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荒涼的星球,羽邢被十多修真者圍了起來。
這已經是他們追殺羽邢的第十五天了。
自從離開夏庫倫星後,羽邢就遇到了幾個修真者。按照他平時的性格,一定會遠遠躲開他們的,但他門戶之心極重,成為了星辰宗的開山大弟子,他竟然一改平時的性格,堂堂正正的給他們打了一個正面。
他在修真界的名聲極臭,一下就給別人認了出來。羽邢也不是吃素的主,以他元嬰中期的修為和奧秘的法訣,應付幾個元嬰初期的傢伙是極為簡單的。
這些修真者和羽邢並沒有什麼直接的仇恨,但他們恃著人多,垂涎羽邢身上的寶物,強說羽邢偷了他們宗派的寶物,要羽邢交出來。
羽邢當然不肯,雙方就鬥了起來。
羽邢雖然長期偷竊他人寶物,卻不是心狠手辣之輩,教訓了這些修真者一下,就施然離開了。
這兩個宗派的修真者當然不肯罷休,各自回到宗門添油加醋的訴說一番。他們的長輩貪婪之心被他們勾了起來,馬上就派出了大量的高手追殺羽邢,奪取他的寶物了。
面對九個元嬰後期、三個出竅期和三個分神期的高手,羽邢當然不會蠢到和他們硬拚,憑著奇奧心法,一路逃逸,最後還是逃脫不了,被圍在了這個星球了。
為首的是一個白髮長鬚的老者,他雙目似電的盯視著羽邢,沉聲說:「羽邢,如果你願意將手上的彌須戒交出來,給我們開啟的法訣,我看在修真同道的份上,還可以饒你一命!」
羽邢被追殺的這段日子,已經是弄得蓬頭污臉,狼狽萬分。他彷彿看著一群傻子的看著眼前眾人,忽然狂笑起來,聲音沙啞的說:「我羽邢什麼都不好,就是記憶力不錯。我什麼時候偷過你們蓬萊閣和飛劍門的法寶了,憑你們這兩個小門派,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入得了刑爺法眼!說那麼多話,還不是貪圖我身上的法寶。要我交出來,做夢!」說完,他呸的吐出了一口痰,仿如子彈一樣射向白鬚老者。
白鬚老者當場被羽邢戳穿,老臉爺不禁一紅,揚手發出勁氣彈開羽邢的痰,老羞成怒的說:「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大不了取下你彌須戒慢慢煉化!琴兄,我們一起上!」
被稱為琴兄的傢伙卻是一個外表只有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飛劍門的高手就是他率領而來的。
實力相差實在太懸殊,羽邢瞬間就被兩把飛劍刺入體內。
羽邢神色一狠,終於捏碎了緊握手中的玉簡:「你們這些強盜,我師尊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他也知道夜雨的實力遠遠比不上這些人,只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念頭,希望夜雨這個師尊可以找到高手前來救援他。
聽羽邢這樣說,琴兄臉色稍微一變,揮手喝住了其他人的攻擊。羽邢修為雖然不高,但法訣奧妙,絕對不是平常人可以習得的,有可能是大門派的叛徒。很多大門派都是護短之輩,顧於臉子,一般不會將背叛的弟子公告出來,都是暗中追殺的。這些弟子他們自己可以殺,可容不得別人插手。如果得罪了他們,這些大門派隨便找個借口就可以滅了他們,他不得不顧忌幾分,當下和顏悅色的對羽邢說:「呵呵,想不到你還有師門啊!不知是那個門派的叛徒呢?」
白鬚老者也冷笑著說:「就是,不然那會不敢說出自己的宗門!」
羽邢看到他們這樣誣蔑自己,脾氣一上來,也顧不得那麼多,厲聲說:「哼,我羽邢乃是星辰宗的開山大弟子!」
琴兄失聲笑了出來,對白鬚老者說:「齊兄,你聽過星辰宗沒有?」
白鬚老者也呵呵一笑:「開山大弟子?只有元嬰期修為的開山大弟子,想必只是什麼小得不能再小的門派。嗯,琴兄,就讓我們廢了他的修為,帶回去好好拷問,可能他還有什麼厲害的寶物藏了起來。到時我們蓬萊閣和飛劍門平分就是了。」
琴兄點了一點頭,和白鬚老者同時出手,兩道猛烈的能量湧入了羽邢的身體,直向他的元嬰衝撞過去。
羽邢聽他們要費自己的修為,臉色劇變,剛想棄去肉身,元嬰出竅逃逸的。但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覺得元嬰被兩道閃電擊中一般,瞬間被擊成粉碎,散逸在身體各處,絲毫控制不上。
這是修真宗派用來對付叛徒,收回修為的最毒辣的手段——碎嬰之咒。
千年修為一朝喪,被碎嬰之咒破去元嬰的,還沒有聽說可以復原的,羽邢絕望之心頓起,口中呢喃著什麼,跟著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了。
琴兄看著昏迷過去的羽邢,無由來的感覺到一絲憂慮之意。他收回羽邢身上的飛劍,對白鬚老者說:「齊兄,這羽邢就交給你們了,我就派兩個得力師弟幫助你們護送他回去蓬萊閣。我有種不妙的感覺,你們小心點,不要走露風聲了。」
白鬚老者暗罵一聲,原先兩人就說好,羽邢交給蓬萊閣看管,現在這琴夷派分神期和出竅後期的師弟幫助自己護送羽邢回去,他這個樣子還怕他逃跑?不是擺明監視自己,怕蓬萊閣偷瞞獲得法寶的數目嗎?
他臉上不動聲色,笑著說:「這是。不過羽邢身為星辰宗的開山大弟子,就可以偷竊這樣眾多的法寶,那他師尊不是更厲害?如果我們可以把他引出來,如此這般的再來一次,嘿嘿……」
琴夷心中一寒,這齊奎外面慈祥,想不到手段竟如此毒辣,連羽邢的師門都給算計上了。
他點頭說:「這樣甚好。嗯,剛剛羽邢就發出了求救信號,想必他師門的人不久就會趕到這裡,不如我們故意留下一絲線索,讓他們前往我們預先布下的陣法,呵呵!」
齊奎臉上露出一絲陰狠之意,瞇著眼睛,細聲說:「嗯,這得好好計算一番才行。」
***
穿越了星際蟲洞之後,夜叉終於進入了夏庫倫星系了。
一進入夏庫倫,夜雨就收到了羽邢的求救信號。當初夜雨給了羽邢一道求救玉符,裡面蘊涵著夜雨獨特的星辰能量。
玉符的信號已經很弱了,顯然發出了很久。信息無法進行星系跳躍,夜雨在銀河系的時候並沒有收到。
那時夜雨還不懂得怎麼在玉符留下信息,所以他也不知道羽邢發生了什麼事,心急之下加快速度的趕回夏庫倫星,留下了水神和五個弟子協助孟楚處理夏庫倫的恩怨,跟著就飛快的趕往羽邢發出玉符的地方了。
羽邢是星辰宗的大弟子,身為神偷在修真界樹敵眾多,按照他的性格,不到危機關頭也不會輕易的向夜雨這個小師尊發出求救信號的,難怪夜雨心急了。
羽邢遇險的星球離夏庫倫星並不遠,羽邢逃逸了十幾天,卻還是在這修真罕至的星域逃竄。
夜叉慢慢的降落在這一片沙黃色的荒涼星球。
他的背部覆蓋一打開,夜雨等人就飛了出來。
除了天翼銀狼和銀龍,其他妖物都在夜雨的授意下化身為人類。
銀龍身體巨大,本來進入不了夜叉的,還是天翼銀狼傳他縮體法訣,才勉強把身體縮小到十多米大小,捲縮在夜叉背部空間。
一路來,銀龍就憋得難受,現在離開夜叉,登時渾身舒暢,雙翼一揚,銀光閃爍,身軀暴漲,恢復到三十多米的大小,載著夜雨,和天翼銀狼、火蜥等一同飛向了羽邢遇險的區域。
乾燥的黃沙掩蓋了所有的戰鬥痕跡,或者說羽邢在十多修真者圍擊下毫無還手之力,不留下任何戰鬥的痕跡。
夜雨看著黃沙肆虐的荒地,他知道這就是羽邢出事的地點,只是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故而發出了求救信號。
銀龍長達十五六米的巨型翅膀連續扇了幾下,頓起的狂風把黃沙都捲得飛了起來。
一塊裸露在地面的岩石彎彎去去的刻寫著幾個字,旁邊大塊褐色的血斑觸目驚心。
夜雨一字一頓的念了出來:「東、雷、星,龍、牙!」
天翼銀狼聽過東雷星龍牙的名號,微微一變色,說:「老大,東雷星龍牙是夏庫倫星系很出名的一個門派,其陣法聞名整個星系,雖然我遠在夏庫倫星,也聽過他們的威名。不知這字是不是羽邢留下的,我怕是陷阱!」
夜雨冷冷的說:「是不是陷阱都無所謂,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星辰宗的人!」
白虎化身的俊朗少年眼中出現嗜戰之意:「宗主,就讓我們星辰宗的威名建立在龍牙之上好了!」
火蜥看著他們都露出好戰的眼芒,他經歷豐富,早在夜雨言行中看出了羽邢的特殊地位,暗自一歎:「看來,星辰宗要用敵人的鮮血染紅自己的名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