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戲游龍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酒醉言真
    飛胭把來時碰到永熙一行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只說遇,她與袁野初來京城瞎轉碰上了駝背老人,因為跟他們走了一路也算眼熟,所以跟駝背老人算打了個招呼。

    「永熙?莫非是新羅來的那個王子?」張凌風不再追問哥巖轉了話題說。

    「他是王子?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夏飛胭想這永熙在自己面前總是一副溫厚有點粘人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

    張凌風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心裡出現了個大大的疑問,但是他卻沒表露出來。

    袁野見好不容易見夏飛胭和張凌風的談話有了一絲空隙,上前向張凌風一抱拳:「上次你幫我取箭救我一命,還沒來及謝你,以後有什麼事情,用得著我袁野的地方儘管開口。」

    張凌風還禮道:「袁兄言重了,說到謝,你倒是應該謝謝飛胭,為了救你,她急得連我都罵了。」

    張凌風大致把當時的情況說了說,袁野還是第一次聽到夏飛胭為了救自己竟然還鬧了那麼一出,心裡的感動無法形容。

    夏飛胭見張凌風開自己玩笑,袁野定定地看向自己,那眼神裡面充滿了感激還有一種讓她看了臉紅的熾熱情感。

    張凌風左右看看分別站在自己兩邊的袁野和夏飛胭,一個目光灼灼,一個含羞低首,他善解人意地一笑,悄然走到前面不遠處去等他們。

    夏飛胭只覺得心在「撲通撲通」不規律地跳,想找點什麼來說,卻一時又找不到話題,袁野又這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那個眼神真讓人抬不起頭來。

    「胭胭,」最後還是袁野開口打破了沉默,非常誠懇地說:「謝謝你。」

    「我們還客氣什麼?快走吧。凌風還等著我們呢。」夏飛胭趕緊快步走到前面去。這才偷偷伸手摸摸自己火熱地雙頰。吐了吐舌頭。心想:我怎麼了。只不過被他看了一眼。有什麼不好意思地。

    那天夜裡在張凌風家。他們三人邊喝邊聊。從童年趣事到拜師學藝。從小城地見聞到京城地大事。酒酣情更濃。

    正聊地高興。突然「砰」地一聲。夏飛胭一頭栽倒在桌子上。竟是醉了。

    張凌風和袁野相視一笑。

    張凌風拿過件衣服來披到夏飛胭身上。笑道:「都說了。要她別喝那麼多。現在真地醉倒了不是。」

    「胭胭她高興。想喝就讓她喝。只要高興就好。」袁野滿不在乎地一擺手說。

    張凌風叫了兩個小丫頭來,將夏飛胭扶到安排好的房間去,夏飛胭一邊走一邊還不服氣地嘟囓:「我不要去睡覺,我還要喝,這酒可真好喝,乾杯。」

    見夏飛胭的身影消失了,袁野回過頭笑著說:「胭胭總是這麼快活,什麼難事到了她那裡都算不了什麼,就是天塌了,估計她也不會哭爹喊娘慌成一團。」

    張凌風和袁野都有了些酒意,卻還沒醉,只是說起話來就大方了很多。

    張凌風要僕人都退下,親自為袁野斟了酒說:「那是因為她有什麼難事都有你幫她頂著,飛胭自然不用擔那些冤枉心,這是她遇著你的福氣。」

    袁野正欲和張凌風碰杯的手在空中頓了頓,自嘲道:「你說錯了,她的福氣在你的手裡,不是在我這裡,不要說你不知道胭胭為什麼到京城來,她一路上吃了那麼多苦,還差點丟了性命,你也該給她個交代了吧。」

    這幫夏飛胭討公道的話說出了口,袁野不但沒感到輕鬆,反而更加鬱悶,連灌了自己幾杯酒。

    張凌風笑笑搖搖頭:「袁兄,這裡沒別人,我們今天晚上有什麼說什麼,我為什麼對你另眼相看?不僅是因為你的功夫好,你雖然出生草莽,卻行事光明磊落恩怨分明,凌風能交你這樣的朋友也是快事。」

    張凌風跟袁野干了手中的酒,接著說:「恕凌風冒昧,在回答袁兄的話前,能不能先問袁兄一句話?」

    「你問吧。」袁野也覺得這個張凌風越來越對自己的脾氣,不覺也把他當朋友看。

    張凌風微微一笑:「袁兄對飛胭僅僅只是兄妹之情朋友之誼嗎?」

    袁野盯著張凌風,眼神從帶著酒意的無所謂慢慢變成清澈明亮:「你問這幹什麼?」

    「袁兄,這就是你的不痛快了,該罰!」說著張凌風又灌了袁野一杯:「難道袁兄到現在還不把凌風當朋友?那麼說來,凌風想攀袁兄這個朋友也是高攀不上了啊,我也罰自己。」

    張凌風剛把杯子舉到嘴邊,袁野伸手奪過了過去,放到桌上:「不錯,我對胭胭不僅僅是你說的那些感情,但是我很清楚她對你的感情。」

    「不,你們兩個都沒弄明白,因為不管你和飛胭哪一個,想到對方的時候總會把我這個不相干的人搬出來攔在中間,所以還沒開始想,就先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還能想出什麼來呢?」張凌風嘴角掛著一抹笑,把玩著手中的酒杯。

    袁野似乎聽明白了張凌風的意思,卻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理解的是否正確:「你的意思是說……

    張凌風非常認真地對袁野點點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這怎麼可能?」袁野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弄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是該替自己高興還是替夏飛胭惋惜?

    「有什麼不可能的?」張凌風明顯是喝的有些多,少了平常的禮貌謙和,多了幾分大氣灑。

    「胭胭長得那麼漂亮,對人又好,你為什麼不喜歡她?」袁野不會說那麼些華麗的詞藻,乾脆直接問張凌風。

    張凌風笑著搖搖頭,靠近袁野將一隻手隨意地搭在他肩膀上說:「你說得都對,她聰明活潑可愛,有時候還有些嬌憨犯迷糊,跟她在一起的確是件非常輕鬆愉快的事情,可是我對她只有喜歡,沒有愛,怎麼辦呢?」

    袁野有點不理解了,喜歡不就和愛差不多了嗎?

    「她喜歡你,你也承認喜歡她,還用怎麼辦?當然就是明媒正娶成親啊,這不很簡單。」袁野皺了眉道:「你該不是覺得她不是什麼大戶人家配不上你吧?」

    張凌風這下笑意更濃:「袁兄啊袁兄,你還真會想,看來你是真地很想飛胭嫁給我了,那麼明天我求母親大人找媒婆上門提親就是了,你可不要後悔。」

    袁野語塞,自己心裡明明不是這麼希望地,可是嫁給張凌風是夏飛胭最快樂的事情啊,現在張凌風開口說要娶她了,自己怎麼會這麼失落和心疼?

    張凌風見袁野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灌酒,杯子嫌小了,直接拿了酒罈往嘴裡灌,一不小心,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袁兄,你看,這又是何必?你這麼喜歡飛胭,為什麼不跟她說清楚,其實我想她也一樣是喜歡你的,只是她從來沒認真想過罷了。」張凌風奪下袁野手中的酒罈。

    「可是她從來就只喜歡你,一心想嫁給你,我,我只是她的鬍子大叔,袁野大哥,她天天想得就是怎麼把別地女人推給我。」袁野現在是真有些醉了,說話也開始不受控制,這些話悶在他心裡很久了,難得有這麼個機會一吐為快。

    「你有沒有明白地告訴她,你對他是一個男人喜歡女人的感情?」張凌風關切地問,袁野對待夏飛胭的那份感情,他早看在眼裡,只是一直沒機會幫上他們兩個地忙,夏飛胭嫁給袁野這樣情深意重的男子,才會得到真正地幸福,自己是什麼也給不了她,也給不起她。

    袁野搖頭:「幾次話都到嘴邊了,可是我卻開不了口,就是說了又怎麼樣,她只會當成一個玩笑來聽,不會當真的,我是真地很想和她永遠在一起,真地想娶她……

    袁野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伏在桌上睡著了。

    張凌風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袁兄,很多時候機會只有一次,你不努力去抓住,消失了就再也沒有了,我是深受其害,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

    說罷,張凌風看著門外夜寒露重,心裡閃過那個令他魂牽夢縈清冷的身影,不由低吟:「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注),我想,我是再也沒有辦法去喜歡一個人像她那麼深了,我負她太多太多了,我的心已經隨她一起埋葬掉了。」

    「凌風,過來。」夏飛胭在院門口探出小半個腦袋,招呼正晨起練劍的張凌風。

    張凌風看看她神秘地樣子,又回頭看看自己住的屋子,然後走了過去:「怎麼起這麼早?」

    夏飛胭忙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地動作,左右打量了一下,將張凌風拉到院門外:「野哥昨天晚上是在你這裡睡的吧?」

    夏飛胭是最早醉倒地,實際上喝得不算多,睡了一覺就正常了,倒是袁野是真喝得太多徹底醉倒,直到現在還沒醒。

    「是啊,他醉得厲害現在還睡著,有事情嗎?要不要把他叫起來?」

    「不,我不找他,他昨天喝多了都跟你說了什麼?」夏飛胭怕袁野說出哥巖講的那番話來,那可就糟糕了。

    張凌風當然不知道夏飛胭現在真正擔心地是什麼,他輕笑一聲反問:「你以為他會說什麼呢?」

    夏飛胭眼珠一骨碌,也不上他這當,嘻嘻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你們背著我會說什麼話,不過通常沒有女人在場酒又喝多的情況下,你們十之**會談女人對不對?」

    「聰明!」張凌風笑著對夏飛胭豎起大拇指,然後也神秘地壓低聲音對夏飛胭說:「我可知道了袁兄一個大秘密,他心裡有一個非常喜歡地女人。」

    註:這裡借用了唐元稹《離思五首其四》。

    全詩:「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意思是:經歷過大海的廣闊無邊,不會再被別的水所引,

    經歷過巫山的**纏綿,別處的景致就不稱之為**了……

    花叢信步,我全無心思看那百化爭艷,

    一半是因為篤佛修道,一半是因為忘不了你……

    傳說此詩是為悼念亡妻韋叢所作。詩人運用「索物以托情」的比興手法,以精警的詞句、摯誠的情感,讚美了夫妻之間的恩愛,表達了對亡妻韋叢的忠貞與懷念之情。

    這首詩出現的時間和本書設定的歷史時間可能有點出入,不過七瓣雪覺得用在此處最能表達張凌風的一種心境,大家就不要太深究了吧,呵呵!

    為什麼要在這裡用這樣一首詩,以後大家就會明白了。

    大家放心,後面關於這詩的註解是免費的,沒多佔用大家的點數)(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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