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大叔,」夏飛胭低聲叫。
怎麼屋子裡面沒動靜?
「鬍子——」夏飛胭第二聲還沒喊完,門毫無預兆地開了,夏飛胭正靠在門上,這下可好,直直地就往門裡撲了進去。
夏飛胭本能地一聲驚呼「啊」還沒吐出來,已經被袁野一手抓住胳膊拉進了門。
袁野趕緊關好門,鬆開拉住夏飛胭的手,低聲責備說:「這麼晚,你不睡覺到處亂跑什麼?」
「我哪有亂跑?只是找你而已,幹嘛那麼凶?」夏飛胭委屈地說。
「找我幹什麼?」袁野想她該不是現在要和自己談明天的劫車計劃吧?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難道她又有什麼新的主意要改動。
「鬍子大叔,你有沒有覺得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別亮,特別好看?我們找個好地方去賞月怎麼樣?」黑暗裡夏飛胭興奮的兩眼發亮。
袁野差點沒被夏飛胭這話弄的當場發火,明天劫車那麼重要的事情,她不想著好好去睡覺養足精神,搞個什麼要去看月亮,月亮有什麼好看的?無非是圓了彎,彎了再圓,再也變不出第三種花樣來,還用的著那麼當回事情,半夜還要找個地方去看?在哪看不都是一個樣子。
感覺袁野情緒不對,夏飛胭忙熱切地抓住他的胳膊,開始自己的溫情攻勢:「好不好嘛?鬍子大叔,你看我都沒求過你什麼呢?要不是我上不了屋頂,想請你幫忙,這個地方又不熟心裡有些害怕,我才不來麻煩你呢,再說了,明天是我第一次參加打劫,心裡緊張的睡不著嘛,求求你,就陪我一次好不好,或者等下上了屋,我看月亮,你在旁邊睡覺就好啦。」
嘻嘻,我害怕?我緊張?那還是我夏飛胭嗎?鬍子大叔,我就不信你不上我這個當。
「月亮有什麼好看地?不去。要看你回自己房間一樣可以看。」袁野覺得這個事情真地很無聊。說話地語氣雖然還算平靜。但是他走到床邊。往上一躺。也擺明了自己不去地決心。
「鬍子大叔。你這人真沒趣。難怪一把年齡還娶不上老婆。算了。不求你了。我一樣能靠自己爬上房頂。」夏飛胭一皺鼻子。轉身拉門出了袁野地房間。
「哼。沒有同情心。野人大叔。沒你我就上不了房頂嗎?我偏上去給你看看。我沒輕功。但有膽啊。就你這樣什麼情調都不會地。教你浪漫都不學。活該沒人愛……」夏飛胭一邊嘟噥一邊順著架自己找出來地長長地梯子往屋頂上爬。
終於上到了屋頂。夏飛胭小心翼翼地踩到了瓦上。非常得意地回頭看看下面。輕輕拍拍手上地灰塵。然後向屋脊走去。但是剛一邁步。腳下一滑。加上屋頂地斜度。夏飛胭一頭就向下面栽去。
這房子空間比較高。雖然只是二樓地屋頂。下面又是泥土地。可是掉下去也不是好玩地。如果摔地姿勢不對骨斷筋折還算是便宜地了。
不過有點奇怪地是從這麼危險地地方摔下去。夏飛胭居然一聲不吭。連救命都沒喊。
就在這時,一直在暗處注意夏飛胭行動的袁野迅速從隱身處一躍而出接住了夏飛胭,腳在木梯上借力輕輕一點,兩人就穩穩當當地落到了屋頂上。
袁野正想把夏飛胭放下來,卻發現夏飛胭早摟住了他的脖子,現在正一臉得意地壞笑著說:「鬍子大叔,你把我放在這裡,我還是會掉下去的哦。」
袁野有點無奈地走到屋脊處:「這裡可以了吧?」
夏飛胭這才從他身上溜下來,坐到屋脊上,拉拉袁野的衣擺:「一起坐啊。」
袁野坐下來,看著腳下安靜的院落說:「你是故意的。」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反正我現在毫髮無損的坐在這裡,這就是我的本事。」夏飛胭頑皮地凝視著袁野,她算慢慢瞭解袁野那豪放不羈的表象下其實也有很寬容的一面,看他平時對弟弟妹妹的照顧就知道,他有時候話說的不好聽,行動上卻又是另一回事,他是不會看見自己有危險不管的,所以夏飛胭才那麼大膽地敢一個人往屋頂上爬,袁野來救她,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倒是又為自己的詭計得逞而暗自高興。
袁野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把目光轉向別處:「你就知道我一定會來?我就是來了,不出手呢?」
「鬍子大叔,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挺聰明的,幹嘛說這種假設根本不成立的話,我就是賭一賭啦,結果也明擺著,還說那些廢話幹什麼?現在可以好好欣賞月亮嘍。」說著夏飛胭就把頭往袁野肩膀上一靠。
袁野一呆,忙用手推開夏飛胭,自己往旁邊挪了一下。
「你幹嘛啦,我靠一下不行啊?一直這樣坐著好累的啦。」夏飛胭仔細看看袁野,想起剛才打從袁野接住自己,就一直沒看著自己說過話,她眼珠一轉,那顆頑皮不安分的心又活躍起來:「哈,鬍子大叔,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和女人靠這麼近過,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袁野往屋脊上一躺,答非所問地說:「你看月亮,我睡覺。」然後把眼睛一閉,不打算搭理夏飛胭了。
「不回答?那就是默認了?鬍子大叔,你知道為什麼你找不到老婆?看在你今天這麼幫我的份上,我教教你,想聽不?」夏飛胭熱心快腸地說。
「不想聽,你要看月亮就自己看,哪來那麼多廢話。」
你不想聽,我就偏要說,不然我把你誆來幹什麼?沒人陪我說話,一個人看月亮那多沒趣呀?
再說你說話的聲音那麼好聽,平時老扯著個喉嚨凶巴巴的喊來喊去的,真是暴殄天物啊,難得又有個這麼好的機會就我們兩個,我一定要和你好好談談,因為只有我才懂的欣賞你這天賜的長處,我會引導你好好表現的。
夏飛胭心裡樂著,臉上卻極力保持很正經的樣子開始沒話找話地跟袁野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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