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冒出了汗,人居然被塞到了後備箱,難道已經是個屍體了嗎?連忙衝過去的時候,葉蘋已經搶先一步上前,打開了後備箱。
許妍被捆做一團塞在裡面,嘴也被一團破布堵住,雙目緊閉,額角可見斑斑血跡。葉凡慌道:「已經沒命了嗎?」
「死人還要捆起來,還要堵著嘴嗎?」葉蘋白了葉凡一眼,已經將許妍從後備箱裡抱了出來,一面道:「暈過去了而已。」
葉凡湊上來向看看,葉蘋道:「先離開這裡,去拿我的衣服和琴。」
待葉凡回來,葉蘋已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司機望著這三人,又看到撞在路邊的兩輛車,也頗為焦急地問道:「去醫院嗎?」
「不是!」葉蘋說完報上一個地名,葉凡詫異道:「那是哪裡?」
葉蘋道:「我家!」
「不回許家?」葉凡更加詫異。
「許家納悶多事,先不回了吧!」葉蘋道。
葉凡頓覺有理,現在安全地吧許妍送回去,難保許夕不會又搞出什麼花樣來。還不如先躲在外面。於是拿出PDA聯繫小楊,小楊也連連稱讚這麼做不錯。葉凡問他在做什麼,小楊開心地道:「我等著看許夕的臉色風雲突變。」
車沒開多久就到了,葉凡向窗外一望,是一片小區。葉蘋拿著自己的提琴和外套下車後,指揮葉凡:「付錢,扶人。」
葉凡先下車,又把許妍抱了下來,望著眼前道:「你家在這裡啊?」
葉蘋點頭,葉凡又問:「那你在學校填的什麼湖光小區呢?」
「那裡?我隨便瞎填的啊,你去過?」葉蘋詫異。
「廢話,我去那幹什麼!」葉凡矢口否認。
葉蘋笑了笑。在前頭領路,葉凡在身後問道:「你家都又什麼人?」
葉蘋頭也不回道:「沒人,只有我自己。」
開門。開燈。葉凡放眼望去。房子並不太大,但收拾得到頗為整潔。葉蘋把外套甩在沙發上,又進屋放下了提琴,出來一看,葉凡還站在門口,哭笑不得道:「進來啊,你抱這麼久不累!你個色鬼。乘機佔人便宜呢吧!」
葉凡連忙鑽進來,卻不知懷裡的人應該放哪,總不能像提琴一樣隨手擱道牆邊吧!葉蘋朝裡一指道:「先放我床上去吧!」
葉凡進了裡屋,與許妍的房間比起來,葉蘋的臥室就簡單多了。一張床,一個寫字檯,一個衣櫃,再無其他。
將許妍輕輕放到床上,再走出屋來時,葉蘋正在鏡子跟前細細打量臉上砸出來的傷痕。葉凡沒敢吱聲,灰溜溜地跑到沙發上坐下。
片刻的沉寂後,葉蘋終於照完鏡子走了出來,問葉凡:「喝點什麼?」
葉凡愣了下後隨口道:「可樂吧!」
葉蘋一轉身,卻也坐到了沙發上,跟著隨手一指道:「冰箱裡又。自己去拿!」
葉凡無奈起身,葉蘋在後面嚷嚷:「幫我也拿一聽。」
片刻葉凡邊走邊喝晃了回來,葉蘋頓時起火:「怎麼沒給我拿。」
葉凡旁若無人的坐下道:「就這一聽了,冰箱裡也沒發現其他可以喝的東西。」
「唯一一聽你步直到讓給我啊!連小孩子都不如。」葉蘋指責。
「哪個小孩子?」葉凡不解。
「孔融」葉蘋說。
葉凡沒了言語,兩人各居沙發的一角,以沉默進行抗爭。此時也已經不早,葉凡想著該說些什麼,不知不覺居然就睡著了。
次日醒來時天已經大亮,陽光從窗外照來,屋裡更顯得窗明几淨。葉凡抬了抬身子,發現身上披著件外衣,一瞅認得是昨天葉蘋回來就扔在沙發上地那件。四下尋找,看到葉蘋從廚房裡出來。望著他道:「真能睡啊你。」
「一般。」葉凡謙虛,取下身上的外套,站起身問道:「你在幹什麼?」
「做飯.」葉蘋揮舞了一下手裡的筷子,葉凡一個不慎,碰翻了身上茶几上的可樂桶,半響後問道:「做什麼?」
「飯!」葉蘋再次強調。
「我知道,我是問是什麼飯。」葉凡重複。
「麵條。」葉蘋笑了笑。
葉凡鬆了口氣,相對來說麵條的技術含量還是比較低的,雖然自己對葉蘋比較沒有信心,但想來一個麵條應該沒什麼大不了。
葉蘋又縮回廚房,須臾後端了一碗出來遞給葉凡。葉凡放眼一瞅,實實在在地是一碗麵條,除了面,他沒從碗裡找到任何其他的東西。接過葉蘋遞過來地筷子,葉凡小心翼翼地去撈,結果在筷子插入碗裡地過程中,就已經碰斷了數跟。
葉凡頓覺不妙,連忙將碗端到嘴邊,筷子也是當做勺子來用,以這樣地方式,終於吃到了第一口。
不能說難吃,因為這麵條根本沒有味,酸甜苦辣鹹,葉凡哪一種都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讓葉凡想起了小學自然課上,老師耐心地教導大家:水,是無色無味透明地液體。
看到葉蘋在一旁注視著自己,葉凡嘿嘿笑了笑,以極快地速度吃完了一碗,期間葉凡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用手去抓麵條,這樣自己還可以用一下「堅」,讓這麵條不至於這麼柔弱。
吃完一碗,葉凡看到葉蘋還在一旁站著,連忙先發制人:「哎呀,好飽,好飽。」
葉蘋臉上明擺著是極度詫異,驚道:「這你都吃得下去?」
葉凡膛目結舌:「這不是吃地嗎?」
葉蘋點頭道:「是吃地,不過做好時我自己先嘗了一下,根本沒法吃嗎!真想不到,你對飲食地愛好會這麼又獨到之處。」
葉蘋說完搖著頭,轉身去吧一鍋麵條全部倒入了垃圾桶,葉凡在一旁知覺得嘴裡發苦,葉蘋拿起電話道:「外賣不用叫你地了吧,你都吃飽了。」
「哎……」葉凡連忙阻止,「還是叫一份吧!」
「為什麼,你還吃得下啊!」葉蘋疑惑,也不知是真是假。
葉凡支吾了半天後道:「嘴裡太淡,得有點味呀!」
葉蘋冷笑了三聲,指使葉凡道:「去看看許妍醒了沒有。」
葉凡這才想起來還有哪麼一個人,不覺為自己身為保鏢地失職慚愧。一邊向裡走去一邊問道:「怎麼,你沒叫醒她嗎?」
葉蘋在外面道:「沒有,沒醒就先不要吵她了,縮在後備箱裡估計夠累地,多休息休息吧!」
葉凡瞅了一眼,許妍眼還閉得死死地,遂轉了出來道:「沒醒。」但細細一想,又始終覺得哪裡不對。那邊葉蘋已經叫完了外賣,瞅著葉凡道:「想什麼呢?」說著也進屋去看了看。
剛一進門立刻大叫:「我靠,你個白癡,怎麼繩子還捆著呢?嘴裡地布也沒取掉,你想什麼呢你!」
葉凡這才醒悟,難怪覺得哪裡不對。許妍被兩人救出,居然還就這麼捆了一夜。再進去時,葉蘋已經幫她鬆了綁,布也從嘴裡掏出,又拉開被子幫她蓋上,瞪了葉凡一眼道:「白癡,沒救了。就這樣還當保鏢呢!黃昏地人都瞎了眼了。」葉凡無地自容。
兩人回到客廳又各居沙發一角,葉蘋打開電視沒命地折騰遙控,直弄得葉凡眼暈,不大會後門鈴聲響,葉凡大喜道:「飯來了。」興沖沖地跑去開門。
門開了,卻沒有想像中撲鼻地菜香,一個中年婦女兩手空空地站在門外,詫異地望著葉凡。葉凡也是一愣,心道莫非是葉蘋地娘。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功夫,葉蘋已經來到葉凡身後,把他扯到一邊笑道:「李阿姨,過來拉!」
那女的鬆了口氣道:「葉小姐,你在呢!我差點以為我走錯門了。」
葉蘋笑著把她讓進屋來,然後就自顧自地坐回沙發,葉凡坐回來後,看到那女地直奔廚房而去,愣道:「WHO?」
葉蘋也是一愣,想了半天後才道:「鐘點工。」
葉凡大悟,自己也覺得這屋子收拾地這麼妥當非常不符合葉蘋的性格,原來是有人代班。但之後也疑惑道:「鐘點工需要想這麼久?」
葉蘋白了他一眼道:「你問『WHO』,我就想想單詞,不可以嗎!」
門鈴聲再次響起,葉凡這次沒敢衝動,由葉蘋去開門,這次卻正是自己期待地飯菜了。葉凡興沖沖地接過餐盒,葉蘋很不滿地道:「就想著吃,付錢啊!」
葉凡想不到來了別人家裡,飯前居然還要自費,不僅如此,還要連炙地一起承擔,很是不滿地付了錢。
那鐘點女工正拎著垃圾從廚房裡出來,看了一眼後道:「葉小姐,來了客人還吃盒飯啊!」
葉蘋笑了笑說:「是啊,他就愛好這個。」
拿女工奇怪地打量了葉凡一眼,心道這愛好還真是別緻。
葉凡那個鬱悶,這頓飯本該是狼吞虎嚥地,卻又怕真被人當作是愛好吃盒飯,只得假作清高,以不屑一頓地姿態吃了這麼一頓。
當客人當地這麼窩囊,葉凡只覺得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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