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剛落,層層巨大的壓力不約而同的從幾人身上湧向蕭易於,雖然蕭易於比眾人都高上那麼一個層次,但在不熟悉力量運用的情況下,此時只得全力相抗,雙手前伸,真元鼓動,從元嬰中源源不斷的向體外爆發,在與外界會聚的力量交接處形成一層發著淡淡白光的幕罩,蕭易於沒有回答清陽所言,沉聲喝道:「各位這是何意?」蕭易於確實有點冒火,剛到這裡就受到這種招待,委實不解到底是為何?
可幾大掌門人此時也是有苦說不出啊,來自蕭易於的壓力越來越大,漸漸的眾人都幾乎用上了全力,蕭易於力量不知道控制只是隨著外界的壓力的增加而不自覺的提高功力,而幾大掌門人卻也只有跟著如此,如此循環,眾人都不能撒手,而蕭易於還好,一邊運用真元抵抗,一邊吸收天地間的元氣,經過破丹結嬰時元氣的洗禮,經脈到還還未覺不適,可那幾人可就沒這麼幸運了,只得憋著氣將元嬰中匯聚的老底往上抵。清陽話到嘴角幾次都被巨大的壓力個憋了回去,斗大的汗水從眾人的臉上流下,元嬰發出的金光也有了幾分暗淡,而蕭易於卻只是有幾分吃力而已。這就是元嬰期與出竅期的差距,就算蕭易於不知運用,可力量間的比拚卻也不是眾人可以抗衡的,修真越是向上,兩級間的差距就會越來越大,有時,質量上的差距並不是用數量就能彌補的,當然如果論真正的戰鬥時,技巧、經驗也是一個因素。
清冥等人在外面卻是絲毫沒有辦法,眾人根本就進不了幾人附近,被外散的真元逼得一步步的向外退去,只是大聲叫道:「掌門師兄,各位掌門,蕭前輩這是幹什麼?」可此時又有誰回答他呢?
又過得片刻,蕭易於對力量的運用有了一點心得,對力量的湧出漸漸的控制起來,從幾人面上的表情也看出了些端貌,知道面前這幾人的情況,於是試著慢慢的將真元收回,果然外界的壓力也慢慢的小了些.
真元收回後,蕭易於顧不上調息,再次沉聲問道:「不知各位這是何意?」
清陽等人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飛身下台,欠身道:「見諒,見諒,因見閣……前輩功力高深,心急之下多有冒犯,還請見諒。」雖然眾人以多敵一卻依舊不勝,可現在心裡卻沒有半分的不高興,因為證實了蕭易於確實是出竅期以上的高手,這幾人中有好幾人都是進入元嬰後期幾百年了,與出竅只是一線之擱,可就是這點隔閡似乎一戳就破,卻又不知如何著手,幾百年的時間.
這時清冥兩人跑上前來,著急的道:「前輩,各位掌門這是怎麼回事。」清陽向他擺擺手道:「師弟別著急,還是先給我們介紹一下再說吧。」
「是!掌們師兄!……各位掌門,這是蕭易於蕭前輩,在下在廬山巧遇,蕭前輩聽聞這裡的事情,特來相助。」清冥手指蕭易於道。
清陽再次拱手道:「前輩已是如此境界卻還心繫中華,真是我修真界之福啊,今晚行動得前輩之助,可就更是萬無一失了。」
「是啊!是啊!這正是修真界之福啊!」眾人也是應聲附道。
蕭易於畢竟年少面薄,聽得眾人連聲誇獎,臉上一陣燥熱,學著樣子回禮道:「我本中華子民,這本是份類之事,各位掌門過獎了。還有各位直接叫我名字蕭易於就行,論年紀我恐怕比眾人還小了不少。」其實何只不少啊!如蕭易於知道這些都是活了將近千年的「怪物」,他恐怕說的就不是這些話了,他雖然已是出竅期,可畢竟歷練太少。
一個背負長劍的大漢話語響亮的道:「修真無歲月,達者為先,前輩功力精深,稱你前輩是理所當然。」
另外幾人也道:「不錯!不錯!叫名字豈不顯得我們不夠禮貌,傳了出去可是不好!」其實眾人齊聲稱他前輩,心裡除了對他功力的敬佩外,到還有那麼些打算——以後請教修真上的難題時就不會覺得那麼難為情了,晚輩向前輩請教天經地義嘛!當然蕭易於自是不明白其中微妙。再一個,蕭易於現在鬚髮皆長,讓人看起來倒又些前輩的派頭。
蕭易於心裡只是道:「是你們強要這樣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以後可就不要怪我了。」
這時,清玄手指清陽接口道:「這是我玄陽宮掌門師兄清陽真人,」指著那背負長劍大漢「這是裂天派當代宗主神劍裂天韋風。」又指著一個儒生打扮的中年人「這是禪林門主孟行文先生!」「祁連山若水宗風玉宗主」「這是黃山楊柳風楊真人,這是丹鼎派歐陽雲飛歐陽門主,這是黃雲森真人,這是蜀山康華光真人。「又指一個臉色一直冰冷,從未開口的女子說,「這是鷺夏秋玲夏仙子。
清陽單手拘禮道:「不知道前輩師承何門?」
…………
「貧道冒昧了。」清陽見蕭易於沒說話。
蕭易於笑了笑道:「沒有,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師承何門。」
清陽驚疑道:「哦?不知令師是?」
蕭易於頓了一下,道:「我師傅?我……我師傅(算是)叫青玄子。」心裡道:青玄子,你可發了,有我這樣一個天才徒弟了。
清陽問道:「青玄子?……前輩難道不是青玄派的?」
蕭易於笑道:「不是!
清玄正要繼續問,突地一個人影竄了過來,在清陽面前停下身形,道裝打扮,躬身在耳邊說了幾句話,清陽點了點頭,擺手讓他下去。清陽笑道:「我徒兒巡視中,在南面三十里處發現有幾個巫門中人,呵呵!這幫人來得到是挺早的。」
韋風豪爽的笑道:「這幫妖人都來了,看來我們也得好好的準備一下了。」
清陽道:「我們還是在台上說話罷……蕭前輩請。」
蕭易於正要舉步向前,突又停了下來,笑道:「我還是就在下面吧,站在上面這麼多人看著我,我可不習慣,各位請吧,商量好了,只要通知我一聲就行了,呵呵,我還是在下面的好。」
幾人相望幾眼,歐陽飛雲道:「這……」
蕭易於說道:「你們還是快上去吧!」
幾人憂鬱了一下,道:「那就恭謹不如從命,怠慢了!」
望著幾人飄上太去,回視四周,因為剛才相鬥而不得不退了很遠的眾修真弟子漸漸的圍了上來,議論紛紛,大都在猜測這能幾大高手相拼的人是誰,不過見到掌門對蕭易於都如此的恭敬,到是沒有人敢上前來詢問,人雖圍了上來,可還是在蕭易於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小的空地,不過蕭易於到是不怎麼在意,隨著功力的提升,心境修為有大有提高。
蕭易於獨立於此,望著已經站在座位旁的清陽等人,向他點頭示意後緩緩坐下,蕭易於也微笑著點了點頭,正值蕭易於四處打量,見這次來的人大多都是靈寂期後的修真者,只有少數幾個例外,不過也都到了融合後期,人數之多也讓蕭易於有點吃驚,暗歎:「沒想到還有如此多的修真者,難怪媽媽讓我沒有到元嬰期別顯露自己的修真功法,從現在修真界的情況來看,大部分修真功法都已經殘缺、遺失,就連幾大掌門都只是在元嬰後期,「青玄決」在修真界也應該是上層功法,難免會有人窺竊,如沒有元嬰期的功力恐怕……難道媽媽就是這樣……肯定!不然作為一個修真者怎麼會這麼去世,蕭易於心裡面思緒萬千,各種猜測的念頭剎然浮現,越想越覺得正是如此,說不定父親也……。突然一個聲音響起身後:「蕭前輩!」
蕭易於回頭一望,卻是一個道裝打扮的中年人,依稀有點眼熟,卻不是今天所認識的,疑問道:「你是……」
道士面喜道:「真是蕭前輩啊!」
「原來是清塵道長啊!」蕭易於陡然想起這正是在陳浩家所遇到的清塵。
清塵來到蕭易於身前,又是一禮道:「自那日相別,才僅僅三年,前輩功力又提升了許多了啊!」
蕭易於放下猜測的念頭笑道:「道長不也是進入了靈寂中期了,修成金丹指日可待了啊!」
清塵道:「得前輩指點,晚輩三年苦修方有今日這點成就,才有機會來參加如此大會,與前輩相比可是差遠了,前輩可是與眾大派掌門想比的人物,以後還要望前輩多多指教。」
蕭易於笑道:「道長客氣了,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道長只管開口。」
清塵心情激動的道:「多謝前輩,能得前輩指點,修成金丹可真是有望了啊……」說著說著眼眶裡有了幾分濕潤,修成金丹可是一個小門派修真者的最大的希望啊,他本以為終生無望,今日卻……!
一道劍虹劃破長空,眨眼間停身在高台上,劍光未斂,笑聲傳出:「在下來晚了!」露出身形卻還是一個道士。
蕭易於疑問道:「這是誰啊?」
清塵應道:「這是玄陽宮的大師兄清風道長!聽說他是玄陽功的第一高手!」
蕭易於「哦!」的一聲不再說話。
清陽等人站起身來,韋風首先開口,道:「清風老道,怎麼現在才到啊!」
清風整理了下衣杉,道:「路上遇上了點事耽擱了一下!」
韋風笑道:「能讓你耽擱這麼久,遇上的恐怕不是什麼小事吧!」
清陽略一打量卻陡然看見清風道袍上竟然有一道寸長的裂縫,裡面竟然隱隱透著血色,臉色微變道:「師兄在路上發生了什麼事,竟然受了傷。」讓一個元嬰後期的修真者受傷可不上一件容易的事,何況還能留下傷口,要知一般的傷口對修真者來說是瞬息即能痊癒,難怪清陽色變。
眾人聽都大吃一驚,眾人都是修為精深之人,一經提起也都發現了傷口,孟行文皺眉問道:「清風道長,你到底是被何人所傷?」
清風微微一愣,轉而笑道:「不礙事,只是被一宵小偷襲而已。」
眾人卻不因為他那顧作輕鬆的話而放下心來,清陽走到清風身前,面帶關心的問道:「師兄你沒事吧?」
清風道:「沒事,只是一點小傷。」
清陽點點頭道:「哦……師兄到底是被何人所傷啊?」
清風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回想那時的事情,過了一會道:「我也不知道是何人,我正在趕路,突然在一處地方發現劍光,我下去一看卻未見人影,正準備離開卻被一飛劍所傷,轉頭卻只看見一人影遠逝,眨眼間便不見蹤跡,不過根據劍上所帶的真元來看,應該是巫門中人。」
眾人越聽臉色就越沉重,風玉道:「沒想到巫門還有如此高手。」
韋風冷笑道:「沒想到巫門還是這麼不長進,還是暗地傷人,嘿嘿,今天晚上一定要讓他們嘗嘗厲害!」
清風哈哈一笑道:「別說這些了,不就幾個跳梁小蚤,值得這樣嗎?來來來,我們這些人都好久沒見面了,這次我特意帶來雪蓮百花露,大家來嘗上一杯。」話聲中長袖一揮,十個玉杯地憑空漂浮在幾人面前,清風手上拿著一個玉雕酒瓶,揭開瓶蓋,一股讓人沉醉的迷人酒香從瓶中升起,淡淡的紅色霞光在瓶口閃爍,香氣飄散,台下的弟子們也瞬息安靜得落針可聞,這是沉醉在這片香氣之中。就連蕭易於這不愛喝酒的人也陶醉其中。
清陽笑道:「師兄今日怎捨得將這寶貝拿出來啊!」
清風沒有說話,手微震,一股水柱從瓶中升起,在瓶上一寸處化成十根水箭閃電般的向著玉杯飛去,卻又絲毫不帶火氣的落進玉杯中,沒有一點漣漪濺起。清風一舉手道:「請!」
眾人抬手端起酒杯,鼻子重重一吸,風玉歎到:「好酒,好酒,就算我不會喝酒也知道這酒不容錯過。」
韋風輕輕喝了一小口,回味許久,歎道:「我這一生喝酒無數,還從未喝過如此的美酒。」
楊柳風微笑道:「酒好!功夫也好,這些年不見,清風真人修為又精深了不少啊!將這一手風回路轉使得更加的爐火純青了。」
清風客氣道:「那裡!那裡!多年前風仙子的飄雪迴盪也不比貧道現在差啊,這幾年恐怕就更不能比了!」
風玉道:「道長謙虛了,我們也不過伯仲之間罷了!」
清陽道長笑道:「這雪蓮百花露是我師兄費時四十多年,跑遍名山大岳,用百多種珍貴奇花和千年雪蓮用特殊手法煉製而成,如果是常人就算只喝一口也可增加三十年壽命,而我們修真人事喝了更是能精純真元,抵得上十年苦修啊!我也只是師兄剛煉成時喝過一小杯,這可是我師兄的寶貝啊!這次我也算借了大家的福,哈哈……
清風苦著臉的搖了搖頭:「掌門師弟說笑了!」
黃雲森細細的品味了一口,只覺一香氣直透肺腑,各種味道回味不絕,剛下胃便覺一股暖氣從中散發,直透元嬰,稠密的真元彷彿被洗去了雜質一般,神清氣爽,吐出一口逼出的雜氣,黃雲森歎道:「真是佳釀啊,值抵十年苦修不只啊!」
歐陽雲飛也歎道:「這次相遇,只論這杯酒,也算不虛此行了,哈哈……
「當然!當然!如珍貴的美酒,加上失傳已久的秘藥,我耗費了如此苦心,當然要不虛此行才對,哈哈哈哈……」突然清風面色猙獰的陰笑道,突然的轉變讓人毛骨悚然!
台下弟子疑惑的看著台上的突然轉變,蕭易於也是目不轉睛,隱隱間覺得台上將要有什麼事要發生。
清陽驚疑的道:「師兄?」
楊柳風面色沉重的道:「清風真人,不知什麼秘藥?」
清風突然頓住笑聲,一字一字說道:「乾……坤……鎖……元……水,失傳千年的乾坤鎖元水,它雖然能保持元嬰不散的靈藥,但沒有母水相解,卻同樣會讓人真元不能運行,你們現在是不是覺得真元運轉不靈,元嬰有被凍結的感覺?哈哈哈」
清陽神色頓變,原本壓上千斤也不會顫抖的右手手中的玉杯剎然落下,清風長袖一捲,跌落的玉杯嗖地飛落在他手中,笑道:「掌門師弟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這玉杯可是價值連城,千金難買啊,打碎了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韋風陡然抽出背上長劍,腳步急移,向清風刺去。清風全身不動,身子隨著劍風向後飄去,口中道:「韋掌門怎麼腳步輕浮,手中無力啊,是不是酒沒有喝夠啊,想喝也不用搶啊,你停下,我給你倒就行了,何必這樣傷了和氣呢!哈哈……」
韋風前進的身子一下子停了下來,長劍無力的斜插在地上,口中踹著大氣。」
台下弟子眼見情形陡然的變化,清冥、清玄等金丹期的修真者運起真元向台上飛去,剛到台邊,清風雙手一抬,一股無形的屏障升起,將高台牢牢的照住,飛去修真者如同撞上了銅牆鐵壁,身形一下子頓住,又覺一股大力楸來,胸口一悶,倒著飛了出去。清風冷哼道:「不自量力!」
看著這眼前那道不可逾越的屏障,許多人的眼神不自覺的望向了蕭易於。
清塵對蕭易於道:「蕭前輩,你看……」
蕭易於猶豫了一下,抬手道:「再等一下看看!」雖說蕭易於有著出竅期初期的修為,可那並不是他苦修而成,從金丹中期直接跳到出竅,對元嬰期真元的運用可說是一知半解,修真至今,打鬥的經驗可說很少,與血族的兩次交手,第一次根本就只是一個照面就完,第二次,實力的相差太大,卻也沒怎麼用勁。面對元嬰後期的清風他委實沒用多少把握,何況他現在所會的法決都是金丹期的,剛獲的玉簡還未及細看,能用的法寶也就是剛獲的、還沒煉化的天獅而已。
清風看見外面眾人漸漸停止了攻擊,哈哈大笑。
清陽無力的盤坐下來,一邊努力運氣調動真元,一邊問道:「大師兄,你這到底是幹什麼?」