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雖然麗娟已經變成女孩，但她的頭腦裡還是原來男孩子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為了防止麗娟回到從前，再跟那些小流氓攪在一起，我認為有必要對麗娟每天的行為進行全程跟蹤記錄。」麗華再次提議。
「我抗議！」麗娟跳起來了，「我認為麗華這是對我進行法西斯式的統治，是特務行為，這種限制人生自由的作法是違法的，是不道德的，是侵犯人權，何麗華，再怎麼說，我現在也是你妹妹，從前也是你哥哥，你難道就忘了，從前我當哥哥時，是多麼保護你，每次你被別人欺負，都是我去幫你打架，討回公道？！」
「你幫我打架不假，可是每回我都把好吃的東西讓給你吃了，你怎麼不提呢？你還是哥哥呢，幫一點忙就要報酬！」麗華寸步不讓。
「再怎麼說你也不應該對我這麼狠，原來你是這麼小心眼，小雞肚腸！」麗娟說。
「你才小雞肚腸！我是為你好，媽，您看麗娟她──」麗華受不了，向母親求助。
「行了行了，都不要吵了，兩個女孩子，又是親姐妹，吵的哪門子架？麗華，你現在是姐姐，你就不能讓著點？再說麗娟剛開始做女孩，我們也不能對她要求太高不是？所以你那個跟蹤記錄的提議就免了。」何馨說到這裡停下來，喝了一口水。
麗娟得意地沖麗華做個鬼臉。
「還有你，從前做男孩不懂事，現在做女孩還是不懂事，麗華是你姐姐，她做什麼都是為你好，你怎麼就不理解呢？你要多聽你姐姐的意見，她現在處理事情有板有眼，你看，這回她替你考慮多周到？」何馨一通數落麗娟。
姐妹倆都不說話了，何馨稍微一停頓，總結道：
「剛才的議題就定下來，給麗娟報三個班，文秘、禮儀和舞蹈，現在你們看看還有哪些事情是當務之急，必須馬上辦的？」
「應該給麗娟買些衣裳，她不能老是穿我的。」麗華說。
「這個應該，呆會兒議事完畢你就帶麗娟去買，回來把麗娟的房間收拾一下，別再那麼亂糟糟的。」何馨朝麗華點點頭。
「還有，麗娟的身份問題怎樣解決？雖然在家裡她是我的妹妹，是媽的女兒，可是在外人面前媽總不能憑空添這麼一個女兒吧？別人問起來，我們怎麼解釋？還有她的戶籍和身份證怎麼辦？」麗華考慮很周到。
「這些問題媽已經考慮過了，麗娟既然是媽的女兒，那就是媽的女兒，至於戶籍和身份證問題，媽已經有了解決辦法，只是在戶籍和身份證辦理下來以前，麗娟就暫時充當我家一個遠房親戚，就是媽的表姨侄女，你們兩人還是姐妹相稱，麗娟，以後當著外人的面你就叫我姨媽。」何馨說。
「哦。」麗娟應道。
「那麼我哥立軍呢？別人問起他怎麼辦？」麗華問。
「你哥走親戚去了，遠房親戚，對，就這麼說。」何母道，「好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麗華說。
「那就散會，麗華記的帶麗娟去買衣裳，這是一萬塊錢。」
「哇，這麼多！媽媽偏心眼兒。」麗華撅起了嘴。
「多是多點，不過這錢該花，麗娟新近做女孩，我們一定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要讓她感覺到做女孩的好處，安安心心做女孩，逐漸去掉她頭腦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麗華，你就不要耍小心眼兒跟麗娟爭了，記著，別買太貴的，要講實惠，媽得趕緊到公司去了，耽誤這麼長時間，本來那邊約好有客戶的，行了，我走了。」說完，站起身，拿起坤包匆匆出門去了。
「媽媽再見！」姐妹倆站起來目送何母出去。
何馨走後，麗華揪住麗娟的耳朵，「說，你今天為什麼要和我作對？」
「沒有哇，姐姐，我只是怕給我佈置太多工作會讓你操心不過來，我怕累著你嘛。」麗娟縮著脖子申辯。
「你還狡辯！」麗華擰住麗娟一條胳臂。
「哎喲！哎喲！姐姐饒命！我下回不敢了，我一定事事都聽姐姐的。」麗娟痛得呲牙咧嘴，連連告饒。
「哼，我看你是不服我當你姐姐，存心跟我作對，你說，是我做女孩時間長還是你做女孩時間長？」
「當然是姐姐時間長了。」
「再說，憑你現在的樣子，你做女孩能比我更有經驗嗎？走在外面，別人自然就會把我當作姐姐，把你當作妹妹，你不服能行嗎？」
「不行。」
「那你還跟我玩什麼心眼？你有病呀？」
「我以後不玩了還不行嗎？我的好姐姐，求求你對我寬宏大量吧，我以後一定好好聽姐姐的話。」
「你又來這一套，真讓人受不了，那好吧，姐姐就原諒你，不過，你要知道，姐姐是真心喜歡你愛護你，做什麼事情都是為你好，知道嗎？」麗華捧起麗娟的臉蛋，輕輕拍了兩下。
「知道了。」麗娟嘟著嘴說。
「那好，現在我們去給你買衣裳。哦，對了，你現在的嗓音還完全是立軍的嗓音，為了減少麻煩，你在外面最好不要講話，一切由我來應付。」麗華叮囑。
「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