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詡愕然、不解。
青玄子望著那混沌空間道:「你雖一直未問,但我知道一直想知成神到底需要什麼,以前,非是我願不告訴你,而是我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勿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青玄子忽然話鋒一轉,說道:「你可知我到底度過多少次神劫?」
勿詡搖了搖頭。
青玄子自嘲的笑了下,這才說道:「算上三萬年前的那次,這些年來渡了的神劫足足有一千零三六次。這不一定是後無來者,但是前面的古人們,我倒絕對算得上第一了。
即便是勿詡的修為心境聽得此言也不由得面露異色,他六萬多年前還是十三歲的孩子時就跟隨青玄子,那時青玄子也很小,不過跟隨青玄子這麼多年的他自然知道那是青玄子渡劫未成,重塑的真身。
六萬多年過去了,他對青玄子的瞭解依舊只有片點,他從來沒問過,幾萬年來自稱為僕,也一直盡著僕人的本分,即便已是上人之身依舊如此,他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當問。
青玄子轉頭看了勿詡一眼,說道:「一千零三十六次,沒有一次成功過。」頓了下道:「所以才會有今日的易於。」
「我曾對易於說過一句話,你可還記得?」
「主人是指有欲乃成?」勿詡道。
「無慾則剛,有欲乃成,神人之道便在這個欲字之上,你現在可知為何我一直不對你提此事?」
未等勿詞說話,青玄子又道:「仙人之道,在於清淨而無為,講究是的是超脫其上,無慾無求,即便是裂天上人這等好戰之人,也講心無外物。而神人之道卻與之背道而馳,講一個執念,為這執念而棄萬物,為這執念而不死不休。」
話到此時,勿詡便徹底明白過來。仙人秉承無為,神人卻講執年,在無為的心境中生出一種捨棄所有的執念。這就如深淵之上走鋼絲,一不小心,就會墜落下去。陷入不復之境。
「上古神人。女媧悲天憫人,因心中救世慈念而神,盤古戰盡天下不安天命擺佈而證道。神鳥混沌只為盡窺天地宇宙之廣而化神,土古四大聖獸盡出於人世,為護世人而超脫洪荒,而力無涯成神卻是為拉世間萬物共墜奈落黃泉。」青玄子望著眼前的神劫深處。冷冷笑著:「吾悲,天下人樂。何其不公,天不公,吾便代天而行。這便是力無涯成神之誓。」
勿詡道:「他便是魔神力無涯?!」
青玄子道:「除了他還有誰能煉製出奈落弓,世間傳說他被盤古斬殺,但是豈知,神人乃超脫宇宙的存在,除非是再無依戀,或自願放棄生命,又豈會滅亡?何況他天下同悲誓願還未完成,又怎會死去。」
勿詡向著混沌空間中望了好半響,忽又問道:「仙人修煉,一心向道,也算執著,難道不可成神?」
青玄子道:「自然也能,但是話雖這樣說,可又有幾人能為大道放棄所有?歷史上也唯有天帝一人辦到過。」
勿詡道:「天帝?」
青玄子道:「說人或許已無幾人知道,但是他煉製的法器,天下間卻只怕無人不知,那便是被稱為最有可能與第一神器盤古斧一爭高下軒轅劍,若說盤古斧是開天劈地,百無禁忌的霸道之器,而軒轅劍就是一把天下臣服的王者之劍,天帝懷萬物而執於道,也是唯一一個將天人合一練到真正大成境界之人。」頓了一下,又道:「也是遠古神人中唯一還逍遙存在於世間之人。」
「能聽得名震洪荒地劍帝此言,在下此來倒也不虛此行了」一道人影自空間走了出來,一襲長衫,腳踏雲鞋,挽著道鬢,插著一根銀色的菩子,雖是步行而來,卻有說不出的雍容華貴的王者氣度。
更重要的是,勿詡竟然沒感覺到絲毫地空間與能量波動。
「神人?天帝?」勿詡的心重重的跳了幾下,魔神以意念出世已經讓他震驚,但畢竟是被封印過地,還可接受,但眼前這可是完完整整的一個神人。接著他又想起此人所言之話,劍帝?
「那已是遠古的往事,道友何必再提,我現在不過一介普通仙人而已。」青玄子絲毫未覺意外,淡淡地笑著。
「劍帝這可就太過謙虛了,能將一個神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又豈只是普通仙人而已,就連我也不是眼巴巴地趕來了。這樣的手筆,天下間,又有幾人能辦到?更何況,就算劍帝現在神身隕落,可只論實力,只怕也未有人敢說能穩勝,論天人合一,若劍帝你在一日,這最高境界者我可當不得。」
青玄子笑了笑,也未反駁,自己之事雖能瞞的過被鎮壓封印地力無涯,但是要想瞞過這逍遙於世間的天帝卻是不可能的。
天帝走到了青玄子身邊,與之並肩看著神劫空間內的景象,勿詡小退了半步,依舊在外岡才聽到地事情而吃驚。
旁邊的兩位上人也呆住了,億萬載,從無一人能渡劫成神,但是今日卻連續見到了三個,特別是曾同為上人地青玄子。
而這之中最為彆扭的卻要數裂天上人,因為,他現在的一身劍術雖是因戰天下而總結自創,但是他卻清楚自己的一切最根本的來源是半部無字劍典,而劍典的主人就是劍帝,也就是眼前的青玄子,這樣一來,青玄子竟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他的師父。雖上古神人當他師父,他也並不吃虧,但是身份的突然變化,總有那麼幾分難以道明的味道。
「晚輩閒異(劍開天)見過前……兩位前輩。」
天帝只是微微點了下頭,青玄子道是笑著道:「兩位上人不必多禮。」
另一邊,九幽殿幾人也退到幾光年之外,暗自調息恢復實力,仙界中人已是無人去理會他們,因為此時他們已經不重要,而古鶴退到幾光年之後,目光在幾位上人上一陣排徊,在天帝出現之時便毅然化為一隻巨大的天鶴,遠遁而去。
青玄子和天帝看了一陣,青玄子轉頭道:「道友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劍帝開口,哪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