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戲游龍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揭穿騙術
    上事先約好時間的假名,等了一會,裡面又出來個三人請進去。

    好大的架子!夏飛胭在心裡暗暗說,轉念一想這些神棍靠的就是一張口吐蓮花騙死人不償命的嘴巴,當然要把這些故做神秘的表面功夫做足才行了,越是不容易見到,才越能顯示出他們的高深莫測啊。

    三人進到裡間,高燒的紅燭,繚繚的煙霧中,一個道士裝扮的中年人端坐在蒲團之上,精瘦的面頰,幾綹長長的鬍鬚垂在胸前,嘴裡唸唸有詞,和夏飛胭在現代那些電視劇上看到裝神弄鬼的偽道士形象倒是如出一轍,小童通報了一聲退了出去把門帶上。

    夏飛胭心裡好笑,卻不開口,裝出一副虔誠的信徒模樣,等這劉半仙先開口。

    袁野和卉兒見夏飛胭不動聲色,他們也很知趣地站著不動。

    過了一會,大約覺得架子已經擺足了,劉半仙微睜開眼,緩緩開口:「夫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夏飛胭將肚子往前一挺,學了那些官宦內眷的傲慢富貴模樣抬起頭拉著腔調道:「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後曉八代人嗎?我人都站在你面前還不知道我來幹什麼的呀?那你這『劉半仙』的匾,我看也可以拆了。」

    劉半仙聽到夏飛胭這底氣十足的話,眼睛一睜,將面前這三人仔細打量了一番。

    夏飛胭一身的綾羅綢緞,正是時下最入時的式樣,高貴而華麗,袁野高大威猛目光炯炯閃著懷疑的眼神,就連後面輕紗遮面的卉兒也是一身地淡然凌冽之氣,三人的打扮氣度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家出身。

    劉半仙慢慢站起來,施了一禮:「夫人請坐。」

    夏飛胭知道自己這拿腔拿調地架勢已然贏了到這裡來地第一回合:什麼狗屁半仙。就是狗眼看人低見風使舵地傢伙。

    夏飛胭更是來了精神。把個貴婦人地模樣架子擺了個十足。

    劉半仙也漸漸少了些一開始地倨傲。看似一副成竹在胸地樣子詢問了半天夏飛胭腹中胎兒地問題。然後又閉目掐指在嘴裡神神叨叨地咕噥了半天誰也聽不清地話。最後煞有介事地說:「恭喜夫人。此胎必是男丁。」

    這話一出口。袁野差點沒叫出聲來。若不是親眼見夏飛胭往肚子裡塞小枕頭。若不是清楚明白地知道夏飛胭和自己是有名無實地夫妻。他也險些要被這看起來一本正經地劉半仙給蒙騙了。要不是夏飛胭及時回頭瞪了他一眼。他肯定會當即揪了這傢伙地衣領子。罵他個狗血噴頭丟到大街上去。再把他地相術館砸個稀巴爛。有這樣睜眼說瞎話騙錢一點都不心虛地麼?

    卉兒已經明白夏飛胭為什麼今天一定要拉自己同來地原因了。心裡對夏飛胭有了幾分欽佩感激。更多地卻是心酸和無奈。原來自己和張凌風地無緣只是這些人信口雌黃地謀生手段。可是張老夫人會相信嗎?現在地自己已經不是多年前那個心無旁篤只要張凌風願意。隨時都可以做他新娘情竇初開地少女了。他們之間有太多地無奈和悲涼。想要再來談何容易?

    夏飛胭心裡卻差點笑番了。男丁?自己還是大姑娘一個呢。要能有娃娃。那才見了鬼。

    「雖說大家都說你算得準,可是我跟你不熟,又是第一次來,萬一你算得不對,等我生下一看是個女娃娃,時間又過了那麼久,想找你算賬都沒地方查去,還不是由你在這裡隨口瞎說騙我的卦錢。」夏飛胭擺出一副信不過胡攪蠻纏的架勢。

    劉半仙顯然是久經風浪,見識的多了,應付這樣的問題是不在話下,叫了小童來吩咐:「拿過往的記錄來。」

    小童依言,不一會拿出個厚厚的本子來,劉半仙走到桌後,翻到空白頁認真地寫下夏飛胭來的時間和問卦結果,末了還拿給她看過確認無誤。

    「夫人,如此可放心了?」劉半仙一臉的笑意,卻暗含了幾分譏諷。

    夏飛胭也做大度地一笑:「嗯,不過半仙對我這一卦有幾分把握呢?」

    「我家先生還從來沒有卜錯過。」一旁的小童搶話道。

    劉半仙得意地摸摸鬍鬚,表示認同。

    「好,很好。」夏飛胭也笑得開心,

    劉半仙看著夏飛胭的笑臉,安了心,再厲害的女人還能逃得了想生兒子傳宗接代的想法去?別看她來時一番氣勢洶洶地樣,可一說肚子裡是個男丁,態度不立馬軟了?至於她肚子裡究竟是男是女,自己都能猜得中,將來她就是生了個不如意的也找不到自己地絲毫把柄,這其中的奧秘嘛,誰能識透?

    夏飛胭出了相術館地門,一看身邊再無外人,馬上在袁野耳邊低語了幾句,袁野會意地一笑點頭離去。

    夏飛胭和卉兒上了馬車也不走遠,就在

    對面等。

    「飛胭,你這是?」卉兒對夏飛胭後面這行為有點不解了。

    夏飛胭掏出肚子裡的小枕頭:「雖然野哥現在俸祿不低,但是那銀子我也不想白白給人騙去,自然要想辦法拿回來,你就等著好消息吧。」說著夏飛胭俏皮地眨眨眼。

    時間不大,只見袁野大踏步地從相術館走出來,那劉半仙哈腰尷尬地笑著一邊送他一邊在說著什麼,看那神情估計也是些討好賣乖地話。

    回到馬車上,袁野笑著從懷裡掏出個錢袋來丟給夏飛胭:「果然不出你所料,這是那傢伙連本帶利賠給我的。」

    夏飛胭套出銀子一看比自己先前付出去的足足多了五,六倍,笑著說:「這傢伙給你的封口費可真大方。

    看著卉兒不解的樣子,夏飛胭這才解釋剛才自己都吩咐袁野做了些什麼。

    劉半仙算得準,說穿了其實很簡單,這世界上的胎兒性別只有兩種,不是男就是女,他從問卦人言談中很容易揣測出他們希望的是什麼性別就說是懷的什麼性別的胎兒,問卦人一高興自然就給的卦銀多,這樣蒙雖然有一半的幾率猜中,卻還不足以讓其成劉半仙。

    最大的奧秘就在那記錄本上,因為那是個鴛鴦本,兩個一模一樣的本子,一本當著問卦的人寫上當時告訴他的胎兒性別,另一本等問卦人走後,再寫上同樣的內容,只不過把胎兒性別顛倒一下,等到有人前來質問當初的卦不准,他們就把另一本拿出來,說當初並沒算準,而是問卦者聽錯了……

    所謂的劉半仙本事是有那麼幾分,可更高明的是這些耍奸玩滑的伎倆比別人多且隱蔽罷了。

    這次等夏飛胭一行出了門,劉半仙剛掏出本寫好了,沒想到窗子一動,袁野「飛」了進來一把就搶走了罪證,一看被揭穿,袁野又是一副氣勢洶洶地樣子,這劉半仙的什麼仙風道骨,氣度儀容全不顧了,賠禮磕頭加小心肉疼地拿了銀子來央求保密。

    想到劉半仙的狼狽樣,夏飛胭哈哈大笑,連一向喜怒不輕易溢於言表的卉兒也忍不住掩面輕笑,想世間怎麼會有夏飛胭這樣已經嫁做人婦還拉上夫君一起淘氣頑皮的女子。

    笑過,袁野有點不明白地問:「胭胭,你為什麼那麼便宜這小子,只要他賠幾個錢了事,不如我去砸了他的招牌拆了他的館,免得他以後再這樣騙更多的人,不好嗎?」

    「野哥,你又糊塗了,那麼多人都信他,難道就沒人瞧出問題來?人嘛,有時候就是要個精神寄托,何況那麼些高官大臣都把他奉若神明,現在上行下效,京城裡誰不知道劉半仙的大名,你大張旗鼓地搗毀了這相術館,我和卉兒是知道你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了,可別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呀,還不罵死你,且不說我今天打扮成這樣會被人知道,你還是武媚娘身邊的人呢,那可算是給別人送把柄去找她的茬了,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既然一邊願打另一邊願挨,就隨他們去好了。」夏飛胭想連皇帝都要算命問卦,袁野真要那麼做,可不就等於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了嗎?

    「還是胭胭想得周到,算他走了狗屎運。」袁野說。

    「別的是次要地,關鍵是我打聽過當初張老夫人就是請這個劉半仙給張凌風和卉兒合的生辰八字,可見他還不是察言觀色順著老夫人的意思胡說八道了一通,害的卉兒和張凌風分開這麼多年。」夏飛胭隨即轉向卉兒:「你看現在八字一說根本就不可靠,你和張凌風在一起不會害他了,還不打算嫁給他嗎?」

    卉兒答非所問地說:「飛胭,虧我當初還被人誇是這京城裡第一女捕頭,沒想到我自己的事情還是你查得個水落石出。」說完低頭不語。

    袁野卻是一臉喜色,坐得更靠近了夏飛胭一些:「原來你繞那麼大一圈是幫張凌風和卉兒。」

    夏飛胭不知道這個事情跟袁野又沒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那麼高興:「是呀,不然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夏飛胭曾經不止一次地告訴過袁野自己喜歡張凌風,要跟他一起闖蕩江湖,雖然那是在成親之前的事情,袁野也從來沒再主動提過,但是他的心裡還是有點懷夏飛胭是不是對張凌風還有未了的情絲,跟著自己是不是會覺得委屈,現在看來,夏飛胭真地是把張凌風放下了,全心全意地對自己好,叫他怎麼能不打心裡笑出來?

    送走了卉兒,夏飛胭坐在馬車裡托腮沉思了一會對說:「野哥,看來要成全凌風和卉兒,非得要張老夫人先接受卉兒才行,不然,他們兩得這樣耗一輩子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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