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放走李元吉和李南天,可是徐子陵卻絲毫不感到可惜。
像李元吉這樣的人物,徐子陵希望能多有幾個,他與李世民表面上不能翻臉,大家都是站在正道路上的人物,自然不能反目成仇,但是,卻妨礙徐子陵在背後使點小招兒。這個齊王李元吉,就是徐子陵借力打力的一個拳頭。
徐子陵不指望李元吉能弄垮李世民,但是,他希望能通過這一個李元吉的搞亂,能給自己更多的時間和機會,找到李世民的破綻。有李元吉這種人物在,相信李唐始終有一天,會讓他敗個乾淨。還有那個太子李建成,相信在楊虛彥的推波助瀾之下,也會把李唐的根基揮霍而盡。
當日徐子陵放過楊虛彥,就是想假借他的手,把和氏璧給李建成送去。
自然,也把那個『衰神』王玄應給李唐送去。
果然,在『衰神效應』之下,李唐開始露出越來越多的破綻了,儘管表面上風生水起,可是,已經讓徐子陵看到了不少的機會,慈航靜齋選定李唐為明主,巴蜀歸降不但沒有嚇退天刀,反倒激得他憤怒,全力自己。
現在陰後又降低條件來選擇自己,不但幫自己殺死迦樓羅王朱桀,而且與魔帥趙德言劃清界線。
慈航靜齋雖然在明李唐,可是陰癸派也在暗中相幫自己,而且,條件遠遠比慈航靜齋要低。
中原之,已經有很大的一部分或明或暗地歸於華夏軍中,與李唐相半。絕對不畏懼半分。只是兩虎相爭,會讓外族欣喜。所以,徐子陵寧願自己退讓半步,不聲不響,先掃平周圍的外族,再與李唐對決。小日本倭人,絕對不能再讓它們長存下去,縱使再咬牙忍讓李唐一時。也絕對不能讓那些蛆蟲久存於世。
這一次,黯魔力士等隊盡歸,江淮軍與宋家也精銳盡出,水軍與飛馬牧場的子弟準備就緒,殲滅小日本的日子終於到了。
徐子陵不能親征,他得留在中原與李唐周旋,轉移注意,自然相當遺憾。
可是,無論如何,也斷然不能讓倭人這種蛆蟲再活在世間,所以徐子陵放棄了這種揚名天下的機會,把事情秘密進行到底,將倭人無聲無息地殲滅於這個世上。
徐子陵騎著未名,趕赴南陽的路上,一邊思考著整個作戰大計。
冠軍、南陽分別位於湍水西濱及南濱,一上一下,唇齒相依。控制著廣大山區與湍水上下游的交通,地理位置十分險要,只要其中一城被攻下,另一城勢難獨善其身。
之前南陽自任有識之士的南陽幫幫主楊鎮與慈航靜齋密議,準備歸於李唐勢力之下,讓華夏軍探得。
迦樓羅王朱桀茫然不知,還想乘機擊殺華夏軍之主徐子陵,與朱媚安隆趙德言雲帥康鞘利李元吉李南天等人一道來襄陽城外截殺徐子陵,誰不想陰癸派來個一鍋端,反倒把他們盡然送給徐子陵做日後談條件的誠意大餐了。
而南陽城。迎來的不是李唐的使節,而是徐子陵手下白文原的華夏軍。
同時,迦樓羅軍的主城冠軍城,也讓沈落雁商秀珣揮兵攻擊,趁機痛打落水狗。
冠軍城雖然是迦樓羅軍的駐兵主城,經濟卻不發達。徐子陵一向不太感興趣,加上隱藏實力,所以就一直縱著這個吃人魔王不攻擊,雖然大軍南下攻陷了襄陽,但對迦樓羅軍卻一直按兵不動。
不過,冠軍邊上的大城,南陽,卻於徐子陵的作戰計劃之內。
當慈航靜齋一宣佈李唐為天下明主,那麼徐子陵就不客氣了,把自己勢力不遠的南陽拿下,他只是意料不到,陰癸派竟然連迦樓羅王朱桀也送給自己了。
南陽的經濟比冠軍更興旺,皆因它自古以來都是商貿的轉運中心,眾多官道的樞紐,乃附近數百里內最大的驛站,南陽城牆四周環連,門關節樓,堅固雄偉,城牆以磚石嚴實包砌而成,沿內牆是供兵員迅速調動的馳道,道旁樹木蔥鬱,緊靠城北的是洶湧的湍水,經相水道圍繞外牆成為護城河。
因為迦樓羅軍的殘暴,南陽沒有歸入迦樓羅軍的勢力。
南陽由三派四幫一會共同管理,由那個最大的南陽幫幫主楊鎮任太守。
等徐子陵悠悠然地來到南陽城外,南陽早讓裡應外合的華夏軍攻陷,白文原帶著一個相貌清奇五縷長鬚的老者等在城南,恭迎徐子陵入城。幾乎看不出戰亂過的痕跡,城門一開,華夏軍進城,百姓因為之前華夏軍的聲譽,也不甚恐慌,甚至有些窮人反倒高興。
三派四幫一會的天魁派是華夏軍的內應,雖然實力不強,但華夏軍根本無須他們作戰,只是用作穩定人心。雖然其它兩派四幫一會人數超過三萬,但荊山派和鎮陽幫中立罷戰,剩下一派三幫一會幾乎無法抵禦華夏軍的正式軍攻擊。
幫派之中的高手由洛陽的高手盡出,一戰而下。
華夏軍向來都是不動則已,一動則雷霆萬鈞,戰則必下。以尤楚紅為首,獨孤鳳,歐陽希夷,刀劍狂人跋鋒寒,三聖使,金環真,周老歎,暗氣周老方等人率華夏軍的高手盡出,擊殺湍江派、潮水幫、灰衣幫、陽興會的高手,楊鎮與孟得功沈乃堂這些南陽最強的高手,或擒或降,整個南陽,幾乎一戰即下。
而普通幫派弟子組成的士兵一遇華夏正規軍,更是如雪遇湯,一擊即潰。
白文原雖然有心立大功,但他有命在些收拾南陽殘局和等候徐子陵,追擊潰兵之事,自然由麻常和宣永搶得。能在加入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建立如此的功業。白文原簡直有點感激陳老謀,沒有他這個陳公的推薦,沈落雁這個華夏軍師是不會如此重用他的。
秦叔寶程咬金單雄信等人即將遠征歐洲,更是盡力想打好最後一場大戰。
他們將潰兵盡驅向冠軍城方向,然後會合沈落雁和商秀珣正在攻擊冠軍城的大軍,準備將洛陽南方最大的勢力迦樓羅軍和大小勢力碾成齏粉,畢竟比起在外族這地揚名,在南陽和冠軍這兩城起自己的威儀雕像,相比之下更有吸引力。
「敬禮。」白文原一看徐子陵騎著未名遠遠而來,馬上喝令。
那個天魁派的呂重則與女兒呂暇,大弟子應羽,弟子謝顯庭等人站在華夏軍士兵的對面排列,又請不少獅鼓之類的,一看即熱鬧地敲打起來,好不熱鬧。
窮人則遠遠看著,看看這一個華夏軍之主,是否有傳說中的三頭六臂。
「大家辛苦了。」徐子陵其實不喜歡這樣張揚,但也知道這是沈落雁給自己造勢,好讓南陽之人更加歸心更加放心。於下到白文原帶領的華夏軍面前,檢視一番,拍拍白文原的肩膀,讓他整軍稍息,一邊衝著那個呂重微笑道:「呂老師親迎,本公子不敢當,請入城,讓本公子回敬一杯水酒如何?」
「公子請。」呂重想不到徐子陵如此好說話。不但沒有傲氣,而且還給自己大大的面子,登時大喜。
「這兩位是貴派的俊才吧?」徐子陵飛身而下,與呂重並排而行,一邊指著應羽和謝顯庭道:「名師出高徒,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不成材的傢伙,如何敢得公子稱讚。」呂重讓徐子陵一捧,簡直有點飄飄然,捋鬚微笑,又介紹道:「這是大劣徒應羽。這是小徒謝顯庭。」呂重的話還沒有完,一邊的呂瑕馬上嬌嗔地嚷道:「還有人家呢!阿爹你怎麼不介紹人家呢!」
「呂瑕小姐不必介紹。之前本公子就聽說。」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聞說呂瑕小姐是南陽嬌花,與那個沈無雙南北齊名,應羽兄好福氣,有此美人作未婚妻,想必晚上睡覺也會笑醒吧?」
「啊……應羽……還沒有與小師妹訂婚,只是……」應羽一聽徐子陵說笑。馬上鬧個大紅臉。
「原來還沒有訂婚。」徐子陵言之有物,應羽大驚,徐子陵風流多情是天下皆知的,萬一讓他看上,那自己就危險了,正想說點什麼來轉移視線,只聽徐子陵又笑對呂重道:「呂老師,如果不嫌本公子多事,不如由本公子給他們兩人做個大媒如何?南陽之城治安一事,也盡托應羽兄之手,如何?」
「既然徐公子肯替劣徒和家中醜女做媒,呂重自然無異議。」呂重一聽,更是歡喜,主要還是因為這樣一來就跟徐子陵扯上了關係,只要華夏軍不敗,天魁派相信於南陽就會穩如泰山。
他一看徐子陵為了收攏自己與南陽人之心,不但親自為媒,而且把治安一事托給應羽,簡直給面子到了極限,如何會不答應。呂瑕與應羽雖然沒有訂婚,但也長期相處而情生,一聽,頓時羞不自勝,不顧得眾人在看,撒腿就跑。
「美人跑了,你還不快追?」徐子陵哈哈大笑,道。
應羽遲疑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匆匆給徐子陵和呂重叩了個頭,就急追而去。
「徐公子,請幫一個顯庭。」那個謝顯庭一看徐子陵並沒有強掠民女為己用,並沒有傳說中那麼風流多情無女不歡,又看他並無一般上位者的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不由大著膽子,也趕到徐子陵的面前跪下,連連磕頭懇求道:「顯庭大膽,請徐公子幫忙作主。」
「顯庭,你好大膽子。如此模樣,成何體統?趕快讓開!」呂重一看,生怕徐子陵生氣,連忙喝斥。
「莫非顯庭小兄弟也想本公子為媒?」徐子陵呵呵笑問。
「顯庭無能,心愛之人將被賣入青樓也救不得,請徐公子救她一救。」謝顯庭連連叩頭,淚流滿面哀求道。
「起來吧。」徐子陵招手讓白文原過來,吩咐道:「文原,與這位顯庭小兄弟去贖出他的心愛之人,千金亦不在話下。顯庭小兄弟,真情難得,本公子平生最喜有情有義的男子漢。此珠贈送予你們,望你們日後能相廝以守,真心永遠。」
徐子陵遞給謝顯庭一顆夜明珠,微笑道:「希望你日後有何困難,也勇敢面對,力護自己的心愛之人。」
顯庭感動不止,接過珠子,又想向徐子陵叩頭致謝,卻讓白文原拉住,哈哈大笑道:「先救出你的情人,再一道來拜謝好了!」
「此珠贈予令愛,祝福她幸福如意。」徐子陵又遞給呂重一顆夜明珠,讓呂重也感動得連連點頭。
「公子,南陽有老夫一日,絕對不有失落他人之手一是。」呂重向徐子陵鄭重致禮,道:「呂某雖然武力低微,才德俱薄,但妄自尊大,想向公子乞求南陽鎮守之職。」
「呂老師肯如此,本公子最是歡喜不過。」徐子陵微笑著托起呂重的敬禮,道:「南陽盡托,呂太守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