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飛胭被抖的暈頭轉向,骨頭都快被抖散了,但是她拚命摀住嘴,就不讓吃進去的粥再給吐出來,好不容易一天就混了這麼點吃的,下一頓還不知道上哪找去呢。
那人力氣還真大,完全沒有罷手的意思。
就在夏飛胭覺的自己快被他要這麼折騰死了的時候,突然聽見先前在屋子裡面唱歌的那個聲音——因為這個聲音比較中性,所以一聽就記住了。
「二哥,你幹什麼呢?」一樣的粗聲大氣。
拎著夏飛胭的那人氣乎乎地說:「芬,你跑哪去了?吃的都不看好,都被她給偷了,快來幫我拍,大爺我不怕你不吐出來。」最後這句話是衝著夏飛胭說的。
「她吐出來,二哥你吃啊?」很懷疑的口氣。
抖動停止了,就像被突然拎起來的時候一樣,現在又毫無徵兆地說松就鬆了手,夏飛胭「撲通」一下被摔到地上,差點沒把脖子扭斷。
「都是你個不知道從哪來的瘋子,從昨天晚上就不叫人睡好覺,今天早上害的兄弟們差點為你打起來,現在又和我們搶吃的,大爺我現在就把你丟到外面喂老虎去最省事。」
夏飛胭剛看清楚這個說要把自己喂老虎的就是昨天晚上那光著膀子的少年,那少年已經將她一把扯起來像扛麻袋一樣把她甩到自己肩上就準備走。
「不要,不要,我不白吃的,我拿東西跟你們換。」夏飛胭慌忙喊,她是想出去沒錯,但是這少年如果真把她丟進什麼深山老林的老虎窩那可怎麼辦?
那少年才不理她喊什麼,自顧往前走。
倒是那個中性嗓門有點感興趣問:「你有什麼好東西和我們換?」
「放我下來拿給你們看。」夏飛胭一看有了希望趕緊說。
「芬。你別聽她地。現在寨子裡誰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個瘋子。她能有什麼好東西。她肯定沒吃飽。還想騙我們地粥喝。」那少年提醒說。
「真地真地。我發誓。如果我拿不出東西來。你們再把我丟出去也不晚。」
「二哥。量她也不敢騙咱們。不然你一巴掌就可以拍死她了。」
那少年大約聽這話覺地有理。就一側身子將夏飛胭丟在了地上。
夏飛胭也顧不了疼,忙爬起來把自己身上穿的那身新娘衣服脫了下來遞過去:「這些可以吧?」
雖然衣服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折騰,已經比較髒了,但是比起這些山賊身上穿的可就乾淨的太多了。
「這些我們沒人穿,又不是吃的,不要不要。」那少年不耐煩地把東西推了回去。
「誰說的,我就可以穿啊,大哥上次還答應說要給我弄身新娘子穿的衣服以後等我嫁人的時候好穿的呢。」那中性聲音慌忙說著把衣服一把搶了過去:「二哥,一碗粥換一身新衣服應該划算的吧?」
聽這麼一說,夏飛胭這才想到這說話和男人沒多大分別的人原來是個姑娘,仔細一看,她和所有的山賊都差不多,蓬頭垢面,衣服明顯又大又鬆,還髒的看不出來原來是什麼色,身材也健康結實個頭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高大些,再加上說話都是大著喉嚨喊,她若不說還真看不出來是個女孩子。
「我幫你穿上試試吧?」夏飛胭見好歹這個叫芬的是個女孩子至少不會打自己的歪主意,不由多了一分親近感,忙討好地說。
「好哇好哇。」叫芬的女孩子高興地說。
「不行,她是個瘋子,再說大哥沒同意,外面來的任何人都不能留在這裡。」那少年攔住夏飛胭,不讓她靠近自己的妹妹。
「她不幫我穿,難道二哥你幫我穿啊?」叫芬的女孩子一挺胸,示威地站到少年的面前:「就知道你從來不把我當女孩子看。」
「你把吃的都讓人偷了還好意思在這裡對我發脾氣,走,見大哥去,看他說你對還是我對。」少年見妹妹不聽自己的搬出大哥來壓她。
叫芬的女孩子「嘿嘿」一笑,壓低了點聲音說:「二哥,粥剛熬好,要不要先給你添一碗墊墊底?」
一聽到吃的,少年眼睛直發亮,但是嘴裡還說:「給大哥知道了不好吧?」可他那神情,口水都快掉地上了。
「我不說,她不說,還有誰知道多一碗少一碗的。」說著那女孩子指指夏飛胭。
夏飛胭趕緊點頭:「我肯定不說的。」
「那,我幫你看著粥,你們快去快回,這瘋子要敢怎麼地,你就拍死她。」大約想到妹妹那身板,那力氣,夏飛胭肯定不是對手,少年迫不及待地向她們揮了揮手,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鍋台。
夏飛胭跟著芬七拐八繞地來到個木屋前,推開門帶夏飛胭進了這個簡陋卻明顯要比她早上見過的那個貌似會議廳的地方要好些地方,房間裡面除了木頭做的簡單的床,桌椅板凳等必要的生活用品外,沒有一點顯示出這是個女孩子生活的地方感覺。
在路上夏飛胭就已經跟這個叫芬的女孩子打聽了一些她迫切需要知道的消息:她的確是穿越了,並且還穿到了中國歷史上最為繁榮的唐朝,現在當政的正是剛登基不久的唐高宗李治。
暈,夏飛胭就像當頭被打了一悶棍,打個瞌睡都會穿越?我不要啊,古代再繁華也趕不上現代呀,沒有空調,沒有汽車,沒有電腦,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連爸媽都再見不到了,不知道他們發現自己失蹤了會怎麼傷心,想到這裡夏飛胭先難過起來。
那個叫芬的女孩子明顯是呆在男人堆裡時間太長了,性格也是比較豪爽大方粗線條,沒太注意到夏飛胭的情緒,她一邊興沖沖地要夏飛胭幫自己換衣服,一邊找著話和夏飛胭說,也許她咋見到女孩子也和夏飛胭一樣先有了點親近的好感,何況夏飛胭還送給了她夢寐以求的東西來。
「我叫袁芬,剛才那個是我二哥袁猛,我還有個大哥袁野,也就是這裡的山大王,他可威風了,大家都很聽他的,別看我二哥在你面前凶,其實他還沒我大哥一個手指頭厲害,我才不怕他呢。」
「哦。」一開始夏飛胭心不在焉地聽她說話,其實在想著自己的心思,不過她是個天性開朗活潑的人,不一會就想通了,反正已經跑到這裡來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解決生存的問題,然後再想辦法回去。
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現在她唯一可以抓住的就是面前這個叫袁芬的女孩子,只有她才能令自己感到一點安全。
想到這一點,夏飛胭打起精神也有了笑容,幫袁芬打扮起來。
夏飛胭也不太會穿這個新娘的衣服,無非就是簡單的套在了袁芬的身上,接下來的她就比較擅長了,因為在現代的時候,她經常借勤工儉學的名義去姑媽開的美容院打工,學了點技能,也順便給自己臭美,沒想到在這裡也可以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