管閒事,想必是有人與你一道進來,收藏著邪帝舍利。等你引開我們,再行盜出。」
「聰明,真聰明。」徐子陵大拍手掌。極力讚揚道:「你這麼聰明如何是好?不過,你聰明歸聰明,可是你作為一個瘋子,你就要有瘋子的做法,大家正常人都不說活。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瘋子說活了?再說了,你瘋言瘋語,說什麼那不是白搭?天下間,誰會相信一個瘋子地音?趙大國師。太子殿下,這個世上有一句賊喊捉賊。不知兩位聽過沒有。」
「聽過。」李建成忽然咳嗽一下,道:「剛才這位瘋子朋髮帶近百人進來,現在屍體只有五六十具,還有活著的僅有幾個人,剩下地十多人哪裡去了?本太子剛剛想情教這位瘋子朋友一下。」
「太子殿下,本公子還是勸你出去再問。」徐子陵淡淡一笑,道:「就算太子殿下不在乎齊王流血過多而亡,也請注意一下,剛才自秘道出去的黑衣死士,可能已徑把邪王引來了。如果太子殿下想為人間除去邪王這個大魔頭,本公子舉腳贊成,不過,很抱歉,本公子尿急,想先上個茅廁。」
徐子陵的活還沒有完,於極遠處,不知何處,有人慘叫一聲。
聲音極輕,極遠,於黑暗中隱隱約約地傳過來,眾人無一不是高手,個個聞聲色變。在第三條秘道的方向,一聲慘呼還沒有完,又傳來一聲。這回,近了許多,聲音也稍大,但聲音極其短暫,像讓刀折斷一般,半聲不到,就迅速消失。
「第二條私道。撒!」可達志與薛萬徹雖然也有心與眾人合力齊戰邪王,不過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動手,因為那個邪王不像面前這個徐子陵,他殺了李建成,簡直不用講任何理由,任何不需要任何猶豫。徐子陵作為整個華夏軍之主,就算想殺李建成,也不能明擺著干,與邪王有著天淵之別。
邪王的威名,雖然十數年不現,但仍然讓眾人不敢輕視。
「告辭。」手持大鐮刀地趙國言一拱手,也不再有言語,率先飄飄而逝。
對於邪王石之軒,他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是不會與他對上的。
再說,如果不是因為邪王,他也不必遠走塞外那等苦寒之地。
狼眼人似乎想走,飛身而起,不過卻向徐子陵撲過去,氣息爆起半身的烈焰和冰封,挾著風雷之勢,雙拳冰火兩極相反地施轉著巨大的氣息,暴轟徐子陵。
他身邊最後的幾個黑衣死士中的高手,也帶著傷,向李建成李元吉他們撲殺過去。
眾人先是不明,然後恍然大悟,這些死士,想以生命施著大家,讓邪王及時追上。
剛才他們於劣勢之時,猶派人出去尋戰秘道,顯然,就是這一個陰謀,想把外面那個邪王也引進來,讓他盡然把大家殺死在這一個楊公寶庫裡。楊公寶庫對中原人有利,對東突撅卻有害無益,他們自然想盡辦法阻止中原人得到這個寶席。
一想到東突原人的險惡用心,眾人的心都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