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爺現在要不要姑娘陪啊?」一個美艷如花身上衣著暴露無比在宋玉致就是『目露胸光』那種人物的成熟女人攔在包廂前,花枝招展故作嬌嗔地問道。
「當然。」徐子陵指著戴了人皮面具又一身男裝打扮的宋玉致道:「這小子還沒有開過葷,你給他來一個技術精通妙人兒,好好教教他!哈哈哈!」
宋玉致差一點沒有把徐子陵踢飛到樓下去,不過她怕中徐子陵的激將法,怕他會借此趕走自己。
「就給咱來倆!」宋玉致裝著豪氣,小手一揮,壓著嗓門道。
「我們現在有要事相商,一會兒再喚姑娘好了。」倒是宋師道知道規矩,如果進青院不叫姑娘,鴇母們都吃什麼紅利啊?再說男人不是為了叫姑娘來什麼青樓啊?為了錢包著想,肯定是要糾纏到底的,前提是沒有拿到銀子的情況下。
所以宋師道隨手塞了一錠足有十兩的銀子過去,止住那個美艷熟女的糾纏。
「奴家杜鵑,因為性喜穿紅,所以這裡個個都叫奴家紅杜鵑的。」那個美艷熟女用一種貪婪的目光看了聽說還是童子雞的宋玉致一眼,那眼光恨不得把宋玉致給吞下肚裡去。她媚笑如花道:「如果大爺們放心,一會兒就讓奴家帶幾個好姐妹伺候你們好了,記得奴家叫紅杜鵑啊!」
那個美艷熟女帶點依依不捨地走了,收了銀子,她知道自己該走了。
有錢的人通常都是有脾氣的人,有脾氣的男人不能太過糾纏,否則生起氣來還是女人得吃虧!
「兄弟猛啊!」徐子陵摟住宋玉致的飄飄儒服下秀巧的小肩頭,大笑道:「一來就來倆。不過你用得了嗎?」
「用不了我也不給你用。」宋玉致小肘在徐子陵肋下一撞,疼得徐子陵臉上誇張地變形,自己還氣哼哼地推門進去了。
晚上因為賓客漸漸來齊。人聲笑語,偶爾還帶點嬌嗔狼嚎,交纏在一起。好不熱鬧。
「為什麼?」宋師道與徐子陵一邊介紹著各處邀請而來地賓客,一邊給好奇的宋玉致解釋著長白知世郎王薄為什麼要在這裡開這樣一個盛會的理由。道:「因為王薄太老了,他雖然名望日益有增,不過他畢竟上年紀了,雄心卻減退了許多。再說,他周邊地勢力日益強大,已經有好多勢力遠遠超過他這個第一個揭竿而起的義軍之主。所以。他為了向天下人表示自己不再爭天下,開了這麼一個盛會,宣佈自己放棄爭霸。」
「這個老傢伙倒是挺聰明的。」這是宋玉致對長白知世郎王薄地評價。
「你聽著。」徐子陵抓住宋玉致的小手,強行將她拉進自己懷中,低聲道:「無論一會兒發生什麼事,都沒你地事。聽明白了就留下,否則我不但打你的小屁屁。還把你馬上趕回去。」
「知道了。」宋玉致自然知道事有輕重緩急,徐子陵的正事她當然會配合。
「真乖!」徐子陵大讚道。
這一句及時的讚美把正帶點悶氣的宋玉致讚得心花怒放。那悶氣馬上煙消雲散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讚她乖呢!聽起來能不美滋滋嗎?
「師道兄也一樣。」徐子陵轉而笑道:「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看好她,順便參加完王薄地盛宴。」
「子陵要出手了嗎?」宋師道問。
「等著看好戲吧!」徐子陵笑笑道。他伸手在宋玉致的小腦袋上拍拍,大步推門出去了。
此時,樓下卻傳來一聲大喝。
「伏騫何在?」那個沉雷般的聲音在樓下園子喝道:「有種就出來與我庚哥呼兒決一死戰!有種挑戰,無膽應戰的縮頭烏龜伏騫何在?」
面的重樓第三層中間一個廂房傳出一聲冷哼,有人哂道:「縮頭烏龜四字還是用在庚哥呼兒你地身上更合用些!何解?因為聽說當日徐子陵在誅殺什麼鐵勒第一高手飛鷹曲傲的時候,庚哥呼兒你便縮起你地龜頭,尿著褲子亡命而逃!」
「尿不尿褲子一會兒兄台看看自己的褲襠就知道了。」那個長孫謀陰柔地聲音清晰地在眾人之耳響起,冷道:「你又是什麼東西?你看來想尿還尿不出來呢!」
「我不像你長孫謀,我在褲襠的確尿不出來。」那個大笑道:「我是個正常男人,一般都是在外面才尿得出來的。」
「看門狗。」庚哥呼兒重重地哼道:「你的主人伏騫呢?」
「對付像你們這樣的貨色,我邢一飛就夠了。」那人豪氣干雲地大笑道:「何須主子他親自動手!」
眾人一聽,有熱鬧看了,個個先是歡呼,然後個個湧出廂房,屏息細看園中。
「這位邢一飛將軍。」徐子陵淡淡地道:「在尚小姐的好戲開鑼前,在將軍與什麼曲傲雙徒玩玩之前,可否讓小弟跟上官幫主打聲招呼,為四方君子解解悶兒呢?」
眾人一聽,有多了個不怕事的主,還是向上官龍叫板的,個個更是期待。
「這位朋友如果事忙,一飛可以稍等。」那個邢一飛豪氣地道:「相信他們也不介意多苟活一會。」
「是你?」庚哥呼兒馬上就認出了徐子陵,對於徐子陵的印象,化成了灰怕他也認得,因為徐子陵在他心中那種存在已經是根深蒂固的恐懼了。
「放心。」徐子陵淡淡然向下面揮揮手道:「一邊去,我現在對你們兩個沒有什麼興趣,只要你們不妨我的事,我也懶得理你們。」
眾人一聽,這一個新冒出來的年輕人那口氣狂得簡直可以把死人激得自棺材裡跳出來變成詐屍,大家都想看看長孫謀和庚哥呼兒兩個人會說什麼反擊。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長孫謀和庚哥呼兒只是對視一眼,微哼一聲,就退回自己的廂房去了。
眾人一時大嘩。
誰也沒有想到徐子陵會如此地強勢。一張口就把長孫謀和庚哥呼兒嚇住了。
他們不是長孫謀和庚哥呼兒,自然不知道他們心中的恐懼,經過當面格殺飛鷹曲傲和在襄陽百人圍戰之後。徐子陵那恐怖的形象在兩人心中簡直有若魔神,可以說他們兩個誰也願意惹。就是不願意多跟徐子陵扯上什麼關係。
報仇?
那是有實力地人做的,而且還要對方沒有了實力的情況下。否則,那不是報仇,那是找死!
「這位朋友好威風!一飛佩服!」那個邢一飛大笑道:「敢問朋友您地高姓大名。」
「一般女人聽了我的名字會比較喜歡。」徐子陵微微一笑,淡淡然道:「我地名字叫做小淫蟲周伯通!」
徐子陵此言一出,左鄰第三間廂房馬上有人現身。兩個一高一矮相貌出奇相似。面目猙獰,雙目如赤火般的兄弟兩人用目光死死地盯著徐子陵,怪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姓徐的,今晚咱哥倆要跟你好好親熱親熱。」
「我一般只跟女人親熱。」徐子陵淡笑道:「兩位想跟我親熱,還是再重新投過人胎再說吧!不過看你們這模樣。就算投了人胎估計也嚇死人,你們還是跟你們的主子李密親熱好了!」
「你好狂!」那稍高的凶人吼道:「不過我看你能狂得多久!」
「在你們兩個這種畜牲面前。我想狂多久就狂多久。」徐子陵輕笑道:「長得醜不是你們的錯,可是長得像你們這麼醜還敢出來丟人現眼就是你們地不對了!你們不要以為你們長得醜。長得欠揍,就很微風,就能四處招搖!滾一邊去,現在是人說話的時候,沒你們畜牲什麼事兒!」
眾人聽過罵人的,可是沒有聽過如此輕描淡寫又能把人氣炸肺的罵法,個個鼓聲雷動,拍爛手掌。
「說得好。」劉黑闥的聲音自遙遠的廂房大笑如雷道:「這是我劉黑闥長這麼大聽過最他媽有道理地一句話,這人要說話,是輪不到畜牲插什麼嘴!」
一陣緊張得令人窒息的沉默後。
「這位小友。」一個威嚴但又無比陰柔地男聲在他們那重樓的底層傳上來道:「不知找我上官龍何事?閣下莫非是人稱小霸王地周伯通?如果上官龍沒有老糊塗,記得沒有跟小友有過什麼過節吧?」
「小友兩字不敢當。」徐子陵頓一頓,微笑地解釋道:「我從來不跟畜牲或者不是畜牲的人交朋接友」
「你說什麼?」那個上官龍暴怒道:「你敢如此跟老夫說話?」
「我說你連畜牲都不是,連禽獸都不如。」徐子陵口氣輕淡地道:「各位,我很害怕,怎麼辦?這個禽獸不如的上官龍似乎想吃人呢!」
眾人一聽,有不怕事的馬上爆發大笑,其中就有那個邢一飛和劉黑闥,他們大力鼓掌喝彩。
「說得好。」忽然下面傳來跋鋒寒的聲音大笑道:「本來我不想出聲的,可是實在忍不住,我一看見你這個傢伙又要玩人,便忍不住手癢!喂,徐子陵,讓我也參一份怎麼樣?」
「你還是想想如何自保吧!」一個嬌蠻的聲音哼道,接著那嬌甜中又帶點野性地聲音頗是歡喜地衝著徐子陵喊道:「喂喂,又看見你這個大惡人在欺負人了,不過人家很高興呢!不愧是我喜歡的男子,真是威風!哎你什麼時候說喜歡我啊?人家可是等了很久呢!」
這正是淳於薇的聲音。
她的聲音以內功迫出,飄忽無定,忽東忽西,忽上忽下,教人難以把握她真實的位置。
這一個草原野蠻女一開口,眾人又一陣大嘩。
雖因胡族觀念不同,風氣開放,男女之事極是隨便,但一個女兒家在這種數百人聚集的場合下,公然示愛,終是驚世駭俗的事。
特別這裡是東都洛陽,天下群儒聚居之所。
人一般很奇怪,明知這是青樓賣笑的地方,文人雅士也常來,沒有任何不妥,可是要女子於大庭廣眾公然示愛,個個人心中卻視為洪水猛獸。可是淳於薇又怎麼在乎旁人的眼光,她甚至在一個二樓的小廂房探出小腦袋,揮著小白手向徐子陵打招呼。
後來見大家好奇地看過來,微微嬌哼一下,乾脆坐出到窗外來。赤著小足晃晃悠悠,那一雙蕩漾著美酒般明眸只看著徐子陵,對其他人卻視而不見,對別人驚歎或者嘲諷的眼光更是絲毫不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