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法術,看來還是不行!
文齊無奈地笑了笑,他用計讓名臣當,讓他以為自己認死理,一定會每次都走一邊,最後巧妙地繞到他的身後,揮劍擊中了他,可惜他的攻擊不能動用靈力,砍在名臣的身後,雖然造成了傷害,但那傷和他受的差不多。
果然,趴在地的名臣,慢慢地爬了起來,劇烈地咳嗽了一陣,嘔出幾口污血,面容慘淡,眼神卻更加的不善,「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們了!」
「切,廢話真多,手下敗將,怎麼樣?你要是認輸,姐姐可以給你留個全屍,我黨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是不聽話呢,就只有死路一條!」偏偏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回頭的李茜似乎也知道名臣現在很慘,得意地開始了勸降。
但她的口才顯然不怎麼樣,名臣聽後,只感覺一陣怒火攻心,哇的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你們,都該死!」他冷冷地說道,幾步走到靈牌前,竟對著那個罐子中的嬰兒跪了下去,鄭重其事地拜了幾拜之後,伸手按下了一個按鈕。
罐中的嬰兒雙眼閃過一抹妖冶的紅光,鐵門開啟的吱嘎聲刺痛著每個人的耳膜,整個地下室都在不安中顫抖著。
「好重的怨氣!」月妖習慣地抽了抽鼻子,凝眉說道。
「不用你說,都感覺到了!」宇塵竟然奇怪地埋怨了他一句,兩個人在晃動中努力保持著平穩,但卻並沒有暴露出身後的李茜。
「你們,都可以去死了!」名臣搖晃著站起來,嘿嘿一笑,單手一揮,濃烈的福爾馬林味道刺鼻地傳來,不知何時,那些裝著嬰兒的罐子已經寸寸碎裂,裡面的藥水緩緩地滲透出來,越來越快,啪,第一個罐子徹底碎裂,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當所有的罐子都碎裂之後,震動也停止了,但驚駭並沒有停止,那些嬰兒從罐子中掉出來之後,並沒有如他們期望般的死寂,明明可以看出他們早已死去多時,甚至本就沒有生命,但是此刻,他們卻全都跪趴在地,茫然地瞪著雙眼,一個個如拳頭大的小腦袋左右轉動著,像是在尋找著自己的獵物。
隨後,他們舔著乾癟的嘴唇,紛紛爬到自己的罐子旁,宇塵驚訝地發現,就在那些罐子的地下,竟還別有洞天,幾乎每個罐子下面都掩埋著一具年輕女性的屍體,她們還保留著死時的容顏,臉看不出任何的痛苦,反而帶著一絲的欣慰,甚至是解脫。
就在她們的身,一根根管子和面的罐子相連,猛然間,宇塵恍然大悟,那些罐子,就是一個培養皿,培養著這些因各種原因不能來到這個世界的嬰孩,他們的靈魂被某種詭異的法術禁錮在了身體內,不能去輪迴。
而他們的養料,就是來自於身下這些母親,那些福爾馬林不過是保證他們的身體不會腐爛而已。
「妖子!」宇塵叫了一聲。
「知道,老闆,你猜得沒錯,那些女人的靈魂都沉睡了,而且,都殘破不全!」月妖冷靜地說道,在這個所有的法術都不能使用的陣法裡,他那天生的靈眼就顯得格外的重要。
不出宇塵的預料,這些嬰兒的真正養料,其實就是那些母親的靈魂,以靈魂養靈魂,而那些母親,看去顯然是心甘情願的,這樣一來,就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消化麻煩,讓兩方的靈力可以完美的結合,這樣培養出來的嬰靈要比普通的嬰靈更難對付。
只是,名臣為什麼要這麼做,僅僅是因為對逝去的母親的紀念嗎?這似乎已經超出了紀念的範疇。
「嘿嘿,你以為我會去紀念那個蠢女人?」名臣靜靜地看著那些嬰兒貪婪地吸收著充足的養分,嘿嘿笑了笑,彷彿猜出了宇塵在想什麼。
「我才不會去紀念她,那個蠢女人,她可以選擇打掉我,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命,然後等下一個孩子到來,可是她很蠢,竟然選擇保我,所以你們知道嗎?我恨我自己,我恨我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麼要用她的命才能換回我的命!」
「所以,我選擇了婦科,你們以為我真的那麼善良,是為了讓母子平安嗎?你們錯了,只是因為這個職業讓我可以更接近那些墮胎的女人,更接近那些可憐的嬰兒,他們根本就是無辜的,還沒做好準備,要什麼孩子?我要做的就是盡我最大的可能,保留住這些孩子,讓他們可以擁有自己的生命,然後,我會讓他們和自己的母親永遠在一起,我相信,沒有一個母親會心甘情願的讓自己的孩子就那樣被拿掉,她們也是迫不得已!」
「起初,這事情進展的很不順利,我只能保住他們的,但是,他們還是會一個個死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直到四年前的一個子夜,我正在親手埋葬掉被我拿掉的孩子,那個人……」
自言自語的名臣突然面露驚懼,似乎那是個很可怕的回憶。
「那個人他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悄無聲息地,我甚至不確定他是不是個人,他躲在黑暗裡,渾身都被一股黑暗包圍著,就連那雙眼睛也散發著幽暗的光芒,他有些憂鬱地問我,你真的想讓這些孩子活下來嗎?」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我是真的想讓他們活下來,無論用什麼辦法,他們也是生命啊,於是那個人愛憐地看了看手裡抱著的東西,那時我才看清,他的手裡還抱著一個孩子,那孩子,我從未見過那樣的孩子,從他的肌膚來判斷,無疑那是一個早產兒,但是,他有牙齒,尖尖的牙齒,就像西方的吸血鬼,對,就是吸血鬼。」
「那個孩子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讓我毫無準備地跪了下去,那是冰冷的眼神,甚至,殘酷、嗜血,他瞧不起我,我知道,但是,那個男人把孩子交給了我,告訴我如何養育他,只要我把他帶大,我就可以讓那些被我打掉的孩子繼續保留他們的靈魂,並慢慢長大。」
「但是,他也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這個孩子必須永遠留在這個陣法裡,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可以帶他出去,否則,就是一場劫難!」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但是我還是照著做了,因為,他走的時候,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了他衣衫襤褸,戴著一副殘破的眼鏡,額前還有未乾的血漬,只是,這個人他沒有影子!」
「我竟然和一個鬼魂做了一場交易!」
名臣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從那一刻開始,我知道自己無法脫身了,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我不敢違背當初的諾言,他會報復我,就連這些女子,也是很正常的死亡,直到兩年前,他不再出現,直到那個時候我才可以放開手腳用自己的方式養著這個孩子,嘿嘿,今天,終於到了他發揮的時候了!」
名臣嘿嘿一笑。
「來,我的孩子們,該是你們報答我的時候了,幫我幹掉這些人,你們就可以真正地擁有自己的生命了,那個時候,你們就可以真正地生活在陽光下,不用蜷縮在這個地下室裡!」
名臣極盡蠱惑之言,那些天真的孩子果然歡快地向他爬了過去,紛紛爬他的身體,然後,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他們張開自己的小口,猛地咬了下去。
啊……
名臣痛苦地嘶吼著,但卻忍著沒有動,任由這些孩子死命地嗜咬著他,臉竟還有些享受,隨後,宇塵他們驚愕地發現,這些孩子快速地萎縮著,整個身體都彷彿被抽乾了一樣,而名臣身的邪氣卻越來越濃厚了。
李茜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回過了頭,奇怪地看著名臣的身後,當她背對著他的時候,就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始終盯著她,她終於處理完了手的事情,回過頭就看到了那個好奇眼神。
那是一個嬰孩,他端坐在地,並沒有像其他孩子那樣瘋狂地湧到名臣的身,而是死死地盯著她,那個眼神有些熟悉,有些好奇,更多的,就像是孩子找到了自己的母親,一瞬間,李茜甚至懷疑,他就是自己的孩子。
驀然想起,自己曾經不就是有過一個孩子的麼?儘管那是個鬼嬰,儘管他在梁若行的失誤下被打掉,但,名臣剛剛所說的那個人,那個時間,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
「他,有沒有跟你說他叫什麼?」李茜有些顫抖地問道。
「什麼?」宇塵一愣,隨即看到李茜正直勾勾地看著名臣身後,當他回過頭時,卻只看到一道身影迅捷無比地消失在了角落裡,但那速度太快,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可是李茜,她卻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孩子離開,沒有說一句話,在最後那一刻,她幾乎可以斷定,那就是她的孩子,他也是放不下的,不是麼,否則,他又何必這樣煞費苦心地留下他。
他還在,只是,為什麼他要如此狠心,不肯來看她一眼,每一次只是悄悄地在她的身後一閃而過,從不肯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
啊!
李茜仰天長嘯,雙目血紅,在這一刻,她正式發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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