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匕首,剛露出那麼一點,就見月光下一絲清冷的幽光帶著寒意撲面而來,待把匕首全部拔出鞘,居然整個匕首都是烏黑發亮的,顯然是玄鐵所鑄。
夏飛胭將自己的頭發放上去一小綹,然後輕輕一吹,竟然全部迎刃而斷。
乖乖,果然是削鐵如泥的寶貝啊!夏飛胭用艷羨的眼神更仔細地把匕首翻來覆去看了又看。
「也許吧,值不值錢不重要,主要是這是我娘臨終前給我的,她一再交代要我千萬要保管好,」袁野深吸了口氣,考慮了一下說:「猛子和芬應該告訴過你,我和他們不是一個爹生的吧,我娘臨終前要我帶了這個匕首去找我爹生前的一個好友,想托他照顧我,這個匕首是我爹唯一留下可以證明我身份的東西。」
「可是你娘怎麼不要你去找你爹家裡的人呢?還有,你娘那邊也沒親戚了嗎?怎麼要你去找你爹的什麼朋友啊?」夏飛胭覺得這很不合邏輯,不去找自己家裡人,卻跑去找外人?如果袁野的娘不希望他們做山賊,怎麼不要袁野帶了弟弟妹妹一起走呢?雖然他們不是一爹生的,好歹也是一個娘的孩子啊,去找娘家人不是很合理的嗎?
「不知道,娘說我是遺腹子,我爹他們家裡的人應該都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吧,娘說找到我爹的朋友,他自然會告訴我一切,可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袁野也不知道娘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還在京城,他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依靠別人就可以生活得很好,何必要去多此一舉?不過,自己的父親是誰,為什麼娘不親自告訴自己?也從來沒聽娘說起過任何關於自己那個爹的事情,也許人家根本就不在乎有沒有自己這個人存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怎麼樣,難道自己就不是自己了?
「可是你不忍心看見弟弟妹妹被送人,所以就違背了你娘的遺願,也沒去找你爹的朋友打聽自己的身世,一直呆在虎頭山到現在。」夏飛胭表示理解的說。
「不知道為什麼,我娘在世的時候對我很偏心,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先給我,弟弟妹妹為此也受了不少委屈,我想也許是她看在我沒出生爹就死了,所以對我特別好,雖然違背了娘的意思,但現在弟弟妹妹也平安長大**,我也沒後悔過,時間久了,我想瞭解自己身世的想法也淡了,只是這個匕首是爹娘的遺物,是絕對不能遺失的。」袁野難得對人談起自己的身世,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話多,夏飛胭不過就是看看匕首,給她看就是了,怎麼會不由自主地說那麼多的廢話。
夏飛胭見袁野閉了嘴不再說什麼,也不再好追問下去,畢竟這是袁野的**,他能這麼信賴自己,說了這麼多給自己聽已經很不容易了,印象裡,他以前和自己說過的話加起來都沒今天多。
夏飛胭嘴裡不問,心裡可一直在活動:鬍子大叔的身世是個什麼情況呢?豪門恩怨?始亂終棄?她不由想到以前看過的那些電視劇來,有錢的少爺愛上貧家女,兩人山盟海誓,遭到父母反對,於是約定私奔,可是少爺身嬌肉貴,路上一折騰就害了病,一命嗚呼……
不對,不對,袁野的娘連他的姓都改了,應該是這樣的吧:袁野的父母家族間有宿世積怨,沒想到他們兩心相悅,勇敢的表示一定要非對方不嫁(娶),兩家想滅了這對大逆不道的情侶,一路追殺,袁野的爹為了保全愛妻的安全,不幸傷重而亡,想到兩個家族都不容自己於世,於是袁野的娘隱名埋姓嫁給袁猛的爹,做了壓寨夫人,乾脆連孩子的姓也改了,誰知道紅顏命薄,臨死前,她可能想孩子還是應該認祖歸宗,只是不知道事隔多年,兩家情況如何,因此要袁野先找到他爹的好友再作安排……
或者是袁野地娘根本就是他爹強行霸佔。他爹意外身亡後。他娘不被夫家接受。也不為娘家所容。於是她只好孤苦無依地四處漂泊……
夏飛胭正在當超級狗血編劇想像地入神。袁野叫了她兩聲。居然都沒聽見。猛然間面前伸過一隻大手。她才收回心神。
「哎呀。手割破了。」夏飛胭驚叫了一聲。
「怎麼這麼不小心?」袁野責備地說著伸過頭來看。
「都是你啦。沒事幹嘛把你地手拿我面前晃?嚇我一跳。不然怎麼可能會被割到手?好疼啊。我不管。你賠。」夏飛胭緊緊捂了手。皺著眉一副痛入骨髓地樣子說。
「快把匕首給我。」袁野趕忙來取匕首。
「你有沒有點同情心呀,我手割破了你不管,就惦記著你的匕首。」夏飛胭嘟著嘴橫了眼袁野,心想他究竟有沒有一點點女孩子是需要被人呵護的概念啊?真是粗人一個,所以才沒老婆。
「你不把匕首給我,這樣很容易再割傷別的地方。」袁野見夏飛胭不鬆手,怕硬搶會適得其反,只是用手指指那還未放入鞘中寒光閃爍的匕首。
原來是自己誤解了他的意思,夏飛胭有點不好意思地「哦」了一聲,把匕首還給袁野。
袁野把匕首收好,然後說:「讓我看看你的手。」
「你先答應我一件事情,我才給你看。」夏飛胭把手藏在衣裙裡面,頑皮地說。
「我看你傷的也不厲害,還能討價還價,月亮看完沒有?你想看一晚上?別忘了我們到這裡來是幹什麼的。」袁野念念不忘第二天需要辦的頭等大事。
「你這人真沒趣,就等著一輩子打光棍吧,沒心情看月亮了,帶我下去,睡覺了。」夏飛胭一撇嘴,站起身來。
袁野轉過身去。
夏飛胭不解地在在原野背上拍了一下:「鬍子大叔,你幹嘛呢?還不快把我弄下去呀,你該不是要我自己爬下去吧?那多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