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胭心裡「咯登」一下,這高陽公主是什麼名聲,盡皆知,袁野長得俊朗儀表非凡若是被她瞧見,這肯定是禍不是福,可是高陽在宮外有自己的公主府,她與武媚娘又素無什麼往來,袁野也不喜歡在外招搖,每日只在武媚娘宮中盡自己的本分,晚上直接回家,沒有可能會被高陽看見,看現在這情況,絕對不是瞧見這麼簡單了,只怕她對袁野還做了什麼過火的舉動,讓袁野這麼反感,起了要走的心。
夏飛胭定定地瞧著袁野,彷彿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來:「我知道這個公主,還曾經在宮裡見過她一次,長得很漂亮。」
「她長得什麼樣關我屁事。」袁野看夏飛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自己,不高興地說:「今天她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找武昭儀要調我去給她做侍衛。」
夏飛胭一看就這事,緊張地心情放鬆了一下,笑著說:「我當是她調戲你呢,這麼不高興,我們和武媚娘這麼好的關係,你的武功又高,她是不會答應的啦。」
「你說錯了,她答應了,我是在公主府呆到這麼晚才回來的。」說到這裡袁野的臉不禁一紅。
這下夏飛胭象被火燒了屁股,一下蹦了起來,抓住袁野的肩膀,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還湊到他身上聞來聞去,臉色變青了問:「你,你該不會於她了吧?」
「什麼?」袁野聽夏飛胭說出這話來,臉更是漲得通紅,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會給個女人,這不笑死人了,虧夏飛胭怎麼會有這樣古怪的想法,不過,那個高陽公主的確透著股邪氣。
「高陽啊,有名的好色公主,最喜歡和那些和尚道士混在一起,美男子她當然也不會放過,她怎麼會看上你地?有沒有把你怎麼樣啊?」夏飛胭真著急了,早知道袁野會這麼倒霉地碰上她,當初打死自己也准他留在宮裡,至少,自己應該趁早名正言順地把袁野先吃掉,決不能讓別人佔了他的便宜,夏飛胭臉紅心虛地想,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個,現在先弄清楚是什麼狀況,再想對策是最重要的。
這天袁野和往常一樣站在武媚娘屋子外地廊下,無聊地看著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打時間,有人來報高陽公主求見。
袁野雖然見過高陽。但他並不曾把在他生命出現過客一般地那個女子與這個什麼公主聯繫起來。見到高陽。他才想起往事。淡然道:「武昭儀正在休息。不方便見客。公主改天再來吧。」
高陽特意等了這麼久才找上門來。看見袁野一如往昔地英挺卓而不凡。心裡歡喜道:「怎麼?做了侍衛統領就不認識本公主了嗎?袁野。」
「公主還有事情嗎?沒有我就進去了。」袁野不否認自己認識高陽。但是對她也沒有一點親近地意思。
高陽對袁野這樣地反應是早有預料。一點也不惱。拿出個折好地紙條來:「既然武昭儀不方便。麻煩你把這個替本公主傳給她。就不打攪了。」說完高陽志得意滿地轉身離開。
袁野將紙條交給武媚娘地貼身宮女。時間不大。武媚娘將他叫進去說想調他去高陽那邊。
袁野自然不明白為什麼要將自己調給高陽。他對高陽一點好感都沒有。總覺得高陽看自己地眼神有點不一樣。以前想不透那是種什麼樣地目光。現在感情上開了竅。才明白高陽看自己是一種女人看男人地眼神。還有一種欣賞獵物地意味在裡面。他越地不想和這個公主有什麼來往了。可是為什麼她就偏偏要找自己地麻煩。而武媚娘也沒有把自己交出地必要啊。
武媚娘見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也不隱瞞,將當初袁野和夏飛胭是如何那麼順利脫困的事情原委說了一遍,當時武媚娘並不清楚是誰在幕後幫自己,但是今天高陽開了口要武媚娘兌現當初的承諾,點名要袁野去做自己地侍衛,這事情就很明顯了,或當初那場無妄之災就是高陽對袁野色心大引出來的,現在如果不兌現當初地承諾,不知道接下去還會鬧出什麼離譜的事來,武媚娘迫於壓力不得不放人。
至於高陽為什麼要出手幫自己,在武媚娘心裡也有了合理地解釋,這個高陽看上的男人,是會不擇手段地要佔為己有地,哪怕是因此會讓自己的敵人得到好處。
武媚娘雖然受李治專寵,可羽翼未豐,勢力還比較單薄,不宜樹敵太多,況且袁野也算自己人,安排在高陽身邊,自己也會消息靈通些,武媚娘能做的就是暗暗提醒袁野這高陽的不良嗜好,要他自己多加小心。
想到這個公主的確幫了自己幾次,武媚娘又如此為難,袁野依仗著自己藝高人膽大,於是勉強答應去了公主府。
高陽見事情辦得順利,心裡十分高興,安排袁野做自己的貼身侍衛全天跟著自己形影不離,袁野自然不依,表示高陽如果一定自己這麼做,大不了一拍兩散,自己任李治處置就是了
高陽見袁野如此固執倔強,只得答應他的要求,但是也不能讓袁野太張狂,惟恐以後自己收服不了這匹脫韁的野馬,於是以袁野新到,自己要親自教他公主府的規矩為由,要所有的人都退下,只留了他們兩人單獨在屋子裡談話。
袁野抱了刀站在屋子中間,聽著高陽故意扯東拉西地把一些規矩說了又說,眼見得天色暗了下來,屋子裡已經點燃了燭火,高陽還沒有放人的意思,知道她是在有意刁難自己,但是高陽找了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袁野也沒法反駁。
高陽看著擺上來的豐盛菜餚,還特意叫人溫了酒,伸手去拉袁野:「來,一起吃吧,等下接著說。」
袁野微一側身:「我有孝在身,不沾酒水和葷腥,並且我是侍衛,剛才規矩裡說了,我是不能與公主同桌吃飯的。」
高陽拉了個空,媚眼如絲,眼角含情靠近袁野柳腰一擺想用身體去碰袁野,袁野這次迅速退得更遠,乾脆丟下句:「我吃了飯再來。」竟然就出門而去。
高陽楞怔了一會,在屋裡開心地笑起來:「袁野呀袁野,你還真是個率性而為的男人,這麼地與眾不同,我倒是對你更有興趣了。」
吃完飯,高陽繼續教導袁野,袁野依舊站在那裡不坐也不靠近高陽。
高陽哪裡還有什麼規矩可說,於是指著袁野手裡握著的游龍刀說:「你這刀倒是很特別啊,本公主能看看麼?」
袁野卻答非所問地說:「今天的規矩學完了吧,我該回去了。」
「你就那麼惦念家裡地嬌妻啊?重情義的男人本公主最喜歡了。」高陽正說笑,只聽外面有人求見,卻是如意,她此刻正在尋袁野的開心,準備說不見如意,忽然心裡有了個邪念。
高陽叫了如意進來,對袁野吩咐:「現在本公主有非常重要地事情要辦,別的人你都給我叫他們走得遠遠地,只要你一個人在這廊下為我把守,事情完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袁野不知道她葫蘆裡賣地什麼藥,心想這也不是難事,出門照辦就是了。
院子裡只剩了袁野站在廊下,四週一片安靜,若是故意讓袁野這麼乾站著也就罷了,可是從高陽的屋子裡漸漸傳出了男女地嬉笑聲,並且聲音越來越大,最後是肆無忌憚地衝擊著袁野的耳朵。
再不懂男女之情的人,只要他不是個小孩子,聽到這的動靜,都知道那屋中地人現在正在做什麼了。
袁野握緊了手裡的刀,回頭狠狠瞪了燭光明亮的窗子一眼,走遠了些站到了院子中間去。
但是高陽和如意似乎特別興奮,整個院子都充斥著那忽高忽低地歡愛之聲,袁野度日如年地不知道站了多久,如意半敞了衣服,推開門喊到:「袁大人麻煩你叫玉竹,心雨,阿傑過來,公主今天晚上要他們一起來伺候。」
「我只管在這裡守護公主的安全,不負責叫人,要叫你自己叫去。」袁野見如意滿面春風一臉桃紅之色,心中厭惡,扭了頭不想理他。
如意碰了個釘子,心想陸展鵬要這麼說,論公主的恩寵自己沒辦法跟他比,你個新來的憑什麼在這裡端架子?
「喲,公主不是叫你在廊下伺候地麼,怎麼跑院子裡去啦,萬一有人要對公主不利,你那麼遠來得及出手嗎?」如意抓住了袁野的不是,做起文章來。
袁野地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既然我保護不利,你們找合適的人來。」說罷掉頭就走,也不理會如意在後面誇張地大呼小叫。
夏飛胭擔心地摟住了袁野地脖子坐在他腿上忿忿地說:「這個高陽真太過分了,野哥別理他,咱們說走就走,明天你去跟武媚娘李治辭官,我在家裡收拾東西,黃哥他們願意留在這邊就留,想走我就把鏢局便宜變賣了,不過我看,他們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得好,免得那個高陽想找人出氣,找不著你會找他們的麻煩。」
袁野本來還擔心夏飛胭不贊成自己離開京城,說自己太衝動意氣用事,沒想到夏飛胭這麼地體諒自己通情達理,心懷感激地抱緊了夏飛胭:「胭胭,你對我真好。」
「野哥,你能不能換一句,老是這一句,」夏飛胭抱著袁野的頭親了一下,看他有點不好意思,在他耳邊說:「不過我還是很喜歡聽。」
第二天,袁野直接進宮去見李治,夏飛胭帶了石頭去通知黃哥他們這件事情,只是把袁野想回家的理由變成了思鄉情切,要回去給師父守孝,黃哥他們雖然覺得這個理由牽強,但是回到小城,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畢竟是件好事,他們想也不想地就決定要跟袁野走,也開始準備起來。
回家的路上,夏飛胭坐在馬車裡跟石頭談天說地,等注意到外面的時候,現情況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