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司南弓起身體,張口乾嘔半會,臉色漲得通紅。急促喘了幾口氣,他撇撇嘴不屑灑笑:「就這點?作為男人,我同情你的遭遇。」
「噢,對了!」司南兩隻手被銬在床頭,掙扎不動。他極力半站起身,挺起胸膛,雙手曲起纖細的中指:「你那玩意有這個長有這個粗嗎?」鷹勾鼻臉色鐵青,雙眼放出火花。
「沒有?我的天母,你為什麼要創造一個有著男人軀體,卻有著女人靈魂的傢伙。」司南肆意翻動著自己那條五彩斑斕的毒舌,盡情向對方挑釁:「你有太太嗎?看來是有的,你的太太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兒,我有機會一定得安慰安慰她。」
鷹勾鼻終於忍不住了,鼻孔裡噴出火熱氣息,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叉住司南的喉嚨,砰的一下撞上牆壁:「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大量的空氣從司南的喉嚨裡被強行擠出去,他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漸漸變青。
「男人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
司南大腦缺氧了,可他還在笑,嘴巴在笑,眼睛在笑,甚至靈魂也在笑。
他還在笑!鷹勾鼻憤怒了,這笑容就像一支最利的劍,深深刺進他的心裡。像是一根燃燒的火柴,點燃了他肚子裡的天然氣。
「你瘋了,快住手!」聞聲趕來的阿莫西尼一把將陷入半瘋精神狀態的鷹勾鼻打昏,對白臉男子怒道:「他幹什麼!」
白臉男子歎了口氣:「出發前,他才知道,養了十八年的兒子不是他的。」
司南腦子昏昏沉沉的,驀然聽到這句話,頓時呵呵憨笑不已:「我真了不起!」
「你留下來盯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阿莫西尼也猜到跟司南有關,用密林語說:「小心點他。」
「是密林語!很可能是密林帝國軍情局的人。」練一聽出了阿莫西尼的話,他損失的記憶裡顯然不包含他的語言能力。
「密林!」提起密林,就算最嚮往和平的漢人都會憤怒,都會生起無窮無盡的仇恨。司南捏緊雙手,瞬間鬆開:「練一,你得知道,我除了想做探險家外,還有一個願望。就是有生裡最少要殺掉一個密林人,你得幫我。」
「當然,我也不喜歡那個殘暴的民族!」
驕陽漢人崇尚和平,熱愛生活。驕陽共和國五百年前也是大國之一,雖不及德西,但差距也不是太大。
密林族最初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民族,蘭卡帝國手下僥倖逃生,是漢人庇護著密林族從黑暗的太空時代中後期活下來。在大星際時代初期的統一浪潮裡,密林靠著一場對驕陽漢人的戰爭崛起,兩個民族從此結下深仇。
五百年前,密林人蓄謀多年的又一場全面侵略戰爭席捲驕陽。
令驕陽漢人更加震驚和憤怒的事發生在後面。密林人為了摧毀驕陽的有生力量,蓄意實施焦土戰術,在每一顆被他們侵略的星球實施了令人髮指的大屠殺——即使是最好戰的蘭卡人也不敢如此公然實施大屠殺。
在那一場惡毒殘暴的侵略戰爭中,共有超過十億漢人平民死於密林帝國宣稱的「意外」中。僅僅是「意外」喪生的漢人平民就高達十億,在那場戰爭中喪生的數字更加龐大。
那場一悶棍將漢人敲醒的侵略戰爭使漢人失去了太多了——失去了超過三成的領土,失去了四成以上的資源星,失去了一成的漢人。
因為那場戰爭,驕陽以流星的速度從資源和人口大國行列衰落為小國。漢人們用近五百年時間,用自己的雙手和拚搏精神,終於恢復五百年前的局面。但那場戰爭帶來的沉痛創傷直到今天,仍然沒有痊癒。
最好戰的是蘭卡帝國。
最虛偽的是約羅聯邦。
最貪婪的是德西聯邦。
最殘暴的是密林帝國。
靜靜的,司南眼中浮現一絲冷意。就算最懦弱的漢人,碰到密林人,也會變成最勇猛的戰士。你可以跟漢人開所有的玩笑,只有一個地方是萬萬不可觸動的——國難日!
為了紀念死去的十億平民而設立的日子,在那一天,每一位漢人都會依照傳統祭奠所有死難者。
嘴角輕抽一下,司南壓抑著胸中如氣體般迅速膨脹的怒氣,向白臉男子甩甩下巴:「嘿,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也許我會把三棲戰機的秘密告訴你們。」
白臉男人顯然知道三棲戰機的概念,瞥了司南一眼,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雖然我不信,但告訴你也沒關係。我們是密林帝國軍情局的紳士。」
「不是為了三棲戰機來的!」司南不喜歡思前想後,性格也有些大大咧咧,但肯定不是說他神經粗。如果他願意,也可以從這短短一句話裡推測出事實。
如果不是為了三棲戰機,那就一定是溢圈戰術。練一冷靜的聲音提醒:「事關重大,最好確認一下。我認為,以他們的權限,恐怕不足以知道綁架你的目的。」
「有道理!」雖然司南不願承認,可練一是對的,他經過上次的任務,權限從E1升了一級到D3,可查閱的資料仍然很少。
「看來,我們沒必要再拖下去了!」如果連他的真正身份都不知道,又怎會知道高官中的蒲公英到底是誰:「練一,你認為我們可以全殺了嗎?」
就算知道漢人和密林人的恩怨,練一還是很吃驚,司南平時可是一個很和平很熱愛生活的人,怎會遇到密林人就產生了大開殺戒的念頭:「只要我們配合,有百分之八十四成功可能!」
練一化成液體狀,在司南的肌膚上緩慢的移動向下,凝結成一支鋒利無比的尖針:「開始!」
「嘿,想知道溢圈戰術嗎?你知道我指的是『奇跡戰術』。我知道那項技術。」司南勾勾手指:「只要……」
白臉男子恥笑著靠過來,練一幻化的細針叮的一下斬斷電子手銬,喝叫:「別讓他發聲!」
電子手銬猛然間斷開,一支又細又尖的金屬針從司南的衣袖中滑出,精準無比的刺進白臉男子的眼眶中!
同時,還有一隻手被電子手銬鎖住的司南強行躍起,將白臉男子撲倒在床上,連頭帶臉的壓住。
死死壓了半天,下面的動靜漸漸止住,司南才起身,驀的發現自己的左手手腕竟然被手銬拽脫掉一層皮。火辣辣的痛讓他冷汗直冒,不停甩手減輕痛楚。
叮!司南臉色蒼白的揮動練一將電子手銬斷掉,練一讚賞:「我以為你會痛得叫出來,幹得漂亮。」
「我也以為會叫出聲!」司南擦了一把冷汗,順手撕下一塊布料,將手腕纏住。這一纏之下才真正是痛得他險些跪在地上,被勒掉的皮還不覺什麼,反而是手腕那塊突起的骨頭極痛極痛。
「行不行?」
「等等!」司南痛得淚花狂飆,左手幾乎跟廢了似的,撕下一塊布將嘴巴給綁住,含糊解釋:「太疼了,我怕自己忍不住!」
「好,你等一下吸引一個人進來,然後這樣做!」練一似乎極為精通格鬥術,很快根據房間地形設計了戰術:「開始。」
砰砰砰!司南把牆壁踢得砰砰響,大聲叫喊:「嘿,我肚子餓了,快送食物和水來,不然餓壞了我,有你們受的!」
連續大喊了幾下,終於有人忍受不住了,鷹勾鼻那充滿餘怒的聲音隔得遠遠的都聽得明白:「那個小王八蛋又想幹什麼……」
鷹勾鼻決心這一次一定要給司南一個鐵一般的教訓,當他推門進去,目光掃到躺在床上的白臉男子和床上到處都是的濺血。他幾乎不假思索的條件反射向前一個漂亮的翻滾——正常人都會選擇退卻,但經驗豐富的特工會告訴你,向前貼身使對方無法靈活使用槍械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精通格鬥術或者殺人術的練一將對方的反應算計得死死,司南從靠房門的半空中躍下。放在行家眼裡,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標準,隨時有可能崴到腳,傷到自己。
甚至練一幻化的軍刺都沒能對準目標,可練一強行牽動司南的手,精準無比的從後頸捅進去,直沒入柄!
一種刺穿破布的聲音!
軍刺尖從鷹勾鼻的喉嚨正中穿透出來,鮮血順著軍刺上的血槽源源不斷的濺射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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