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唐MM 分曹射覆蠟燈紅 第四百一十三章 大禍將臨
    兩天後,當李密的死訊傳回時,洛陽都沸騰起來了。

    洛陽的眾人現在終於已經確定,自己不用兩頭搖擺不定看兩個主子的面色了。

    現在李密已經死了,瓦崗軍已經全軍覆滅,現在再也不用擔心洛陽之危,再也不用擔心有什麼人再次攻進洛陽進行秋後算帳了。

    要知道,在瓦崗軍潰敗之後,可是有很多洛陽人都狠狠地落井下石了一把。

    但是稍有智慧的人,都在為洛陽的未來擔心。徐子陵能力如此之強,就連常勝不敗的瓦崗軍和智深如海的李密也全軍覆滅,如此功高震主的人物,終難免落個「飛鳥盡,良弓藏」的結果。可是這一個徐子陵似乎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再說他的背後還有江淮軍的杜伏威和大夏軍的劉黑闥。

    不過無論怎麼說,大家還是決定出去歡迎這一個大勝而歸的英雄。

    天公也作美,小雪後初晴,銀裝素裹,陽光明媚,分外妖嬈。

    當勞師遠征殲敵的大軍返回洛陽之時,又是兩天之後,此時洛陽早已經大定,一切重新回到原來的軌跡上去運作了。如果不是城頭上還有投石攻城的傷痕纍纍,不少民房商舖被搶被焚,一些百姓家中還有白巾靈幡掛在門外以祭親人,相信和原來兩個月大戰之前的洛陽沒有任何的分別。

    王世充也派出了太子王玄應作為歡迎的使者,率著皇城精衛數百,與城中自發而來的眾多商賈一起,在南城門歡迎大勝之軍的回歸。

    可惜,傳說中有三頭六臂,眼如閃電,鼻成生煙,聲似霹靂,身高丈八,力能撕虎裂豹的徐子陵沒有隨大軍出現。而且,這一次回來的大軍只有大夏軍和大鄭軍,不見其它部隊的回來。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洛陽人何等聰明。一看就明白了,其它的軍隊在全殲瓦崗軍的時候,一定付出不少的代價。

    大夏軍人數最多,還有數千近萬人。

    不過他們沒有進城,只是接應了自宮城搶掠一空的大夏軍,緩緩北上,連洛陽城門也沒有進。

    而江淮軍,剛早在兩天前就撤離了,有一支小小的江淮船隊接走了他們。當時不知道他們損失如此地慘重,沒有攔截他們離開。現在讓王玄應回顧起來,簡直想擂斷自己兩根肋骨。

    那麼多宮中秘寶,就那樣給江淮軍那群強盜搶走了。早知如此,就把他們盡殲於斯。

    回來的大鄭軍中有不少是瓦崗軍的降兵降將,他們也沒有進城。而是在一個身形巨大簡直怪物一般的女子帶領下進駐洛陽城外的西苑。據說她是原來瓦崗軍大龍頭翟讓的女兒翟嬌,西苑裡面原來就有她們的瓦崗軍降兵。這一下,更是誰也動西苑不得。

    據她的理由,這是她出兵攻打李密的分成,不想的可以去問徐子陵。

    大家也想問,可是徐子陵並沒有在大軍之中。

    大軍最大的大將只是一個洛陽人沒有聽過名字的麻常和一個不太出名的跋野剛。他們帶了三千多騎兵和四千多步卒緩緩而回。

    按他們的回答,徐子陵還與沈落雁在處理死傷士兵安置的問題,一時還不會趕回來。

    東溟派據說回守江都,因為前段李子通好像在蠢蠢欲動。飛馬牧場也回撤了,好像襄陽的雙刀錢獨關也不甘寂寞想染指飛馬牧場。至於江淮軍,則正與江南軍沈法興發生了衝突,所以不等洛陽最後的分成,便急急回去了,反正他們也搶了不少東西。

    對於這一個答案,王玄應雖然對徐子陵不出現有一丁點失望和不滿之外,就沒有更多的不快了。

    徐子陵跟李密拚個玉石俱焚那是最好不過了。

    而且洛陽人也相信,要全殲李密,大鄭軍和大夏軍江淮軍還有徐子陵的私屬等組成的聯軍,不可能一丁點代價也不付出的,要全殲了瓦崗軍,這樣的傷亡最為合理。難怪大勝而回的大軍也沒什麼威風凜凜和得意洋洋的表情,原來死傷也極之慘重。

    看著大鄭軍僅存的人也傷痕纍纍,疲憊不堪,王玄應發現今天的天氣實在不錯,天空都格外晴朗。

    不過讓王世充安心的則是,麻常獻上了李天凡的人頭。

    雖然據說李密已經用天魔解體法自爆了,屍骨無存,但是他兒子李天凡倒是有人頭奉上。

    這一個消息馬上傳遍了整個洛陽,九成的人都在討論徐子陵的不出現,是不是讓頭生兩角鼻冒黑煙口中噴火的李密那什麼天魔解體法打傷了。等傳了一天之後,已經變成李密吃了他的兒子,又爆了自己的身體,只剩下一個腦袋,然後用這一個飛頭蠻一般的怪頭,吞噬了大鄭軍的士兵無數,最後因為有傷天和,在天雷霹靂的懲罰之下粉身碎骨了。

    「沒有看見徐公子有三頭六臂啊?」婠婠坐在鞦韆之上,赤足如玉,輕輕地蕩漾著,一邊輕笑道:「怎麼就打敗了會噴火的李密呢?在婠婠的小院子裡躲了一天的徐公子有什麼話說?」

    「乖乖地坐著別動。」徐子陵讓那連驕陽也為之失色的輕笑迷得一陣陣心神搖拽,看著這一個百變精靈如此輕鬆的笑意,還真是少見。平時她不是像個天魔之女一般談笑殺人,就是迷音惑心,要不就是無助落淚,撲在自己的懷中黯然神傷,讓人為之斷腸。

    徐子陵手正用一把小小的刀子在一塊璞玉上輕輕雕刻,一整天功夫,只把婠婠於鞦韆之上的小小坐像完成不足一半。

    但縱然如此,玉像中人也幾要破碎飛出,飛舞於空。

    那個小小的玉人,不但與它的主人極其相像,還靈神俱在,音韻笑貌同出一至。如有魂魄。初看時,她靜靜而坐;再看,則發現她在輕笑而搖拽著鞦韆;又看,她似乎正在巧笑如倩間注止探視;最後看,她還乘風欲飛天而起,翔舞不息。

    「坐了一整天,累了。」婠婠輕笑道:「想不到快大大禍臨頭的徐公子還在如此的興致,真是難得。」

    「我怎麼不知道大禍臨頭?」徐子陵滿不在乎地道:「你不是以為幾個大明尊教的餘孽,就可以跟我玩花的吧?他們也許能帶給我一點小麻煩,可是單憑他們,我還不怎麼放在眼內,倒是你們陰癸,讓我頭痛。」

    「聽說徐公子有一個治頭痛很不錯的法子。」婠婠用黑白分明的明眸微嗔了徐子陵一眼,似乎在對徐子陵把陰癸與大明尊教扯在一起來談不滿。不過很快又回復一絲微笑,道。

    「我這個用刀來治頭痛的法子雖然好。」徐子陵大搖其頭道:「不過我只給別人治,無論頭有多麼疼,我也絕對不會用刀砍下自己的頭來止痛的。因為,我不是傻瓜。」他一邊說,手上卻不停。玉屑紛紛落下,那個小小的婠婠魔女在他手中旋來轉去。一點一點地成形。

    「我知道你不是傻瓜。」婠婠忽然哼道:「可是你是個大傻瓜!」

    「我不同意。」徐子陵淡淡地回駁道。

    「王世充對你來說簡直就不過像一隻螻蟻。」婠婠微微一笑道:「如果徐公子不是大傻瓜,為何要等他先發難動手,陷自己於局中?為何不提前動手,將敵人消滅於襁褓之中?徐公子的書應該看過不少,古時忠臣武將的下場更想必熟知於心,不會連這一個簡單之極的小道理也不明白吧?」

    「我比較喜歡別人首先向我發難,但是當他以為自己大勝而得意洋洋之時,才發現自己的一切所作所為原來是夢想泡影,空歡喜一場。」徐子陵淡淡地道:「我喜歡看見人爬到高處摔個屁股開花的模樣,因為那樣我比較心安理得地動手。」

    「虧你還是個準備成就帝皇之業的人。」婠婠又微嗔一眼,那嬌態驚心動魄得連天空的驕陽也禁不住躲到輕雲之後,不敢見人,而風則滯留不動,神為之迷。婠婠輕輕哼道:「仁者難為君,你沒聽說過嗎?」

    「別人怎麼做我不管。」徐子陵看了看婠婠的天顏,心神微微一動,不過很快埋首工作,頭也不抬,平靜地回答道:「但我喜歡怎樣就怎樣。我不是想當什麼仁者,不過卻不願意因為任何世事改變自己的意願,無論如何,我喜歡怎麼就怎麼,不管天下人怎麼說,不管別人怎麼看。

    「隨心所欲,單憑這一點。」屋裡的旦梅走了出來,把一個小玉筒遞給徐子陵,一邊道:「公子就有點帝皇的風度了。」

    「唔?」徐子陵看了小玉筒裡的信,微微一皺眉,隨手又把小玉筒還給旦梅手中,又站了起來。

    「那個師仙子一看你冒起挺快,又來找你了?」婠婠看也不看徐子陵,側著小臉,極好聽地哼哼道:「這一個師仙子倒是挺快出手的。你要走了嗎?」

    子陵點點頭,準備轉身邁步,不過手卻伸向婠婠處,想碰一下她,可是婠婠小足虛空一點,很快輕輕地盪開了。等再蕩回來,卻伸出白生生地蘭花之手道:「那個小玉像給我。」

    看著婠婠如此兒女嬌態,徐子陵禁不住神魂又微微一顫,不過沒有說話,把那個還有自己體溫的小玉像輕輕地放在那蘭花小手之上。

    「不怎麼像。」婠婠帶點不滿地道:「而且沒有雕好,一整天就雕這麼一點點……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我可能還想說一句先知之類的東東。」徐子陵微笑道:「如果不介意,我想湊近一點說。」

    「等你幫師尊治癒好身體。」婠婠螓首一歪,看也不看徐子陵,小手卻拿著小玉像不放,小鼻子極動聽悅耳地哼哼道:「也許你可以湊近一點說,但是現在,徐公子還是保持這樣地距離說會比較好。」

    「我不著急。」徐子陵大笑道:「始終有一天會有人主動靠近身邊來求我的,到時我想湊近那人的小嘴說點什麼,相信也不是沒可能。」

    「反正不是今天。」婠婠隨意揮揮手道:「今天的徐公子不用太得意,而且如果沒事,徐公子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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