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回老家剛回到家,幾天一個字沒有寫,交通靠11路公交車(腿),通訊更不用說,先更新這麼多,明天繼續。
沉悶地吃過晚飯,父親好像終於做了決定,表情嚴肅地對母親說:「桂英,你帶著風兒走吧!他是我們唯一的骨肉,你一定要保護好他。」「不……不,我永遠都要跟你在一起。」母親搖著頭,淚流滿面地說道。「啪!」向來對母親疼愛有加,從沒有對母親大聲說過話的父親居然狠狠地給了母親一個耳光。「桂英,難道你想眼睜睜地看到我們的兒子被那幫傢伙給殺死嗎?他才九歲啊!他還有很長的人生,我們做父母的怎麼能這麼自私?」
在父親的一再勸說下,母親含著淚抱著被父親封住了穴道的我飛馳向遠方,我怎麼也想不到一向表現柔弱的母親居然是一個武技高手。不知道經過了多長時間母親突然停住了腳步,在我的感覺中不是太長,黑漆漆的夜空顯得特別冷清,夜空中迴盪的蛙鳴好像異常的淒切。
「風兒,爸媽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答應媽媽,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等穴道解開後立刻離開這裡,永遠也不要回來。」母親把我塞進一個樹洞,嗚咽地對我說道,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滴在了餓的臉上,如果我有夜視眼,我就會發現滴落在我臉上的是母親的淚水。母親深深地看了我最後一眼就頭也不回地疾飛而去。
「賢哥,我說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你等著,我來陪你了……」母親邊飛馳邊自語著。
我全身穴道被制,連說一個字都不行,只能無助地接受著一切,處於冰冷的樹洞中我感到非常驚慌,既擔心父母的安危,又害怕自己的處境。聰明的我意識到,這一次我可能將永遠失去我的父母了,抑制不住的淚水從眼眶中冒了出來,順著臉頰輕輕地滑動著,直到從下巴上滑落,滴到了衣服上,或者「啪!」的一聲滴落到樹洞中摔得粉碎。這時候我完全忘記了父親教我的「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很簡單,因為父親不在我身邊。
僵硬地待在樹洞中,剛剛九歲的我顯得無所適從,再聰明我也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在溫室中成長的小孩子,內心中經受著無限的煎熬。母親的話在我心中不斷地翻滾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發現自己能夠動了,我連忙從樹洞中爬了出來。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此時,天色已經微微發亮,我發現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在村西邊,離村十幾里靠近流天河的樹林,這個樹林一直延伸到山裡面,裡面非常危險,是一大片沒有人跡經過的原始森林,聽父親說那是水球上最大的山脈亞馬遜山脈。辨別出方向我就運起飄影無形身法就往家跑。
此時的我一心只想早點回到家裡,看看爸爸和媽媽怎麼樣了,一不小心被突起的樹枝絆了一跤,這在平時是根本不可能的,對我要求非常嚴格的父親怎麼可能允許我在運行輕功身法時摔倒?這一跤摔醒了我,自從母親強行帶走我,我的大腦就處於一片混亂之中,如今,理智回到了我身上,我的小腦袋瓜子開始認真思索起發生的一切。
不久,我從地上爬了起來,脫下破舊但還算乾淨的衣服,放到地上擦了幾下才穿上身,抓把泥土,對著手上的泥土吐了幾口口水,然後把微濕的泥土抹到了臉上,把剩下的泥土抹到了頭髮上,把頭髮使勁地揉了揉,然後運起身法迎著灰濛濛的天色小心地飛馳著,此時,就算是熟悉的人也不能一眼看出我就是村裡那個教書先生的兒子謝隨風,何況,由於父親對我的嚴格管教,村裡認識我的人本來就不多,再加上一身如一個標準乞丐的打扮,能把我認出來那可真的不簡單。
這個時候,許多人都還在床上沒有起來,我沒有碰到幾個人。我家在村子最南邊,由於父親喜歡清靜,我家離最近的人家有一里多路,當接近村子時,我停下了身子向家的方向走去,雖然武技和魔法很普及,但是一個小乞丐會一身不錯的輕身功法會讓人起疑的,儘管我心中很著急,但是我必須耐著性子慢慢地走。
當快到達家裡時,我發現家裡聚集了許多人,房屋已經倒塌了,我的心不由一沉,不詳的預感充斥著我的腦海。這時候天已經亮了,完全走近時我才發現,聚集在家裡的人大部分都是村上的,讓我警覺的是,有十來個陌生人在小心地觀察著周圍,好像在尋找什麼人。平時我們村雖然也有陌生人過來,但是很少有這麼多的,我怕露出破綻盡量表現得很自然。
我沒有看到父母的身影,只在半倒塌的一面牆壁上看到一個用鮮血畫的實心圓,也許只是父母的仇人行兇後留下的標誌,我強忍住悲傷的情緒把它牢牢地記在了心裡,父母的仇我一定要報,當我有力量的時候。因為,從村裡人的談話中我已經瞭解到,父母已經被殺害了,屍體被村裡人給收了起來。得到這些資料已經足夠了,我現在必須要逃離這裡,為了不連累村裡人,以及保住自己的小命。
我的危險還沒有過去,因為我發現那些陌生人已經留意到我了,我咬著牙強忍著失去父母的悲痛,盡量保持著臉上發輕鬆,那些殺害父母的人肯定知道他們還有一個兒子,不不懷疑對方會做出斬草除根的舉動。稍微待了一會我就慢慢地離開了,盡苦惱地表現出正常的樣子,路上遇到村裡人時,對那些我不熟悉的我還假裝著向他們乞討。
從我「不經意」的動作我發現我被一個人給盯上了,而且那個人正是我在家裡見到的那些陌生人中的一個。我的心忍不住「撲通撲通」地亂跳,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定自己緊張的心緒,這時候不能慌,不然被對方看出破綻我就死定了,父母的一片心意也將白費。
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死,而且,父母的仇還等著我去報。我沿著小路晃悠著走向村子西邊,因為穿過流天河邊的那片樹林是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那裡是我逃命的最佳場所。我不知道敵人的勢力有多大,如果我逃向村子的其他方向,將很難找到逃命的場所,因為其他幾個方向通向別的村子或者城鎮,根本沒有我藏身的地方。
深山老林雖然有著許多未知的危險,但是更有利於我藏匿。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甩開後面跟蹤的傢伙,我邊走邊苦思著如何甩開跟蹤我的那個傢伙,見到路半上那一望無際的玉米田,我頓時有了主意,我可以從玉米田中繞到流天河邊上,因為玉米田里的玉米基本上都超過一米四,有一定的間隔,九歲的我可以輕易地在玉米田中穿梭而不被人發現,非常有利我擺脫後面那個「跟屁蟲」。還有就是,流天河邊正常都有村裡人停放的木筏,而且,流天河正好流經小樹林邊,從流天河乘坐木筏利用水流我可以很快到達樹林那邊,然後進入深山老林逃避追蹤。
我適當加快了前進的步伐,岔開路走向田邊,後面那傢伙好像意識到了我的目的,連忙加快了腳步。在到達玉米田前時,我突然停了下來,後面那傢伙不明所以連忙跟著停了下來,不解地望著我。看到我在田邊繳水費才知道我想幹什麼,他就停在路上看著我,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對我下手或者查問我的來歷,因為這時候已經有一些村人準備進田工作了,那傢伙怕被村裡人看到他的舉動,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對付我。
交完水費我不慌不忙走向田旁邊一位剛過來的大叔,停在路邊那傢伙連忙打起精神,不知道我想幹什麼,等我拿著紙走進玉米田他已經知道我要做什麼,因為他聽到我和大叔的對話了,我是在向大叔要紙方便。
不慌不忙地進入玉米田,直到出離了跟隨我那傢伙的視線,我運起飄影無形身法在玉米田中飛快地穿梭起來,沒有帶動一株玉米梗,我知道,我細微的動作都無法逃避那位跟蹤我的傢伙的眼睛,他在路邊正疑惑地望著玉米田中的情景。很快他就發覺到不對勁,鬼魅般的速度衝向玉米田,進入玉米田不遠他就發現被我扔在地上的紙。
「呸」,那傢伙對著地上的紙吐了一口痰,叫罵道:「他媽的,居然敢耍老子,落到我手裡看我怎麼整你。」那傢伙飛快地找出了地上留下的行跡,沒有任何猶豫就追向遠處,我不敢做任何停留,更不用說製造假的信息了,此時的我根本沒有想到這些,我一心只想越過玉米田到流天河邊上,乘著木筏順流逃開。
在玉米田中使用飄影無形身法比起在平地上要困難許多,更不用說不觸碰到玉米梗引起後面那傢伙的注意,而且,從小樹林回家時已經消耗了我大部分的功力。我知道後面那傢伙很快就會追上來,發動全力在玉米田中穿梭著,清晨的露水已經濕透了我的衣服,我卻一點都沒有發覺,此時的我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擺脫後面的傢伙,這這股意念的堅持下我發揮著逃生的潛力,為自己的命運奮鬥著。
當我全身濕漉漉地穿越玉米田到達河邊時,我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體內微弱的功力消耗得很是厲害,要不是一股求生的意念,我大概已經放棄了。我回頭一看,發現後面的玉米田在不斷地晃動著,那傢伙離這邊越來越近了,我打起精神解開河邊拴著木筏的繩索,心裡非常緊張,讓後面那傢伙追上我就沒命了,以我的年齡,功力和精神力都非常弱小,肯定不是那傢伙的對手,如果喪生在他手裡,我就沒法為父母報仇了,我不甘心。何況,我也不想死,求生的意念可以說是人的一種本能。
我感覺到後面那傢伙越來越近了,心跳得更是厲害,慌亂中我只想乘著木筏快點離開,剛準備爬上木筏,我發現旁邊還有兩個木筏,我已經沒有時間把木筏一個個解開了,想起身上的短刀,我立刻把它拔了出來,短刀是父親在我八歲時送給我的,當時他的表情很凝重,短刀有什麼其他意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比起別的刀鋒利得多,也輕得多。
砍斷了另兩個木筏的繩索後,在那兩個木筏隨波快速遠離時,我立刻跳上了先前解開的木筏。「砰!」的一聲輕響,我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一口血。原來,跟在我後面的那傢伙趕了過來,見到我乘著木筏已經將要遠走,狠狠地發出了一掌,隨著那一掌一股火熱的能量進入了我的體內,破壞著我的經脈,我那僅剩無幾的內力更是被壓得躲進了丹田。
隨著那口鮮血的吐出,我感覺體內好了很多,努力控制著木筏的方向,不讓它撞到東西上或者靠近河邊。見到我乘坐的木筏順著水流飛快地滑逝在遠方,跟在我後面的那傢伙恨恨地望著我,河邊的道路比較崎嶇,有些地方更是很難跨越,所以那傢伙現在很難追上我。我暫時應該算是安全了,只是,那些傢伙是不可能放過我的。
見到我的身影逐漸消失,那傢伙忿忿地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通訊儀,隨著他的操作,通訊儀上空的空氣中出現了圖像,是圍在我家周圍那些人中的一個,「木田,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那傢伙對跟在我後面那傢伙問道。「報告隊長,已經可以確定那小子就是這次的漏網之魚,不過他很滑溜,乘著木筏隨流天河遠去了,我現在就繼續追他,他受了我的烈陽掌是不可能堅持多久的。」木田惶恐地答道。「如果讓那小子逃了,你就不用回來見我了,我讓左春開車去配合你,一定不能讓那小子給逃了,我們在這邊看有沒有謝天賢的同黨過來。」那個被稱為隊長的陰沉沉地說道。「是,隊長。」木田恭敬地答道。
儘管追蹤我比較困難,木田還是順著河邊的小路追了上去。我乘著木筏在激盪的水流中飛快地行駛著,很快就到了小樹林邊,我吃力地爬上了岸,讓木筏在水中繼續漂流,不然的話,找到這邊誰都知道我上了岸,這將給我的逃命帶來很大的危險,以我弱小而受傷的身體是無法跑得太遠的,我必須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我進入樹林不久,就有一輛飛車飛到了我上岸的河邊,沿著河流飛向遠處,而飛車上坐著的兩個人中有一個赫然就是追蹤我的那個叫木田的傢伙。他們飛行得很快,一邊飛行還一邊觀察著下面的情景,大概是在尋找我,也許他們也怕我上了岸。大概過了五分鐘,他們見到了河中漂流著的那個無人的木筏。「媽的,那小子肯定上岸了。」開車的傢伙罵道,「左春,一共有三個木筏,開快點,也許那小子在前面的木筏上,我不相信他一個小孩子受了傷還能逃多遠。」木田對著發牢騷的左春說道。
很快,木田和左春相繼發現了另兩個空蕩蕩的木筏,這下他們急了,完不成任務等待他們的後果是很嚴重的,他們隊長的手段他們是很清楚的。如今已經順著流天河追了二十多里,毫無疑問,我就是在這段距離內上岸的,可問題的關鍵是,我到底在那一個點上岸的,上了河的左岸還是右岸?沒有一個具體的方向,在直徑二十多里的方圓找一個小孩子,不用說這肯定難度不小,而且,說不定我已經超出了這個範圍。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木田和左春不敢稍做停留,立刻開始尋找起來,他們首先找的是流天河的左邊,因為那裡比較空曠,可以很快地進行排除,他們不認為我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有多大的心機,我的年齡使他們完全忽視了自從我出現後不同一般小孩子的表現。
「這個破水球真差勁,難怪被稱為最不發達的十大星球之一,連點像樣的飛車都沒有,這破車居然連熱追蹤儀器都沒有,不知道是幾百年前產的。」左春駕駛著飛車發著牢騷道。「左春,還是少發點牢騷吧!如果不能找出那個該死的小孩子隊長還不知道會怎樣對付我們。」木田一副驚怕的樣子說道,木田的話使左春打了個冷戰,顯然,他們的那個隊長在他們心中的「威信」蠻高的。
「靠!木田,你他媽真沒用,跟蹤一個小孩子都能跟丟了,還把老子給拖下了水。」左春對木田抱怨道。「我怎麼知道那個小子那麼狡猾。」木田苦著臉說道,要不是自己理虧,木田怎麼也不會容忍左春對自己的侮辱。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排查,木田和左春終於確定我逃到了流天河的右岸,連忙駕駛飛車開始尋找起來。流天河右岸的地形比起左岸來複雜多了,到處是連綿不斷的玉米田,田中的玉米基本上都有一米多高,要是藏著一個人是很難找出來的,還有一些小山丘,也是藏人的好所在,更不用說通向西邊的亞馬遜山脈了。
焦急萬分的木田和左春像沒頭的蒼蠅般在尋找著我,可是,沒有發現絲毫關於我的行跡。進入小樹林跑了一里多路時,我就找了一顆比較茂密的大樹爬了上去,找了一個看不到任何光線的樹蔭,我倚著樹枝坐到了樹杈中,這樣不僅使上面和下面的人無法發現我,還可以讓我穩穩地坐在樹杈上無法掉下去,我坐下後立刻開始調息起來,顧不得肚子的飢餓。
以我的推算,追蹤我的人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出我的,我要想逃得更遠必須盡快使自己恢復,只有保持最佳狀態才能有更多的生存機會。「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句話是父親教我的,我記得很清楚,也很明白其中的含義,現在我要做的就是「磨刀」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