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三院,一臉淤腫微微消退,右手臂打著石膏吊在腿亦是石膏加身的沈盡偉終於從暈迷中醒了過來,醒來後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正冷冷盯著他的沈超。
憑著模糊的記憶,他還認得就是這人一耳光把他打得昏迷不醒的,所以沈盡偉立刻就驚慌的向上一縮身子,「你是誰?啊」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自殺,差點害死你母親?該死的東西,留你在世上,難道就是禍害父母的?」沈超神色依舊冰冷,而他口中說出的話,卻直接讓沈盡偉一滯,急忙伸手去抓他的手臂,「你說什麼?我媽怎麼了?她現在怎麼了?」
看到弟弟一臉張慌驚恐的神色,沈超心下終是一軟,神色也平緩了下來,「你放心,她現在沒事了,如果她真出什麼意外,我第一個親手滅了你!」
森寒的話語,讓病房中的空氣都是一凝,沈盡偉看著這個陌生男子蔚藍色的眼睛,心下毫不懷對方話語的真偽,不過他也越來越惑,這個男子究竟是誰?怎麼會那麼關心她母親?
「你到底是誰?」最終,沈盡偉還是帶著怯意問出了惑。
「如果我說我是你哥哥,你信不信?」這個問題,沈超也思索了好久,該不該和父母親人相認,而最後,他思索出來的結果就是相認,人活著一輩子,親生父母就只有兩個,既然他在死後還有機會再見到親生父母,那又何必為了太多的顧忌而把血濃於水的親情深埋下去?
如果等到父母都化成一捧土,那就是他想認也晚了,所以趁著父母還在,他還是認祖歸宗的好。不管他現在的身體是什麼樣子,但那個靈魂,依舊是他原本的自己。
而比較之下,沈超心下還是認為沈盡偉年紀小,思緒也比較開闊,應該更容易接受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所以才開口講出了這句話。
但不曾想他的話落地之後,沈盡偉突然就一滯,跟著臉色無端端的就漲紅了,那只完好的手臂更是直接就揮向沈超,「混蛋,你敢侮辱我媽!」
虛弱的一拳,直直砸在沈超臉頰上,卻根本沒有撼動沈超分毫,反而沈盡偉的咒罵聲卻讓他猛地一滯,跟著在呆了片刻後才恍然大悟沈盡偉為什麼會有如此反應,「哈哈,哈哈……」
張揚的笑了片刻後,沈超的笑聲才突然轉為一陣低泣,跟著就伸手撫上了沈盡偉的額頭,也不管對方如何的掙扎,只是哽咽著低語,「二妞,你比哥哥幸福多了。」
「什麼?……你……」二妞,是沈盡偉小時候的暱稱,通常就只有那些兒時的玩伴才知道,只因為當初沈父沈母是想要個女兒,而沈盡偉長的又像極了沈母,人有些柔氣,所以才有了這個暱稱。
但不可否認的是,隨著沈盡偉年齡的增長,到他十歲後就沒人再這麼叫他了,這稱呼恐怕除了沈父沈母,以及他死去的哥哥外,知道的人絕對不多,所以一聽到二妞,沈盡偉直接就是石化。
「我是沈超,為什麼我死了以後,還能用這種模樣活在這個世上,你不需要知道,現在我只要你知道,你活著,就要對的起父母,聽到沒,等你養好傷,就跟我回家,讓他們安心!」沈超再次輕撫低低的額頭,細聲叮囑一句後,才臉色一沉收回右手,「現在你說,怎麼樣能讓你從那場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殺了那個叫王芳的女人?還是把那個男人殺掉?哥哥現在除了殺人,懂得事情真不多。」
「不要!」沈盡偉也顧不得思索這個西方男子怎麼會是他死去六年的哥哥這件事,急忙開口阻攔,而一把思緒轉移到王芳身上,他整個人又變得極度低沉頹廢起來,「你不要殺她,我真的不能沒有她!」
沈超立刻就又皺起了眉頭,這個弟弟,也未免太癡情了吧?都為那個女人自殺過了一次,竟然還是這個樣子?
「她肯定有什麼事瞞著我,她肯定還是愛我的,我瞭解她,她不是那樣的女人,你……你不要亂來!」看到沈超皺眉,沈盡偉當即嚇了一跳,急忙再次給王芳辯解。
「那好,我先調查一下。」沈超眉頭越皺越深,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跟著就突然提高聲音,對著門外道,「你們進來!」
隨著這句話,病房的大門直接就被推開,跟著一個微顯富態的中年男子就走了進來,「柯頓先生,有什麼事?」
「去查一個叫王芳的女人,北理大學大二學生,我要她的一切資料,越快越好。」沈超頭也不回,只是凝聲吩咐。
「好的,我馬上去辦。」中年男子立刻點頭,跟著就向外走。
「他是?」等中年男子走出病房後,沈盡偉才惑的反問。
「省城的公安局長,如果王芳真有什麼事瞞著你,不出半天,你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如果她真的只是變了心,你就必須做出了斷,我不會讓你拖累父母的。」沈超淡淡的開口,卻直接就又把沈盡偉聽的一陣瞠目結舌。
中原省,並不是一個很富裕的省份,如果硬要在國內劃分檔次,它只能算是貧瘠一流,不過這個省城,倒也有著二十一世紀應有的一切。
夜,如期籠罩大地,入了夜的省城到處都是一片燈火通明,坐落在懷仁區的帝豪娛樂會所,算是省城的夜店品牌之一,寬闊的廣場上,一排排的名車就像是車展一樣,停放的錯落有致。
一樓大廳門口,兩個穿著制服套裙的秀麗女子,亦是看得人邪心蠢動。
「歡迎光臨。」
隨著一聲問號,伴隨著迎賓女郎的甜笑,一個看上去最多二十七八,身材高大,卻只是穿著一個印花襯衣,大褲衩的男子,就邁入了大廳,走過門口時,那男子更是隨手一身,在右側迎賓女郎的身上摸了一把,惹來一聲尖叫後,他才邪邪的一轉身,對著身後的看起來更年輕一些的男子道,「彬少,咱們可是有段日子沒來帝豪了,連這裡什麼時候換了迎賓都不知道,這倆小妞真他媽水靈。(更多新章節請到、」
「操,看你那德性。」被叫做彬少的青年一咧嘴,嘲諷那花襯衣男子的同時,卻是摟著一個年輕靚麗的女子,大步走了進來。
而這時,大堂經理亦快步迎了上來,用眼神安慰那個受驚的女迎賓時,更陪著笑道,「東哥,彬少,這可有段日子沒來光顧了!」
說話的時候,那經理才拿眼光掃了掃被彬少摟在懷裡的女子,跟著就立刻豎起手指讚道,「彬少真是眼光越來越高了,你這隨便帶來一個,就一下子把我們這裡所有的公主小姐全比了下去啊!」
「操,怎麼說話呢,那些浪貨能和我的人比麼?」卻不曾想這經理馬屁拍在了
直接就惹來了彬少一陣怒罵。
而同時,那稱作東哥的青年亦是一陣笑罵,「**的,別廢話,老規矩,我們的包房還在吧?」
「在,當然在,就是有人,我也得趕他們出去!」那經理立刻一陣冷汗,眼前這兩位,他可真的是得罪不起,穿花襯衣的那青年,就是省城最大的灰勢力集團大太子,在街上混的,九成都是在這青年的老子手下,就連帝豪也得交保護費才能保證生意安穩沒人搗亂。而那位彬少,卻是更了不得,那可是中原省公安廳廳長的兒子,這一灰一白二位大少,還真是能在省城橫著走。
謙讓著給兩位指路,那經理心下卻是一陣低歎,可惜了那女孩,又是一個被糟蹋的好姑娘啊,對方眼中的苦意和不甘願,絕對是一目瞭然的。不過這又能如何,就只帝豪娛樂來講,這裡原本只是負責包房衛生的公主,被這倆傢伙硬糟蹋的還少麼?至於陪酒的小姐,就更不用提了。
「愁什麼愁?媽的,老子對你那麼好,你竟然還為別的男人發愁?逼急了我,我直接讓你東哥找人做了他,那可就不是差點死了!」走向專用包房的途中,彬少卻是突然對著懷裡的女子低斥一聲。
他的話,立刻惹來那女子一陣驚慌,跟著她立刻就擠出了一絲笑意。
「哈,我說彬少,你不是真喜歡上這妞了吧?看她走路的姿勢,還是個處呢,那小子笨,你不會也這麼笨吧?」旁邊的東哥卻是一陣怪笑,橫掃了那女子幾眼,跟著就又古怪的看向了彬少。
「操,每次都強來,我都膩味了,換換方式不行麼?」板著臉反擊的時候,彬少卻是拍了拍那女子的臉蛋笑道,「我說王芳啊,你可別逼急了我,你看東哥都看我笑話了,你也知道,如今你哥哥,還有那小子的命,可都在你手裡呢。難得我想學別人正經追一次女人,你***也別太上臉!」
「我知道,彬少。」王芳輕輕咬了咬嘴唇,兩隻明媚的大眼睛裡又是一陣水霧閃動,不過還是不得不咬著牙反用力摟緊了彬少。:
噩夢,是從一個多月前開始的,王芳有個哥哥,被人誣陷藏毒被捕,雖然是誣陷,卻是人贓並獲,現在還在牢裡,王父王母托了好久的關係後才明白背後搞事的是東哥,在上門求情時,二老就被告知有人看上了王芳,要想讓他們兒子平安無事,就得……
要不然,別說王芳的哥哥牢獄之災免不了,在牢裡面還會有生命危險,不得已之下,王芳就成了犧牲品。
雖然當初在做那個決定時,她也是痛不欲生,可她總不能看著哥哥去坐牢,去送命,所以只有背著沈盡偉去見了斌少一次,原本她還以為最多一次就過了,雖然哪怕只有一次,她也是對不起戀人,不過要她就此離開他,她還捨不得下那份心思,她的主意,就是能瞞就瞞,哪怕以後被他發現時,怎麼對她都好,只要不拋棄她,她都願意,畢竟這是她的錯。
可誰想到,這個彬少在見到她後,並沒有直接做她想像中的事,而是要正兒八經的跟她談戀愛,追求她,還說自從有一次路過北理大學見到她時,就喜歡上了她,雖然他的手段不好,不過只要王芳答應跟他,他就會立刻讓她哥哥沒事。
雖然覺得這事情有點荒謬,可王芳也不得不答應對方,只有在懷著巨大的歉意對真正的戀人時,一邊抽時間應付彬少,前半個月,彬少卻是連王芳的手都不曾碰過一下,但半個月後,似乎他的耐性就耗光了,幾乎是逼著王芳對他半摟半抱的。
是那一次,她被沈盡偉撞見了,結果……
後來在聽說熱戀的戀人為她自殺時,她更是直接就暈了過去,好在醒來後聽到他沒事,才舒了一口氣。但卻不曾想彬少卻為此吃醋,再次要抰她時,連沈盡偉的命也算了進去。
她到現在都記得對方的話,「要那小子的命,對我簡直是易如反掌,隨便灌醉他,往他身上塞幾包毒品,就得給我進大牢,然後安排一次越獄就能當場擊斃,就像對付你哥哥一樣,再不然,直接出一場車禍,最多也只是交通意外,這些事,只要我一句話,就能搞定。」
也正是因為這些,王芳哪怕心下再痛苦,卻是在這些日子,連去看一看沈盡偉都不敢。
行走中,三人終於來到了包房,進去以後,彬少直接就摟著王芳坐在了寬敞的沙發上,而東哥則是對著領路來的經理道,「有什麼新人沒?給哥哥叫來兩個。」
「好的,我馬上去。」那經理立刻笑著回應,跟著就轉身回走,不大一會,兩個姿色上等的女孩就走了進來,一眼掃去,這兩女臉上還都帶著一絲拘謹。
「呵呵,好,哥就喜歡這口。」東哥直接就拉著兩女一起坐在了沙發上,也不顧對方的微微掙扎,直接就亂摸了起來。
「啊!」
隨著兩個女孩的尖叫聲,那經理卻是笑著再次後退,也就在他退到房門口時,那扇厚重的木門,卻只是就從外被一腳踹開,強烈的撞擊,更是直直讓那經理撞得連連向前栽倒。
「誰?操,活膩了?」好事被打斷,東哥直接就向外看去,跟著他的眼光就是一滯,站在門外的是一個西方男子,而那男子身後,則站著一個拄著枴杖的男孩。
也幾乎是同時,彬少和王芳一看到了門外的兩人,跟著王芳直接就鬆開了摟著彬少的手臂,更想要從對方懷裡站起,卻是被彬少抱的死死的,這立刻就讓她急紅了臉,更是急急的低下了頭。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彬少卻是在臉上閃過一絲邪笑,怪怪的盯著沈超身後的沈盡偉道,「怎麼,還沒死呢?」
「你……放開她!」沈盡偉的臉也一下子就漲紅了,就要推開沈超進門,卻被沈超一下子就擋了下來,跟著,沈超才大步踏進了房門,「陳彬,何曉東,你們做的不錯。」
直到穩步來到陳彬身前站定,他才對著身後道,「進來吧,你要怎麼處理他們,都隨你。」
說話的功夫裡,沈超直接就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把手槍,隨手拋向了後方。
「啊!!」
包房此時的燈光還是很亮的,這隻手槍一出現,立刻就讓陳彬和何曉東一陣緊張,而那個經理和其他兩女,亦直接尖叫起來。
「啪!」手槍穩穩的掉落在沈盡偉身前,卻是嚇得沈盡偉亦猛的一陣狼狽後退。
在這時,門外才傳來一串急急的腳步聲,跟著幾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男子就在外圍住了沈盡偉,更有一個激靈的,直接就彎腰搶過了手槍,跟著才一把猛推了一下沈盡偉,把他推得
前栽倒。
「哈……小子,你他媽也太狂了吧?」見到被自己人拿到了手槍,何曉東一時間就舒展了剛才的緊張之意,跟著就起身走向沈超,伸手就要去扇他耳光。
但他的手才伸到一半,就直接被沈超抓住了,跟著沈超也只是輕輕一鬆,何曉東整個身子立刻就向後跌飛,重重的掉在了沙發上發出一聲悶響。
「你們知不知道,推到他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無視那個站在最前面的保安手中的槍支,沈超只是冷冷的掃了對方一眼。
「操,這老外是不是傻了?」那保安卻是一陣皺眉,更是抓起槍瞄準了沈超,「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
而其他幾個保安亦紛紛從一側湧入房內,奔向何曉東,口中更是一陣急叫,「東哥,你沒事吧?」
「給我殺了他,媽的,出什麼事我負責!」何曉東狼狽的被一個保安扶起身子,惡狠狠的盯著沈超,管他什麼老外不老外,在這裡惹到他何曉東,都沒好果子吃。
在這時,包房外的走廊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腳步聲,更有不少驚叫。
隨後只是片刻,一隊全副武裝的武警,就在包房外舉著槍支湧了進來。
「舉起手來,放下武器!」
這一隊十個武警在看到其中一個安手上有槍時,直接就有四隻槍口瞄準了他,其他人則是快速的繞過還趴在地上的沈盡偉,在最短的時間內指向了其他諸人。
「你們是哪裡的?你們要幹什麼?我是陳彬,我爸爸可是陳健勳。」陳彬臉色大變,這一隊人哪來的?
但他的話,卻沒有引起那十個武警的任何反應,其中拿槍指著他的那個武警更是一擺槍托,直接朝著陳彬腦袋上重重的砸了下去。
「啪」的一聲之後,陳彬整個人立刻就被砸趴在了沙發上,「老實點!」
而後,一個武警對應一人,包括陳彬、何曉東、那個經理以及幾個保安,紛紛都並成一排,被人用強指著後腦跪在了包房內的防火地毯上。也只有三個女人,才倖免於難,而這三人,亦早就被嚇得開始瑟瑟發抖不已,想尖叫,但一看到那些武警手中黑洞洞的槍支後,就沒了尖叫的勇氣。
「站起來,拿起那把槍,誰給你的羞辱,就殺了誰。」控制住局面後,沈超卻是看向沈盡偉,低聲呵斥。
而沈盡偉,也終於爬起了身子,看著眼前這超出想像的一幕,沈盡偉整個大腦還是一片呆滯,他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先前也只是在醫院修養時,沈超就突然告訴他,要帶他去一個地方,其他什麼都沒講,隨後……
整整的看著這一幕呆了好久,沈盡偉才終於把視線轉移到了立在角落裡渾身發抖的王芳身上,「芳芳,你……」
王芳驚懼的看了沈超一眼,跟著又看了看那一排武警,才終於忍不住跑向了沈盡偉,「你怎麼了?你又怎麼了?他們不是說你沒事麼?」
「你到底是誰?我父親可是中原省公安廳廳長,你們這些傢伙,敢拿槍指著我?你們到底要做什麼?」被人用搶拖打著驅趕,陳彬也是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跟著就色厲內荏的看向沈超,口中更是疾斥。
「啪!」卻不曾想,他話語才落,後面那個武警直接就又是一槍托砸下,直直把陳彬砸翻在地,跟著就又喝令他起來跪好。
「你父親是陳建勳?」沈超不屑的冷笑的一聲,「你放心,他很快就來!」
而後,他就看向了沈盡偉,見到弟弟正在一臉複雜的看著王芳後,他才來到兩人面前,跟著就撿起剛才被武警繳下,掉落在地上的手槍,遞向沈盡偉,「拿起它,你不知道你的戀人為什麼會這樣?你知道差點害死你,差點害死你母親的人是誰?」
「我……」沈盡偉終於從看到王芳的激動中清醒了過來,看著被強塞進手裡的槍支,他卻是一陣懼怕,直接就鬆開手,任它掉在了地上。
「你要幹什麼?不要逼盡偉殺人!」王芳也是嚇了一跳,雖然目前的形勢已經超出了她的想像,而這一切又分明都是這個西方男子帶來的,她在面對他時,比面對陳彬都害怕的多,但她還是強鼓著勇氣反駁了一句,而後更是攙著沈盡偉後退。
「你還不錯。」沈超卻是不理對方的反應,見沈盡偉怎麼也不可能殺人後,就大步回走,輕易的抓起一隻沙發來到陳彬身前放下後,他才穩穩的坐下,跟著就拍著陳彬的腦袋道,「你很快就能見到你父親了。」
「你……」陳彬眼中儘是驚駭,卻也在不敢開口反駁,唯恐再招來毒打。其他人,亦是絲毫不敢開口,畢竟身後的槍管都不是假的。
氣氛,就在詭異的寂靜中流逝,足足過了十多分鐘後,包房外才再次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跟著滿外就露出了兩個人的身影,一看到這兩人,陳彬和何曉東都是一陣激動。
「爸,救我!」
陳彬幾乎是哭著喊出了這句話,更是要向他父親的方向逃,但這立刻就又換來了一下槍托伺候。
「柯頓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如果小兒有冒犯之處,還請柯頓先生高抬貴手!」陳建勳是一個年過五十的男子,看上去倒也氣勢不凡,但在看到自己的兒子慘遭毆打時,卻只是趕緊朝著沈超走去,口中更是開口求情。
實話實說,陳建勳此時早就被驚嚇的魂不附體了,就在不久前,他突然接到中央的電話,說是今晚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聽柯頓的指示,而後,他就接到了沈超的電話,說是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帝豪娛樂,但等他真的趕來時,這裡的情形卻讓他如墜地獄。
自己的兒子,怎麼會被人用槍指著腦袋?而且拿槍的還是歸他管轄的武警?
而與陳建勳反應截然不同的,就是何曉東的父親何耀了,這位中原省省城的灰道老大,剛才是被一幫子武警強硬的帶到這裡的,隨後直直等到陳建勳露面,他才被人放了上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點都不知道,不過現在看到自己的兒子被人用槍指著,那……
所以何耀亦是留著冷汗走了上來,向沈超開口道,「柯頓先生,還求你高抬貴手,犬子……」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們來麼?」沈超卻是不答話,只是起身走向沈盡偉,在他身前撿起那把槍之後,才又悠然的走了回去,再次沙發上坐定,拿槍正對陳彬腦門,「你們這種人,不都喜歡拿勢壓人麼?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究竟什麼才叫拿勢壓人。」
隨著這句話的講出,沈超直接就扣動了扳機,「彭!」
一聲巨響之後,剛才還在瑟瑟發抖的陳彬,直接
外漸著血流中倒了下去。
「啊!!」
這一幕,直接就惹來了一連串巨大的尖叫聲。但那一隊武警立刻就又舉起槍托砸了下去,看到這群人凶悍的模樣,包房內的尖叫頓時嘎然而止。
而沈超,卻只是淡淡的看向了正臉色雪白,冒起強烈怒意的陳建勳。
「你不服?」沈超直接起身,一槍托砸在陳建勳腦袋上,把這個中年直直砸在了地毯上之後,才又一俯身,狠狠的用槍頂上了陳建勳的腦袋。
「你要幹什麼?陳廳長可是國家幹部?你們這幫武警,就看著這個洋鬼子殺陳廳長麼?」一槍之後,何耀也是臉色雪白不已,不過在看到沈超動作後,他還是強忍著懼意怒斥起來,更是抬眼看向了那一隊武警。
「你告訴他,陳廳長怎麼死的?」沈超卻是頭也不抬,直接冷冷的開口。
而後那十個武警中,一個站在隊尾的武警立刻一躬身,對著沈超行了一個軍禮,才朗聲開口,「報告長官,陳建勳意圖洩露國家特等機密,按叛國罪處置,就地格殺!」
一句話,何耀整個人都是一滯,跟著身子就是一軟,死死的癱軟在了地毯上,而地下剛才被砸的大腦有些暈沉的陳建勳亦是全身一繃,直直暈倒了過去。
「很好。」沈超滿意的點點頭,這一次為了幫弟弟報仇,為了幫母親報仇,即便不得不跟中央政府達成了一些協議,但這效果,還是值得的,而在點頭之後,他直接就扣動了扳機。
又是一聲巨響,陳建勳一顆大好的腦袋亦開了花,其中的紅白液體更是濺了身側的何耀一臉,不過還不等何耀有反應,沈超的手中的槍亦頂在了何耀頭上。
「到你了,何耀。」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被槍一指,何耀整個人都軟了,急忙開口求饒,但沈超卻沒有絲毫憐憫,直接就又扣動了扳機。
「雖然這件事,跟何耀和陳建勳沒關係,但他們卻是本因,我就不信如果沒有這兩人的撐腰,何曉東和陳彬能這麼肆意胡來!」連連擊殺三人,沈超表情都不曾有變化,只是快步來到了何曉東身前,等他的槍盯上何曉東腦門時,卻發現這傢伙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
「彭!」
又是一聲巨響,何曉東的身子亦軟軟的癱在了地上,等沈超站起身子看向那幾個保安時,剛才那個推到沈盡偉的保安卻是直接就哭了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說過你會後悔的。」沈超笑笑,大步上前,抓起手槍就朝那保安後背砸了下去。
而後,那保安立刻就軟著身子倒了下去,不過沈超卻知道,對方只是受擊暈了過去,並沒有死掉。
做完這件事,沈超直接就把手槍丟在地上,跟著就走向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沈盡偉和王芳,來到二人身前站定時,沈超才皺著眉開口,「事情解決了,走吧。」
看著沈超離去的背影,王芳身子突然就是一軟,差點就此癱在地上,而後,幾乎是拼了命才在原地站穩後,她才顫著聲音道,「他是誰?」
「我也不知道……」沈盡偉情況絲毫不比王芳好多少,他整個人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濕了,而心底下,他更是升起了無數的問,這真的是沈超?那個死掉六年的大哥?
這……記憶中的大哥,也不過是一個老實八交的普通人而已。
而後,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沈盡偉和王芳面對沈超時,依舊是在不停的瑟瑟發抖,滿眼都是恐懼。
這是一間裝修不錯的飯館,名字叫陽光粥屋,看著對面表情極度不自然的兩人,沈超最終只是無奈的開口,「他們那兩個混蛋,差點害死你,害死母親,我殺他們,是必然,至於那兩個老傢伙,在普通人眼裡也算有權有勢,我更不能留下他們在事後報復你們,明白?」
「明白。」沈盡偉立刻開口,生怕這個過於暴戾的「大哥」不快。
「不管你了,明天跟我一起回家,要讓父母安心,知道麼?」沈超看了看沈盡偉的表情,心下一陣哭笑不得,不過他還是繼續開了口。
「知道。」沈盡偉再次狼狽的接口。
「那好,吃完飯以後,你送她回去,我有事單獨跟你談。」沈超不再說話了,只是看了王芳一眼,就埋頭吃飯。
第二天,從省城開往西河市的長途客車上,沈盡偉雖然一臉神鬼,不過還是對著身旁的沈超開了口,「哥,等一下你真不去醫院了?」
「媽現在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不管是好是壞都不行,我還是等她身子好了以後再說,等到了西河,你先去,先讓她安心,有事就打我電話,我回家看看。」沈超點點頭,昨夜耗費了不少時間,他才讓沈盡偉大致相信了他就是沈超。
不過這件事,他還是叮囑沈盡偉不要亂講,明面上,沈盡偉要裝作是沈超的徒弟。兩人亦串了一點供,以好應對國家的調查。
其大致內容就是,沈超以前來到地球時,覺得沈盡偉修煉資質不錯,想收他為徒,沈盡偉卻一直不答應,也就這麼建立了關係,要不然,還真不好解釋為什麼沈超會在沈盡偉出事後這麼下力氣幫忙。
而有關蓋蘭星的事,沈超也只是粗略的告訴了沈盡偉一些,只是讓他知道了除了地球之外,還有其他可以讓人生存的星球罷了。這一點倒好理解,畢竟二十一世界的科學,懷宇宙中有其他活性星球也不是新鮮事。至於沈超怎麼在死後讓靈魂抵達了太陽系之外,這就連沈超都不明白,就更別說解釋了。
「那好吧。」一聽沈超提起母親,沈盡偉又是一陣低頭,滿臉內疚,不過隨後他還是突然張口道,「我聽說嫂子這六年都一直沒有……」
「她的事你不用管了,我知道怎麼做。」沈超卻是一擺手,止住了沈盡偉的話,沒有想到解決辦法之前,他並不像跟其他人提及這件事。
而後,兩人就在西河市車站分開,沈盡偉打車趕向醫院,而沈超就搭車回家,等他趕到家門時,身價的大門依舊鎖著,這一次沈超沒有敲門,而是直接就放出了氣息去感應,如果沒人,他只有先給父親打電話了,卻不曾想,這一感應之下,裡面的確是沒人,卻被他突兀的感應到了一股靈魂氣息。
「什麼東西?」沈超心下一滯,跟著就鎖定了那氣息,而後就發現了那只不過是一個心形的玉珮,「咦?這不是以前蘇和送給我的玉珮?我記得死前我就一直帶著它,怎麼它還在?」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