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你知道嗎？其實你的名字很美呢，比練一那個爛名字強了百萬倍！哈哈！」
司南在光腦中給霓裳輸入一段話，他知道練一一定看到。果然，練一立刻反駁：「名字不重要，原來你一直都不懂啊！」
司南乾笑，練一的言辭是越來越犀利了，也越來越像真正的人類：「你說霓裳怎麼一直都沒有反應？」
你得知道，霓裳是靠吞噬智能程序為營養，司南和練一每天都在塞海量的知識和信息給它。可按常理來說，即便霓裳現在還沒有生命，即使只是智能程序，也應該能夠回答。
「我不知道，反正我沒經歷過，看起來也不太像是壞事。」練一想了想：「也許它在休眠！」
司南揉揉眼睛，暫時把這事放下，看著在泳池裡猶如美人魚般穿梭不息的凱瑟琳，那依舊美好的身段能令任何人感到乾渴。司南促狹的曲指塞進嘴裡連吹幾個輕佻的口哨——如果池裡不是凱瑟琳，而是其他女人，估計馬上就有人撲過來暴打一頓。
凱瑟琳又好氣又好笑，從泳池裡出來，司南連忙拿毛巾給她擦乾身體，誇張讚美道：「媽媽，你簡直就像三四十歲呢！」
「臭小子……」媽媽輕鬆的暴力了司南一把，嗔道：「這些話，你對別人說去！」
司南看著媽媽右後心處的一道約一寸的白痕，心疼道：「媽媽，為什麼這個傷疤你一直不肯消除掉？總是礙眼得很呢。」
凱瑟琳驀然轉過臉，呆了半天，摸摸司南的腦袋：「這是我當年和你爸爸執行任務時受的傷！」
以司南今時今日的權限，自然可以瀏覽八九成的國家機密。他早就查閱過爸爸媽媽的檔案，知道他們曾在一起執行過三次任務。也正是那三次任務，使他們產生了感情。
只是，想到這，司南多少有點羨慕：「媽媽，也許你應該向前看了！」
凱瑟琳似笑非笑地凝視兒子：「你說真的？你能見到媽媽有新男朋友嗎？」
「不要！」司南幾乎條件反射的脫口而出。醒悟過來尷尬不已，摟著凱瑟琳：「媽媽，大不了我陪你一輩子。」
凱瑟琳心中歎息，倒也沒把這太放心上，有兒子陪著，她也心滿意足了。凝望兒子日益成熟的面容。還有那依然揮不去的娃娃臉產生地稚嫩印象，認真觀察，其實兒子不太像爸爸，反而像她多一點，無論是性格還是相貌。
以前還很年輕的時候。司南的模樣就顯得俊秀。現在成熟了，若不是有那兩撇洋灑成熟氣息的鬍子遮掩，這顯得有些清秀俊美的容貌，甚至會給人有點娘娘腔的感覺。
不過，好在有兩撇鬍子遮掩。再加上十年來司南久握大權，自然而然地產生殺伐決斷的氣息，更有因權勢而帶來的威儀氣度，這才徹底將女裡女氣的感覺壓下去。
想一想，凱瑟琳唏噓感慨。若不是因為司南，恐怕她直到現在仍然在德西潛伏。即使回來。也只會是在GSI部門做事，熬到退休前。沒準有機會熬出少將銜，熬到副部長級別就退休。
可因為司南的異軍突起，她不到百歲就擁有了中將銜，是一個獨立機構地最高領導。和兒子組成了有史以來情報機構地第一個母子檔。
世事奇妙非常啊！
數日前，中央政府下令，召CIC、SIO、CIO和MSS四大部門最高領導進入國家安全委員會，分別任命為情報顧問。這主動的決定，令司南所有打算使用的手段全都落空。
第一局終於還是落入CIC手裡，是以直屬的方式接受CIC領導。相比其他部門，CIC對第一局的權力大了許多。
再加上無論CIO還是SIO，以及MSS，每天都必須向CIC遞交當日最新情報，再由CIC直接向主席遞交重大情報。因此，以前基本作為退休養老所在地CIC，頓時隱隱壓住各部門一頭。
CIC本來名義上就駕御和監督幾大機構，加上如今再掌握第一局，論實權，實在不弱於幾大機構。在中央政府的調整下，CIC主管的職務如今已成為驕陽情報高官的頂點（至於在國家安全委員會任職，其實分為兩種，一種是職務內，一種是職務外的特別聘請，第二種多半都是選擇已退休的前情報高官提供專業地咨詢和建議）。
驕陽情報機構新局面已奠定，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太大地改變或調整。
也正是因此，司南和凱瑟琳不得不更深的去思索CIO地前途——至少從現在來看，CIO從行政上，絕對不可能成為驕陽頭號情報機構了。
由於在境外有大量外勤活動，CIO對情報的依賴度很高。這就意味著，如果CIO不能完善成熟自己的情報網絡，未來將被CIC掌握關鍵命脈。
不過，想要從行政上成為驕陽頭號情報機構，是不太可能。但是，要想成為實際上的第一機構，倒未必不可能，只要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
啟動反監聽防禦系統，司南和凱瑟琳討論起此事。
其實CIO從八年前正式成立以來，戰略目標就一直是正確的——為了驕陽的星際大戰服務。
但這需要CIO領導具有足夠的戰略意識和前瞻性，而不是總依賴中央政府提出的需求。凱瑟琳八年前仍然缺乏政治和戰略目光，好在這點有司南彌補——說起來，司南隱隱是CIO幕後署長，倒不一定是因為凱瑟琳主動讓出部分權力，也是因為司南的確具有才幹。
原二局的情報網需要整頓，同時，也得利用起來。
不過……司南沉吟良久，若是空間技術和光體技術成熟，能幫助人類離開當前的牢籠。未來的星際形勢必然會出現巨大的變革和轉折，驕陽和CIO必須要提前面對這種變革。
凱瑟琳精通社會學和心理學，對自然科學卻沒什麼瞭解：「空間技術我知道，新聞台和報紙雜誌到處都有。光體技術，真有那麼神奇？」
司南沉凝點頭，如果空間技術只能幫人類走進更廣闊的宇宙。那麼光體技術，也許就真的是一次社會全面性的技術革命。
若是以上情況發生，似乎就沒有必要現在加強情報網絡，首先CIO最為主要的目標也決非這個。司南把指節捏得卡卡響，一旦未來大規模移民，上萬億人口的轉移必定產生混亂。那時，才是最適合渾水摸魚的時機，那時要是派出大量蒲公英潛伏，才能收到最大效果。「如果真像你說的，只要技術有成果，就可以派人提前潛伏。到全民移民時，才更易於融入。」凱瑟琳的職業本能顯然比司南要高出一些，立刻提出了更好的建議。
司南點頭，這無疑是最適合的。不過，他現在最擔憂的還是移民後，驕陽的位置。如果光體技術真能引起科學變革，驕陽未來在科學領域未必遜色於德西等國——當然，基礎科學仍然是不及的。
所以，真正說起來，最大的差距，首先是人口，第二就是技術。
「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光體技術和空間技術，將來可以與德西等國進行利益交換！」凱瑟琳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到時無論是要挾還是怎麼，拉近技術差距沒有太大問題。
要說起來，反而最大的威脅，就是人口！
「也許，我們應該讓德西和同盟等大國在星際大戰裡把人口消耗到與驕陽差不多的地步！」司南喃喃自語：「這才能消除最大威脅。」
凱瑟琳毛骨悚然，汗毛都聳立，口乾舌燥，震撼不已。
同盟一千四百億人口，德西二千二百億人口，未來科波拉和蘭卡中央合併後，人口也將達到兩千億。福克斯七百億，鋼克六百億，密林六百億。星際中，只有這些國家的人口超過驕陽。如果消耗到驕陽的人口線上，那就意味著，同盟要死九百億，德西要死一千七百億，蘭卡要死一千五百億……總計約四千五百億人口，約等於人類總人口數的一半。
凱瑟琳幾乎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兒子口中說出來的！
如此殘暴沒有人性的話，真是兒子說的？真是司南在打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