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是歹你就一句話。」青青迫視著徐子陵,大聲道:「我不管你是小混混還是皇帝,也不管你如何娶妻納妾,我不管你那麼多。總之就問一句,你要我不要?」
青青那美目瞪得大大的,深恐自己看漏了徐子陵臉上的一絲變化。
邊上的喜兒,也微微抬起頭,頗帶緊張地看著,手心捏得緊緊的。
「廢話。」徐子陵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淡淡地道:「如果我心中沒有個決定,接你們倆來洛陽幹什麼?」
「你說什麼?」青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半晌,才小聲地道:「你,你再說一遍?」可是邊上聰慧精靈的喜兒早就急不迫待地搖頭她的手臂,道:「小姐,是真的,你沒有聽錯!子陵哥哥他同意了,他同意了!他真的同意了!」
「這不是夢吧?」青青忽然帶點不可抑止的泣意,帶著哭音,問。
斷線珍珠般的淚飛速下掉,摔在徐子陵的手心之上。
徐子陵伸出手,輕輕地撫了一下青青的小臉,點點頭,張開手,青青早一下子撲了進去,緊緊地擁著徐子陵,伏在他的懷裡放聲大哭。
而喜兒,也替青青垂淚不止。
徐子陵的手還在半空,就讓喜兒捧摟在面前,她嚶嚶而泣,眼淚染遍了花容,也沾濕了手指。
「我很害怕……」青青放聲大哭,道:「我一直都是死撐的,嗚嗚…我…我一點也不堅強,我比喜兒她還要害怕,我凶凶的樣子只是裝出來的。我很怕你…嗚嗚…我很怕你的……」
「不要哭。」徐子陵輕輕撫了一下青青地長髮,輕聲道:「既然事情都決定下來了,你應該笑才對!」
「我很喜歡…可是…我要哭!」青青緊緊地摟住不放,泣不成聲道:「你不要管我…我…嗚嗚…我要哭個痛快…嗚嗚嗚……」
正當天下人以為徐子陵會據洛陽而稱王的時候,徐子陵卻不聲不響弄了一個貿易都市出來,還任命了王玄恕為洛陽城主,讓天下人皆掉了一地的眼珠。正在天下人都以為徐子陵會巧借名目。就像之前的王世充和李密那樣,大肆搜刮富裕的東都洛陽時,誰不知徐子陵卻搞了一個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瘋子的政令來。
該徵收的稅金不徵收也罷了,還給了洛陽人無數讓人嫉妒地權利,而且。那些義務聽起來也像權利一樣美好。比如兵役,天下還沒有誰聽說過那個士兵傷殘了之後還可以轉為軍工,繼續享受軍功和俸薪的。
可是這不是最奇怪的地方,徐子陵的政令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據說上街吐口水會罰款,甚至會鞭打和遊街示眾。這種刑罰簡直讓人無法接受,雖然不是什麼殺頭重刑,但是讓人覺得比殺頭還難接受。最搞笑地一點是。滅絕人性之說,難道別人不孝敬父母,就一定是滅絕人性,就一定要受到處罰嗎?
當然。反對這一點的,大多是某些吝嗇不仁之徒。
如果說青樓賭場的古怪操施會天下自命清高的人嗤之於鼻,那麼,把碧秀心商青雅明月和一個沒有透露姓名的蒙面夫人的形象印在紙上當作鈔金,簡直就觸怒了天下的斯文。
不過出奇的是,慈航靜齋和佛門中人。卻沒有提出異議。
雖然洛陽人對紙鈔來換金銀還有點恐懼,但心底多多少少也對這四大美人有一份期待。
據一些通過特別渠道獲得了這些紙鈔地富豪展出,讓慕名前來觀賞的眾人流足了口水。因為印得太傳神太完美了。除了有四大美人的頭像,還有她們鳴蕭。沏茶,棋奕,獻舞的美人圖,襯合梅蘭竹菊等花中四君子更是傳神,簡直賞心悅目之極。
那些紙鈔地後面還有秦始皇修建的長城圖案,而最前竟然化作一條巨龍環繞,極具生動,上面有祥雲朵朵,精美玄奧的花紋處處,簡直讓人一看即熱血翻騰,心神牽引,愛不釋手。
可惜,這種紙鈔為私人收藏專用,號碼都是統一相連,縱有人出價百金甚至千金,主人也絕對不肯割愛轉讓。洛陽人一聽說紙鈔損壞了還可以勾消,得到賠償,於是膽大又有錢的,也極是羨慕和渴望能擁有這四美系列的紙鈔。
要知道千金易得,四美難求啊!
可是洛陽人越是轟動,華夏軍的反應就越是堅決,絕對不允許紙鈔流通外面。頗有一副天下四大美人像就是我們華夏軍專用地寶物,與洛陽人無關似的。
這一來,讓洛陽富豪們日夜難寐,痛苦異常。
正當洛陽人組成商團,天天四處找門路求見徐子陵的時候,徐子陵卻早不在洛陽。
通濟渠,有一隻快船正沿江而行,就快駛到彭城地西邊大城,梁都。此時天色昏暗,還有星星雪水,寒氣侵人。
船外除了幾個船夫艄公之外,就是一船的大包小包。
這一艘似是商運之船,卻是徐子陵向彭梁出去地東溟快船,船上的大包小包只是一些御寒衣物床被,鼓鼓然只是掩人耳目,也是一種誘敵上鉤的魚餌。
坐在徐子陵身邊,給徐子陵添酒的,竟然是前彭梁會三當家,當時在翠碧樓相助徐子陵豪賭香貴香玉山父子的艷娘子,任媚媚。兩年不見,她的身材更是成熟豐盈,豐碩高聳的山峰幾乎裂衣而出,在那一握細腰映之下,極度誇張的弧度能讓人眼珠子掉在地上而不覺。
任媚媚電眼在徐子陵的身上忽閃個不停,身形也靠得很近,但是神態卻出奇地有一絲羞澀。
「任美人,很抱歉讓你等了我那麼久。」徐子陵微笑道:「雖然我在攻擊李密之前就可以分兵去援助你們彭梁會一把,可是李密的瓦崗軍威脅實在太大了。我自私了一點。現在你們的情況怎麼樣?宇文化及方面又怎麼樣?」
「徐公子太客氣。」任媚媚溫順如貓,眼波流動,自長睫下偷偷觀察著徐子陵,帶點害羞地道:「你事情那麼多,只要肯來助我們彭梁會一把,奴家就感激不盡了。宇文化及?唉,自大當家戰死。我們彭梁會其實於半年前就散了……」
「放心。」徐子陵安慰道:「只要還有人在,重建一個彭梁會不是什麼難事。」
「其實……」任媚媚輕輕靠近一點徐子陵,小手又給徐子陵輕輕地添酒,一邊歎息道:「我們以前的彭梁會只是像些強盜蠻橫,不重建也罷。只是奴家還有些忠心手下。覺得彭梁這兩地管起來應該能做些大事,於是就托奴家來找你了。我們如果能歸於華夏軍下,建不建彭梁會,那隨徐公子你地意思好了。」
「彭梁兩地的確是軍事要地。」徐子陵點頭微笑道:「你放心,宇文化及和李子通我一定會收拾他們,可惜徐圓朗的地盤讓竇建德先預訂了,否則我還想連他的都掃平掉。彭梁兩地我們不熟,而且事多。還是由任美人你來管理好了。」
「這麼說徐公子願意接納我們彭梁會的殘部了?」任媚媚一聽,大喜,舉起手中酒壺,又倒了一杯。再親自捧起酒爵。滿臉歡喜滿臉恭敬地道:「這一杯酒,就由奴家代表多位兄弟們的心意好了。」
「你們就叫少帥,啊不,叫彭梁軍吧!」徐子陵一飲而盡,點點頭,微笑道:「反正只是個名字。叫什麼不是最重要。」
「叫少帥軍也很好聽呢!」任媚媚目中流露出熾熱的電光,口中卻柔聲道。
「本來想叫少帥軍,為了紀念我大哥。」徐子陵微歎了一口氣。道:「可是卻生怕別人誤會,算了。還是叫彭梁軍吧!等到有一天,當天下大定,你們再改叫少帥軍不遲。」
「徐公子地哥哥,一定對徐公子很好吧?」任媚媚忽然神色一動,問道:「看得出來,徐公子似乎讓奴家的話勾起了過去的不快呢!真是抱歉,奴家不知道……記得徐公子一見奴家,就很是溫和,奴家心裡就有一種很關切很親近的感覺,難道這跟徐公子的哥哥有關嗎?奴家認識徐公子地哥哥嗎?」
任媚媚暗暗心驚,她在這一刻,真心希望徐子陵的哥哥別跟自己之前有過一段香火情,否則就尷尬了。
「你不認識他。」徐子陵搖搖頭,微笑道:「原因很複雜,解釋不了。」
「那就好……」任媚媚歡喜無限地道:「還記得徐公子跟奴家有過一個約定嗎?」
「啊?」徐子陵猛一聽,跟這一個任媚媚好像沒有什麼約定啊!奇問道:「當年之事,恐怕還得任美人提醒一下才行了。因為我近來忙得焦頭爛額,天昏地暗,都不記得自己以前胡亂說過些什麼了!我記得好像我們兩個一起贏了香玉山的金子,對吧?」
「徐公子貴人事忙,這也難怪……」任媚媚羞紅著臉,好半天沒有下文,似是回憶起甜蜜的往事,癡癡地呆了好一會兒,直到徐子陵看過來,又如夢初醒地慌忙給徐子陵倒酒,慌亂地道:「啊,徐公子再喝一杯!」
「再喝我就醉了。」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雖然喝酒還行,可是這都喝了不知多少杯了,再喝,恐怕就聽不清當年跟你有過什麼約定了。」
「幾杯水酒罷了……」任媚媚心中大喜,覺得徐子陵越有酒意,自己那個約定越有可能。
「酒喝了。」徐子陵笑嘻嘻地道:「還是聽聽和你有什麼約定吧!」
「徐公子,你記不記得……」任媚媚紅著臉,微低著頭,自長睫下用迷醉的大眼睛偷偷看過去,壯著膽子道:「當年,你說,有機會…要和奴家『對賭』一下……」
「啊…對賭?」徐子陵一聽,驚訝地回想起當初真的為了逗弄美人,打壓香玉山,是曾經說過這樣調情的話,可是實在沒往心裡去,想不到這一個任媚媚卻當成真了。徐子陵一想起來,身體頓時有了一些變化,因為衛貞貞和素素還有偃師照顧重傷員沒有回,而董淑妮則紅事來了,加上忙碌,一直沒有發洩。
青青倒是可能,但當時青青哭得傷心,最後哭累後,自顧睡了過去。
徐子陵匆匆踏上這一條船,情慾還潛如火山,加上任媚媚的身體極之誘人,又喝了點酒,更是情動不已。
「徐公子。」任媚媚說完之後,忽然膽子也大了。豐腴地朱唇輕輕地湊近徐子陵的耳邊,輕輕地呵著的熱氣,道:「奴家也不求公子什麼名份,只希望薦以枕席,償一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