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道生是生意人,賠本的買賣他是不會做的。即便他出到這般天價,除了你有意逼他就範之外,他拿回香港去應該是還能賺的。話又說回來,除了這般財大氣粗的港商,在省城,現在還真是沒有人能出幾百萬賣一支山參自家來用。」袁成林說道。
「天時、地利、人和!要是沒有袁叔叔一家的幫助,我也不會遇到這個大財主。」肖力感激地道。
「這是天意成全你,肖力,好好的做事業罷,從此事可以看出,你前途無量!」袁成林說道。
「是啊!我也沒想到肖力能將這幾支山參賣到這種出人意料的價格。擁奇自居,漫天要價,你是一個天生的生意人啊!秋道生那個商場上的老手都栽在你這個新人的手裡了。不佩服你真是不行啊!」袁剛敬服道。
「其實那個香港人喊到二百萬的時候,我便忍不住想答應了,誰知道那傢伙喊得太快了,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就已經長到二百四十萬了。又白得了幾十萬,真是過癮啊!今天不用替我省錢,大家隨便吃。」肖力興奮地道。
「也是山參這東西實在是特殊,一支老山參真的是可以賣出天價來。也是要遇到合適的買家,否則有時候爛在手裡都沒人能接手呢。這也是一個運氣,你肖力的運氣!」袁成林感慨道。
肖力按了按懷裡藏著的那張存折,忍不住又是一番得意。
唐風一邊暗裡感歎道:「力哥真是一個能人啊!人又豪爽,跟著這樣一個老闆做事,舒坦!」
大家推杯換盞,極盡興致。
酒酣之際,肖力望了一眼旁邊坐著的袁芳,也是她今天替肖力高興喝了點酒的緣故,面若桃花漸粉紅,更加的嫵媚動人。
肖力一時癡迷,酒壯色膽,忍不住從桌下伸出手去,偷偷的在袁芳光滑細嫩富有彈性的手臂上輕輕捏了一下。
袁芳卻是渾然無覺,持了筷子在撿桌上的菜吃。
肖力見狀,心中竊喜,膽子又大了些,索性握住了袁芳的手,暗裡摸索起來。
袁芳這才嗔怪地望了肖力一眼,雖未發作,使勁地狠狠地掐了一下肖力的手指。疼得肖力差點喊叫出來,忙收回了手,咬牙忍著,坐在那裡卻是歡喜之極。二人的這番小動作自沒有被桌上的其他人發現。
肖力甩了甩作痛的手指,又吹了吹,斜著三角眼瞟了袁芳一眼,心中憤憤地道:「小丫頭,夠狠的!等著罷,早晚是我的人!老子今天已經有實力成為那種做大事業的男人了!還收拾不了你了!」
人就是這樣,什麼時候說什麼樣的話,做什麼樣的事,產生什麼樣的想法,也許真是由不得他自己了。
吃過了飯,大家往出走。袁芳在經過肖力身邊的時候,轉頭白了他一眼,輕輕說了聲「大壞蛋!」然後歡快地跑去了。
「嘿嘿!有點意思了!」肖力心中一陣狂喜。本想喚住袁芳,約她出去走走。覺得在她父兄面前這麼做不太方便,也不是時候,便忍了。
出了石格里拉大酒店,袁氏一家人便告別回仁和齋了。肖力見天色還早,於是和唐風順著大街走去。
進了一家大商場,肖力先是買了五部手機,然後又給自己和唐風挑了幾身衣服。接著又著意地給自己選了一套西裝,穿上身照著鏡子看了半天,覺得自己還是滿瀟灑的。唐風提了東西站在一旁笑看著。
二人回到旅館的時候,天色見黑了,將東西往旁邊一扔,二人倒在床上睡去。忙碌了一天,已是疲倦了。
第二天九點多鐘肖力才醒來,已是不見了唐風。肖力下意識摸了摸懷裡貼身藏著的那張存有自己全部家當的存折,還在,心中稍安。同時為自己忽然間冒出來的那種懷疑唐風的想法感到愧疚。
房間的門被推開了,唐風走了進來,原來他是去附近的公園鍛練去了,順便還買回了兩份早點。
肖力和唐風隨後離開了旅館,逕直尋到了一家汽車商場。二人巡視了一圈,賣下了一輛「東風」大型貨車。肖力相中了一輛高檔的「奧迪」轎車,欲賣下來做為自己日後的座騎。想起現在開回去過於惹人注目,太扎眼,便放棄了。待日後有機會再來提走。也是爺爺肖成山那種財不外露的影響多少感染了他。
唐風開了新賣的貨車上了道。肖力一路打聽,來到了省城最大的一家犬類交易市場——狗市。他沒有忘記對虎子的承諾。
唐風將貨車停在了路邊,然後和肖力進了狗市。此狗市佔據了一條街,犬吠聲不斷,街兩旁都是牽狗來賣的人,鏈子栓著的,籠子裡關著的。大狗、小狗、寵物狗。更有那般名犬,虎皮丹、牧羊犬,果是還有那種壯如獅子般的兇猛的藏獒。
肖力先行賣下了五隻價格不菲的幼年狼狗,準備送給虎子兩隻,剩下的三隻留養在龍潭山莊看家護院。
前面圍了一堆人,不斷傳來讚歎之聲。原來是有一中年漢子在賣一隻形若獅子球,毛色通黑的藏獒幼崽。
肖力擠上前,一眼便相中了,問道:「多少錢?」
中年漢子道:「八千!」
肖力聽了,咂了咂嘴,「能便宜點嗎?」
中年漢子搖頭道:「這是一隻純種藏獒,你看看,眼珠子是通紅的,是特地從西藏帶回來的,要不是家裡急著用錢,我才捨不得賣呢!況且這個價錢夠便宜的了,正常市價一萬不止呢。」
旁邊有人不知是托還是真正要買的,顯出迫不及待的神情和那漢子討價還價。
肖力想起剛才看過的幾隻不甚順眼的雜色小藏獒,要價也在五千以上,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買了!」說著掏出八千塊錢。
先前那幾個想要買的人,遺憾地搖了搖頭,朝肖力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肖力又向人買了只空鐵籠子,將那只藏獒和五條小狼狗放了進去,然後和唐風抬著離開了狗市,出來搬上了貨車的車箱裡。
肖力怕剛買來的這些狗們餓著,又到街邊的商店裡買了些香腸扔在籠子裡面。
「力哥,今天就回去嗎?」唐風問道。
「該辦的事都辦完了,先去古董街的仁和齋和袁家人告別一聲再走罷。」肖力說道。他心裡還掂記著那個袁芳。
到了古董街,肖力讓唐風將貨車停在路邊,說了聲「看好後面車箱的狗,別讓人偷了去。」然後隻身一人來到了仁和齋。
此時袁氏父子正在招呼一位顧客,袁芳不在店裡。見了肖力,袁剛上前迎道:「肖力來了!」
「袁大哥,來和你們說一聲,我今天就回去了。」肖力說道。又朝店裡四下望了望。「袁芳呢?」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小妹有事出去了。」袁剛說道。
此時那位顧客相中了一隻清朝的花色藍邊的瓷碗,顯然很貴重,袁成林抬手與肖力打了聲招呼,便請了顧客到裡間談價錢去了。
「袁大哥,店裡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日後有機會我再過來。」肖力說完,朝袁剛要了仁和齋的電話號碼,告別去了。袁剛將他送出。
肖力前腳剛離開不到兩分鐘,袁芳後腳便進了來。
「肖力剛才來過,說是今天回去了。」袁剛說道。
「這傢伙,也不親自向我告別,說走就走了。」袁芳呈現出了一種失落。
「怎麼,小妹,你不會看上肖力了罷?別看他長相一般,就從賣參這件事上看,日後定會是一個不簡單的人。」袁剛打趣道。
「扔在街上的人群裡都找不到的一個不起眼的傢伙,我能看上他。也不知哪裡來的狗屎運,被他發了一筆,就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哼!一個壞東西!」袁芳顯示出了一種不屑。
袁剛聽了,搖頭笑了笑。
「不過這傢伙倒是挺大方,將那支十五萬的山參硬是送給了爸,爸捨不得用,說是要送人,放在冰箱裡存著呢!」袁芳眼中又呈現出了一種興奮之色。
「雖是被他瓣斷了,折了價,但是幾萬塊錢也應該值的,畢竟是真正的野山參。他也是感謝我們找來了那個秋道生,權做交易費了。否則他是賣不上二百多萬的。」袁剛說道。
「這傢伙,看他那架勢,以後說不定還會拿來什麼好東西讓咱們替他賣呢。」袁芳說道。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尤其是咱做這古董生意的,萬不可看低了人。人就像是這古董一樣,越是不起眼的東西,越是值錢。便是行裡的老手,也有走眼的時候。」袁剛認真地說道。
唐風開了貨車離了省城一路朝縣城而來。肖力坐在車裡,已沒有了昨天的那種興奮,開始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望著車窗外的田野風光,一種壯志凌雲的感覺在肖力的心中騰起。
「我會創造出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肖力暗裡默默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