腋下開始,身上流起了汗水全身上下都開始散發出一但接著臭味消失了,因為蕭易於的嗅覺已經失去了作用。
牙齒頭髮開始脫落,身體猶如枯萎了的樹皮,向前行走的步伐變得緩慢,隨時都要摔倒,此時舌頭也失去了作用。
蕭易於的步伐依舊堅定,雖然,身體種種異像都表示著他即將走進死亡的邊緣,此時的他已經看頭此陣的奧秘。
這五蘊陣,實則已經不是陣法,而是一個領域的空間,一個讓時間流失之快,讓仙人也不能經受的空間,仙人之所有能夠長生不老,並不是指他們的身軀不會衰老,在身體衰老的同時,靈氣元氣卻以其衰老速度數倍,甚至數百倍的速度修補著,這也是為什麼當仙煉者失去了修為之後依舊會老而病死的緣故。
天人有五衰,同時伴隨著一種識覺的消失,這便是這領域的規則。
最後一衰到來,蕭易於只覺得,自己週身的氣脈消散以盡,百脈俱廢,連最後的神識也失去了作用,只留下那最本原的意識,感受著那生死邊緣的脈動,即便知道這不過是陣法對自己的考驗,蕭易於的心中還是由不住的那麼一顫,他從來沒有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如此的近,這感覺是那麼的真實,彷彿只需要這股力量微微的那麼一抖,自己就將恢恢湮滅。再無所存。
這一刻,蕭易於似乎悟到了什麼,但是就要捅破那一層紙時,他聞到了花香,嘗到了空氣中地舔味,聽到了風聲,看到了光亮,神念再次回到了他的身體。身體猶如充了氣的氣球,飛快的復原,只是須臾之後,剛才的那一切似乎只不過是幻覺,他走過那牌坊只十餘步,自己的身體依舊是原來的模樣。
回首望去。剛才的感覺又歷歷在目。
「生與死,原來真地只有一線之隔。」蕭易於低語輕笑,再次從容的前行,未行多久,忽然見得一個人影拿著一隻剪子,正專注的修理著花草,步伐蹣跚,動作慢騰騰的,手臂還微微有些顫抖,但是。在他旁邊的大路旁,周飛羽卻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這才轉過身來,對著蕭易於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蕭易於疑惑地看了這老者一眼,然後帶著淡然之笑走了過去,也多言,也對著老者恭敬的行了一禮。
行完之後,兩人依舊沒有說話,並肩向前行去。
過得好一陣,周飛羽轉頭道:「蕭兄知他是誰?」
蕭易於道:「不知!」
「那你為什麼行禮?」
「因為見你行了。」
周飛羽汗顏。
「他到底是誰?」蕭易於終將這問題問出了口。
周飛羽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當我第一次來這蕩雲山見到他時,便是見到當時的前輩恭謹的向他行禮。傳說,當這蕩雲山存在之時,他便在這裡了。」回頭瞄了一眼,然後又說道:「蕩雲山至今已經十七萬餘年,也就是說他在這裡已經十七萬年,一個修煉將近二十萬年的人,其修為定然高到不可想像的地步,甚至有人懷疑,他的實力當不在當今五方掌教之下。」
蕭易於再次回頭望了一眼,還依稀可以見到那老者的影子,回過頭的同時,一個疑問卻在蕭易於心中升起:「自己的師傅,青玄子到底多少歲了?」
此時,已經幾近山頂,行路已不再陡峭,一條大道直通向遠方,再行得一陣,又是青石所鋪地台階,總共三百六十五步。
走上台階,便可以看到這大約百丈方圓的平地,地上煙雲瀰漫,根本看不清地面,向前有三百米左右之後,可見一高達十二米地亭子,亭子的造型極其古樸,就似那普通木材雕刻而成,雕刻地畫面有飛鳥走獸,花草樹木,說不山活靈活現,但卻另一翻味道,這味道讓蕭易於有說不出的感覺,看得越久,這感覺越是強烈……似乎,似乎這感覺就是『彆扭』!讓蕭易於心中如同貓抓一般。
「哈哈,老不死的,你是越修煉越回去了,這次可是夠慢的。」說話的赫然是那劉姓的老頭,他此時正站在那亭子的旁邊,而隨著這聲音,蕭易於一下子從那感覺中脫離出來,喘了一口氣,再看向這亭子,卻又是普通至極。
一個大漢邁著大步向老頭奔來,一邊走一邊道:「這次算你這老傢伙贏了,現在這些傢伙,一個個膽小如鼠,硬讓我在人關前耗了足足五個時辰。」
老者得意的笑著,與蕭易於那時所見氣急敗壞地模樣成鮮明的對比。
周飛羽道:「南海子芫島洞虛仙君劉延和原始混沌門陽無極,這二人無不是頂尖高手,只怕這次尊者就會有這二人地名號了。」
蕭易於道:「周兄的修為不一定就在他們之下啊。」
周飛羽哈哈一笑:「這周某還是有那自知之明,還過個幾萬年說不定還可爭上一爭,現在不過是來漲漲見識,倒是蕭兄,卻讓人怎麼也看不透。」
蕭易於微笑著,未有回答,不過,對這次能否保住手中的尊者令牌,卻沒多少信心。
劉延風與陽無極笑談著上了台階,走進了亭子。
蕭易於和周飛羽走了過去,來到亭子前面,蕭易於仔細的將亭子再打量了一遍,剛才那感覺依舊沒有。
「蕭兄看什麼?」周飛羽問道。
蕭易於笑了笑,答道:「沒什麼?」最後看了一眼那書著玄虛亭的三個大字,和周飛羽一起走了進去。
當踏進亭子的那一剎那,蕭易於發覺自己來到了渾渾噩噩空間之中,無上無下,無前無後,時間彷彿也沒有流動的痕跡,沒有光亮,沒有生氣。
這一切卻讓蕭易於有一點熟悉,正在這熟悉的感覺飄過之際,一道亮光劃破長空,剎那間,這渾噩的地帶猛的向著那道亮光所在的軌跡縮進,然後這些混沌元力猛的自中間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