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殿外的陣法比起幽冥宮外的九幽殺陣更加神妙,即使蕭易於早對這外圍陣法有所瞭解,可當其真正運轉之後,卻如同改天換地,蕭易於花了不少時間才重新弄個明白。
蕭易於抬頭看著上空,幾乎在同一時刻,三道人影出現在這陣法上空。
磅礡浩蕩的氣息充斥著整個九幽殿的上空,接著九幽殿中也有一道氣息直上九天,四道氣息略一接觸,便收斂了起來,但是這龐大的威壓,卻幾乎印在了這整個大陸的人們心中。
上人,對所有修煉者而言都是一種高不可攀的神聖存在,對這種將攀上神人高峰的修煉者,沒有一個會吝嗇心中的敬仰與崇拜。
蕭易於收斂了所有氣息立在九幽殿外的角落上,連有關九幽殿、女媧石的念頭也不敢起一個。四個上人同聚是多麼恐怖的存在,他很明白,而這一刻也是最後,最關鍵的時刻,只等這四位上人,前往天隕星域論道之地,便是蕭易於行事之時,現在,容不得意外!
而這四人並沒有停了動作,各種繁鎖的印決牽動著整個大陸的元氣,頓時,八座神殿之中各自一道氣息直上宇宙深處,圍繞著這大陸的星球們彷彿也被這股奇特的力量所攪動,緩慢的改變著自己的位置。
就這麼一點微妙的變化之後,整個大陸都籠罩著一淡淡的白色光輝,而此刻,精通空間秘術的蕭易於能清楚的知道整個大陸已經被隱藏在一片扭曲的空間之中,完全隔絕了與外在的聯繫。
這一系列變動之後,一道道精粹到極點地神念自四人身上發散而出,剎那間,遍佈整個大陸之中,一寸一寸的土地被仔細的搜索著。
而蕭易於早有了準備,全身地氣息都轉化為純決的幽冥之力。其他的所有,完全被凝縮到極限,被空間之法扭曲印入另一個不可捉摸地存在。即便是五方上人之能,除非是事先懷疑此處,不然也休想差別出這一點點不同,而他們也料想不到一個上人,居然還如此偷偷的跑進來。不過,在這防禦層層的大陸之上,還進行這樣的搜索,不得不說九幽殿之人的慎重,或許說,他們感覺到了什麼?只是,這現在顯然沒辦法確認,蕭易於只是把自己深深的隱藏起來。
這神念的交錯搜索,一直持續了三個時辰,這四人終於停歇了下來,並沒有什麼發現。四人對望一眼,化身流光直向與幽冥宮連接地大陣而去。
蕭易於這時才抬起頭來,望著四人飛去的方向,略帶遺憾的歎息一聲:「可惜,可惜,上人之戰,是沒辦法親眼目睹了。」
不過,上人戰鬥,總能碰到,實在不行,等哪日自己境界大乘,去找個上人過上一場就行了,但九幽殿的空虛,卻非容易等到地。只是,九幽殿此舉到底為何?
單純的為論道?蕭易於不這麼認為。
或者說他們有了必勝仙界地把握?這似乎也並不太可能。
對九幽殿地信息知道得還太少,蕭易於無從推斷,胡思亂想中,一個念頭升起:「難道是為了我?」搖了搖頭,對付我一人,只怕還用不著這麼大動作,不過,倒也並非沒有可能,畢竟自己手中還掌握著九幽殿的不少東西。
看著那黑霧覆蓋地整個九幽殿,就如同一隻隨時欲噬人的巨獸,隱隱間,蕭易於覺得真的有種計劃圍繞著自己而展開。
遙遙的感覺到一股奇特的空間波動傳來,蕭易於知道,幾位上人已經離開了這個星球。
「不管如何,我豈能因這猜測而半途而廢?即便真是圈套,對自己而言也是機會,萬事皆無定數,未到最後時刻怎可輕下結論,成事雖在天,卻能因人而變,九幽殿有九幽殿的打算,我有我的算計,一切就看各自的手段吧。」想到自己身上的幾件神器,蕭易於信心更足了些。
微笑中,蕭易於的身體向下一陷,施展土遁之術向九幽殿而去。
到了化境,五行遁術再無形跡可言,五行之力到處,皆可前往。
在幽冥宮中,人多繁雜,冥為者身份特殊,可輕易穿過層層關口而不慮有人懷疑,但在這九幽殿裡,人雖多,但盤查甚是嚴密,特別是此時,幾乎不允許內外進出,所以蕭易於根本無法像幽冥宮那樣投機取巧混進去。
到此時,能憑借的只有自己對陣法的領悟,而且更苛刻的是,在地臨陣法之前,要盡力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穿行於大地之中,對蕭易於而言,厚實的土壤石頭,乃至金屬礦物都沒絲毫的影響,就如那水中的魚兒。
一點波動也不帶起,輕易的穿梭於其中。
瞬息間,蕭易於已經來到了護殿大陣的前面,幽黑的元氣直入地根深處,根本沒有絲毫空隙可以進入,這些元氣都是純淨的幽冥之力,有著吞噬一切的力量,除了修行九幽幻世決的人,一進去就會被這力量吸乾。
蕭易於達到陰陽之境,凡陰陽之內,力量屬性變化由心,元氣轉換之後與真正的幽冥決並無多大的不同,或許一些真正玄妙之處,無法表達的出來,但是對付這些毫無靈性的元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進入幽冥之力大約三十丈處,原本只是混亂的幽冥之力,在某種力量的驅使下,有序的運轉著。
蕭易於的雙目之中淡淡的太極圖案隱現,身體已化成一縷精純的幽冥之力向裡面切去,此時,整個大陣在它的眼中再非毫無破綻,入微之境下,任何一點空隙都無法逃過他的雙目,易理推斷,在那不足千萬分之一秒中,蕭易於不斷的改變著自己元氣的屬性,與前進的方位。
險之又險,卻安然而過,只是須臾的功夫便傳過了百十丈,而這時,陣法忽然一變,眼前一黑,卻亮,卻是置身於宇宙虛空之中,這是空間顛倒與虛彌芥子之術的結合,蕭易於一眼便辨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