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雪就是這樣,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不,長海市昨天還下了一場多年來罕見的大雪,但還沒有一天的時間,在太陽曬了一天後,地面上的雪基本上已消失在空氣中了,只有屋簷瓦頂還有那麼一小片一小片的殘雪像溶化的蠟燭一樣,在瘋狂地變成水,然後嘩啦聽地往房屋下滴去。
也許是融雪的時候比下雪的時候還要冷吧!只見張彪穿得像個大粽子一樣,冷得縮手縮腳地從外面回到了他的公寓,他一進門,就連打了幾個噴嚏,不管三七二十一,忙將空調打開,把溫度調到了三十度,然後像個俄羅斯三套車的拉車人一樣,蜷縮著身子坐在大沙發上,開始盡情地享受著空調那「溫暖的春風」起來。
在空調的暖風下享受了好一會,張大惡俠才感覺到不那麼冷了,便長吐了一大口氣,歎道:「媽的,老子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連這麼點寒風就把老子冷成這樣!我操!這到底是怎麼搞的啊?老子現在才二十出頭的人,壯得像頭牛,身子骨卻都他媽空了!……真煩啊!」
張大惡俠又連打了幾個噴嚏,鼻子中流出了些許清涕,並且還覺得肚子又脹又痛的很不舒服,直到連放了幾個大響屁後,脹脹的肚子才感覺到舒服了點。張彪這時才知道--自己是感冒了!
「煩啊!老子我居然會感冒!」聞著怪怪的屁臭味,張彪這個一向以來就以為自己是強壯得刀槍不入、百病不侵的大猛男,今天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會感冒,真是有點異樣啊!
「我為什麼會感冒呢?這感冒來得可真怪啊!平時我是不會感冒的,別說這麼一點寒冷,就是再寒冷的天我也不會感冒的啊!這到底是為什麼?我的身體不會一下子就差這麼多吧?」張彪百思不得其解,心煩意亂地躺在大沙發上翻過去復過來,心情壞透了。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他煩亂地摸出手機,發現是紅毛打來的,便冷冷地接道:「喂!紅毛子,有么子事囉?」
那邊的紅毛用著屬下人物專有的低調語氣道:「彪……彪哥!你現在……在公寓啊?」
張彪擦了一把鼻涕,沒好氣地道:「這麼冷的天,我不在公寓我還在哪?難道還跑出去喝西北風啊?」
那邊的紅毛聽見張彪的語氣不太對勁,頓時覺得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愣在電話那頭發呆。
張彪翻身爬起,將一根大號雪茄咬在兩齒之間,用著冰冷地語氣對那邊的紅毛道:「怎麼啦?是有什麼生意方面的事找我嗎?如果是一般的事情,你自己處理一下就行了。」
那邊的紅毛結結巴巴地道:「不……啊!是……是生意方面的事。」
張彪咬著雪茄,用著質問的語氣道:「生意怎麼了?嗯……紅毛子啊!最近一段時間,好像我們的生意不太好啊!聽說,有一些妹子不太聽話了,都自己幹起來了,有這樣的事嗎?」
那邊的紅毛小心地道:「是……是啊!彪……彪哥,最近是有一些妹子想脫離我們的控制了,我也派人去管教她們,但她們居然不怕我們了,還說什麼我們有什麼了不起之類的話呀!」
張彪正準備為雪茄點火,聽紅毛這一說,氣得他噗地一聲將嘴裡的雪茄吐出,大罵道:「他媽了個巴子的,是哪個婊子敢這麼反老子啊!」
那邊的紅毛道:「有好幾個啊!比如李梅梅、王點點、胡珍珍、章嬌嬌……還有周敏身邊的那個死黨芳芳,連她也說憑什麼她要聽我們的之類的話!」
張彪咬著牙罵道:「李梅梅、王點點、胡珍珍、章嬌嬌、芳芳……這幾個婊子不想活啦!快去把她們給老子我抓過來,老子我要親手調教調教她們,看她是不是真的翅膀硬了!」
那邊的紅毛卻道:「彪哥啊!恐怕現在,我們……我們……」
張彪罵道:「媽的,你小子想說什麼就快點說,什麼我們我們的?」
那邊的紅毛小心地道:「彪……彪哥,我們現在……現在想要再去抓她們,可能已不再那麼容易了啊!」
張彪大吃一驚道:「什麼?你說什麼?她們本來就是我們的人,我們應該是想要她們做什麼她們就必須要做什麼,而現在我們卻連抓她們過來都不容易了?紅毛你是不是有問題啊?這樣的話你都說得出?」
那邊的紅毛似乎是很難開口地道:「我……我說的是真的啊!彪……彪哥,我還是和你說了吧!這一段時間來,我……我發現……我發現……」紅毛似乎不怎麼敢說了。
張彪又急又氣地道:「紅毛你媽了個巴子的今天便秘了是不是啊?怎麼說起話來要死不斷氣的?快點說吧!」
那邊的紅毛連聲稱是道:「啊!是的是的是的……我發現……彪……彪哥啊!這一段時間來,我怎麼發現,學校裡那些與我們做對的勢力有抬頭的跡象啊!」
張彪一聽,先是愣了一愣,然後眼皮子眨了眨,似乎有點不明白地道:「你說什麼?與我們做對的勢力有抬頭的跡象!你……你是說誰啊?趙龍一夥?譚猛子一夥?還是彭波一夥?」
那邊的紅毛道:「這些團伙似乎都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張彪驚訝道:「不會吧!趙龍他們那幾伙人不是早就被老闆用離間之計給清除掉了嗎?他們開的被開除,抓的被公安局抓了,跑的跑得不知道去哪了,他們許多死黨也被清除掉,他們的幫派早就是樹倒猢猻散了啊!他們怎麼能夠死灰復燃呢?」
那邊的紅毛道:「不錯!這些頭子是在上次被老闆用計除掉了,但是現在他們似乎真的又復活了呀!」
張彪愣頭愣腦地眨了眨眼,似乎意識到了這裡面問題的嚴重性,便認真地對那邊的紅毛道:「紅毛,你說清楚點,把最近發生的一些事說給我看看。」
那邊的紅毛似乎是在鼓著勇氣似的,半天才道:「好吧!彪哥,我……還是說了吧!就上個星期,本來我們聯繫了一樁大生意,但當我們打電話去找那些婊子時,卻發現她們有的不太願意出工,而有的卻自己一個人在幹著私活,根本不想來接我們的生意!當時我就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因為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啊!於是我就派了幾個兄弟前去找她們,想看看她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當那幾個兄弟找到她們時,卻發現那幾個婊子是和另外一些溜子混在一起,而那些溜子就是以前趙龍一夥的!」
張彪一聽,忍不住地罵道:「媽的!他們想死啊!連他們老大都完了,這幫小兔崽子居然還敢跟老子鬥?派幾個散打隊的兄弟去放倒他們!警告他們,如果再敢多事,就放他們的血,看他們還敢不敢!」
那邊的紅毛畏畏縮縮地道:「唉!我……我是叫了幾個散打隊的兄弟去了啊!我……我自己也去了啊!但當我們去了後,對方好像是有準備的樣子,居然還糾集了數十餘個溜子,都是以前趙龍、彭波一夥的,手裡還有傢伙,你說當時我們哪敢和他們斗啊?」
張彪一聽,氣得霍地一聲從沙發上彈起,鼓著眼罵道:「他媽的,真的反了啊!他們以為他們是哪個啊?真的想和老子斗嗎?」
那邊的紅毛接著道:「當時,我們也沒有辦法,因為我們也怕把事情搞大啊!萬一搞大了,我們的事就會暴露,那樣對我們更不利。所以我……我……」紅毛說不下去了,好像有什麼話難以啟齒了。
張彪吼道:「你們這幫廢物,你們不曉得等他們人散了後一個一個的去打扁他們啊?難道就這麼樣受氣嗎?」
那邊的紅毛似乎有點委屈地道:「彪哥啊!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啊!我想:媽媽的,老子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你們是人多勢眾,但等你們人散了後,老子在背後一個一個地收拾你們。可是……那幫子人似乎挺有組織的啊!我們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所以我們……」
張彪鐵青著臉道:「紅毛,你不會是已經吃了那些傢伙的虧了吧?所以你不好意思開口,生怕我怪你是不是?」
「我……」那邊的紅毛不敢再說什麼了,他啞了。
張彪意識到紅毛可能就是在外面吃了虧,又不敢回來講,生怕自己會罵他,便氣道:「你真的個廢物啊!還練散打的呢!居然還被他人欺負!我他媽的老臉都要你給丟盡了!」
那邊的紅毛似乎是在哭喪著道:「彪哥,那些傢伙太強大了,人又那麼多,手裡還有火銃、有管殺,我有三頭六臂也打不過他們啊!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們有那麼強啊!所以,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我倒沒有挨打,只不過是……」
「只不過是灰溜溜地跑了回來是不是?」張彪這才知道原來今天紅毛說話結結巴巴的真正原因,原來他是在外面當了一次軟蛋!張彪氣得大罵道:「我呸!你個孬種!人多怎麼啦?火銃怎麼啦?管殺怎麼啦?想你彪哥我,當年一個人一條木棒子加一塊大石頭,打得武校那幫兔崽子抱頭鼠竄!而你呢?媽的,出你媽的醜啊!」
那邊的紅毛低三下四地陪著不是道:「是的……是的……我是沒用……我是沒用……我不如彪哥啊……」
張彪罵了一通,心情越來越煩,擦了把鼻涕,又覺得腹脹難忍,便又放了幾個大響屁,這才感覺舒服了點。張彪心情煩亂地在房子裡走了幾步,然後眼睛眨了眨,咬了咬牙,陰沉著臉對那邊的紅毛道:「好了,紅毛,算了,我不怪你了。但是,這事我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我會找那夥人算賬的。嗯!不過,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什麼到今天才對我說?這些天你媽她都在做什麼?經常找不到人!」
那邊的紅毛一聽,下意識地說了聲:「啊……我……」然後似乎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張彪又連放了幾個大響屁,覺得PY部位有點異樣的痛起來,便想起了幾天前的晚上在黑森林裡自己被老闆雞姦的事,心裡又一煩,衝著那邊的紅毛罵道:「快點說啊!這些天你們都她媽的在做什麼?」
那邊的紅毛似乎是極其地不想說,但又沒有辦法,只有支支吾吾地道:「彪……彪哥!這些天,我……我和黃毛被老闆叫去……叫去幫他做了一些事情……所以身體不太好……」
張彪吼道:「是什麼事啊?」但他剛一吼完,他就明白了,紅毛和黃毛一定就是被那個極度變態的老闆叫去玩斷背遊戲去了!聯想到自己的遭遇,張彪頓時便是覺得又惱又恨又氣又羞,便紅著臉罵道:「我明白了,我知道你們是去做什麼去了,你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我呸!你們……你們這些……垃圾……噁心的垃圾!」
那邊的紅毛怪叫著道:「唉呀!彪哥啊!我也是沒辦法啊!老闆叫我們去做那事,我們不得不去啊!他逼我們做那些我們不想做的事,我們也噁心啊!但我們不做不行的啊!嗚嗚嗚……所以,這幾天我心情也不好,身體也搞壞了……」
張彪不想再聽到什麼關於老闆的事,便惱道:「好了好了,別再說了,現在我們還是好好地想一想,到底是什麼原因使趙龍勢力再次復活吧!那些傢伙竟然敢向我們挑戰,我們就要開始應戰了!」
那邊的紅毛沉默了一會,然後突然說道:「咦!彪哥啊!這些天來,不知道你聽說了一件關於長海市黑道上的大事沒有?」
張彪擦了一把鼻涕,不耐煩地道:「最近我也煩得要死,事情也多,身體也不舒服,沒怎麼和道上的朋友在一起,什麼事我都沒聽過。怎麼了,難道道上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
那邊的紅毛道:「彪哥啊!有道上的朋友說,前不久在天龍酒吧裡有一個叫李小軍的大學生,打敗了本市最厲害的拳手小泰森……」
「李小軍?!」張彪忍不住地脫口而出道:「一個叫李小軍的大學生打敗了那個小泰森?這是不是真的啊?」
那邊的紅毛肯定地道:「當然是真的,我聽很多朋友都這麼說了。」
張彪傻愣地點著頭自言自語地道:「李小軍?李-小-軍……是……是哪個李小軍啊?這麼強,居然打敗了小泰森?!」
那邊的紅毛道:「聽說就是我們科文大學的李小軍!」
「我們科文大學的李小軍?」張彪又驚又疑地道:「這個名字……好熟悉啊……他好像是……」
「好像是周敏以前的凱子是吧?」那邊的紅毛提醒道:「幾個月前被我們痛打的那個周敏的凱子,他就是叫李小軍啊!彪哥你難道忘記了嗎?」
張彪一拍腦門道:「啊!是啊!那……那個雜毛小子是叫李小軍啊!」
那邊的紅毛道:「我們學校叫李小軍的,在我的印象中好像也只有他了!」
張彪有點不敢相信地道:「李小軍?李小軍?這……這……這……哈哈哈哈!難道真是那個瘦不拉幾的猴子雜毛打敗了小泰森?我嗤!真是天大的笑話啊!」
那邊的紅毛道:「如果是那個李小軍的話,那我也不敢相信啊!但是,彪哥你還知道我們學校中有其他的叫李小軍的嗎?」
張彪搖著頭道:「我知道個屁啊!我們現天天那麼多事情,哪還有什麼閒工夫來管什麼學校中的李小軍啊?誰曉得他是哪根蔥?」
那邊的紅毛接著道:「還有,這個幾天,聽人說……」紅毛正說著,突然,張彪公寓的門從外面猛地打開,一個臉上流著血、全身粘滿了塵土、頭髮衣服亂作一團的黃毛小子,情緒激動地衝了進來,一進來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樣,帶著哭腔地對著張彪喊了聲:「彪哥啊……」
張彪嚇了一跳,發現原來是他手下的另一個大將--黃毛!一看黃毛這樣子,張彪就知道黃毛在外面是和人打架了,便立刻對手機那邊的紅毛道:「紅毛你先別說了,快點回來,黃毛好像出事了……」
張彪立刻關上手機,驚恐地看著一臉是血和塵土的黃毛道:「黃毛,這是怎麼回事?是打架了嗎?」
黃毛歪著臉,激憤地著點頭道:「彪哥,今天我……我被一夥蒙臉的人偷襲了……」
張彪失聲道:「啊!被蒙臉人偷襲?是誰啊?」
黃毛情緒異常激動地道:「我……我不知道,但他們說……他們說如果我有種的話,就在今天下午四點鐘帶齊所有的人去黑森林大石下,說要在那裡和我做一個徹底的了段!」
「做一個徹底的了段?媽的,這誰啊?什麼意思啊?」張彪瞪著大眼,心中頓覺莫名其妙。
(註:本人的新書開始創作,等碼足十萬字後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