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廷眼神複雜地望著我,雖然他以深厚的功力避免自己陷入我彈奏的樂曲所展現的意境中,但是我的樂曲中所展現的內容他還是很清楚的,就算他是鐵石心腸也不可能一點也不受我的樂曲的影響,感受到我流露出的強烈怨恨,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我之所以能產生如此強烈的怨恨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我用瑤仙琴彈奏,我相信體育館中沒有人可以不受我的樂曲影響,沉浸到我的樂曲展現的意境中,就算古萬難和房一明也不例外,最多他們受的影響小一點。《怨恨》是一曲對心底最純粹情感的完美體現,有一種震撼心靈的強大力量。
在蔡雅茹邀請我上台與她合唱《憂傷的吉他》這首歌時,舞台下面的鳳姨驚訝地望向眼前的屏幕,看到我躍上舞台時露出了釋然的表情,跟蔡雅茹在一起這麼多年,蔡雅茹的性格她是再清楚不過了,鳳姨就是我遇到的中年美婦,此時的她與我看到的略有不同,不是熟悉的人無法一眼就分辨出她與我看到的有什麼區別,精通化裝的她簡單地修飾一下就使自己呈現出不一樣的容貌和氣質。鳳姨在我撥動琴弦時露出了驚詫的表情,連忙把目光轉移到眼前的屏幕上,震驚地望著閉目彈奏的我,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彩,雙眼緊緊地盯著我的雙手。鳳姨可以說是蔡雅茹的保鏢和經紀人,其實,更是蔡雅茹大部分歌曲的作曲者,和蔡雅茹更有著外人不知道的特殊關係。
蔡雅茹心中的震驚是難以形容的,她之所以沒有沉浸到我彈奏的意境中,除了與她特殊的心法有關,更主要的是她聽習慣了,已經產生了很大的免疫力。看到我躍下舞台她並沒有再讓我留下,她非常清楚,現在是她的演唱會,她可以在演唱會上搞些驚喜給自己的歌迷,但是她更要對自己的事業盡職,我帶給她的歌迷驚喜已經夠多了,接下來的演唱會可能會因我帶給歌迷的驚喜而遜色許多。「謝謝謝隨風為我們帶來如此震撼的樂曲,下面,我為大家演唱一首《星空》。」蔡雅茹努力使自己平靜了下來,深深地望了台下的我說道。
蔡雅茹的話使歌迷從我帶給他們的心靈震撼中清醒了過來,儘管如此,體育館中依然激盪著一股怨恨的氣息。聽到蔡雅茹的話鳳姨停止了對我的思考,壓下向我詢問的衝動,和其他樂手開始為《星空》彈奏起來,柔和的曲調伴隨著蔡雅茹甜美而縹緲的歌聲,漸漸沖淡了我營造出的怨恨氣息,演唱會在蔡雅茹的帶動下逐漸火熱起來,只是,再也不能達到剛開始時的氣氛,許多歌迷的心神還停留在《怨恨》的震撼中,許多歌迷的眼神不時地掃向我。
《怨恨》之所以能產生如此大的感染力,使人沉浸到樂曲所展現的意境中,並不是我的彈奏多麼厲害,最主要的是樂曲是我用心在彈奏,在彈奏中不知不覺中貫入了我強大的意識能和精神力,這才是樂曲使歌迷陷入我展現的意境中最主要的原因。當歌迷和娛樂記者等被蔡雅茹喚醒後,一個個信息迅速地傳回了他們所在的公司、報社和網站,蔡雅茹的演唱會可以說是焦點中的焦點,如今出了我這檔事,怎麼會不引發娛樂界的震動?娛樂界注定不會寂寞。
雖然演唱會的火熱程度降低了好幾個檔次,但是蔡雅茹並不後悔,她對這些並不在乎,而鳳姨也沒有責怪蔡雅茹,她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心情,蔡雅茹的實力擺在那裡根本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所謂的事業在她們眼中並不是特別重要。「隨風,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二哥決定了,如果你進入娛樂界,我就做你的萬難跟我開玩笑道,「加上我,隨風,有沒有興趣進入娛樂界?我們給你做經紀人怎麼樣?」房一明也湊了過來。「我才不會那麼無聊。」我一句話直接否定了古萬難和房一明的提議,我可不想再體驗成為萬人焦點的滋味。
謝先廷有意無意地望向我,眼中不時閃過凌厲的殺氣,如果不是在體育館這樣的公共場合,他大概早就向我出手了,我始終保持著淡淡的表情,好像沒有留意到謝先廷望向我的眼神。「二哥,三哥,現在我們不去找謝先廷,他也應該會來找我們,到是省了我們許多麻煩。」我向古萬難和房一明傳音道。「那感情好,呆會演唱會結束我們就離開,看謝先廷會不會跟著我們。」古萬難微笑著向我們傳音道,「萬難,你不怕謝先廷懼怕我們的神威偷偷地跑回領主府?」房一明笑著傳音道。「怕什麼?大不了進領主府把他抓出來。」古萬難無所謂地說道。果然,他們如我所想的那樣想先看完蔡雅茹的演唱會再對付謝先廷,什麼領主府警戒森嚴根本就是假的,領主府警戒再森嚴也不會擋住他們這樣的修星者吧?
蔡雅茹唱完演唱會的最後一首歌時,我和古萬難他們迅速地擠向體育館出口,在古萬難和房一明的帶動下,有誰能擋得住我們的步伐?何況接下來還要今晚最重要的節目,蔡雅茹將通過抽獎的形式選出一百名幸運觀眾,幸運觀眾將得到蔡雅茹的簽名唱片。謝先廷和謝隨雲見我們離開立刻跟了過去,身後跟著四個高手,謝先廷的保鏢和謝隨雲身邊那兩個高手。蔡雅茹見到我離開有點急了,可是,她根本沒有辦法阻止我的離開。舞台下的鳳姨在看到我離開時,迅速離開了,下面有出口通向別的地方,不然的話,怎麼能保證明星安全地離開?
「隨風,謝先廷果然跟過來了,他要是知道今晚跟著我們想走根本不可能,他肯定不會跟著我們。」古萬難向我們傳音道,語氣中充滿了對謝先廷的調侃。想到即將為父母報仇,我的心激動而又迷惘,多年來一直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可是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我卻有點不知所措,心裡複雜極了。「隨風,不要想太多。」房一明發現了我的異狀,安慰我道。
我們並沒有離開體育館,體育館非常龐大,演唱會的場地只佔了體育館一小部分,我們繞過幾條道來到了游泳館,在謝先廷幾人進入游泳館後我立刻悄悄地布起了魔法陣暗電無蹤,我可不想游泳館中發出的動靜驚動別人。我已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不管怎樣,我決定先解決謝先廷和我的恩怨,其他的以後再說。謝先廷六人進入游泳館後發現我們正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們,我的眼中充滿了仇恨。謝先廷的心不由一沉,他一下子就明白自己被我們給算計了。
「謝先廷,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我找你的目的。」我望著謝先廷淡淡地說道,平淡的語氣中居然流露出濃濃的恨意,雖然他可以說是我的大伯,但是我跟他沒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刻骨的仇恨。我心神完全集中在謝先廷身上,沒有留意到謝隨雲身邊的那兩個高手在暗暗地交換著眼神,而謝先廷的兩個保鏢呈包圍之勢盯著我。古萬難和房一明微笑著站在我身後,有他們在我身邊,其他人根本不用我分心。「我們好像並不熟悉,你是誰?找我有什麼目的。」謝先廷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疑惑地問我道,他居然跟我裝蒜,我既然把他引到這裡又豈會放過他。
「你不用裝了,我是謝先天的兒子謝隨風,你應該很清楚,按輩分算我應該叫你一聲大伯,只是,我沒有你這樣的大伯,你以為你把我父母身懷藏星刃的事透露給和族領域的人,甚至把我父母的行蹤洩露給和族領域的人,我不知道嗎?我既然來找你,難道不會先把事情調查清楚?」我對著謝先廷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嘲諷。謝先廷聽了我的話臉上立刻黑了下來,神色間充滿了陰狠,「謝隨風是吧!和族領域的人沒能殺掉你,你居然自己找上我,這次你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幸運了。」謝先廷見我揭穿了真相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謝隨雲聽到我的身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怎麼也想不到我和他居然會是堂兄弟。
突然,游泳館中發生了出人意料的一幕,謝隨雲的那兩個高手居然突然出手制住了謝隨雲。「王盡忠,胡萬年,你們想幹什麼?」謝隨雲震驚地問兩人道。「對不起了,少領主,我王盡忠可不是你的走狗。」王盡忠淡淡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謝先廷壓下心頭的怒氣,沉聲喝問王盡忠和胡萬年。「謝先天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胡萬年悲慼地說道,謝先廷和謝隨雲的臉色不由一變,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們心中漸漸滋生。
我看到王盡忠他們的舉動雖然很驚詫,但是並沒有放鬆對他們的警戒,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裝的。「二哥,三哥,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他們先交給你們了。」我對正看戲的古萬難和房一明說道。「沒問題!」古萬難和房一明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你們一起上吧!不要怪我不給你們機會。」我望著謝先廷幾人冷冷地說道,短刀不知不覺中出現在我的手上,這次我用的短刀不是我自己打造的那把,是引起我父母被殺的藏星刃,既然我父母因藏星刃遇害,我就用藏星刃為他們報仇,此時我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我的心裡除了為父母報仇沒有別的念頭。我全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凌厲得像出鞘的寶劍,謝先廷見此不敢有任何怠慢,完全收起了對我的輕視之心,一臉凝重地望著我,她身邊的兩個保鏢也好不到哪去,武者的本能使他們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處境。
當我說出我的身份時,鳳姨從另一道門來到了游泳館,並且進入了暗電無蹤魔法陣中,聽到我的身份時她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她的到來並沒有瞞過我和古萬難他們,只是我此時並沒有心思管她,從她身上的氣息我一下子就分辨出了她的身份,我不認為她的到來會帶給我什麼麻煩,就算她會對我不利,古萬難他們也不會同意,何況我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謝先廷緩緩地抽出了腰間的長劍,蔡雅茹的演唱會是不允許任何人攜帶兵器進入天堂體育館的,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不過,謝先廷作為謝氏領域現任領主還是有一些特權的,他的兩個保鏢就沒有他的特權了,只能赤手空拳對付我。
其實,真正跟我動手的就謝先廷一個人,他的兩個保鏢見他抽出長劍準備對付我時就沒有出手,只是把我圍住,好像生怕我會跑掉似的,真正怕人的跑掉的不是他們而是我。從謝先廷的兩個保鏢的表現可以看出,他們對謝先廷非常有信心,這說明謝先廷的實力絕對比他們還要強,而且應該不止強那麼一點,這讓我更加警戒,不輕視任何對手是我一貫的宗旨。我靜靜地站著,藏星刃緊緊地握在手上,全神凝視著謝先廷。謝先廷沒有主動出手,輕輕地繞著我,長劍虛指著我,尋找著我的破綻,我一動不動,及時謝先廷繞到我身後也沒有什麼動作,這讓謝先廷非常疑惑,有一點他的感受非常清楚,他清晰地感覺到,如果他貿然出手並不能對我造成什麼傷害,我可以在第一時間發動反擊,這種感覺讓我非常不爽,他已經許多年沒有這種被動的感覺了。
我對謝先廷之所以如此謹慎,最大的原因在於我無法看出他的實力,不過,我不能看出他的實力,他也不可能看出我的實力,奇異空間的異變使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實力,更不用說他了。謝先廷如果有把握吃定我也不會等到現在還在試探我。在我超強精神力的感應下,謝先廷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正面對著他跟背對著他沒有什麼區別,就算是閉著眼睛也是一樣。謝先廷一招「落燕南飛」如閃電般擊向我的後背,遲疑再三他還是決定在我背後出招,就算不能傷到我也能試探出我的反應。我如散佈般輕輕地邁了一步,就是這似慢實快的一步避開了謝先廷的凌厲一劍。
謝先廷雖然預料到我可能會避開他這一劍,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我會避得如此輕鬆、自然,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來而不往非禮也,藏星刃如流星劃破長空一樣掠向謝先廷,謝先廷只覺得眼前銀光一閃,藏星刃已經到了他眼前,他並沒有驚慌,後退的同時長劍輕輕一提,長劍恰恰在藏星刃擊中他之前擋住了藏星刃,發出了金鐵交鳴的聲音。藏星刃跟長劍一擊即開,另我驚訝的是謝先廷居然能在長劍擋住我藏星刃的同時利用長劍的優勢順勢用劍尖撩向我的腦袋,我的輕身功法在關鍵時刻起了作用,不著痕跡地橫移了三十厘米左右,避開了謝先廷致命的殺招。
謝先廷得勢不饒人,長劍如水銀洩地般向我身上招呼,謝先廷的身法非常快,完全超過了我的想像,他的身法雖然有著飄影無形身法的神韻,但是其中還融合著其他的身法,一種快速而詭異的身法,看到他的身法我立刻產生了一股熟悉感,不僅僅是因為他的飄影無形身法,這我能理解,而是他混合在飄影無形身法中使用的獨特身法。跟謝先廷一交手我就感覺到了他的實力,他至少達到了初級武神的級別。地上,空中,我和謝先廷的身影快速地轉換著,一般的武者根本無法看清我們的身影,更不用看到我們的招式,只能看到兩條模糊的影子不時地交疊、換位,看到我們舞動的兵器發出的光芒,聽到兵器的交擊聲。
其實,我和謝先廷都非常清楚,我們都沒有使出全部實力,令人眼花繚亂的交手只是我們彼此的試探。隨著交手,我們對彼此有了一定的瞭解,兵器上的力道越來越大,而我們的身法變得更快,奇妙的身法不時出現,我也明白了為什麼會對謝先廷那詭異而快速的身法產生熟悉感,他偶爾使出的身法跟和族領域的小野一郎和成金剛使出的身法非常像,只是他運用得更是隱秘,不然我絕對可以在他剛使出來時就認出來,這讓我不得不懷疑謝先廷跟和族領域的關係,就算他將我父母懷有藏星刃的消息和我父母的行蹤洩露給和族領域的人,和族領域的高層也不會將和族領域的絕學傳給他吧?由於跟謝先廷處於交戰中,我沒有精力思索這個問題,只能將這個問題暫時放到一邊。
隨著我們的試探,我們的招式越來越精妙,速度也越來越快,身法更是快到了難以形容的地步,令我疑惑的是,隨著交戰的深入,謝先廷的武功逐漸偏離了謝氏領域的武學,雖然所使出的招式中有許多招式是謝氏領域的絕學,但是他使出的其他功夫更具有殺傷力,威力也更大,尤其是他的身法,飄影無形已經很少用,他最精通的還是和成金剛類似的身法,飄影無形身法在他使來變化並不如另一套身法,雖然他使出的飄影無形身法很熟練,但是始終給我一種不是得心應手的感覺,好像另一套身法才是他最拿手、最稱心的身法。
六分鐘過去了,我並沒有怎麼出手,謝先廷雖然精招不斷,但是並沒能對我造成任何傷害,與他的狂風暴雨般的攻勢相比,我顯得悠閒多了,繁複的身法在我使來有一股反璞歸真的韻味,僅僅輕輕地移動幾步就達到了奇妙的效果,輕易地化解掉謝先廷的必殺劍招。謝先廷久戰之下漸漸有點不耐煩了,我的滑溜讓他有一種無處下手、無從著力的感覺,這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最是鬱悶,自己的「辛勤」換不到應得的效果,怎能不讓他煩悶?謝先廷眼中凶光一閃,劍勢隨之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劍招變得刁鑽而詭異,處處透出一股陰狠,與謝家劍招的輕靈、隨意相比可以說是天差地別,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
與此同時,謝先廷的身法中已經很少見到飄影無形的影子,他的身法雖然跟成金剛的身法非常像,但是比成金剛的身法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速度快了好幾籌,更是讓人難以捉摸,他揮舞著長劍圍著我疾速移動著步伐,身影詭異地時隱時現,讓我分不清哪是真身,哪是虛影,只聽到長劍帶出的「呼呼」嘯聲在耳邊迴盪,在這詭異的情形下,謝先廷抽冷子不時給我一劍,我要不是靠著強大的意識能和精神力的感應,以及超乎尋常的反應能力,就不是衣服被劃破這樣的結果了,我可不敢用改造後的身體去試驗謝先廷的長劍對我的傷害程度,儘管海盜跟我說,以他的精確計算,謝先廷的長劍就算蓄滿功力也不能對我造成太大的傷害,只會讓我疼一陣子。
古萬難和房一明在謝先廷露出另類身法和劍招時就露出了嚴肅地表情,默默地交流了一會,提起功力準備給我支援,只是我的表現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他們想不到我居然能在謝先廷的強大攻勢下始終不露敗相,甚至可以用游刃有餘來形容我的表現;謝先廷的兩個保鏢見到我和謝先廷的交戰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不知道是驚訝我的實力,還是驚訝謝先廷的實力,或者兩者兼而有之;鳳姨見到謝先廷的另類身法和劍招居然露出了和古萬難他們類似的表情,輕輕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