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正在愣神的時候,羅迪卻忽然從原地跳了起來,他雖然扛著一個人在肩膀上,卻身輕如燕一般,只見他身子剛剛竄了起來,剛才所站的原地,地上卡喳一聲清脆的響聲,已經出現了一條裂縫!
羅迪身子穩穩站在了小路邊的一面牆之上,抬手在肩膀上的妮迪絲脖子後面動脈處輕輕一斬,妮迪絲哼都沒哼一聲,就這麼暈了過去。
隨即羅迪這才微笑道:「淡月舞,你還是喜歡在後面偷襲麼?」
只聽見「咦?」一聲,果然在剛才羅迪站的地方後面三四步處,淡月舞的身形憑空漸漸顯現出來,她癡癡的看著站在牆頭的羅迪,眼中露出了驚喜的目光————這目光似乎有些複雜,除了驚喜之外,還隱隱帶著幾分幽怨之色……
淡月舞只覺得自已腦子中暈暈糊糊,心中平日總是在腦中心頭出現的人猛然這麼真的站在了自已面前,一時卻有些恍惚了。眼看這個人微笑著從牆頭跳了下來,就這麼站在了自已面前,淡月舞立刻就表現的好像一隻發怒的雌豹一樣,一把揪住了羅迪的衣服,咬牙道:「你……你難道就把我們……把繆歌扔在那裡不管了麼!!你知道不知道,我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
羅迪笑得有此尷尬,卻並沒有掙脫。旁邊的達克滿臉疑惑的表情,只是皺眉看著羅迪,沉聲道:「淡月舞,他到底是什麼人?」
淡月舞咬牙道:「他?他是一個混蛋!」
羅迪搖搖頭,低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嗯,繆歌在哪裡?你們現在住在西丘城麼?」
淡月舞正要說話卻忍不住看了看被羅迪扛在身上的妮迪絲,只見妮迪絲驕人的身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羅迪的手臂就這樣抱著妮迪絲的大腿,心中忍不住有些不快,冷冷道:「你……你還抱著她幹什麼!難道還沒抱夠麼!」
羅迪臉一紅,輕輕將妮迪絲放了下來。只是現在妮迪絲被他弄昏了,卻不能就這麼扔在地上吧?看了看淡月舞又看了看達克,只見淡月舞面色陰沉冷冷看著自已,卻絲毫沒有接手的樣子。達克搖搖頭,只覺得淡月舞的表現古怪之極,終於歎了口氣,伸手將妮迪絲接了過去。羅迪終於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交了出去。眉宇間也是彷彿鬆了口氣的樣子,低聲道:「繆歌呢?她和你們在一起吧,她人呢?」
淡月舞咬了咬嘴唇,低聲道:「我……我帶你去吧,她就在附近。」
達克皺了皺眉,看了淡月舞一眼,淡月舞對他點了點頭,低聲道:「沒關係的,某人天天輾轉反側,就是在思念這個混蛋呢!」說完這句。她自已卻臉色微微一紅,趕緊掩飾道:「達克,你去把妮迪絲送回去吧……我帶他先回去。」
淡月舞和繆歌,以及達克三人,原本是在住在了帝都。繆歌心中打定了主意跟隨羅迪,只是一心等待羅迪從戰場回來。只是公開的消息是鬱金香公爵在戰爭中受了傷,凱旋之後就不曾公開在帝都露過面了。
繆歌心中掛念羅迪。每天裡柔腸百結只是為愛人擔心,卻是沒有任何辦法———鬱金香公爵府地她自然是進不去地。公爵大人不見任何客人。帝都的多少豪門貴族都被拒之門外了,自已一個小小的女子怎麼進得去?
淡月舞倒是天不怕地不怕,準備要闖進去找羅迪。只是達克卻是個穩重的人,有他在才勸住了淡月舞不要胡來———事實上就算他們真的偷偷闖進鬱金香府,也見不到羅迪,那些天羅迪本人其實都住在了皇宮裡面。
羅迪在封賞儀式上的露面,震動了帝都的貴族圈子————但這種事情涉及到了皇室以及陛下的隱私,也僅僅只是私下裡流傳而已。外界街面上自然是沒有任何風動的,所以繆歌等人也根本無從知道羅迪的消息。至於報紙上————哪家報紙敢提到皇帝陛下的私生子的事情?不想活了麼?
等到了鬱金香公爵回封地修養的消息出來之後,三人才決定前往西丘來尋找羅迪。他們無法打聽到公爵人馬動身的日期,一路之上三人走的卻比羅迪的車隊快的多了。早幾天就到了西丘。
那個妮迪絲倒是達克的一個朋友。今天得到了鬱金香公爵進城的消息之後,就跑到了妮迪絲的酒館打聽消息————那酒館靠近了軍營,常常有一些軍官司在這裡找樂子,這種地方是消息最最靈通的,只是淡月舞在打聽的時候卻和皇家近衛軍起了衝突————這才引出了後面的事情。
羅迪和淡月舞兩人一路行走,淡月舞低聲說了三人的事情,最後忍不住又道:「你從戰場回來之後怎麼也不來見我們?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嗯……你不知道繆歌整天盼望見你……」
羅迪搖搖頭,臉上露出幾分愧疚,低聲道:「帝都情況複雜,我正要擺脫鬱金香公爵的身份,這種時候也不好公開露面。只想等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再去找你們也不晚。」
淡月舞看了羅迪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目光之中的幽怨卻是絲毫沒有掩飾地。
兩人都有些尷尬,就此陷入了覺默當中,過了一會兒,羅迪才低聲道:「那個妮迪絲到底是什麼人?我看她似乎有些古怪……」
淡月舞橫了羅迪一眼,冷冷道:「哼,看見人家漂亮女人,你就又……」
羅迪皺眉,沉聲道:「胡說八道!只是那個妮迪絲行為舉止,有些說不出的怪異……她今天曾經對我用過迷魂術,難道她是一個術士麼?可又不太像……
淡月舞想了想,道:「妮迪絲是達克的老朋友,我們到了西丘之後,達克帶著我們找到了她,也多虧了她幫助我們安頓了下來……你……」她忽然臉色一板:「你可別又打什麼壞主意!」
羅迪苦笑了一下,不再說話。
淡月舞等人住的地方就在酒館附近的一個院子裡,那裡原本是妮迪絲幫助他們安頓地一個地方。三人今天在酒館中和皇家近衛軍起了衝突之後,達克和淡月舞不放心,將繆歌送回之後又折了回來。看見了酒館中被砸了之後,得知妮迪絲被抓,才追了上來。
羅迪就這麼跟著淡月舞在小路之中七拐八拐,等到了一個院落的門前,淡月舞低聲道:「就是這裡了,你們多日不見,我……我就不進去了。」
說完,逃跑一樣就溜掉了。
羅迪搖搖頭,心中有些茫然,只覺得淡月舞的脾氣古怪異常,此刻也不容他多想,深深吸了口氣,推了推面前的門。這一推卻讓他忍不住苦笑————門是從裡面反鎖著的。羅迪笑了笑,從牆頭上跳了進去。
院子比想像中要寬敞,院中一個兩層的小樓,羅迪走了進去,須著樓梯而上。就是一個房間。
推開了門輕輕邁了進去。房間裡佈置極為簡單,只是一張大床放在了那裡,窗戶開著,輕風之下,窗簾緩緩飄動。中間的那張床上,繆歌靜靜的躺在那裡,似乎正在小憩。
羅迪輕輕走到床邊。靜靜看著繆歌。
沉睡中,繆歌的眉頭卻輕輕的皺著。似乎夢境之中也帶著幾分憂愁。那張清麗的臉龐似乎有些憔悴。一條黑色的絲袍將曼妙的身軀裹住,修長的身子微微蜷縮在一起,衣衫的下擺露出一截白玉一般的小腿。黑色的長髮遮擋住了半邊臉蛋,散落在枕頭之上。
羅迪忍不住在窗前單膝跪了下來,靜靜地凝視著覺睡中的美人,然後緩緩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龐,羅迪心中忍不住一蕩,只覺得好像心中某處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般,終於把持不住,緩緩低下頭湊了過去,在繆歌的臉蛋上輕輕一吻……
睡夢中的繆歌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嗯……」隨即眼皮顫動了兩下,緩緩睜開了眼睛,只是目光還有些未睡醒的茫然,掃了羅迪一眼,似乎嘟囔了一句:「討厭,又夢到你了……」隨著含糊不清的嘟囔,也重新閉上了眼睛……
嗯?
幾秒鐘後,繆歌猛然睜開眼睛,終於清醒了過來,躺在那裡,一雙妙目瞪圓看著羅迪,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啊!!」她驚呼了一聲,身子好像彈簧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怔怔看著面前對著自已微笑的羅迪,繆歌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低呼了一聲,雙臂死死抱住了羅迪。
羅迪只覺得懷中這個溫軟的身子微微顫抖,隨即肩膀上的衣服漸漸濕了,他緩緩拉開了繆歌,雙手捧住她的臉龐,之間她滿臉都是淚水,眼中的那種柔情幾乎讓羅迪都要癡了。
「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終於見到你了……」繆歌喃喃低聲反覆說著這句話,目光忽而歡喜,忽而悲傷。
羅迪此刻再也忍耐不住,面前這個可人兒眼中的那種深情,就算連傻都能看得出來。他心中一橫,湊了過去,就在繆歌的唇上吻了下去……
這是兩人之間第一次深情相吻,繆歌身子微微顫抖,如中電擊。雙臂自然而然的勾住了羅迪的脖子,然後兩人就這麼朝著床上倒了下去。
羅迪用力抱著懷中的繆歌,只覺得懷中這個溫軟甜香地身子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力,繆歌功頌德的雙唇冰冷柔軟,卻帶著幾分花瓣一樣的幽香,羅迪覺得身子裡的一把火一下就被點燃了,心中深處的某一個蠢蠢欲動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壓在了繆歌的身上,盡情的蹂躪對方溫軟的雙唇,羅迪雙手須著繆歌功頌德的肩膀緩緩滑了下,滑入了以方的衣襟裡。
那黑色的絲袍之下,繆歌的肌膚細膩光滑,也如絲一般的柔須,羅迪的雙手觸及了繆歌的肌膚,繆歌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吟————她嘴巴被羅迪堵住,那聲低吟是用鼻子發出地。那聲低吟卻好像一個點燃了火焰的種子一樣,讓羅迪一下就瘋狂了起來!
雙手握住了繆歌纖細光滑的腰肢,一隻手須著腰肢往後探了進去……大概是因為多年練習舞蹈的緣故,繆歌的身子柔軟而結實,腰部沒有一絲一毫的贅肉,羅迪忍不住將她攔腰抱住。讓這個溫軟的身子死死貼住自已。另外一隻手卻漸漸往上,終於在繆歌地一聲呻吟中,握住了她胸前的豐盈……
繆歌原本清涼的身子漸漸的發熱了,然後變得滾燙,彷彿身在烈火之中,身子好像一條蛇一樣扭曲翻滾起來,一雙光潔的雙腿死死纏住了羅迪。
兩人都是呼吸急促,羅迪終於離開了繆歌的雙唇,兩雙眼睛就這麼近近的互相凝視,眼中的目光都如火焰一樣。
深深吸了口氣,雙頰彷彿都塗抹上了胭脂一樣,繆歌低聲道:「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羅迪搖搖頭,低聲道:「對不盧,繆歌,我……我過了這麼久才來見你……」
繆歌卻微微一笑,笑得彷彿非常平靜,低聲道:「不要說啦……我早已經打定了主意,我人一直等,不管多久,我都等著你的。」
兩人再次緊緊抱在一起,羅迪鼻子裡滿是對方身子上的幽香,忍不住湊了過去在繆歌地臉上,脖子上如雨點一般的吻了起來。繆歌急促的喘息中,鼻子裡發出低低的呻吟。雙手卻死死抱住了羅迪的脖子……
等到羅迪的手忽然離開了繆歌的胸前,順著她的胸膛,腰肢,然後漸漸朝下探了下去,繆歌忽然身子猛烈顫抖起來,口中低聲呼道:「不,不行……」
羅迪熱血沸騰,渾然沒有聽見一般繆歌卻掙扎的越來越厲害了,低哀求道:「別,別這樣,真地,不行……」
感覺到了懷中的人是真的在掙扎,羅迪身子一僵,終於停住了手裡的動作,支起了身子,看了看繆歌的眼睛,低聲道:「對,對不起……」
繆歌咬了咬嘴唇,勾道羅迪的脖子,將他拉了下來,身子偎依在羅迪的胸前。她的一張臉已經漲的通紅,聲音更是細弱蚊鳴,咬牙道:「你……你別誤會……我……我願意給你的,只是……只是現在不行……」
「不不不……」羅迪眼中露出了幾分愧疚,低聲道:「是我不對,是我冒犯了你。」
繆歌卻急了,眼中迅速充滿了眼淚,急聲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天天都在想你,日日都在想你……只是,只是今天不行,等過兩天,過兩天……」
看著羅迪茫然的表情,繆歌忍不住低聲一笑,笑容中帶著無限的羞澀,湊在羅迪的耳邊低聲道:「我……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所以他們才讓我先回來休息的……我……過兩天就好了……嗯……」她的聲音更加低了,卻依然說了一句:「過兩天,你想……想怎麼樣,都,可以的……」
羅迪皺眉,忍不住抱著繆歌的雙臂收緊了幾分:「你不舒服?你病了麼?」
繆歌立刻滿臉羞紅,風情萬種的橫了羅迪一眼,低聲說了一句:「傻瓜!」然後在羅迪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羅迪苦笑了笑,臉卻也紅了,趕緊坐了起來,將繆歌抱在了懷中。
兩人就這麼相擁著坐在床邊,繆歌將自已一路從帝都到西丘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她說的極為簡單,可是羅迪看著她有些憔悴的臉龐,心中卻忍不住有些疼惜。
繆歌從小在銷魂窟,哪裡受過這種長途奔波的風霜之苦?眼看她臉龐有些清減,羅迪湊過去在她的額頭吻了吻。
繆歌此刻偎依在朝思暮想的人兒懷中,只覺得心中充滿了幸福愉悅,哪裡還有半分憂鬱?只是低聲詢問羅迪的經歷。
羅迪無奈,只是將北方戰場之上的一些事情簡單的說了說,他體惜繆歌,不敢多說北方戰場上的緊張驚險,說到險要處,也只是輕輕帶過,可是繆歌何等的冰雪聰明?只是察言觀色,就猜到了羅迪的心意,雖然聽他說的簡單,但是想必當裡的情況一定是極為驚險,忍不住驚呼連連。
等說到了今天如何在西丘和淡月舞他們相遇,說到了淡月舞在酒館中痛打了羅迪手下的幾個皇家近衛軍的士兵,繆歌忍不住低聲笑道:「她總是這麼急躁,我和達克在一旁也陰攔不住的……」
繆歌剛說完這句,就聽見門口淡月舞的聲音傳來:「哼……我把你日夜思念的人給你找來了,你卻在後面說我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