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風和夏飛胭聽到動靜都轉過頭來,兩人對袁野這樣的進門方式均是一楞。
張凌風很快恢復了常態,站起身來招呼袁野:「袁兄,路上辛苦了,快進來坐。」
袁野沉著臉,將剛才給他帶路的店小二往旁邊一推,惡狠狠地說:「滾,老子不叫你,就不要跑到這裡來礙眼。」
可憐那無辜的店小二,哪見過如此兇惡的客人,剛才就一路陪著小心過來的,等到袁野飛腳踹門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怎麼就得罪了這個長的像個鬼的客人,他會發那麼大的火,嚇的店小二腿直哆嗦,現在好不容易得了特赦令,慌不迭的就往樓下跑去,生怕跑慢了,袁野會一腳將他踢下樓,門壞了要賠償的事情更是提都不敢提了。
「鬍子大叔,你怎麼啦,小二得罪你了嗎?你看把他嚇的臉都白了,還把這麼好好的門給踢壞了,等會得賠多少錢呀。」夏飛胭還從來沒見過袁野發這麼大脾氣,雖然以前也見過他教訓手下那些山賊,但教訓歸教訓,袁野卻沒這樣動過怒。
「老子管他賠多少錢,姓張的,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玩這些把戲,你把我當什麼?你沒想到我現在還會出現在這裡吧,是不是很意外?就知道你們這些當官的沒有一隻好鳥。」袁野站在門外雙手叉腰,根本沒有要進房間的意思。
張凌風從袁野出現起就已經覺的事情不對了,現在見他對自己的態度比上次見面惡劣了不知道多少倍,更加肯定袁野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誤會了自己,但是究竟是什麼事情呢?
想到這裡,張凌風仍是好脾氣地說:「我想大家是有點誤會吧,不如你先進來,我們慢慢說。」
「是呀,鬍子大叔,你現在的樣子好難看哦,把外面的那些客人都嚇壞了,我好幾天沒見你了,難得大家坐在一起吃飯,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呢,你這樣,把我想好的話都給嚇忘了。」夏飛胭幾天沒見袁野也有點想念這個大叔,於是有點撒嬌地去拉他。
一開始袁野很硬氣就甩開了夏飛胭的手,但是經不住她軟磨硬泡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央求拉扯,終於半推半就,勉強進了房間,坐在了張凌風的對面。
夏飛胭躲在袁野身後,沖張凌風得意的扮了個鬼臉,那意思是:看,還是我行吧。
張凌風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心裡謝過她了。
袁野把自己地怒火壓了又壓。眼睛看著窗外。極力克制自己要罵人地衝動。
「如果是凌風有什麼照顧不周地地方還請袁兄海涵。飛胭。你要小二把酒菜擺上來。」張凌風忽略袁野地表情。態度謙和有禮地說。
很快小二把酒菜端了上來。夏飛胭見袁野拉著臉不說話。不想讓張凌風太難堪。忙說:「鬍子大叔。你看。你把剛才那個小二都嚇跑了呢。現在又換了個新地過來。你可別又不高興。把這個也嚇跑了哦。」
那小二倒機靈。忙點頭哈腰地說:「姑娘說笑了。能服侍二位大爺和姑娘是小地福份。如果幾位不滿意。任打任罵。那也是小地做地不好。應該地。」
夏飛胭本來只是為了緩和氣氛。就那麼隨口一說。這小二地話倒把她說樂了:「鬍子大叔。你看這小二。態度多好啊。你就別板著個臉了。也大方點嘛。如果心裡有什麼不高興地。也先放到一邊。我們先高高興興吃完這頓飯再說好嗎?」
聽夏飛胭這麼說,袁野斜眼瞟了那小二一眼。
夏飛胭遞了個酒杯給袁野,然後在自己和張凌風面前也擺好酒杯,笑著說:「小二,倒酒,今天能和鬍子大叔還有凌風一起喝酒,我真開心啦,你們兩個都要喝,不准不喝哦,我會生氣的。」
小二倒好酒退到了一邊。
夏飛胭舉起酒杯,看看袁野又看看張凌風。
張凌風很自覺地已經把杯子舉了起來,袁野猶豫了一下,也舉起了杯子。
三隻杯子碰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好聽的聲音。
「好啦,這麼香的酒,我就先喝啦。」夏飛胭說著就準備一飲而盡。
袁野自幼就在山裡長大,從會走路起就學上樹下水爬山和野獸打交道,他天生酷愛練武,也得到過高人指點,當然他是後來在實際和人交手的時候才知道指點自己的師傅是高人,後來做了山大王,他的功夫就更徹底地從學走向了用,然後融會貫通,將那些本來一板一眼的精巧套路完全消化演變成了現在那些看上去很拙,實際上卻威力巨大實用的招數,而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實戰中,在各種對生存環境的挑戰下也漸漸有了敏銳的對潛在威脅的感知能力。
如果是突發的事件,這種潛在感知的作用還不太大,但是如果危險是一直潛伏在他身邊,這種生命受到威脅的感覺就會越來越強烈。
現在袁野就有這種感覺,在這間屋子裡有什麼危險正在一步步向他靠近,他不排除懷疑任何物體和人都有可能帶給自己這樣的感覺,除了那個正笑嘻嘻端了酒杯正往嘴邊送的女子,她是這個屋子裡面唯一讓他完全放心對自己無害的人。
袁野此刻所有的感官都一直很注意地在不停掃視這屋子裡的每一樣東西,如果是平時他可能不會這麼謹慎,在來的路上那一戰,雖然那幾個殺手最後敗在自己手裡,已經全部服毒自盡,也正因此令他不得不起了高度的戒備之心。
無意間,袁野眼角的餘光又一次掃到了那站在旁邊小二的臉上,正看見他嘴角那一抹不易覺察的奸笑,他一下明白了自己感知的危機所在,抬頭看時,夏飛胭的嘴已經快碰到酒杯,他大喝一聲:「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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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不欠了,呵呵,七月開始每天中午更新一章,如果有推再看具體情況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