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大發雷霆,前些日子宇文成都和宇文仕去盜東溟帳簿,結果鬧得灰頭土臉的回來,宇文仕更是重傷不起,差一點小命也完蛋了,這還沒有一個月,宇文無敵又讓人削成了一根人棍送了回來。
他甚至來不及送回來就死掉了,他的傷太重。
可是,總算在那個嚇得不輕的馬車伕的口中探知傷他的那人臉上戴著一個可怕的面具,知道了一點點仇人的線索。隨後又在宇文無敵的身體裡探索到一絲絲殘留的魔氣,保計他必為魔門中人所傷。
海沙幫處處讓人排擠打壓,威風不再,巴陵幫的三當家那個臥底已經讓人幹掉,宇文家族裡數大高手接二連三地出事,宇文化及覺得,有人正在暗中對付他們宇文家。他本來想親自在江湖上跑一圈,可是楊廣那個昏君再下江都在即,他無暇分身。
結果只好派新傷初癒的宇文成都出發。
宇文成都嚇得不輕,要他卻查探那天那個暗襲他和宇文仕的怪人,他是絕對不會真去的。
可是宇文化及早深知他心。派他去查傷了宇文無敵的魔面人這邊,再派自己的弟弟智及和信及兩個去查那個神秘人。宇文成都一看宇文無敵渾身赤裸地讓人送回,後來更查出宇文無敵是縱慾之後讓敵人偷襲而傷重而死的,不由對那個魔面人也沒有太多的恐懼。
而且要說武功,宇文無敵雖然名字很牛,可是卻還不是他宇文成都的對手。
是夜,天空暗雲重重,星斗無光。
沈落雁看著外面,又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那個小冤家早就已經過了約定之期好幾天了,可是卻還沒有出現,正擔心得緊,今天終於有人回報說那個素素在昨晚回來了,不過隨行的那一個人也住進了大龍頭府。他想必是顧及素素的安全吧,看來不會一下子就來找自己了。
白天一天也沒有來,現在都已經是深夜了,他不會來了罷。
沈落雁雖然覺得徐子陵不會再來了,可是卻不捨得睡。
她總是希望他會在黑暗中偷偷地摸進來,給自己一個驚喜,讓自己撲到他的懷裡訴說自己有多麼的想念他,有多麼掛念,自東溟巨舶分離之後,她就一直盼著與他重逢。她甚至不願意讓婢女打掃她的房間,她親手將它佈置,等著那個心中的小冤家來讚美一番。
外面似乎有些風聲,沈落雁自床上爬起來,打開窗簾看看。外面一片無盡的黑暗,一片無盡的寒意,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沈落雁看了半天,沒有發現徐子陵的身影,不由失望地坐到書桌前,呆呆地看著自己親手描畫的畫像,畫上的小冤家全身一片血紅,除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儘是溫柔,彷彿還在微微地笑,就像那天晨曦之時,他看向自己一樣。
沈落雁看著看著,不由自美目之中滾下幾顆珠淚來。
滴在畫像之上。
也在滴在一個人的手上。
一雙手臂輕輕地擁過來,一個人輕輕地擁住了她,一股熟悉地氣息將她整個包容其中。
「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那個可惡的傢伙輕咬著她的耳朵,輕輕地問。
「恨你,恨你恨你就恨你!」沈落雁又驚又喜,掙扎起來,回過身去,揚起小拳頭想狠狠揍他幾拳,可是心裡又不捨得,後來一看他臉上笑得賊兮兮的,更覺得可惡,於是撲過去,狠狠地咬上去,咬著他的唇,再也捨不得放開。
徐子陵抱著沈落雁,帶著她飛到空中旋轉起來,兩個人愛情纏綿,深吻不放。
兩個時辰後。
等美人花容慵懶一臉滿足睡意昏昏,徐子陵還要愛不釋手地撫著她的玉背,她的雪玉粉軀。她的嬌柔之軀是那樣的完美,他是怎麼也看不夠,怎麼也親不夠。
落雁美人小手無力地抱著他,眼神惺忪迷離地道:「我困了…你這貪心的傢伙…還不夠嗎?」
子陵頭昏地道:「你倒是輕鬆,可是我還沒有開始做正事啊!我一點火氣也發洩不出來,鬱悶!」
「可是。」落雁美人睜開沉沉欲睡的惺忪美目,迷糊地看了徐子陵一眼,道:「可是你不是說…說…我進步多了麼?剛才我幫你親…你還說很舒服的……」
「如果再舒服一點會更好。」徐子陵的手又悄悄地探去,可是還沒有到達那個神秘的寶境,就已經讓落雁美人抓住了。她沒有讓他太失望,把他的手拉到她的身後,讓他擁她自己,摟著自己纖柔滑膩的腰肢,然後發出一聲極其舒服的夢囈,小腦袋在他的懷裡鑽了兩下,鼻息輕輕地睡了過去。
「這樣的話……也還不錯。」徐子陵只好自我安慰地摟住懷中的玉人,看著她安睡如酣,輕輕歎息。
一大清早,當徐子陵睜開眼睛,沈落雁已經一身雪白,穿戴完畢,正托著小香腮,看那大大的美目頑皮地看著他。
在她的旁邊,放著一個小案桌,案桌之上,有一碗,正熱氣騰騰。
「好啊!有東西吃了!」徐子陵一翻身爬起來,十秒不夠就穿戴好,然後把手伸向那個青花大碗。
「壞蛋!」沈落雁嗔怪地打了一下他的手,小臉飛紅道:「快去漱洗,在窗台那邊有熱水……你那手昨夜都摸過什麼了?你這壞蛋,連手也不洗也臉也不洗就想吃東西……對了子陵,你昨晚可太狠了吧?滎陽城一夜之間多少富戶被盜,沒有十家也有八家,你的出手也太快了吧?」
「遲些更快。」徐子陵吐掉漱口水,哈哈一笑道:「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不把這個滎陽弄得天翻地覆亂七八糟我還來幹什麼?李密他就算能扳倒翟讓,可是我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你這個壞傢伙。」沈落雁搖頭苦笑道:「你謀他的人就已經很過份了,還連錢財也不放過,他在前面拚死拚活打下大半江山做基礎,你在他後面撿漏。現在秦叔寶表現突出,要不是新降之將,早就提升重用了,你這一手,玩得密公好慘啊!」
「密公個屁!」徐子陵隨便擦洗幾下,容光煥發地走過來,在沈落雁的小臉上親了一下,笑道:「你只有一個我,什麼密公?狗屁,你的心都是我的,還叫他什麼密公!還有,你說他打下大半江山?他有能力打下大半江山嗎?屁!他現在這一點點東西還不都是撿翟讓的現成?難道就許他撿別人的基業,就不許我動他的主意麼?」
「人家的心讓你搶了,難道在口頭上叫他密公也不行嗎?」沈落雁小哼一聲,她伸出纖纖玉指在徐子陵的臉上輕輕擰了一記,道:「你這個壞傢伙,嫉妒心這麼重,叫一聲有什麼大不了?你這個人如此霸道,還讓不讓人活啊?」
「我錯了。」徐子陵忽然開始脫衣服,一邊道:「為了表示我真誠的歉意,請允許我以身相……」
他還沒有說完,早讓笑得不行的沈落雁一把堵住了嘴唇,用她的手。
「如果又是以身相許來道歉的話。」沈落雁極力忍住笑,故作認真地道:「那我需要鄭重地考慮一下你的誠意。」
「我很有誠意的。」徐子陵一把向沈落雁抱起,然後在她的耳邊輕輕呵氣道:「你可以慢慢考慮,你不用管我,你儘管慢慢考慮,我保證不吵你,我保證一點也不吵……你幹什麼?你跑什麼?」
沈落雁一個飛身逃得遠遠的,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你一點兒也不會吵我,因為你會在我慢慢考慮忙著做你的壞事,你個小賊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嗎?那個刁蠻的小公主一天不給你,你也別想在我的身上動腦筋,學你說的,一個字,不行!」
「那是兩個字。」徐子陵向沈落雁迫過去,像一個老鷹迫向一個小雞,口中卻微笑道:「不如我們把其中一個字去掉,把那個『不』去掉好不好?」
「哼,要去,也把後面那個『行』字去掉!」沈落雁何等聰明,反應何等迅速,她馬上揚起小拳頭,小鼻音哼哼道:「一個字,不!這就是我的回答。」她一看徐子陵沒聽到一般迫了過來,連忙飛身再逃,可是在一間小房子她能逃得哪裡去,徐子陵隨便張開虎臂一摟,就把她抓住了。
「我說不!」沈落雁讓他用力一抱,身子軟了,不過口中仍然強硬。
「我沒聽見。」徐子陵哈哈大笑道。
「你明明聽見了。」沈落雁不服氣地道。
「聽見也當沒聽見。」徐子陵說了一個真理般的答案。
「你耍無賴!」沈落雁哼哼道。
「我不但會耍無賴,還會……」徐子陵舉言又止。
「你還會什麼?」沈落雁一聽,那小臉燒得跟窗外天際的紅霞似的,她的目光開始迷醉,她的氣息開始急速,她的身體在發軟,發熱,她的紅唇嬌艷欲滴,還微微張開……
徐子陵一看美人情動如潮,連忙把口封上去,把那一個答案自她的檀口裡送進去,訴說在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