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SS總部大樓,凱西微笑點點立體影像:「蘭卡、驕陽、旭日、約羅……他們都來了。」
凱西的話有語病,不是來了,各國在德西的潛伏情報員沒有來也沒有去,有的只是開始頻繁的刺探情報行為。
而這,正是凱西希望見到的。他要的就是在有萬全準備下,各國在德西的情報網動起來。只要動起來,他就有把握能挖出所有釘子(情報術語,泛指被敵國間諜收買的人)和蒲公英(情報術語,泛指潛伏間諜)!
有人認為刺探情報的難度大於反間諜,其實業內人士都知道,反間諜的難度遠遠大於刺探情報。而且,反間諜還是一項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唯一的優勢就只在於,至少不危險。
凱西是FSS裡很難得的天才,難得的不是他的天分,而是他對反間諜工作的熱情。當初他是被CSS招募,但瞭解到FSS的工作難度更大,挑戰性更大,他想也不想就轉投了聯邦安全局。他喜歡有挑戰,他的人生就應該充滿無數的挑戰。
這次的反間諜大行動,甚至令凱西興奮得渾身戰慄。聽說CSS剛剛剷除了流浪星的驕陽間諜網及一個精銳的行動小組,他希望這不要打草驚蛇。
經過幾天的秘密觀察和監視,他的行動目標已經鎖定,他含笑點點立體影像,一幅又一幅的立體照片從他眼前閃過。他驀然點了一下,一副照片定在眼前。德西政府高官大都見過此人——國際關係研究署的重要顧問。
真了不起,真正了不起!凱西突然很佩服這人,國際關係研究署是作為總統和議會的顧問機構,專事研究國際政治戰略關係。職權和結構其實不大,但因為要向總統和議會提供參考建議,所以非常重要。
這次,真正是抓了條大魚。凱西擊掌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審訊人員和設備都準備好了沒有?我要在最短時間裡得到結果,各部門準備好,隨時有可能再次出擊。」
「現在,目標鎖定!」凱西精神奕奕,像是吸食了天使迷三號,語氣顯得厲然:「『圍獵』開始!!」
「圍獵」開始!
這道命令迅速在同一時間傳遞到了FSS每一個行動小組的耳中!
隆隆聲中,一扇又一扇的住宅的大門被撞開,行動人員則熟練的逮捕對方。
而在不少政府辦公大樓裡,都有行動組的特工嚴肅的走進去,然後推進對方辦公室,將一個又一個的敵國間諜和變節者逮捕。
短短十分鐘,FSS成功逮捕了超過三十名活躍的間諜和變節者。凱西對此還不是太滿意,如果行動夠敏捷,應該一個都走不掉,而不是現在這樣,逃走了四名間諜——即使在三天內,其中三名間諜陸續落網,他還是沒辦法滿意。
而事前做好的完善準備,使得FSS成功撬開了幾張嘴巴,從中挖出了更龐大的情報網。在接下來的日子裡,FSS瘋狂的逮捕了超過兩百多名來自各國的間諜。
FSS局長在面對媒體的時候露出最標準的禮儀微笑:「這是聯邦安全局的常規行動,如果真的有意外,我將感到非常遺憾。」
「圍獵」行動異常成功,雖未能給予各國情報網致命打擊。但損失的幾乎一色都是重要人員,譬如蘭卡帝國在國際關係研究署的蒲公英,就是這次行動中逮捕的最大魚兒。
領導「圍獵」行動的凱西因為追求完美的舉措,被FSS內部批評為「苛刻的完美主義者」。但是,在國際情報界,凱西擁有了一個殺氣十足的綽號「波西亞」——一種極其凶殘的野獸,有著一雙綠油油的眼睛,以獵殺獵物為樂趣,極度捍衛領地。
取得這個綽號,不僅僅是因為反間諜行動的大獲成功。更加主要的是,被逮捕的二百餘名間諜和變節者,其中有近半數都在證實無用之後,被凱西下令秘密處決。如果不是局長及時察覺到,也許剩下一半也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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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曉輕調查得到的資料上顯示,奧斯卡的爺爺是德西國家安全委員會特別顧問,父親是德西軍方新星喬治中將。
奧斯卡沒有太過刻意的去隱瞞身份,但馬西莫顯然是知道的,也從沒去招惹過。但也因此,鍾曉輕才能在短期內調查出來——實際上,奧斯卡的爺爺是飛翔星人士,所以才會將孫子送到這裡來唸書。
爺爺和父親的熏陶,使奧斯卡很有保密意識。即使他沒有意識到司南打探考察隊的真正意圖,還是沒有毫無保留的告訴這位剛認識的朋友——以司南的熱情與結交朋友的手段,奧斯卡很快就半推半就的默認了朋友關係。
奧斯卡向司南描述了考察隊一路的趣聞,主要是集中在未知星空的千奇百怪上。一旦提到最關鍵的時候,奧斯卡就立刻閉嘴:「接下來的是機密,我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機密二字勾得司南猶如百爪撓心,偏偏奧斯卡守口如瓶,愈發令他感到好奇,究竟是什麼機密。
除了不該說的,其他的,奧斯卡倒是不介意告訴司南。譬如飛翔學院的考察隊,只是純粹的科學考察,去到那個機密的地方,也純粹是意外被宇宙奇觀給吸引過去的。
在這期間,司南留意到奧斯卡的描述及表情。那是極度複雜的表情,有驚恐有悲哀,還有一種屬於學者具備的喜悅,是學術獲得突破的喜悅。而奧斯卡的描述只有幾個字:「可怕而致命的。」
「可怕而致命的!」練一苦苦分析著這句話背後隱藏的涵義:「奧斯卡冷靜而理智,如果不是發生了真正可怕的事,他不會做此描述。」
「沒準是發現外星人了!」司南沒逗笑練一,倒是先被自己這個拙劣的玩笑給擊倒了。
星空中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智慧生物,這是數千年來科學家一直無法得到結論的。但幾千年來,人類在宇宙中邁出了巨大的步伐,仍然沒有獲得任何高等智慧生物的存在痕跡,這就使得科學界漸漸統一聲音:「沒有外星人,人類在宇宙中是孤獨的!」(順便說一下,本書中沒有外星人)
練一現在的人格完整進度還比較低,不能領會玩笑,當然也不會開玩笑,很認真的以司南的思路進行分析:「可怕而致命的,也許會是自然危機,你知道的。」
司南當然知道,自然災害泛指宇宙中自然誕生的危機。譬如紫雨風暴,是自然災害的一種。再譬如黑子雲層,就是一種特殊的宇宙風暴,所到之處,可以輕易摧毀所有戰艦,可以使經過的星球出現海嘯地震等的自然災難。
司南撇撇嘴:「我寧願相信,蘭卡帝國在一百七十七光年外建造了一個超級軍事基地。」
砰隆!一聲脆響,門轟然被撞開!
數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持著衝鋒能量槍衝進來,發出了令司南當場呆住的吼叫聲:「不要動,舉起手來,對,就是這樣,慢慢的舉起手來!」
雖然司南很機靈,但突然冒出士兵把自己給逮住,這換做什麼人都難以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況且,他還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對此的敏感度與平常人沒什麼分別。
他茫然吃驚的舉起手來,喉嚨微微震動幾下,向練一問:「這是什麼?」
「我想,你是被反間諜機構逮捕了。」練一很認真。
科曼得意的搖著走進來,打量司南半天搖搖頭,他真覺得這小傢伙不像間諜。但他還是清了清嗓子:「王雲,你觸犯了德西國家安全法,現以間諜罪逮捕你!」
望著一臉茫然的司南,科曼不安的扭扭手指:「帶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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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這就是你們逮捕的間諜?你們全都瞎了?」
胖胖的上司指著科曼的鼻子狂噴口水,科曼厭惡的抹抹臉,心想什麼玩意,逮捕命令還是你下達的,現在反過來指責我?
科曼無奈的望著單面玻璃後的審訊室裡的司南,暗暗詛咒著FSS的高層個個都是婊子養的。
鍾曉輕取得的名單在記下後就銷毀了,所以CSS想盡辦法,也沒能在司南身上找到一絲一毫對他們有利的證據。在調查其通訊記錄時,也沒有記錄——司南來到飛翔星後,就沒有跟國內聯繫過。
審訊室裡的司南一臉茫然與驚慌的面對著審訊員,雙手拚命的擺動:「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間諜!我只是學生,來這裡唸書的交換生。」司南的雙眼泛著紅,擠出淚花。
「該死,真該死!」科曼喪氣的甩甩手,這次全怪那個狗屎一樣的舉報,不然他又怎會幹出這樣的蠢事。
「嘿,夥計,好消息!」同伴從另一個審訊間衝過來,興奮的抓住科曼肩膀使勁搖晃:「你猜我在王雲的姐姐身上找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