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齊呆呆地坐在酒裡,兩眼無神地看著門外,手握著師傅臨走前塞給他的神劍,他知道,那個看起來嚴肅狠辣的老頭子再也不會回來了。~~~~~~.~~
肖宇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利用什麼陣法消滅梁若行,他也知道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那個陣法,亦攻亦守,就是為了迷惑梁若行,讓他不能貿然插手,隱藏其中的就是一個大型的時空轉移,那是他一輩子都在研究的東西,只用過這一次,就是為了救他們,他將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他們的身。
可就在最後一刻,梁若行還是出手了,萬不得已的肖宇只能拼著自己最後的力量將他們送出來,自己卻永遠留在了那個地方。
李茜和星言現在就在樓,照顧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宇塵,他什麼時候醒來,還能不能醒過來,現在都是個未知數。看著宇塵那緊蹙的眉頭,滿是風霜的臉龐,李茜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痛,都是因為她,他才會有今天的樣子。如果當初沒有把他牽扯進來,他現在還是一個小酒的老闆,經營著自己的酒,在網絡寫著自己的東西,混點小名聲,和妖子過的快快樂樂的,將來找一個仰慕他的粉絲,結婚,過日子。
但是現在,他的生活徹底毀在了她的手裡。
想著這些,李茜的眼角隱隱泛起了淚光,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摩著他的臉頰,感受著他冰涼的體溫,終於伏在了他的胸膛抽泣起來。
「iely姐,別太難過了,天意難違!」星言咬著嘴唇,輕聲安慰。
「天意嗎?」李茜茫然抬起頭,「天意真的難違嗎?」
「天意難違,但我們卻可以嘗試著去逆天而行,不管結果怎樣,我們努力過,就不會有遺憾!」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堅決的聲音,李茜心中一動,迅速地轉過頭,就見一個俏麗的短髮女子正含笑站在門口,一身潔白的衣裙,仿若下凡的仙子般,一塵不染。
在她的身邊,站立著一個帥氣的男孩,臉滿是陽光般的微笑,讓整個屋子都溫暖了起來,剛才的那句話就是出自他的口中。
「安安,妖子!」一絲驚喜浮現在李茜的臉,一下子跳了起來,撲向了他們,下一刻,卻無奈地從他們的身體間穿了過去。
「對不起,iely姐,我現在可沒有力量去控制那種幻覺了!」妖子無奈地一笑,攤了攤手。
「嫂子!」安安咬了咬嘴唇,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似地叫了出來。
「你們能來,太好了!」李茜卻好像沒有注意到,依舊滿是歡欣地說道,「你們餓不餓,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
「iely姐!」星言叫了一聲,她也有點不忍心,她知道,現在的李茜急需要感受一種家的溫馨,將眼前的壓力轉移出去,但,現在不是家長裡短的時候。
李茜神色一黯,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訕訕地一笑,「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嫂子!」安安向著李茜緩緩一揖。
「還說那麼多幹嘛?現在都這個時候了!」李茜微微一笑,盡力壓制住自己眼角要湧起的淚水,「妖子,我就知道你這個小子沒死,肯定去幹什麼了,說,你們,是不是已經有了對策了?」
妖子和安安相視一笑,「本來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沒想到在最後一刻,安安救了我,那種危險的情況下,我不打算讓她知道的,誰知道梁若行一動,安安就已經知道了,才趕在最後一刻把我引到了冥界,留下了一條小命,但是,現在我也已經只是個冤魂了,跟安安一樣的靈體,而且,我現在沒有任何的靈力,我所有的力量都已經被梁若行吸了過去,所以,他才會這麼強。」
「那,我們不是一點勝算也沒有了?」李茜緊張地咬著嘴唇,難道真的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梁若行成魔而無能為力嗎?
「也不是,還有一個辦法。」安安說完這句話,見李茜的眼中重又燃起了希望,才又繼續說道,「哥哥的體內現在集合了妖、冥、神的力量,但他只能將妖冥之力為己用,神的力量依舊在沉睡,如果能壓制住妖冥之力,喚醒他體內的神力,就還有挽救的可能。」
「要怎麼做?」李茜馬問道。
「封魔咒!」安安緩緩吐出了這三個字。
「封魔咒?」李茜和星言俱是一愣,當年梁若行就是用封魔咒才暫時壓制了校園冥界,但如今,那些妖魔早已突破了封魔咒的禁制,再來一次的話,真的能有用嗎?
讀懂了李茜的疑惑,安安緩緩解釋道,「這個封魔咒和哥哥當年用過的並不一樣,當年的他,只是單純地用佛法發動,只能暫時的鎮壓,所以才會失敗,但我說的這個封魔咒,卻是要集合妖、冥、神之力來發動,這樣就可以克制哥哥體內的妖冥之力,催動他體內的神之力,然後,我會帶你們進入忘川河,利用忘川河的力量,生生世世地洗刷,幾世之後,那些魔氣就會徹底消失。」
李茜眉頭緊皺,封魔咒好用,但安安所說的條件似乎太過苛刻,三種力量如何才能湊到一起,就是眼前最大的問題。
抬頭看了一眼安安,卻見她正含笑地看著自己,猛然間恍然大悟,自己的體內不就是有著冥界的力量嗎?安安是梁氏的後人,梁氏本就是神界之人的轉世,神的力量自然擁有,接下來就是妖界之力,而妖子本就是妖界的王子,他在最後一刻選擇故意被宇塵所殺,造成一種他已死的假象,不就是為了現在的這個時刻嗎?
「別看我!」見李茜看向自己,妖子再一次很無奈地攤攤手,「我早說過,我的那些力量早已經被梁若行勾搭走了,要不是安安可憐我,我現在連魂魄都沒有!」
「我有!」門口又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文齊拎著師傅給他的那把劍走了進來。他一直都在研究,為什麼都到了那樣的時候,師傅還要讓他帶走這把劍,沒有人,這把劍終究就只是把破鐵片子而已。
直到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才恍然大悟,師傅不是傻瓜,這麼做必然有他的深意,細一感知之下,驚訝地發現,這把劍裡飽含著妖氣,一把人界的神器,按理是不可能有如此渾厚的妖氣的,再仔細一查探,忍不住直接衝了來。
「你看看這是什麼?」文齊將神劍向前一遞,月妖一愣,臉隨即露出了狂喜,「玄陰朱雀?」
肖宇硬塞給文齊的竟是之前妖子丟掉的玄陰朱雀,還真是人老奸馬老滑,這個老頭子一開始就認準了會有這個時候,拼了老命也要保留下這把神劍,就是為了現在。
「那好,東西全了,開始!」李茜沉靜地說道,「妖子,文齊,你們先出去!」
文齊和月妖一愣,不明白這個時候怎麼會把他們請出去,要知道,沒有月妖的催動,玄陰朱雀根本沒辦法發動,而文齊不在身邊護法的話,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請你們出去呢」安安一笑,「兩位男士請迴避!」
此話一出,文齊和月妖恍然大悟,月妖還好些,本是靈體,看不出有什麼變化,文齊卻老臉一紅,逃命似地跑了出去。
看著自己的表弟像個小孩子一樣,李茜忍不住笑了,輕輕關好門,臉色才再一次沉重下來,「我會死,對嗎?」
她不是傻瓜,安安說出那個計策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封魔咒的發動必然要有一個媒介,當年梁若行就是以自身為媒,如今,她自然是唯一的人選。
安安猶豫了一下,「會!」隨即馬補充道:「但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魂飛魄散的,我會搜集你們所有人的魂魄,在忘川河畔為你們聚魂,等待三生三世之後,我們重新投胎,重新做一家人!」
「我知道會有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我不怕死,安安,只要還和你們在一起就好!只是他……」李茜看了一眼宇塵,卻見他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看著她們,李茜隨即一笑,「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你,我知道你愛著我,很愛很愛,一點也不必若行少,但是,我始終還是放不下的,所以,只有對不起你了!」
宇塵的喉頭動了動,他很想說:「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但我存在的目的並不是想要你忘了誰,我只是想要你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就好!」可是話在嘴邊,卻就是說不出來,只能急迫地看著李茜,用眼神示意她不可以。
李茜前幾步,在宇塵的身邊坐下,拿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輕輕地摩挲著,輕柔地在他的耳邊說道:「我知道,你不讓我去,你怕我永遠不再回來了,可是,宇塵,我要你知道,也要你永遠記住,我從來沒有愛過你,除了若行,我不會愛任何一個人,我和你,只是我覺得孤單而已!」
「你撒謊,你撒謊!」宇塵的心中怒吼著,但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慢慢俯下身,在他的唇輕輕地一吻,下一刻,一陣眩暈傳來,剛剛清醒過來的他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開始!」李茜朱唇輕啟,緩緩地說道,此刻的她,渾身散發著一股神聖的氣息,輕解羅裳,露出了美妙的。
安安點了點頭,伸手一招,玄陰朱雀入手,默念了一句什麼,開始了他們最後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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